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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怕死,一見情勢不對,肯定立刻回來,毫不遲疑!”

時季鴻還是不放心:“我寧可咱們繼續修煉個幾百年。”

邱雁君想了想:“行吧,那就等蛻下來的蛇皮拿來,他們試驗過了再說。”

於是兩人繼續學習修煉,又等了二十天,雲瀚和弘忍也終於趕到罡氣陣南端,和已經探過十數次罡氣陣的柏域盛等人彙合。

梅杜莎原身非常巨大,蛻下來的皮自然也很可觀,吳景何找到時,蛇皮已經有點風乾,但仍堅硬無比,便先用藥水浸潤過,使其柔韌以後,卷起來放到大壇子裡,再加入藥水浸泡,封好口,才交給趕去取的雲瀚二人。

經過近一月的浸泡,取出來的蛇皮雖然不似布料那般柔軟服帖,卻已可用。柏域盛先撐著進去罡氣陣試了試,確定這已經蛻下來、其貌不揚的死皮真的能抵禦罡氣,就回去跟眾人商量怎麼切割開,每人做一件衣服穿著,再進去探察。

“雁君說須得神兵利器才有用……”柏域盛說著看向任驚川,“寶塔做不了這樣的細活,也隻有玄天蕩魔劍了。”

任驚川:“……”拿仙劍當裁衣服的剪刀使,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是玄天蕩魔劍自己也不樂意啊!

劍廬門主臉上的拒絕之意誰都看得出來,幸好這時玉蓮宗宗主淩畫冬得到消息,也帶著弟子趕了過來。

“交給我吧。”淩畫冬笑%e5%90%9f%e5%90%9f的取出一把精致剪刀,“早年蕭演借了我幾樣靈丹療傷,還的時候,多給了這把剪刀做利息,說是鋒銳無比,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拿這蛇皮試試好了。”

她說著比劃了一下,找好位置,一剪子剪下去,蛇皮還真劃出了一道痕跡。淩畫冬挑挑眉,又施加了靈力在上麵,才終於將蛇皮剪出一道小口。

等邱雁君聽說事情大概的時候,他們已經把蛇皮剪成了五份,“現在他們發愁的是沒有能紮透蛇皮的針,柏前輩說大家各出奇招,在邊緣穿了幾個孔,勉強連起來套在身上,正打算往陣中走。”邱雁君看的直笑,“不過至少我那個計劃可以嘗試了。我這會兒出去,哪怕不四處走,喊幾嗓子給他們聽聽也好啊!”

時季鴻沒了阻止理由,就說:“我跟你一起。”

“還是算了吧,我先出去看看情況。我一個人好藏一點。”

雖然難免擔心,時季鴻也覺得這險不得不冒,且邱雁君來去自如,確實比他方便,隻能同意,通知柏域盛之後,就跟她出去,先叫梅杜莎過來纏一纏試試。

在空間裡的梅杜莎並不是它原身大小——邱雁君這個空間本身不大,要是梅杜莎幻化回無極幻境那麼大,就得把木屋都擠塌了——它縮小了大約二分之一,將邱雁君纏在中間時,倒正正好好,基本沒有什麼縫隙,除了頭。

“這樣,梅杜莎把頭擱在我頭頂,就不用青龍出去冒險了。”邱雁君指揮。

時季鴻道:“我倒覺得可以讓青龍出去試試。”

青龍膽子小,聽了這話就生氣:“這臭小子就是看我礙眼、沒安好心!”

還是鐘華說:“青龍!不許任性。你可以出去試試,就算你挨不住罡氣,也能躲避,這些年我不在,你光躲懶了,那些本領也該撿撿了。”

青龍本來就對鐘華奉若神明,又聽邱雁君說他老人家大概支撐不了太久,趕緊答應,還解釋:“老祖放心,我就是逗這臭小子玩。”

時季鴻:“……”這臭鳥還來本事了,還逗他玩!

邱雁君想著柏域盛那邊已經往罡氣陣走,不好再耽擱,趕緊叫青龍站到梅杜莎頭頂,然後一人一蛇一鳥,就以非常詭異的姿勢出了空間、暴露在狂暴的罡氣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青龍:臭小子就不是好人!

梅杜莎:人類都好可怕!

時季鴻:出去都燉了!╭(╯^╰)╮

☆、第168章 探路

時季鴻眼看著邱雁君消失不見, 一顆心懸在嗓子眼, 正忍不住要轉圈圈的時候, 摞在一起的鳥蛇人又回來了。

“我的天啊,你絕對想不到外麵什麼樣!”邱雁君推開梅杜莎壓在自己頭頂的頭, 伸長脖子跟時季鴻說, “我們進來的地方已經變成一個比你還高的深坑了!”

她一出空間,就向下跌落到了坑底, 狂暴的罡氣如影隨形, 雖然肉眼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那種巨大的好似龍卷風一樣的可怕能量就在身周肆虐。那一刻邱雁君恍惚以為自己是進了一台超大型滾筒洗衣機, 正身不由己的被衝刷來去。她站立不穩,青龍又慫的大呼小叫,還掉了幾根羽毛, 就趕緊回了空間。

“太可怕啦太可怕啦!一下就把我的漂亮羽毛打掉了三根!三根!”

邱雁君隻說了一句,青龍就嘰嘰喳喳的搶過話,開始描述自己看到的畫麵有多可怕,“簡直暗無天日、狂風呼嘯、寸草不生啊!”

時季鴻本來想打斷它, 聽它連背三個成語後,又改變了主意,問道:“你看見地麵寸草不生?”

青龍扇動翅膀飛來飛去,一副嚇炸了毛的樣子, “對啊對啊!地上光溜溜的,跟瀛台那地麵似的!”

瀛台上都是磨平的大理石,光可鑒人, 難道這裡的地麵也不是普通土地?邱雁君回想了一下,說道:“是啊,有點奇怪,那個坑不是土坑,腳踩下去也不是鬆軟的土質,是砂礫堆一樣的感覺。是這邊本身就是這種岩石層,還是罡氣把土層都給刮跑了?不行,我再出去看看。”

她說著把梅杜莎的頭按回來,像戴上帽子一樣的往裡縮了頭,不等時季鴻說什麼,已經再次閃身出了空間。

外麵風聲呼嘯,還有細碎的砂石被罡風卷起,打在梅杜莎堅硬的鱗片上,劈啪作響,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彆的響動。

邱雁君先在原地觀察了一會兒,在心裡問梅杜莎感覺如何,梅杜莎慢吞吞回:沒有獵物。

好吧,這裡確實不可能有獵物,她又問:“罡氣打在你身上了麼?有沒有感覺?”

梅杜莎:有。

“有什麼感覺?疼嗎?”

梅杜莎:重。

重?邱雁君想了想,大概是頂著盔甲被大刀砸下來那種……重?隻要不疼就行。“那我們試著挪動挪動?你能帶我上去嗎?”邱雁君隻有眼睛露出來,仍舊能感覺到剛勁的罡風無孔不入,刺得眼睛生疼,淚花翻滾。

梅杜莎明白了她的意思,裹著她開始緩緩移動,但平地這樣挪動還行,到深坑邊緣再想往上走就很難了,這時邱雁君眼睛也有點受不了,眼淚不停流出來,視野裡一片模糊。

她叫停梅杜莎,提氣運功向外傳聲:“前輩!相文大師!任門主!淩宗主!”叫完一輪停一停,沒有回音,她又叫了兩遍,才回空間去。

空間裡時季鴻已經心急如焚,一看見她回來,趕緊衝上來問:“怎麼去那麼久?怎麼樣?”推開梅杜莎的頭看到她滿臉淚痕,嚇了一跳,“傷到哪裡了嗎?”

邱雁君叫梅杜莎放開自己,抽了條絹帕一邊擦臉一邊說:“沒有,就是感覺特彆刺眼。前輩他們有沒有聽到我的呼聲?”

時季鴻先拉著她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發現她衣服上有割破的痕跡,滿心後怕,“我還沒看。下次要再出去,還是穿上你那件披風吧。”

邱雁君應了一聲,轉頭看梅杜莎身上,見它原本烏黑亮澤的鱗片上滿是劃痕,甚至有幾片鱗片已經被從中剖開、搖搖欲墜,幸好它的鱗片一層疊一層,破損幾片並不要緊。¤思¤兔¤網¤

“我想從坑裡上去,跟梅杜莎一起挪動了一段距離,大概是那時露出空隙,被罡氣割到的。”

時季鴻往柏域盛那張通訊帕上寫了一行字,說道:“前輩已經進罡氣陣了,恐怕一時沒空看這個。”

邊上一直關注進展的鐘華就說:“叫青龍變大,帶著你們飛上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問題是怎麼帶、用什麼姿勢帶。用爪子抓著梅杜莎?那樣梅杜莎還能裹緊自己了嗎?換她和梅杜莎在青龍背上?那青龍就飛不起來了吧……。

“我發現罡氣最可怕的一點不是罡氣多麼鋒銳,而是無孔不入、鋪天蓋地,沒有地方可以躲。就那麼生扛,時間一長,神仙也扛不住啊!”

試了幾個姿勢都覺得不夠安全之後,邱雁君坐倒在地,感歎道。

鐘華讚同:“人力總有窮儘之時,法器的威能也總有覆蓋不到之處,但罡氣陣中的罡氣就是無窮無儘、無所不在,稍有不慎,就會受傷。”

邱雁君一時沒有好辦法,隻能放棄爬到坑外,每隔一會兒出去吼一嗓子,順便放青龍飛上去觀察一下環境就回來了。

青龍沒有梅杜莎皮厚,但它勝在靈活,在付出十幾根羽毛的代價之後,它大概探明了坑上麵的情況:沒有情況。空無一物,也辨不清方向,每一個角度看起來都差不多。

“看來要去找那四個點,還得我帶路。”鐘華聽完青龍的描述,說道。

邱雁君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給忘了!這不是有一大塊防護罩嗎?罩住我一個人差不多夠了!實在不行我把腿藏起來,讓梅杜莎馱著我走,師尊就藏在裡麵好了。”

“可是防護罩已經碎裂,不知道還有沒有……”時季鴻有點擔心。

“出去試試就知道了。”邱雁君把防護罩蓋在青龍身上,那顆綠寶石珠子兜在護罩內,自己還叫梅杜莎纏住,出去試了一次,證實防護罩還有用,就回來改造了一下防護罩。

她在時季鴻提醒下先把水晶披風穿在身上,又套了防護罩做的鎧甲,將綠寶石放在頭頂護罩裡,帶著青龍和梅杜莎再次出空間進罡氣陣。

陣中還是除了風聲再無其他,但有鐘華的元神指引,他們終於順利的爬上平地,向最近一處藏有鐘華元神的位置移動,同時邱雁君繼續向外傳聲。

“我一點回音都聽不到,應該是他們也沒聽到我傳聲吧?”邱雁君跟鐘華嘀咕。

鐘華元神又微弱了一些,聲音低低的:“罡風不可捉摸,不一定會把聲音帶去哪裡。”

邱雁君一想是這個道理,後麵就減少了傳聲的頻率,與外界的聯絡不順利,他們這一路行程倒沒什麼波折,除了青龍被打掉羽毛外,沒什麼損傷就找到了鐘華元神感應到的位置,並吸納了一縷元神回來。

“這裡有個小洞。”邱雁君叫梅杜莎把她擋在中間,自己彎下腰,在堅硬光亮的地麵上,找到一個長方形孔洞,“大概師尊的元神原本就是藏在這裡,才不受罡氣侵襲的。”

她腦子轉的很快,一邊說著一邊摸出一根玉簡就往洞裡插,“洞好像有點大啊……”她手上緊緊攥著玉簡,一點點試探著往裡戳,大約戳進去一寸左右,就戳不動了。

邱雁君莫名覺得自己像是拿著一把鑰匙在開鎖,隻是這把鑰匙不合適,她就又換了一根玉簡,還是不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