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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總不好因為這個就跟她斷絕關係。”

尹千柳冷著臉不接話,尹既明繼續說道:“我也不是要你原諒她,和她做一對好姐妹,你以後隻當沒有她這個人就是了。”說完看小女兒臉色緩和了些,又問,“你突然回來,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這一問,她才想起自己存了一路的心事,不由歎道:“我常常想,骨肉親情,到底是什麼?母親早逝,我心裡對她沒什麼印象,隻記得爹爹疼我,除了爹,我跟哥哥姐姐都平平常常,不覺得有什麼特彆之處。至於唐家,天哥與他那三位兄長更談不上手足之情了……”

尹既明雖然兒女官司斷不清楚,但他身為雨城城主,在中州城之下,一直能和春城分庭抗禮,其精明強乾,毋庸置疑。

“你是又想起那個孩子了?不是說孩子已經死了嗎?”

尹千柳麵上露出一絲猶豫來:“我現在又不是很確定了,爹,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要轉頭去告訴天哥。”

尹既明道:“我才要跟你說,不要再和主君提這個孩子!這畢竟是你和彆人生的,非自願生的,就得有非自願的樣子!”

“可是如果她活著,她知道了真相,她會怎麼看我呢?我是不是太無情了些?”

尹既明一歎:“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她就是這麼個命,投的胎不好,怪得誰來?”

“爹的意思是,就算她活著,我也要假裝不知道,不關心,隻當她死了嗎?”

“她活著?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尹既明問。

“……我前些天看到一個孩子,穿著爹給我打造的那件水晶披風,這件披風我當初留給了那孩子。”

尹既明臉色一變:“你在哪裡看到的?不是說那孩子和你長得很像,你當時沒認出來?你們是麵對麵碰上的?她也沒認出你?”

尹千柳搖頭:“她易容了。現在想想,她和另一個孩子見到我時,確實很驚訝,她一句話都沒說,始終是另一個孩子開口,她大概認出我了……”說到這裡,她不知為何一陣難過,流下淚來,“我不知道怎麼辦?沒敢跟天哥說,我想,我大約還是在意這個孩子的,可是……”

“沒說最好。”尹既明又歎了一聲,抬手拍拍女兒的肩,“你的心思,爹爹明白。你姐姐這麼個樣子,我也狠不下心把她怎麼樣,那個孩子更是從頭到尾沒做錯過什麼,隻是命不好,攤上那麼個人渣做爹。你把詳情跟爹說說,爹叫人留意著,若有需要,就照應她一二。至於相認,還是不要想了,神君在你們成親時就說過,希望你們儘快生下繼承人,你早點再生個孩子,也就不會太掛念她了。”

尹千柳聽了父親勸解,心裡好受了些,但並沒有真的把自己知道的、有關時季鴻和邱雁君的事告訴尹既明,她覺得那孩子既然一直自己過得很好,還能讓蕭演這樣的人另眼相待,大約也不需要雨城的人暗中照應。

在家住了兩晚後,尹千柳終於梳理好情緒,若無其事的帶著人回中州,不想剛到城主府,就聽說八卦報第九期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每天中午這一章的留言都不如晚上,你們是不是都偷偷攢著,晚上一起看呢?

☆、第114章 總編很忙

八卦報是邱雁君到東大陸以後發的。

她腦子裡惦記的事太多, 根本沒把偶遇尹千柳放在心上, 在跟雲瀚梳理過整件事之後,他們正前所未有的懷疑中州唐家——準確一點說,懷疑唐古華。

首先就是唐家一直在暗中尋找導善。這件事的起因, 邱雁君詢問了導善,據導善說, 他去中州挑戰時, 中州城主的兒子曾在旁觀戰。一千多年前的中州城主,毫無疑問是唐古華他爹。

“他找我?大概也是陷入瓶頸之中,突破不得吧。”導善聲音平淡, “我當年就對他父親說過,如果大家都隻按照祖師傳下來的功法修煉, 是沒辦法飛升的。仙笈界為數不多飛升成功的上仙,都是有大智慧、不囿於成見之人。我輩凡人,若想更進一步, 就得不藏私、放棄門戶之見, 可惜沒人信我。”

我的天,他還說自己是凡人?那我是什麼?邱雁君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這件事有了謎底, 那麼後續就更明朗了, 唐古華已經活了至少一千四百年,也做了數百年的中州之主, 他把位子傳給兒子,顯然是徹底將畢生追求轉向了渡劫飛升。如果他家傳的功法不足以支撐這些,他會怎麼辦呢?肯定不會像導善一樣走正道, 明著去各派挑戰切磋,順便說服大家破除門戶之見。

加上邱至瀾這麼個陰謀野心家落在了他手裡,簡直一拍即合,以後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事來。

到這時,邱雁君就沒再瞞著導善,把紫浮宗出的事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又補了邱至瀾各種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玉簡的前情。

“這個邱至瀾是什麼修為?”導善聽完,問。

邱雁君道:“元嬰期圓滿。”

“那怪不得。修為低,反倒讓他能多活一段時間。你們不知道,玉簡是仙人之物,隻要人修煉到了化神期,化出體外元神,便可元神探入玉簡,將玉簡收入紫府之中。這種情形,若遇修為高深,全麵壓製的敵人,定會擊毀元神、破碎紫府,強搶玉簡。但若他根本沒能進階化神期,這玉簡就不一定藏在哪裡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雲瀚聽說是為了玉簡,反而鬆一口氣,因為他師尊修為精深、元神強大,除非唐古華親至,否則拿不走玉簡。而且融騫還想奪舍、取而代之,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想走跟紫浮宗正麵開戰之路,隻想搞陰謀詭計,這樣一來,反倒給了雲瀚回去救援的時間。

“也是因為這一點,六大門派的新任掌門,都必須是化神期以上,這樣才能將玉簡傳下去。身為宗主掌門也不會輕易離開本門,我就是因為這個,不勝其煩,乾脆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文綽師弟。”

不過話是這麼說,以前六大傳世名門各有忌諱,還真沒有敢打彼此主意的,倒是另外流落出去的四枚玉簡,引起不少紛爭、死了不少人,柏家就是典型。

“依我看,隻要沒有做好事敗翻臉的準備,唐古華無論如何不會親自去紫浮宗,融騫這麼個不肖之徒,你們對付得了,我就不操心了。我還剩一縷元神的事,你也不要跟宗門之中提,左右以你的功法,隨便誰一查便知是得了親傳,不會不認的。你說說玉山派怎麼了?”

邱雁君趕忙把柏域盛的事說了,“據雲瀚說,玉山派的玉簡也落到了柏域盛手裡。我們懷疑柏域盛手裡可能不止有一枚玉簡。”她又補充了一下柏域盛功法的轉變,“時季鴻說,他後來練的功法,很可能是《嚴冰訣》。”

為了防止雲瀚突然過來找人,時季鴻並沒有跟邱雁君一起進空間。

“沒見到真人,一切都不好說,而且玉簡在他手裡,比落到唐古華手裡強。你說邱至瀾是你生身之父,不如想想他會把玉簡藏在哪裡,搶先一步取走,彆等他熬不住,告訴了唐古華。”

邱雁君答應一聲,謝過導善,出了空間就跟時季鴻說:“我決定聯係唐晉,先把專訪發出去。”

時季鴻挑眉,等她繼續解釋,邱雁君卻當著他的麵取出唐晉給的傳訊符,撕開一張,說道:“唐公子,新一期八卦報,專訪蕭演,你有沒有興趣?”說完把傳訊符往法器窗外一丟,跟時季鴻說,“我想試探他一下,如果他真的不跟唐古華完全站一邊,我們就等於多了個內應。以後搞唐古華的消息,可方便多了。”

時季鴻:“……”她怎麼誰都不放在眼裡?“你還真打算與唐古華為敵?”

“沒有啊,我就是不想讓陰謀家得逞,順便想揭發揭發他們的真麵目。”她把導善告訴她的事情跟時季鴻學了一遍,最後問,“你覺得邱至瀾會把東西藏哪?真的不在絳雲島?”

“應該不在。他肯定還有彆的落腳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樣一想,我們還挺忙,要去紫浮宗帶路,要去曇星宗祭拜陳前輩,還要帶諸葛前輩去給他好友賠罪,還得去找邱至瀾藏的玉簡……”

話沒說完,她就看到前麵雲瀚他們的法器停了下來,趕緊叫時季鴻跟著停下,雲瀚很快過來說:“我聯係上了令宇,他過會兒就到。”

邱雁君:“……哦。”

雲瀚一笑:“我沒跟他說你的事,現在大敵當前,先不提這個,小時也戴上麵具吧,我跟三位師叔和明通師弟都打了招呼。等平定內亂,我稟明師尊,你們再恢複本來麵目,以後也不用隱姓埋名,不論是中州城還是絳雲島,我都替你們擋著。”

邱雁君和時季鴻一齊動容,誰也沒想到雲瀚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可不是邱至瀾那樣的人,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說,更不是唐晉那種八麵玲瓏、和誰都能交朋友,卻摸不透他真實想法的。雲瀚一向有什麼說什麼,說了的就一定做到,像他之前說過要教邱雁君和時季鴻布結界,這一路儘管心急如焚,也還是按捺著教了他們。

而且他是紫浮宗掌門大弟子,已修煉出體外元神,今次循清受創嚴重,雲瀚可能很快就會接任掌門,他這話幾乎可以等同於紫浮宗掌門的承諾了!

“雲瀚兄……”時季鴻張口想說話,卻被雲瀚按住。

“你們對紫浮宗的好意,我心中比誰都明白,以你們的境遇,本該獨善其身,不理外事,所以從幻境出來,我看到你們悄悄走了,也沒叫你們。我真沒想到你們聽見蕭演提起這麼幾句,就急匆匆趕上來幫忙……”

邱雁君不知不覺眼眶溼潤——她覺得那個什麼七情放大好像一直沒離開她,不然她現在怎麼這麼容易被感動?咳咳,先不想這些,她儘量如常的笑著開口:“你再說這些就見外了,當日不是說好了交朋友麼?我和時季鴻還真沒有什麼正經的朋友,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像他那樣叫你‘雲瀚兄’,隻能一直含混著……”

她這麼一打岔,雲瀚也笑了:“沒有什麼正經的朋友?就是說都是不正經的了?”

他都有心開玩笑了,時季鴻二人又怎麼會不捧場,便都一起笑起來。

“‘雲瀚’是我入門後,師尊為我取的號,也是因我本就姓雲。我沒有兄弟姐妹,你們兩個呢,一個有等於沒有,一個跟我一樣,若是你們不嫌棄,不如都叫我一聲大哥——不過我得事先聲明,我這個人做兄長的時候,極為嚴厲,這一點,令宇跟你們抱怨過吧?”

邱雁君笑道:“並沒有抱怨,令宇真人很知道好歹。”

時季鴻則非常乾脆的一抱拳,叫了聲:“雲大哥。”

邱雁君晚了一步,叫完“雲大哥”以後,恍惚有種見男方家長的感覺。

“乖,見麵禮下次補給你們。”雲瀚答應之後,還開了句玩笑,然後他們就聽到外麵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