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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那這個時季鴻恐怕已經不在世上了。”

邱至瀾大小也是世家之主,怎麼能容忍自己的義子有這等狼子野心?

“邱至瀾就算想處置他,也不可能在紫浮宗動手,八成是想著回絳雲島再說。但時季鴻既然搞得出八卦報,當然也早有準備,他第四期裡麵特意提了一句,說絳雲島一行人離開紫浮宗時,時季鴻並不在其間、已‘無故失蹤’,顯然他早已經找機會跑了。”

“說來說去,全是你的猜測,萬一是肖彤故意在八卦報上露出這些線索來,禍水東引呢?”

陸致領道:“事關我自己,我當然是切切實實查過的。曇星宗那次,絹帕來源是天機城的遊商,而時季鴻恰恰在我們離開那日清早,單獨陪著邱小姐去過天機城市集。”

“那要是這麼說,邱小姐自己也有嫌疑了。”尹千竹說到這裡,忽然笑起來,“她不想嫁範末語那個斷袖,又恨你騙她,做出這些來不奇怪啊。”

陸致領搖頭道:“大小姐沒見過邱小姐,她是從小被邱至瀾嬌養起來的,在去歸雁城之前,甚至從沒有出過絳雲島,極其單純可欺……”

尹千竹聽到這兒,笑的更厲害了:“你們男人啊,總是把女人看的太蠢,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她這麼說,陸致領也笑了:“並不是,比如大小姐這等巾幗英雄,就沒人敢小覷。依我看,邱至瀾是故意把女兒養成這樣的,她就連到了歸雁城,都沒有出過城主府、到外麵轉一轉,又怎麼會親眼目睹範末語和人幽會?邱至瀾不知安排了多少人盯著她。”

“那又是為何?女兒光有美貌可不夠,總得有心計,才能幫上忙不是?”

“但有心計,就意味著難以掌控。”同樣作為野心勃勃的男人,陸致領很理解邱至瀾,“況且邱小姐的性情,天生就比旁人天真……”

這話一說,尹千竹不愛聽了,“鬨了半天,讓你念念不忘的不是小徒弟,是這第二美人啊!”

陸致領趕緊哄了大小姐幾句,說些草包美人沒什麼可愛之處的話,兩人調笑了一番,陸致領忽然望著尹千竹那雙%e5%aa%9a意十足的眸子說:“不知是不是美人都有相似之處,我說句話,大小姐彆惱,你偶爾低頭,和那邱雁君倒有三分相似。”

自負美貌的人聽了這話,還真是沒有不惱的,尹千竹立刻瞪起眼睛來要罵人,但話到嘴邊,她心裡卻突地一動,改而問道:“你說的這個邱小姐,多大年紀?生母是誰?”

邱雁君還不知道陸致領那邊兒仍在惦記她,她眼看著唐晉打開門,把中州城三公子唐辰滔迎了進來,就行了個禮,默默退到了一邊,看這兩個姓唐的說話。

唐晉還真沒說謊,因為唐辰滔一進來就拉著他的手說,本是至親,卻一直無緣親近,竟從來沒有當麵談過,真是憾事。又說二公子那裡也在等,請唐晉過去一見,唐晉不好推辭,跟著去了,臨走叫白妍、金楠二人陪邱雁君吃飯。

金楠沉默寡言,也不吃什麼東西,隻自己拎著壺斟酒喝,白妍倒是禮貌周到的招呼邱雁君,直到她發現這位“公子”自己就吃的很香,又有鸚鵡活躍氣氛,這才不再多話,隻適時搭個話罷了。

等唐晉回來時,邱雁君已經吃了個半飽,青龍也早吃飽了,從窗戶飛出去自己玩。她反客為主招呼唐晉:“去見大人物,肯定吃不下東西,唐兄快坐下,吃隻蝦,鮮甜鮮甜的。”

唐晉本來麵色嚴肅,聽了她的話,不由笑出來,從善如流的坐下吃了點海鮮,然後忽然放了個大雷:“看來主君已經打定主意要立四公子了。”

☆、35、唐二唐三和唐晉

邱雁君驚訝:“何以見得?”

“若是二公子或三公子, 他們又何必紆尊降貴的來跟我說話?”唐晉自嘲, “三公子更有趣,私下跟我說,以後還要跟我多討教, 學學怎麼過閒雲野鶴、瀟灑自在的日子。”

噗!這位是認真的,還是嘲諷唐晉遠離中州城權力中心?看過不少鬥爭戲的邱雁君真是很難不想歪呀。

“那他們這時候來跟唐兄結交, 是真的隻是想親近,還是有什麼目的?”她又問。

“因我常在外麵走,他們想跟我打聽個人, 可惜我也不知道。”

邱雁君好奇極了,但唐晉沒直接說打聽誰,她意識到唐晉也許不想說出來,就隻能壓抑著自己不問, 提起壺來給唐晉斟酒。

唐晉早從她眼睛裡看到了好奇,但她竟忍住不問, 反倒把他逗笑了,問:“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想。不過唐兄也許不方便說。”她老實答道。

唐晉笑著看了白妍和金楠一眼,等這兩人離席告退, 他這才說道:“是紫浮宗前掌門導善,就是傳說中跟曇星宗祖師有私情的那一位。”

“導善?如果沒有飛升, 這人應該也早就不在了吧?找他乾什麼?”邱雁君覺得奇怪, 紫浮宗在導善之後都又傳了三位掌門了, 少說也是一千多年過去了, 這時候上哪找導善去?

唐晉道:“我也是這樣說, 但二公子似乎認為導善沒有死,他也沒說為什麼找他,我隻能建議他去紫浮宗問問,或是找那個肖彤打聽一下。”

邱雁君差點沒嗆著:“找肖彤?她會知道嗎?”

“說不定,八卦報第三期不是提到,被紫浮宗逐出山門那個弟子就是導善一係的嗎?肖彤也許對這一係有些我們想不到的了解,從他那裡能得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這個禍水東引的狡詐鬼!正牌肖彤自問雖然對導善一係有些了解,但都跟導善本人沒啥關係啊!都是他那群不成器的徒子徒孫的破事,有什麼好說的,哎,等等,“那還不如直接去捉文子通,你不是說他投了邪修?捉他還出師有名。”

唐晉立刻讚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這正是你的長處,思慮周全又有急智,同一件事,彆人才想到一二,你已經到了三四了。”

邱雁君臉皮很厚,聽了這話心裡受用,麵上卻謙虛的說:“唐兄這是又笑話我了,我這還不是受你啟發?”

兩人互相捧了幾句,又喝了杯酒,外麵白妍敲門求見,唐晉叫進來,白妍就低聲稟道:“二公子、三公子出去後,沒有回城主府,而是往西去了三公子的一處彆院。”

“我知道了。”唐晉又問邱雁君吃飽了沒有,青龍去了哪裡。

邱雁君看他是準備走,就拿出一枚竹哨吹了吹,過了片刻,綠鸚鵡扇著翅膀飛回來落在她肩上,他們一行人就出了館子,又去附近的集市閒逛。

半個時辰之後,城西一處草木扶疏、有山有水的彆院裡,唐二公子唐辰澤聽了親信的回報,揮手叫人退下,問一旁坐著的三弟:“聽這行事作風,不該是他啊。”

唐辰滔道:“可我們把旁人都查遍了,隻有唐晉的底細查不清楚,不是他,還會是誰?”

“但他回來好幾天了,什麼事也沒做過,連府裡都沒去一次,整天就帶著個毛頭小子到處亂轉,一件正事沒有,我怎麼看都不像。”

唐辰澤頭戴白玉冠,身穿玄色長袍,袍子上用金銀線繡了神獸圖,論外貌是極出眾的,隻是此時毫無平日氣定神閒態度的在廳中走來走去繞圈子,隻從步伐中都能聽出心浮氣躁來。

旁邊唐辰滔則淡定得多,他容貌不及唐辰澤俊美,更偏向硬朗,臉型也稍顯方正,讓人打眼一看,就覺得這是個方方正正守規矩的人。

“如果連他都不是,那就隻能是外姓人了,主君會信任外姓人嗎?”唐辰滔反問。

唐辰澤一下子定住腳步:“那主君為何遲遲不召見他?”^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如果要等這個,恐怕就得等到大事已定了。”唐辰滔抬頭看著他的同胞兄長,“二哥,不管是不是唐晉,他今天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不單是他,十二城主掌門也是一樣,所有人都在看主君眼色,主君選了誰,就是誰。”

唐辰澤滿臉憤恨不平之色:“可憑什麼是他?”

唐辰滔張嘴剛要說話,耳朵忽地一動,側頭向後窗看了一眼,手指輕彈,隻聽“啾”地一聲,一隻灰撲撲的小鳥應聲落地,掉在芭蕉叢裡一動不動,僵直著死了。

“我勸了二哥無數次了,”唐辰滔看著那死去的鳥兒開口說話,“主君雖然退位,但隻要他還在,人人認的就都還是主君,跟主君坐不坐這個位子無乾,所以,就算有人暫時坐上那個位子,也不算什麼,隻要我們做好主君安排的事,找到該找的人,主君自然會獎賞我們。”

唐辰澤轉身往椅子上一坐,氣呼呼的說:“你說得容易,咱們找那導善也找了十幾年了,何曾有什麼線索?”

“我倒覺得唐晉的建議不錯,紫浮宗和肖彤,都可以試試。”

“主君早都說了不許驚動紫浮宗!”唐辰澤很不耐煩,“再說那肖彤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歸雁城、絳雲島、酈閣都在找他,誰找到了?”

唐辰滔仍然扭著頭看窗外,慢悠悠的說:“今天不是有個人說能找到肖彤麼?聽說還是尹大小姐引薦過來的。”

唐辰澤不屑道:“那是個喪家之犬,靠爬床搭上的尹千竹。你還不知道尹千竹?一日不可無男/色的。”

“喪家之犬好啊,給塊肉骨頭就能替主人拚命。他是曇星宗出來的,曇星宗陳夢歌可是導善的老相好,再說尹千竹並不好糊弄,她一向隻愛鮮嫩少年人,這陸致領其貌不揚的,能爬上尹千竹的床,顯然也有幾分本事。二哥要是懶得見他,我見見他吧。”

唐辰澤擺擺手:“行吧,你看看他能說出什麼來。我就不見了,我回府裡去。”

看那鳥兒始終沒有動靜,唐辰滔終於把目光轉了回來:“還有一事,肖彤的八卦報上說,紫浮宗逐出門牆的那個人是導善的徒孫,我之前派了人去捉他,現在已經到了西北子城,等見過陸致領,我去審問審問。”

“好啊,辛苦你了。”

唐辰澤聽到這裡,耐性就已耗儘,起身要走,唐辰滔作為主人自是要送客,但他人雖然出了廳堂,卻仍留了一半精神注意後窗下死掉的鳥兒,直到目送唐辰澤走了,他才交代僮仆:“去把後窗下的死鳥處理了。”又叫人去把陸致領找來。

僮仆領命,轉到廳後找到一隻死鳥,就拎著出去喂了主人養的大蟒蛇,全沒留意到芭蕉葉後頭有一隻灰鸚鵡,悄悄鑽進了他袍子下擺綴著,並在半路溜下來,扇著翅膀飛走了。

青龍一出了這座彆院立刻飛高,直到接近東城,才變幻回自己本來的羽毛,緩緩降下去尋找邱雁君等人的蹤跡,並終於在一間肉脯店門口找到了她。

“你怎麼一直在吃?”它一落到邱雁君肩膀就吐槽。

邱雁君嘴裡叼著一塊鹿肉乾:“……”

邊上唐晉忍笑解圍:“青龍去哪裡玩了?我們給你買了一袋帶殼靈穀,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