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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貌!”綠鸚鵡也生氣了, 拍拍翅膀飛高,到了左邊高處吊著的棲架上落下來, 居高臨下的教訓邱雁君, “我可是鐘華老祖養了三百年的靈寵,是名種中的名種,黃帽綠鸚哥!”

這鳥一生氣, 音調升高, 嗓音變細,立刻從一個老者的聲音變為少年, 它自己似乎也察覺了,哼了一聲後,又恢複蒼老聲調,道:“你個連結丹都沒有的小丫頭,想必不到百歲, 居然敢稱呼我為一隻鳥?”

邱雁君:“……”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老祖身邊養的鳥兒都比她活得久, 隻得拋開羞惱情緒,先想辦法套話,“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啊,鐘華老祖的靈寵?”

綠鸚鵡立刻挺%e8%83%b8抬頭, 傲氣十足的說:“我叫青龍!”

“撲哧!”邱雁君笑出聲音,這鳥兒再帥氣,也阻止不了邱雁君腦中開始唱起一首童趣十足的歌:

“我是一條小青龍,我有許多小秘密,我有許多的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①

她樂不可支的樣子再次激怒了綠鸚鵡,它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不停的問:“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邱雁君想著還有問題要問它,壓抑住笑意,清咳一聲,儘量嚴肅的說:“你這名字……很特彆啊,是鐘華老祖給你取的?”

青龍哼一聲,回去棲架上落下,傲然道:“當然了。”

“哦,那鐘華老祖去哪裡了?他什麼時候回來?”

青龍昂著的頭低了一點兒:“他說有個難題參不透,出去找個朋友探討,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那他走了多久了?”

“我又不會算數,怎知道多久?”青龍鄙視的看了邱雁君一眼。

“那你怎麼知道鐘華老祖養了你三百年?”

“那是老祖自己告訴我的!”

好吧,是她高估了一隻鳥的智商,邱雁君得不到答案,隻得轉頭仔細打量這間洞室。那鸚鵡卻不甘寂寞,又開口說:“不過你可以自己去數數,我每到天黑就在牆上劃一道印……”說著飛起來給邱雁君帶路,到小湖那裡轉了個彎,原來裡麵還有一間可以看見天光的小室。

咦,這鳥還真的有腦子!邱雁君跟到門邊,探頭往裡麵看了一眼,立刻收回剛剛那句感想,這滿牆雜亂無章的印記叫她怎麼數?!她光看都眼暈了好嗎?!

疲憊的擺擺手,邱雁君有氣無力的說:“算了吧,我也數不清楚,總之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那你就一直自己生活在這裡,沒有彆人來過?鐘華老祖是紫浮宗瀛台的傳人?”

“你居然連鐘華老祖的名號都沒聽過!”青龍又開始鄙視邱雁君,“他老人家可是台主的師叔!八大長老之一!”

邱雁君打斷這綠鳥要繼續給主人數說功績的話,問:“什麼八大長老?是第幾任台主的師叔?”

“紫浮宗八大長老啊!掌管宗門戒律,連掌門違犯門規都可以管,威風得很!”青龍說著又得意洋洋起來。

邱雁君怕它繼續吹牛,暫且把八大長老的事放一邊,趕緊追問台主叫什麼,那綠鸚鵡側著頭尋思了一會兒,答道:“好像是叫秉存,我見過一次,是個挺厲害的年輕人。”

邱雁君:“……”秉存是列懸的師尊!做了四百年瀛台台主,已經卸任三四十年,保守估計也得六七百歲了,還年輕人!這鳥兒到底活了多久了?!

然後她就被一隻老鳥從頭科普了一下紫浮宗的配置。原來除了掌門和其餘八脈之主外,紫浮宗還設置了八大長老,這八大長老從除東辰島之外的八脈裡精心挑選而出,擇的都是性情剛正之人,修為高低還在其次,這八人並不管弟子們的日常修煉、功過是非,隻監督掌門和八脈之主,防止頂層人物行事出現偏差,禍及整個宗門。

鐘華本是瀛台弟子,三百歲時被選為長老之一,他日常是什麼事都不管隻閉門修煉的,除非遇上大事,長老令發出,不然他都把自己關在這個石室裡修煉。

“那你見過長老令嗎?長什麼樣?因為什麼事驚動八大長老的?”邱雁君很感興趣的問。

青龍伸伸翅膀,理了理頸側羽毛,才很有派頭的說:“哪有那麼多大事?我來了三百年,從來沒見啟用過長老令。”

邱雁君:“……”於是鐘華就一直宅在這裡了是嗎?!“等等,鐘華老祖走的時候,還是長老嗎?”也不知道她掉進瀛台試煉陣裡算不算能驚動長老的大事……。

“應該不是了吧……”青龍說到這個有點不自在,“老祖說,要先去辭了長老位,才好出門去。”

完蛋!還是沒人來救她!邱雁君隨手從魚袋裡拿了個坐墊往地上一丟,自己坐了下去,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青龍看她這樣,眼珠轉了轉,問:“你說你是什麼島的人,我聽著不是紫浮宗的島,你怎麼會從試煉陣裡掉出來?你說你自己破的陣,是真的嗎?”

“我是被人一掌拍進來的。”邱雁君悶悶的說,“紫浮宗開山門,我跟著家人來做客觀戰,誰知道遭此橫禍。陣法是不是我破的,你看不出來嗎?又沒有彆人跟我一起掉出來。”

青龍悄悄往她這邊走了幾步,上上下下打量她,嘀咕道:“這倒是巧了。試煉陣有大小七十二種變化,每種都有各自的出口,我在這洞室裡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等到一個弟子從這兒出來。”

七十二種變化?這麼變態!

“可你不是瀛台弟子,甚至連紫浮宗弟子都不是,這樣不行吧?”綠鸚鵡繼續小聲嘀咕。

“什麼行不行?”

綠鸚鵡歪著頭看邱雁君:“你都學過什麼功法?”

對一隻鳥,邱雁君沒什麼戒心,實話說道:“家傳《衝和真經》。”

綠鸚鵡展開一邊翅膀,指指小室裡麵,“你全力運轉功法,向著沒劃痕的南牆打一掌我看看。”

“為什麼?”

“叫你打你就打!”

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兒,邱雁君拖拖拉拉站起身,也嘀咕:“我這是什麼命啊?好不容易從刀山火海裡衝出來,還得被一隻鳥使喚。”

“你說誰一隻鳥?”綠鸚鵡又開始尖聲說話。

邱雁君頭也不回的進了小室,仍是低聲嘀咕:“你再厲害不也還是一隻鳥,主人走了,自己連門都出不去!”

後邊沒了聲音,伶牙俐齒的綠鸚鵡終於無言以對。邱雁君心裡舒爽,運足功力,向著那麵格外潔白光滑的牆拍了一掌——牆紋絲不動,她看著上麵留下的淺淺一點痕跡,羞愧的很想躲回空間裡去。

“雖然功力淺的不足看,倒還是陰陽相濟的底子。”綠鸚鵡飛進來看了一眼,然後像模像樣的歎了口氣,“也罷,等了這麼多年隻等來你一個,可見是天意,就算老祖回來了,應當也不會怪我。你跟我來。”

啥意思?邱雁君稀裡糊塗的跟著莫測高深的綠鸚鵡出去,被它帶到了一麵畫著小人打坐的牆前麵。

“想破除禁製出去嗎?”青龍飛到邱雁君肩上停住,側頭問。

“當然想了。”

“那就照著上麵寫的畫的練功,練好了,你就能解開禁製了。不過我有個條件,到時候你要帶著我一起走,幫我找到鐘華老祖。”

邱雁君:“……我拒絕。”

“為什麼?”鸚鵡尖聲問,顯然從沒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人。

“你就給我看這麼個東西,旁邊也沒人指導,我走火入魔了算誰的?”

青龍氣的飛了起來:“你好歹也築基了,這麼簡單的功法怎麼會走火入魔?要不是我不能修煉……”

“你不能修煉?”邱雁君抓到了重點。

青龍氣哼哼的:“我要是能修煉早就出去了,還用等你?我修不出內丹,這等功法練不了。”

“那你除了長壽會說話之外,還用彆的長處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青龍更生氣了,質問:“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這隻鳥兒自尊心還真強,邱雁君心裡偷笑,麵上卻趕緊搖頭:“我隻是怕練起功來沒人請教……”

“哼!我雖然沒練過,但看見老祖練過,可以指點你一些,但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

“好好好,我答應帶你出去,儘量想辦法找鐘華老祖,但你得理解我功法低微,出去還會被父親管製,行動不那麼自由……”

“那些都不是問題,隻要你答應就行。”青龍很爽快,讓邱雁君立了個誓言,就指點著牆壁教起她練功來。

邱雁君聽它講解了一遍,果然是入門級的很簡單的功法,與她從小學的《衝和真經》也有互通之處,就認認真真學了起來。

青龍雖然驕傲聒噪,在監督邱雁君練功方麵,還真像個正經師父,何時練功何時休息,怎麼吸納日月光華,都指點的一清二楚。邱雁君潛心修煉了一個月,弄清了禁製的原理,就偷跑進空間找外掛幫忙,得出破解之法,終於打開了洞室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跑路成功!收獲頂級靈寵綠鸚鵡*1!

注:①是古早電視劇《小龍人》的主題曲,寫到這的時候,我腦子裡就開始循環播放了……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27、自由啦

看著石門在眼前緩緩打開, 邱雁君忍不住在心裡感歎:四十天,四十天啊!不見天日,除了一隻會說話的鳥兒, 再沒見過彆人, 憋死了!沒有手機電腦互聯網, 不能看小說追劇追綜藝隻能練功,這特麼哪是人過的日子!

然而當石門完全打開,她卻有點傻眼:“這……是哪兒啊?”

高低起伏的漆黑礁石上寄生著一片片會讓人犯密集恐懼症的貝殼, 在礁石與礁石之間的縫隙裡,小螃蟹劃著水歡快遊動,剩下就是一望無際的深藍海水,和頭頂燦爛耀眼的太陽。

鸚鵡青龍的關注點還停留在她是怎麼解開禁製的,它像機關槍一樣飛快的重複問題:“你怎麼做到的?你是不是想辦法壓製修為了?不可能的!你就練了一個月,怎麼可能破的開老祖設下的禁製?快說,你是怎麼打開的?”

“哎呀,彆吵!”邱雁君看見外麵的情景,一時不敢就走出去,反問青龍,“這門是通向哪裡的?”

“你先回答我!”青龍跳著腳飛起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邱雁君隻得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發誓替我保密。”

青龍毫不遲疑的發了個靈驗咒,說若是它不經邱雁君同意就泄露這個秘密,叫它受雷劫而死。

“雷劫啊,燒焦了就可以吃了是嗎?”邱雁君看著樣子其實很帥氣的青龍摸了摸下巴, “不好,我還是喜歡烤的。”

青龍騰地一下就飛遠了,並用淒慘無比的女聲哭道:“救命啊!有人恩將仇報、背信棄義、過河拆橋、過橋抽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