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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之後, 這兩隻手就跟得了多動症似的開始閒不住,有事沒事總得擺弄點東西,就算現在完全不想吃蘋果也得拿起來削個皮, 以至於到現在他削蘋果的技術水平越發高超, 皮薄,而且不會輕易斷掉。

“不吃, 你繼續說你的,彆打岔。”喬硯洲的語氣依舊很嚴肅,看樣子他確實是很在意這件事。

然而顧子星卻好像完全處在狀況之外似的繼續自言自語的嘀咕:“嘖, 也不知道窩頭吃不吃蘋果。”

“哎,我說你能不能……”

“好好好,說說說,”眼瞅著喬硯洲又要被自己氣的開始亂蹦,顧子星趕緊穩定情緒直奔重點,然而手裡的蘋果還是沒放下,“剛才陳爍把你叫到辦公室說了一堆,你在他麵前是不是表現的很生氣?就你這藏不住事的小性格……”

“還好吧,不太記得了。”喬硯洲認真的仰頭想了想,“不過他說完那些話之後,再說了什麼我就全都沒聽進去了。哎,說不生氣是假的,是你的話你生不生氣?”

“生氣,肯定生氣,氣死了都,氣的繞著基地蹦個十圈二十圈。”顧子星在旁邊忍不住想笑,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喬硯洲生氣的時候居然能這麼可愛。

“你煩不煩。”喬硯洲都有點被顧子星說的不好意思了,“你剛才要是不那麼攥著我我也不會蹦。”

“不攥著,你這會兒都不一定蹦哪去了,”顧子星一邊說,一邊笑著切了一小塊去了皮的蘋果,又從抽屜裡拿了根牙簽插上遞給了喬硯洲。

喬硯洲本想伸手去接卻發現顧子星的手是在往自己嘴裡送,於是一臉不情願的乖乖把蘋果吃了。

彆說這市場上十塊錢一大兜子的蘋果吃起來還挺甜的。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吃完蘋果,喬硯洲自認自己智商確實是不太夠,還沒有想出結果的他隻好不恥下問。

顧子星抬眼看了一眼喬硯洲,勾了勾嘴角:“其實不難理解,他就是想激將法看看你對這件事的態度,結果沒想到你這麼容易上當。”

“啊?原來陳教練這麼無聊的嗎?”喬硯洲愣了一下,“哎你能不能彆削了,實在沒事乾你擼一管去,彆浪費蘋果。”

眼看著這個蘋果都還沒吃完顧子星又要伸手拿另一個,喬硯洲趕緊製止,顧子星也隻好停下動作,壞笑著把手放在自己的褲襠上比劃了兩下。

“老變態嗎你。”喬硯洲一臉無語。

顧子星笑了半天之後,終於開始說事:“之前陳爍想查唐軒是不是在和隊裡那個新來的實習策劃談戀愛,直接安排我們連著錄了一個星期節目,搞的那陣子一看到鏡頭都想吐。”

“啊?”喬硯洲愣了一下,“我的天,原來陳教練是八卦小天王?”

顧子星沒忍住笑了出來,隨手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了一次性紙杯裡:“自己知道就行,彆出去亂說。”

“那怎麼辦,意思就是陳教練看出咱們兩個在一起了所以才故意給我下套,看我當時的反應?我操這什麼劇情?我這是走錯片場了?”喬硯洲揉了揉鼻子,眨眨眼睛,“感覺自己現在正在一部犯罪心理學題材的電視劇裡本色出演一個智障。”

“都是這麼過來的,”顧子星蜷在沙發上笑了半天之後看了一眼喬硯洲,深邃的雙眼流露出一絲戲謔的意味。“我剛進隊的時候也這樣,被坑幾次就長記性了。”

“可是,那你說要是陳教練知道這件事,會不會……”

喬硯洲的話說到一半,突然之間覺得有點心累。

說實話,回來俱樂部幾天了,他的心情卻還完全沒有從老媽給施加的壓力當中緩過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到現在連陳教練都有可能知道了,萬一要是再死抓著不放,那就真的是太慘了。

果然,被選進俱樂部上了職業聯賽似乎已經耗儘了自己畢生的全部人品。

“不會,你放心。”

顧子星的語氣很隨意,完全沒有之前喬硯洲說他老媽知道了他們兩個的事情的時候那種緊張感,雖然喬硯洲也不知道顧子星這種自信源自於哪裡,但是沒辦法,他現在除了相信顧子星也沒有其他的選項。

因為其他的選項幾乎都是在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陳說他之所以會這麼在意這些事情,其實都是為了方便他能管理戰隊,和彆的都沒關係,與狗仔基本上是倆性質,”顧子星伸手摸了摸喬硯洲的腿,“之前唐軒在隊裡訓練不努力,陳教練想不出彆的法子治他,後來就來了這麼一手,拿女朋友威脅他。同理,咱們兩個也一樣。”

“這……”聽完這個解釋,喬硯洲感覺自己被雷了一下,“不是,我訓練明明很努力啊,你……你努不努力的有區彆嗎,這隊裡還有人能在線上單殺你?”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顧子星笑了笑,“說不定下個賽季我就被比下去了。”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喬硯洲擺擺手,“我之前好歹粉了你這麼多年,你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比下去,之前報道上可都說你現在才剛到巔峰期。”

“巔峰期這種事誰說得準呢小喬,”顧子星靠在沙發上,伸手撫摸著喬硯洲的後背,“說不定今天我是在巔峰期,可明天就像唐軒一樣宣告退役了。”

“你要退役?”

“我是說說不定,”顧子星歪歪頭,“放心,在你沒能獨當一麵之前我是不會退役的。”

“又把我說的跟你兒子似的。”喬硯洲皺起眉頭,不過卻還是側過身抱住了顧子星的腰。

“不蹦了?”顧子星低聲問。

“不蹦了,蹦不動了。”喬硯洲說著,把臉埋在了顧子星的頸窩。

顧子星雖然常年雙手冰涼,但是身子卻還是熱乎乎的,再加上剛洗完澡之後有股子香香的味道讓喬硯洲聞著聞著,就靠在顧子星的身上不自覺的睡著了。

喬硯洲睡覺睡的死,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被顧子星生拉硬拽給弄到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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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離邀請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基地裡的氣氛也越發的焦灼了起來。

不過拋開這些不說,令喬硯洲最難受的是和陳教練之間那種心照不宣的感覺,自從顧子星告訴了自己那些事之後喬硯洲就或多或少的會對陳教練有所提防。

雖然他心裡麵清楚陳教練他其實應該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不過偏偏喬硯洲就是覺得心裡麵不自在。

大約是在赴韓的前兩天,陳教練也終於是把俱樂部選定喬硯洲跟隊去韓國的這件事告訴了喬硯洲本人,然而得知了這個消息的喬硯洲卻偏偏還要裝作一副是剛剛知道似的樣子,一臉震驚的看著教練,等過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之後還在喋喋不休的埋怨著教練之前為什麼騙,活生生他把自己弄的跟個小怨婦似的。

一波尬演之後,在旁邊看著的顧子星偏著頭咬著後槽牙才讓自己彆笑出聲音來。

“全世界都欠我一個小金人。”

喬硯洲看顧子星在旁邊憋得臉都有點紅了,又壓低了聲音補了一句,結果顧子星直接笑出來了。

“我覺得陳教練肯定早就猜到你已經把隊裡帶我去韓國的事情告訴我了,”顧子星在旁邊笑,喬硯洲在旁邊接著說,“越想越尬。”

“沒事,他又不能確定麼,”顧子星拍了拍喬硯洲,“薛定諤的貓。”

“薛定諤的陳教練。”

“哈哈。”

☆、第95章

喬硯洲大概是在高中畢業的那一年暑假專門去辦的護照, 那時候喬硯洲本來是打算著和自己當時的女朋友外加上梁東趙玲玲一共四個人一起去日本玩一玩轉一轉,看一看繁華的新宿區和自從看了《無頭騎士異聞錄》之後就心心念念的池袋,景點什麼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逛一逛當地的漫展,再買幾個福袋做紀念。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當時他們本來連機票都已經訂好了,結果卻因為梁東高考成績十分的不理想再加上喬硯洲和女朋友沒逃得過畢業之後的分手季,於是這趟已經計劃了很久的日本行也就是這樣不了了之了。

而這一次喬硯洲被安排跟隨著戰隊一起去首爾, 應該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踏出國門走向世界,那種激動的心情讓喬硯洲有些飄, 感覺早上一覺醒來之後分分鐘要從喬硯洲變身成為國際洲。

****

在去韓國之前, 一天訓練結束之後EG眾人在訓練室集體合了一張影, 喬硯洲拿到了修過的照片之後還專門發了條朋友圈, 大致意思就是說要去韓國了,中國SPL加油什麼的。其實發這條朋友圈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間接性的給老媽報個平安, 證明一下自己沒有讓她失望。

自從回了俱樂部之後, 喬媽媽就再也買有聯係過喬硯洲,彆說像是之前他們娘倆那恨不得兩天一通電話三天一個視頻的聊,就連喬硯洲抵達了S市的之後老媽也都沒再問一句, 喬硯洲發了微信也沒有回, 給老爸打電話的時候還聽到老媽一直在後麵沒好氣的催著掛電話。

種種現象表明,老媽這一次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喬硯洲也隻能是發個朋友圈強行彙報一下自己的近況, 雖然覺得老媽就算看到了也並不一定會舒服。

然而在那條朋友圈發完後,緊接著不出兩分鐘,畫風就瞬間朝著喬硯洲萬萬沒想到的方向發展了過去。

隻見喬硯洲的微信上各種鋪天蓋地的消息就開始通過數不儘的好友對話框狂轟亂炸而來, 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很多的好友申請。

小洲洲,可不可以幫我代購一個麵膜,這個樣子包裝的![圖片]

洲葛格,方不方便幫我要一張Heny的簽名照!

wuli洲洲,能不能有空一起雙排上個分呀!

洲哥,還記得我嗎,我是隔壁班的XXX呀,加個好友吧!

雖然提出來的要求都是五花八門,不過喬硯洲的回複倒是驚人的一致:不可以,不方便,不能,忽略。

舊巢共是銜泥燕,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知怎麼,喬硯洲在一邊回複著這些消息的同時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念出了這麼一句詩出來。雖然這麼想會多少都會有些不要臉,但是也隻是在心裡這麼稍稍的不要臉一下,不礙事的。

其實說實話,這種突然之間被一群很久不聯係的同學朋友們圍起來開始狂轟亂炸的場麵讓喬硯洲的心裡麵很不舒服,他甚至覺得自己單單是因為這一件事就在不知不覺中洞察到了一種人性。

中二是中二了一點,但是喬硯洲覺得自己選擇不理他們是對的。

“怎麼了?”顧子星從剛一進房間就看見喬硯洲一直在對著手機看,而且表情還十分凝重。

“沒事。”喬硯洲把手機丟在一邊伸了個懶腰。

“四點的飛機,你要不要睡一會?”

“不了,去飛機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