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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檢查她手上的傷口,“傷口有點?深, 需要用酒精衝洗乾淨, 有點?疼, 小夥子抓住你媳婦的手,彆讓她亂動。”

陳澤嶼愣了幾秒很快湊上前, “好。”

酒精落在傷口上的感覺並不好受,梁鳶低叫了一聲,吃痛緊咬著唇。

溫柔的聲音降落在她耳邊,“鳶鳶,彆怕,不疼了。”

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與他相?比,她的手很小,被整個握在手裡。

其實就剛開始衝洗的時候疼,現在已經不疼了,梁鳶卻莫名其妙沒有放開他的手。

衝洗結束後,醫生?“嘖”了一聲,“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發燒,先量個溫度。”

是?那種?水銀溫度計。

陳澤嶼自然的甩好遞到梁鳶麵前。

“她手還傷著呢,小兩口害什麼羞,你直接給她放到腋下?就好。”

二人畢竟不是?那層關?係,梁鳶一把搶過溫度計,背過身塞到腋下?。

醫生?手指輕敲著桌麵,“等個幾分?鐘再拿出來,要是?發燒的話還得留院觀察一夜,秋收被蛇和兔子的人多,你們平常乾活的時候注意點?。”

好在方?才去宿舍拿了錢,就算住院也夠用。

梁鳶已經快燒到39度,醫生?擰著眉,“彆擔心,先打一針看看什麼情況,小夥子你夜裡辛苦點?,你媳婦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趕緊來喊我。”

陳澤嶼重重點?頭,“好。”

醫院裡還有空床,上了一天工,梁鳶擔心陳澤嶼身體受不了,“你去睡覺吧,要是?難受我喊你。”

陳澤嶼把被子掖好,“睡吧。”

大概是?那管子藥起了作用,梁鳶很快睡了過去。

昏暗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看起來脆弱極了。

陳澤嶼低頭%e5%90%bb在相?握的手上。

一股懊惱油然而生?,是?他的錯,他就不該逮什麼兔子,不然梁鳶也不用受這種?苦,如?果這些都讓他來承受多好。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她再受傷。

十月已經入秋,夜裡很冷,陳澤嶼詢問過護士後,披了一床被子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頭守著梁鳶。

一直到早上五點?多梁鳶才悠悠轉醒。

“醒了?”

陳澤嶼手貼在她的額頭上,抿嘴笑了笑,“退燒了。”

梁鳶嗓子有點?乾,發出的聲音沙啞,“你守了一夜?”

看著他眼底的青灰色,她想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梁鳶雙手撐著床坐起身,“我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她彎腰去拿蓋在腿上的褂子,睡了一夜後,裡麵的衣服紐扣鬆了兩顆,一彎腰,雪/白的%e8%83%b8/口露了出來。

陳澤嶼離得近,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不自在的移開目光,按住她的手,“你彆動,我去喊醫生?。”

說完,麵紅耳赤的走開。

梁鳶這才後知後覺暴露了什麼。

醫生?檢查後,淡定開口,“不是?傷口感染,就是?普通的發熱,你們可以回家了。”

昨天騎的自行車還在醫院裡鎖著,陳澤嶼擔心她再受涼,把褂子搭在她的肩膀上。

梁鳶從未見過五點?多的北縣,陽光柔柔的灑在地上,一派安靜祥和。

陳澤嶼把車停在國營飯館門口,“先買幾個包子吃,等農忙結束再帶你來吃肉。”

梁鳶病剛好本?沒什麼胃口,見到熱騰騰的大包子,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一連吃了兩個。

到知青點?時,眾人才起床。

他們已經吃過早飯,收拾收拾就能上工。

陳澤嶼看起來滿身疲憊。

梁鳶十分?愧疚,“要不先請個假,補個覺,下?午再上工?”

陳澤嶼一把拿起筐,“不用,我不困。”

才怪。

上了一天工,又守了一夜,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

陳澤嶼與其說不困,倒不如?說自個興奮上了頭。

和梁鳶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一起過夜,即便是?字麵上的意義,也足夠讓他興奮好久。

尤其梁鳶在夢裡還念過他的名字。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看出來眼睛是?有神的,“要不……你等會多給我講講題?”

梁鳶點?點?頭,“……好。”

知青點?的人都知道昨夜梁鳶被兔子咬後,被陳澤嶼送到縣城,且一夜未歸。

一傳十十傳百,這會已經有不少人知道。

李大娘關?切問道,“梁知青,你沒事吧?”

“沒事,正好發燒了,醫生?擔心傷口感染便讓在醫院觀察了一夜。”

李大娘感慨道,“沒事就好。以前我家那口子也被兔子咬過,可疼了,彆說你們小年輕受不了,我家那口子也受不了,你們彆聽外頭瞎說,免得影響心情。”

梁鳶自然不會,關?於她和陳澤嶼的八卦從下?鄉傳到現在,足足傳了好幾個月,哪有那個心情次次都多想。

期間,梁鳶感受到了好幾道視線,大概猜到是?誰但不想理會。

自從知道李青青和她一樣穿越而來後,梁鳶的精神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她沒想到跟著女主遠離了劇情後,又發生?了連鎖反應。

梁鳶對李青青有太?多的疑惑,譬如?:她知不知道這是?一本?書的世界?或者說她對這本?書了解多少。

這本?年代文除了個彆城市和華國不一致,其餘都一模一樣,誤會也不奇怪。

如?果李青青不知道這是?一本?書的世界,她現在僅僅是?看中了陳澤嶼的錢財,想要通過他離開白林山生?產大隊,這種?假設的解決方?法就是?讓陳澤嶼防著她,不給接近的機會,明?年12月參加完高考後,她帶著宋黛、陳澤嶼離開白林山生?產大隊即可遠離危險。

如?今農村生?活水平太?低,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人肯定適應不了,勢必不可能輕易放手,如?果耍光明?正大的手段他們還能應付,如?果找些輿論壓製,怕是?陳澤嶼也敵不過。

畢竟女孩子的名聲太?重要了,這裡又那麼保守,大隊裡的人肯定會撮和他們在一起,這樣李青青的計劃就通了。

還有一種?假設,那就是?李青青知道陳澤嶼喜歡她,耍詭計陷害她和大隊裡的其他男人在一起,陳澤嶼不願意戴綠帽子,自然會輕易放手,這個計劃也通。

如?果李青青知道這是?一本?書的世界就更難辦了,從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出,她並不是?善茬。

李青青知道陳澤嶼的身份和所有的劇情,想通過他的身份去江城,取代女主與男主相?識相?知相?愛相?守,從而變成真正的女主,如?此的話,宋黛和顧驚鴻這對苦命鴛鴦可有得受了。

以上的幾種?假設無論哪一種?結果梁鳶都不願意接受。

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七年,經曆了那麼多難以忘懷的事,且宋家、梁家、陳澤嶼、孟香香、劉麗等等這麼多對她好的人,她怎麼可能把他們當紙片人對待。

上一輩子從沒有擁有過的親情、友情這一輩子都有了,對她來說,這才是?她真正的人生?。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在乎的人,哪怕是?和她來自同一個時空的李青青也不行。

這段時間李青青和曹曉星情同手足,以她對曹曉星了解,她沒那麼多心眼,所以上次用釘耙傷她臉的事,曹曉星隻是?個打手,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李青青。

她難道不知道釘耙落在人的臉上會出現什麼後果嗎?

但她依舊選擇了這麼做,那便說明?她根本?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死?了人也無妨,反正行凶者又不是?她,她手上永遠乾乾淨淨。

回去後,梁鳶特意把陳澤嶼了叫出來囑咐了一番,遠離李青青和曹曉星。

陳澤嶼激動的半夜沒睡著,這不是?在乎她的表現,那什麼是?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摘完花生?後,大家夥開始忙著種?地,大隊窮隻能用最原始的工具,等花生?、玉米和大豆都收入倉庫,種?好地,已經到了十一月中旬。

自從進入十一月後,溫度驟降,梁鳶隻能和宋黛擠在一個被窩。

忙活了這麼久,大家終於有休息的機會,都想著去縣城跑一趟。

宋黛小聲祈禱,“希望明?天有個好天氣?。”

“難以想象下?個月會有多冷。”孟香香伸了個腦袋問,“天一冷房子不好蓋吧?”

劉麗歎了口氣?,“是?啊。”

沒想到今年冬天來得這樣早,她的計劃也都被打亂了,如?果蓋不好房子,怕是?隻能在知青點?過冬了。

她是?不想再繼續打擾,但……世事難料。

梁鳶揚聲安慰,“劉姐,到時候蓋不了房子就先在這裡住,大家都挺喜歡你的。”

劉麗羞澀笑了笑,“太?麻煩你們了。”

“麻煩什麼啊,自從你來了後,大院從沒那麼乾淨過,院子裡種?的菜,水缸裡的水,還有堆在後麵的柴,不都是?你弄的,”梁鳶認真道,“我覺得等你走得那天,肯定很多人會不適應。”

第四十七章

劉麗做的都是小事, 要論起來也是知青點先給了她個落腳點,她才有?現在的光景,住進來?不到二十天, 卻比嫁進王家這麼多年過的日子都舒心。

以?前, 她一大早晨起床要洗衣做飯, 掃院子喂雞, 喂孩子吃飯, 等大家都吃過飯,她和馬穗再吃剩下的飯菜再刷鍋, 然後再上工,上工回去後接著做飯收拾院子。

十幾年來?,每天都如此。

即便生病、經期,也得如此。

哪怕孩子不到滿月,她們當兒媳的就得忙,不然汪小琴就在滿村子罵難聽的話。

劉麗真覺得現在挺好, 她做的活比王家少多了, 除了感受到知青們的謝意外, 還有?不少知青教孩子讀書識字。

汪小琴一直說女孩早晚都要嫁人,去學校沒用, 其他人雖反駁過卻改變不了現狀。

所以?王妱娣、王新?燕以?及馬穗的女兒王春花和王秋月, 一天學都沒上過。

住進知青點後, 幾個孩子沒事就來?找她玩,見?梁鳶她們都在看書也湊過去看。

一來?二去, 梁鳶等人開?始教她們讀書識字, 其他知青覺得有?趣也紛紛加入進來?。

前兩天妱娣和新?燕還和她說, 想和她一起住在知青點。

誰對她們好,誰對她們不好, 孩子們其實都懂。

所以?知青們對她好,她不是沒良心的人,那些活自然也願意多做一點,反正對她來?說不是什麼費力的事。

“黛黛,上次哥來?這的時候說爸媽做了新?被子,應該已經到了吧?”

宋黛點點頭?,“咱們都一個多月沒放假了,肯定到了。”

梁鳶搓著手,“再不來?我?得就去公社打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