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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不少好東西。

爸媽是老好人, 遇到有困難的人會伸出援助之手,書?裡夾雜著不少爸媽同事的借條, 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幾百塊錢。

孟香香留了個心眼,把借條都?藏好放起?來,下鄉的時候一並?帶了過來。

爸媽的同事並?不是老賴,很早就把錢還給了舅舅舅媽讓他們代為管理,舅舅舅媽貪心並?未把這件事告訴孟香香。

孟香香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她就是想把事情鬨大。

果然?,挨家挨戶要?錢的時候,那些人說早就還了回去,孟香香堅持沒收到錢。

一來一去,事情鬨大後眾人直接找到了工廠副總經理評理。

孟香香爸媽對?副總有救命之恩,他們去世後,副總還經常去看孟香香。

可惜,她畢竟有親舅舅舅媽照看,他管太多的話人家容易說閒話。

眼下看這孩子瘦骨嶙峋,副總心裡並?不好受,直接把舅舅舅媽叫了過來詢問了一番。

舅舅舅媽慣會做人,說錢都?在幫孟香香攢著,等她長大成人後再一塊給她,言語都?是孟香香的錯。

回去後,惱羞成怒的舅舅舅媽拿皮帶抽了她一頓。

過去的幾年孟香香挨過無數次這樣的打,以前她百般忍讓卻沒換來半分憐憫,這次她故意求打,為的是給他們致命一擊。

待他們消停後,孟香香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去了副總家。

大家住的都?是工廠分的房子,孟家在最外側,副總家則在最裡側,夏季熱,好多人都?在樓下乘涼,因此孟香香這一路走來顯的格外招搖。

孟香香一邊哭一邊觀察旁人的反映,到副總家樓下時,外頭已經圍了一圈人。

副總一看她身上新傷蓋舊傷,細細盤問後才知道她這幾年是怎麼過的,於?是勃然?大怒,直接喊上工廠主任及管理人員去了孟家。

舅舅舅媽就算再會掩飾,也被這陣仗嚇的前言不搭後語,話裡話外滿是漏洞。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了。

後來在副總、主任的聯合要?求下,舅舅舅媽將房屋歸還給孟香香,除此之外還要?歸還孟父孟母留下的所?有遺產。

可惜舅舅一家這些年揮霍了不少,隻還了一半。

表哥也因為這個原因被副總辭退。

舅舅舅媽搬離孟家的前一天,警察同誌把吳春紅帶了當地少管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下工廠所?有人都?知道她犯了事,對?他們一家更?加鄙夷。

一家人灰溜溜的回了老家,門都?不敢出。

孟香香拿到鑰匙後,把房子裡的門鎖重?新換了一遍然?後租了出去。

現在手裡有不少積蓄,也算是個小富婆。

孟香香緊緊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啊梁鳶,這是我準備的謝禮,請你一定要?收下。”

紅包裡包了二十來張大團結。

要?不是梁鳶給她出的主意,就憑自?己絕對?要?不回來錢,說不定還會扣上彆的帽子。

其實她感覺給的謝禮還少了。

梁鳶當初幫她純粹是因為自?己也經曆過類似惡心的事,於?心不忍,並?沒有要?報酬的打算。

“不用那麼客氣,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留著自?己用。”

兩次三番推脫後,孟香香無奈隻好留下錢,可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非親非故幫了她那麼大的忙,想到此趕緊從行李箱中?拿出來一套衣服:“從供銷社路過時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便買了。”

的確良的白襯衫和軍綠色的褲子。

梁鳶推脫不了隻好收下。

梁鳶進大隊以來就備受關注,一是她長得好看,二是吳春紅推她落水一事。

每每走在路上,就有不不少人行注目禮,當演員時遇到千奇百怪的目光多了去了,這點人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

她跟著大部?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此之外,也沒有落下學業。

這天剛和陳澤嶼下了地,副隊長張波突然?走了過來。

“陳澤嶼,你過來。”

陳澤嶼不情不願的拍掉手上的土走了過去。

他的個子高,張波才到他的肩膀。

張波仰頭眯著眼看他:“來了將近一個月吧?”

陳澤嶼點點頭:“差不多。”

“是這樣的,我們就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最近豬剛生了崽,少了個照顧的人,我覺得你挺合適。”

見陳澤嶼久久沒有回答,張波嗤笑道:“怎麼?不願意啊?”

他們就站在梁鳶不遠處,說的話她自?然?也都?聽?的到。

大隊中?最吃力不討好的一個工作那就是喂豬,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一天才六工分。

豬有問題了還會追究喂豬人的責任。

據梁鳶所?知,喂豬的都?是些年歲大的老人和不能?乾重?活的婦女,而且小豬崽不好照顧,一死?的話很容易死?一窩,怎麼會讓毫無經驗的陳澤嶼來照顧。

張波這是為他的小舅子劉阿方出氣吧。

陳澤嶼輕笑道:“張隊長不要?多想,實在是我隻吃過豬肉沒有見過豬跑,怕的是萬一照顧的小豬崽出現了問題,後果我承擔不起?啊。”

“年輕人一向大膽,你該不會不敢挑戰吧?”

激將法對?陳澤嶼可沒用:“張隊長說哪裡的話,我不是不敢挑戰,實在是沒有絲毫經驗。這樣吧,要?不您找個人帶帶我亦或者等王隊長回來,讓他找人帶我?”

隊裡出現吳春紅的事後上級十分重?視,王慶林便縣城大隊兩頭跑,實在忙不過來,便把事務暫時都?放在張波手上。

張波以前屈居於?王慶林手下,很多事情沒有□□權,現在所?有權利都?攥在他手裡,他當然?要?耍耍官威。

而且他是個小心眼的,大隊裡的人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可梁鳶和陳澤嶼剛下鄉就欺負了他的小舅子,他哪裡會那麼好心放過他們。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梁鳶身上,他自?然?不敢動,隻能?找陳澤嶼下手。

張波冷笑道:“這麼說,你不打算聽?組織的差遣?”

好大一頂帽子!

陳澤嶼懶得和他掰扯,剛想出口懟人,卻被梁鳶拉住手腕。

梁鳶擋在他麵前,笑盈盈的看向張波:“張隊長,您可是咱們白林山生產大隊的頂梁柱,我們當然?聽?您的差遣。

隻是我們二人剛下鄉,莊稼和草都?不太認識,王隊長臨走之前特?意交代我倆好好跟著李大娘學習,現在若是跑去喂豬,到時候三心二意什麼事都?乾不好,王隊長若是怪罪下來……我主要?是擔心王隊長彆和您生了嫌隙……”

張波也不是傻蛋,王慶林才是名副其實的隊長,他隻是代理隊長而已,萬一因為他們而得罪隊長……得不償失!

他訕訕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繼續拔草。”

等人走後,梁鳶鬆了一口氣。

“鳶鳶,你剛才為什麼要?拉住我?”

“不拉你,難道看你們打起?來?”

陳澤嶼不滿道:“看他那小人得誌的嘴臉,我就想揍一頓。”

梁鳶虛踢了他的小腿一腳:“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裡可不是江城,就算要?鬨也要?等王隊長在,不然?鬨起?來吃虧的是你。”

王慶林再怎麼樣都?比張波好上百倍。

陳澤嶼一向聽?她的話,點點頭:“我聽?你的。”

梁鳶活動了下`身子,繼續彎腰拔草。

陳澤嶼拔的快沒一會就追到她身後:“鳶鳶,給你。”

梁鳶不用回頭就知道又是零食。

自?從二人上工以來,陳澤嶼不是給她個紅糖月餅就是桃酥,不是桃酥就是水果糖。

總之他口袋像哆啦A夢的口袋,永遠有吃的。^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梁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的錢和票子不是都?給我管理了嗎?東西哪裡來的?”

陳澤嶼嘿嘿一笑:“從江城帶來的。”

他知道鄉下條件艱苦,擔心這裡供銷社的東西不齊全,所?以一個行李箱和一個背包裡裝的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不僅如此,來到北城後他又買了一堆零食。

現在櫃子裡除了零食還是零食。

梁鳶不禁扶額長歎:“天氣那麼熱,你不怕生蟲?”

“奶奶備的有驅蟲藥水,來的第一天我就先在櫃子裡撒了點。”

驅蟲藥水是軍|區專用的,很靈,噴上一次,蚊蟲能?有幾個月不敢再來。

宋家也有,但她忘的一乾二淨,早知道她也帶點過來。

陳澤嶼乾活利索,他乾完就幫梁鳶乾,每次李大娘看到後,就調侃他:“又幫你對?象啊?小年輕就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每次陳澤嶼都?笑而不語。

他不是不敢回答,是怕回答錯了梁鳶生氣,如今好不容易才和梁鳶走到這一步,他可不想前功儘棄。

第十九章

下工路上與劉阿方及他的小弟們狹路相逢。

劉阿方一雙小眼睛不停的在梁鳶身上打轉, 注意到陳澤嶼的眼神才怯怯的收回視線。

梁鳶和剛下鄉那會沒什麼區彆,還是白的發光,站在?人群裡和仙女似的, 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沒忘記被梁鳶打的那?次, 打是親罵是愛, 不打不罵不相愛, 越想他的心就越像螞蟻咬似的。

漂亮的女人就該渾身帶刺, 越有挑戰性他?越喜歡。

這些天?他?不是沒注意到陳澤嶼和梁鳶走那?麼近,他?心急如焚為此還求過姐夫幾次, 姐夫好不容易答應後?,臨了又反悔。

不用?想就知道是陳澤嶼那?個家夥搗的鬼,現在?隻?要想法子把那?個礙眼的家夥弄走,遲早他?會得到梁鳶。

劉阿方眯起眼睛笑了起來:“梁知青,你也?來拔草啊?”

他?個子不高人又胖,一笑起來, 本來就小的眼睛顯的更小了。

黏糊糊的眼神不停的在?她身上打轉, 梁鳶皮笑肉不笑:“是啊, 劉同誌也?親自下地啊?”

因?著他?是張波的小舅子,平常就算王慶林在?的時候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現在?管事的隻?剩下張波。

劉阿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哪怕成天?睡大覺都有十個工分, 旁人就算再不滿也?不敢說什麼。

劉阿方似乎並沒有聽懂她口中諷刺之意,笑嗬嗬道:“那?當?然。”

梁鳶懶得和他?再廢話, 剛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住。

“梁知青, 今天?我家殺了隻?大公雞, 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這年頭無論是豬肉還是雞肉,隻?要帶點油星的都是稀罕物, 大多數人家隻?有逢年過節吃上那?麼一回,劉阿方當?然也?知道,他?就是故意誘惑梁鳶。

她在?知青點吃了將近一個月的粗茶淡飯,聽到要吃肉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