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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還氣什麼?隻是,這些方法都用不上啊!

最後,還是伏雲君靠得住,將討論從謀殺拐回了正經的方向——鐘姑娘隻是不想輸,想贏。

‘其實我隻是一個人憋著不好受,想跟你們說說,你們願意聽我抱怨,還關懷我,我已經很感謝啦!’

按下發送的時候,鐘嵐是打從心底這麼覺得的。

並不奢望彆人無條件的幫助,但不冷嘲熱諷的溫柔聆聽,已經給了她重新對抗的活力。

渾身是勁,自己又可以飆個一萬字了!

聽她如此堅持,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伏雲君私下發了紅包給她,裡麵是一個淡粉色的香囊,說是有寧神作用,不值錢,但香味散儘前,都可保安眠。對方說得明白,鐘嵐道謝後便爽快收下了。

今夜卓遠川不回來,斷電後,鐘嵐用可拆卸式電池的桌燈又碼了五千字爬上床。

她取出香囊置於枕邊,香味是清而淡的甜,像誰捏碎了一片花瓣,若有若無纏繞在鼻端,在她琢磨著這是什麼花的香味時,已不自覺地沉沉墜進了黑甜鄉一夜無夢。

翌日早晨醒來,香味仍在,鐘嵐精神弈弈地在床上坐起來,還沒洗臉,人已經清醒了,隻是有些疑惑,昨晚到底什麼時候睡著的?一點入睡的記憶也沒有,她暗暗感歎神仙的物件果然神奇,她從未睡得這麼好。她爬下床抬頭一看,對鋪床上空蕩蕩,宿舍六點已經開門,這時已經七點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從網吧回來。

洗臉刷牙後,鐘嵐坐下來在扣扣上戳了戳封輕歌——他果然還沒醒。

轉而在作者群中嗷一嗓子,憤怒貓悠悠的出來:‘我來跟你拚。’

鐘狂:你居然醒得這麼早

憤怒貓:我昨晚通宵反向上分,碼完更新再睡鐘狂:……

憤怒貓:支撐我碼字的,正是通宵玩樂帶來的罪惡感啊……

一個行業養百樣人,全職作者中,也不乏這類懶洋洋不自律的作者。

碼到八點,鐘嵐剛報完數,就響起了叩門聲。

“嵐嵐,我忘記帶鑰匙了,你起來了嗎?沒起來我就回去網吧再玩一會。”

是卓遠川的聲音。

“我醒著呢!你快進來,通宵一晚上不困嗎?”

“沒事,我清醒得很……現在感覺腦子很清明,接近高考狀態……”

剛推開門,入目便是迷迷瞪瞪的室友,她幾乎是順著本能,一氣踢掉鞋子爬到上鋪,揮了揮手:“看吧,我很清醒……”卟,一頭砸枕頭上,睡死了。

“……朋友,你爬的是我的床。”

麵對著堅稱很清醒,而秒睡暈過去的室友,鐘嵐好氣又好笑,終是沒叫醒她,踮著腳替她蓋好了被子。

日常小事,將鐘嵐的心情拉回了生活之中。

如常到食堂吃粥當早餐,散步消食後回寢室碼了五千字,在卓遠川的床上午睡片刻,待太陽沒那麼猛烈了,才下去慢跑。

鐘嵐回來後,就看見悠悠醒轉的卓遠川。

她揉了揉睡得跟雀巢似的亂發,低頭注視陌生的枕頭和床單。

“臥槽,我的床變色了!”

“……”鐘嵐氣笑了:“你早上爬的是我的床,當然不同顏色了。”

卓遠川坐在床上,一臉懵比。

待她反應過來後,趕緊爬下床,向她道歉,表明立刻給她買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兩人感情好,可是之前也沒試過一起睡或是交換床睡,她考慮到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彆人睡過的床單,而且早上她睡得匆忙,幾乎是暈過去的,還穿著在網吧泡了一天的衣服,於是想要儘快補救。

“沒事,洗洗就好了,床單洗完乾之前就睡你的床吧,我早上還怕你脫衣服脫到一半睡過去呢!”

“說來也奇怪,我平時再困,也不會那麼快睡過去的,今早我一碰你的床,就聞到一陣很香的味道,接著跟中了蒙汗藥似的睡死了。”

“……”鐘嵐心虛:“你把床被拿去洗了,彆瞎想。”

自知犯錯的卓遠川,聞言便麻利兒地滾去搞衛生了。

寢室裡安靜下來,鐘嵐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川落意的《武宗》反響不錯,果然是天下小說網重點照顧的駐站大神,他再愛搞事,資源也緊著他來,所有數據的榜單都牢牢霸占了第一,儼然天下一哥的姿態,再無礙眼的人壓在他頭上。

這樣吐氣揚眉的一幕,落在討厭他的人眼中,便嘲是當不成鳳頭,去當雞頭了。

喜歡他便反駁——雞頭的數據也比你家鐘狂好,連比都不敢出來比,到時候上加訂閱一出,就知是鳳還是雞都不如。

‘跟異界文比數據,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數據就是一切,扯題材有啥用,就是慫唄。’

‘喜歡川落意的難道不是狗?’

‘追鐘狂書的人怕是這輩子都沒看過真正的好書吧,真可憐。’

以上內容,均由封輕歌在群中轉播。

為了這場風波,他已經連續一周隻日更短小的三千了。

此人振振有辭:‘小說什麼時候都能寫,錢早晚也能賺,可是這樣的八卦卻是難得啊!這麼精采,怎麼可以讓碼字耽誤八卦?’

憤怒貓:白金作家之中你也算是墮落的了……

城軻:牛逼

鐘狂: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拖更方式

最氣的莫過於封輕歌的編輯迷豆了——人家掐架關你屁事!你瞎湊什麼熱鬨!當事人日更一萬,跟沒事人似的,你倒懶起來了!

這話他不能直接跟作者說,程宇航倒是有事沒事聽他說了一耳朵的抱怨,隻是《異亨》大推薦已定了下來,聽再多的抱怨,也是喜在心頭,不跟同事一般見識。

嘻嘻,反正他的作者雙開日一萬,還即將有好推薦。

三天後,晚上七點。

吃過晚飯後,鐘嵐正在複習英語,手機顫了顫,她低頭一看,竟是來自群主的消息。

龍澤:鐘姑娘,在嗎?

鐘嵐:在,怎麼了?

龍澤:日前,我偶得一對紙鎮,對書畫寫作有奇效。一個我自行留下,另一個,家中放著也是放著,無人可送,放著浪費,是誤了靈物的運數,想到鐘姑娘為文所困,也想將它贈與合適的人,希望鐘姑娘能夠收下。

突然送禮?

鐘嵐:無功不受祿,還是不太好吧

龍澤:救父之恩,豈能說無功?

“我怎麼覺得,你爹就是沒人扶一把,也能輕鬆秒殺一條街的人……”

不過,也說得通,群主性格認真孝順,處處照顧她,應該就是受龍伯所托。

實在推辭不過,鐘嵐便收下了這件禮物,隻是補上一句:‘我那邊沒什麼好東西,再好也好不過神仙的,但我下次想送你禮物的時候,你也不能拒絕啊!’

雖然神仙不一定看得上眼她挑的那點物件,不過好歹是心意嘛。

聞言,他沉默良久。

正當她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回複才發了過來。

龍澤:那我就先謝過鐘姑娘了

鐘嵐:行,下次聊

正感歎著群主就是有禮貌的鐘嵐,並不知道,在遙遠的天邊,一條足有十層樓高的黑龍,正在水裡撲騰撒歡,穿梭水流之中,長尾拍打水麵,刮起巨浪。

濺起的水花,就像是神龍冒的小心心。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我去拯救艾歐澤亞了!!!!

第87章 087

龍澤送來的鎮紙, 是一隻玉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它通體凝脂%e4%b9%b3白,睜著圓滾滾的眼睛, 憨態可掬,約拳頭大小,放在桌麵上倒不礙事, 隻是用電腦碼字的鐘嵐,實在無紙可鎮,隻得放在筆電旁邊, 當一個漂亮的裝飾物。碼字時, 也沒有感到特殊之處, 不如繆斯女神一曲下去,聽得她文思泉湧。

夜深人靜,鐘嵐輕輕摸了摸兔頭:“不過這麼可愛, 當桌麵裝飾也是夠夠的了……”

“你在跟誰說話?”

卓遠川一邊抓著手機, 一邊湊過頭來, 看到她桌麵上的玉兔, 眼睛一亮:“好, 今晚的夜宵就吃麻辣兔頭, 你要嗎?”

鐘嵐很少吃味重的食物, 不過室友提到,她也饞了:“一個, 要加芝麻的。”

學校附近有一家成都夫婦開的店,麻辣兔頭做得特彆地道,肉煮得酥爛入味, 舌尖一刮一吮肉連著汁水就滑進齒關,很受F大學生歡迎,半夜網吧隻要有一個人買了,不出一個小時,便幾乎人手一個——太香了,就是不愛吃辣的,半夜也受不了那個香。

“那我買四個。”

“你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

“裡麵肉又不多,吃一個怎麼夠。”

有道理。

鐘嵐就過把癮,不想吃多了,到底是一手紅油汪汪的食品。

“誒?”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手中撫摸著的玉器,如有生命般脈動了一下。

是錯覺吧。

翌日醒來,更奇怪的事便發生了。

鐘嵐的筆電關機後是不會合上的,原本放在筆電旁邊的玉兔,竟掛在屏幕頂部,像曾經在微博上風行一時的小貓手機掛件,頭和前肢扒著電腦,整個身掛在背後,紅玉製成的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她伸手去摸,觸手冰涼——確是玉的質地無誤。

隻是,怎麼跳上來的?

昆侖的玉可以隨意改變形態的?

鐘嵐已猜到玉兔紙鎮另有乾坤,反正雪元素冰淇淋這種違反物理學的零食她都吸了一個暑假了,即使這隻玉兔會跑會動會半夜邊唱邊逃給她來一首《威風堂堂》,她也能處變不驚。

不過,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從龍澤口中問出這紙鎮的玄妙之處了。

‘龍澤,紙鎮半夜變換了位置和姿勢,它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等了三分鐘,都沒等到回複,她便收起手機,暫時將這事壓下不想,如常展開新的一天,新的稿債。字是永遠都碼不完的,碼完今天的更新,就想碼明天的,加更永遠多多益善,自由職業若要拚命,拚得沒有儘頭。

說起沒有儘頭這件事,她的好兄弟封輕歌亦另有高見。

輕歌:今天有個讀者跟我說,他也踏上了寫小說的不歸路,回不了頭了憤怒貓:然後呢?

輕歌:我覺得這話不對,就回了他一句

輕歌:斷更是岸

德性。

鐘嵐失笑,打開文檔,先碼《仙魔惑》,再碼《異亨》。

勤奮如她,也經常有感到厭惡的時候,於是存稿的好處就顯出來了,她可以放下工作,過一兩天的頹廢生活,或癱在床上玩手機,或跟室友打一天的Dota,休息夠了,重新揚帆起航。

看完最新更新的一章,找回自己的文風感覺,然而將今天要寫的章綱捋一遍,指尖便落在外接的機械鍵盤上。

說來讀者可能不信,兩天不碼字,手感就生了,長篇小說連載久了,看前文都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