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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290 字 6個月前

,在劇組事先準備的路演劇本裡沒有的。飾演“岑公公”的裴少俠說完話,迎著歡呼口哨聲揮了揮手,剛要轉身,台下也突然有人對他招手,喊他的名字,喊他“小哥哥”。

大人把個小男孩舉到舞台上了。

那乖兒就衝著裴琰一樂,雙手背後,還不好意思了,原地蹭著腳丫磨嘰半天最後說,“哥哥,這是我嘞。你就是勒個好帥的小哥哥哦——”

裴琰也認出那小孩了。

他非常驚訝,把小孩抱起來,“哥哥帥啊?哈哈,比那天見著更帥了吧!”

小男孩抿嘴,笑:“哥哥你是大好人呦——”

攝像機就在旁邊架著,早就找好角度,對著他二人狂拍這段見麵花絮……

他們在成都受災期間發生的那檔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莊嘯腰傷和腳底板的水泡都好了,也就沒人再提。

但是,這樣的事,在合適的時機,總要給你曝光的。

迅即的,當晚全網刷屏了,就在討論《龍戰天關》劇組見麵會上這感人的一幕。許多人奔走相告,“你們都知道嗎,琰琰抱的那個男孩,就是川西受災時候他去救災救過的那個小孩啊”。

“琰寶當時就在成都拍戲,為什麼好幾天都沒有消息,在北京舉辦的賑災慈善晚會他都沒有亮相參加,為什麼?當時還被鍵盤俠罵個狗血淋頭,罵他一毛不拔沒去捐款,他都沒有辯解一句,也不張揚不宣傳,其實琰琰和阿嘯那時都在當地,他們就沒有跑回來,他們劇組很多人是親自拉著物資進山去了……”

“咱家琰琰真是個小天使,這才是正能量的愛豆,真棒!”

“什麼小天使,樓上寫小言呢?我琰和嘯哥就是真、江、湖、大、俠!”

……

裴琰當場也犯蒙了,隨即就反應過來,在台上就回頭找他團隊的人,盯他家那位英明神武的策劃章歡大神。他就知道,小孩不會自己突然冒出來、跑上來見他,都是大人安排好的。

要爆,就在這個時候大爆,掐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們正好就在災情過去後重回山清水秀寧靜祥和的成都,兜兜轉轉又回到此地。

許多娛樂號都在瘋狂轉發相關消息,月餘前的照片突然就從犄角旮旯裡冒出來了,以前都不知在哪掖著。

有群眾隨手拍了武警隊伍在影視城附近協助災民轉移的情景,當時都不知拍的是誰,後來從照片裡找,赫然發現裴小光頭的身影。

照片中,裴琰就是滿臉泥滿身都是泥的狼狽模樣,用一塊門板當小船,運了一個小孩出來。平和的對視,真誠的笑容,四周的風雨仿佛就在那個時刻被驅散,天邊雲層透出一片金光,福澤大地……

照片特彆真實,因為不是擺拍,就是真實情景。

這也成了裴少俠最醜、最紅的一張照片。

影視城大院門口的小護士在網上發帖,講起那時給琰琰傷手包紮的情形。裴大爺的手背掉了一層皮,露出紅肉,上麵全是泥,這帖子轉發了幾十萬。

有人還在網上亮出了帶有裴琰和莊嘯簽名的礦泉水瓶和方便麵杯。

隨即有好事者叫囂著鑒定真偽,彆是假的吧?每次上新片就是這番套路,劇組炒作。

然後,好幾人都亮出了簽名方便麵杯的照片,塑料瓶子、杯子上都沾了泥,臟得不成樣兒了,都還留著,竟然就是真實的……

在網絡大吹大捧的狂歡中,有一張小照成為許多人心目中一段佳話,哪怕隻是想象中的、意/%e6%b7%ab出的佳話。

那張照片攝於鎮政府門口,仍是路人有心為之的“偷拍”。莊嘯一臉疲憊靠在牆邊,腰疼得彎不下去,眼神卻十分溫存,低頭望著人。

裴琰蹲在莊嘯腳邊,認認真真地,就是幫他嘯哥係個鞋帶。

無論莊裴CP的粉、黑,還是路人、戲精、鍵盤俠,在這張照片下麵的評論區達到了審美意見的空前一致,集體控評。

所有人都在刷同一句話:你們兩個就在一起吧。

……

宣傳活動兩天就結束了,臨走時也很匆忙,團隊在雙流機場附近一家蒼蠅小館吃飯,吃了一頓鮮香爽辣的燒雞公。

裴琰從大鍋裡撈起一塊好肉,雞腿肉,直接夾到章歡碗裡:“給你加個雞腿,這一鍋都應該給你!……你丫可真牛/逼了。”

章歡毫不客氣就把雞腿肉接碗裡了,就是牛氣了。

裴琰知道章歡手底下一夥人做事就是這樣手段。找準時機,出手果斷,目的明確。

給他包紮過手傷的小護士,其實當天就發過微博誇獎琰琰,講述這段偶遇,轉發不足八百。有人營銷,轉發就是八十萬。

這樣好還是不好?難講。總之,宣傳團隊那幫小將,連帶微博貼吧裡養的一群營銷號,算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遺餘力地幫忙造勢,刷得熱血沸騰,過節狂歡似的……

章歡在飯桌上啃著燒雞公,一聳肩膀:“老裴,我也沒給你造假撒謊對吧?

“你們倆是不是在當地捐了錢,而且自掏腰包組織車隊拉了物資進山?

“腰都傷了,腳都起泡了,腿都泡爛了啊。”

“是。”裴琰點頭道,“我和莊嘯是去救災來著,可這樣一來,好像我們倆當初故意作秀,憋著在電影上檔的時候放了個大招!”

這話說出來,像在給自己立牌坊,其實誰不愛聽好話、聽表彰?虛榮心與個人英雄主義情結都有,但也有些東西,發自他的內心本心,絕不就為博個美名。

“一看就是為新片炒作。”裴琰自嘲了一句。

他以前最看不上這些小動作,總是嘲諷彆人家做的事。

“他們有個風吹草動的小破事兒無論香的臭的,都往外抖落,沒事都恨不得造出是非,沒糧下鍋也給自己生炒,咱們有新聞還不說出來,大傻瓜啊?”章歡吐出一塊雞骨頭,拿筷子一戳,覺著這簡直是普天之下亙古不變的絕對真理,“老裴,做好事就得留名,更何況這樣的留名還有利可圖,我們為什麼不說?”

既不損人又能利己,擺什麼清高的架子?

隻是,網上許多人給他倆扣大帽子頂禮叩拜喊“江湖大俠”的時候,裴琰還是有點臉熱寒磣,感到不好意思。

“他們不是刷票房麼?嗬,咱們也跟著刷,用這種方式刷,讓他家繼續往裡填錢唄……”章歡淡不唧兒哼了一句,浮出個冷笑,早就看透一切江湖伎倆。

裴琰給對方一抱拳:服你。

……

劇組這次成都路演,邢小哥也在列出席的,期間悄悄溜出去玩兒了一趟。

清晨的青城山籠罩著雨霧,像披了一層薄紗,美人掩映在一片濃綠之後,美得如夢如幻,讓人心情都是豔的……

邢瑢約小薩去爬山了。

兩人在山腳下的小店裡,吃了兩碗紅油抄手,兩碗鴨腸豆皮串串,擦擦嘴,然後上山。

小吃店裡,他們鄰桌坐著幾個當地爺們兒,穿著背心大褲衩子和拖鞋,吃完抄手就倒出隨身帶的麻將,搓著麻將擺起龍門陣。

“會打麻將麼?回頭我教給你。”邢瑢說。

“我會打的。”小薩說。

“你會?”邢瑢沒好意思擠對這人,你能認識麻將牌上麵的字啊?

“咳,他們那一幫人經常打麻將麼!”小薩說,“在嘯哥家裡,嘯哥也跟他們打麻將,我看都看會了,簡單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邢瑢爬山時戴了一頂遮陽帽子。那帽子是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都帶“簾子”的,把他後脖子都遮了,發型頭型都看不出來。醜是醜了點,特彆像某些電影裡日本太君戴的帽子,但是好用,恰到好處地替他遮掩了真實麵目。

邢瑢時不時擋住臉,或者一路小跑著躲避鏡頭:“你彆拍我,我帽子太醜了,真煩啊,你不準拍我啊!”

薩日勝不知最近什麼毛病,開始喜歡拍他了,以前這人不是隻拍風景和豬馬牛羊麼?

什麼時候拍過人類啊。

根本就不會拍,拍出來也是糊成一片,用瑢哥嫌棄的話講,“我糊得跟背景融為一體了”,真煩啊……

在小薩同誌的鏡頭下,他現在已經和馬牛羊享受同一檔待遇,時不時能在風光大片裡以側臉背臉出鏡,多麼榮幸!邢瑢從隨身背包裡掏出一片麵膜,就是保濕的紙膜,悄悄糊到自己臉上,然後猛地一回頭,很凶的:“拍啊?……你拍、拍、你拍!!”

兩人又是一陣爆笑,笑得很幼稚。邢瑢把麵膜差點兒掉在地上,趕緊貼回來,粘住了,就戴著這副麵膜繼續爬山。

在半山的旅遊紀念品店,邢瑢買了一些當地特產的珠子,有翡翠色的,有琥珀色的,真假不知道,外表光溜漂亮就好。連同之前在雲南錄節目時買的石頭珠子,湊在一起,他就坐在青城山半山腰的台階上,吹著山風,望著美景,醉著心情,又編了兩個手鏈。

“之前那個紅水晶不是掉了麼,這個你要不要戴?”邢瑢笑著遞給對方。

“戴。”小薩很聽話地就把手腕伸出來。

之前送給小薩那條紅水晶手鏈,是隨手編的,有致歉示好的意味。

這條珠子手鏈,就是特意編的,心裡難免就想多了……

兩人戴著一摸一樣的手鏈,都用手指摩挲著珠子,悶頭不講話。

在一眾爺們兒裡邊,薩日勝屬於很愛戴飾物的,脖子上、手上、腰上掛了不少零七八碎,都是家裡阿媽阿婆給做的吉祥物,唯獨手腕上戴了瑢瑢編的手環。

像莊嘯那種人,就從不戴飾品,戀愛談了那麼久,手上一個戒指沒有,從心裡抗拒一切體現儀式感的東西。裴大爺比較喜歡飾物,但是另一種玩兒法,直接往身上割皮劃肉、鑲嵌打洞,也屬於心理上存有某種癖好。

“哎,你手上都戴滿了吧?”邢瑢看到小薩手上的三枚大號寶石戒指,“你將來要是娶老婆,結婚戒指戴哪?你手指都沒地方了。”

“娶老婆不用結婚戒指,要互相送項圈,鼻煙壺,還有老婆給做的……衣服麼,皮襖麼,靴子麼……”小薩同誌在腦袋裡扒拉,以後有了老婆,全身上下就都是老婆負責打扮,理所當然的。

他臉色微紅地笑著,老婆還會給做肚兜,做內褲,做襪子。

“嗬,這樣啊……真好。”邢瑢說完又沒詞了,盯著自己腳麵,鞋子邊緣粘著一圈青色的苔蘚,濕的,滑的。

不知自己想說什麼,也實在無話可說,又不願說婆婆媽媽的廢話。

小薩仍像初見時那樣,在輝騰錫勒的大草原上,暗夜裡飄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一人一刀一馬,簡單而純淨。

還是個寶寶呢,一定也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珍寶,多純啊。

這人再過二十年,也還是這樣,永遠都不會變的,不會被這個爛泥塘汙染了,真好。

“你啊,把財氣全掛在身上了,也不怕被人搶?”邢瑢笑出來。

小薩瞪他一眼,像瞪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