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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11 字 6個月前

海角。

“章總您還是有機會能看見我的。據說每年舊金山都有彩虹旗大□□。明年□□的時候,您沒準能從新聞裡瞅見我跟莊嘯我們倆,還在一起……就這樣吧,您滿意嗎章總?”

“……”

裴琰是很倔的。他不擅長那些委婉的招數,事到如今也不準備妥協。

他已經把自己那份“嫁妝”親手拍回章總臉上。

章紹池不知是不是把茶幾踢翻了,或者把一盤茶盅都掀了,能聽見“叮叮咣咣”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好麼,章總……”裴琰緩和語氣,給雙方都留個餘地,“我能不能回去,看您的唄。您欺負阿嘯,您對他不好,您還欺負他爸爸弄到這麼慘的地步,那我當然心疼他。我一心疼他,那我就沒法回去麼。”

“無賴!”章紹池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裴琰確實把公司激到很難弄的地步。用緋聞搞臭琰寶兒,圈內封殺了他,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嘉煌這些年為栽培這位功夫圈小衛星所付出的精力資金,都打水漂了。兩敗俱傷。

打官司訴他違約?官司曠日持久,雙方從此陌路,名聲損失都無可挽回,裴琰隨即就會被彆家公司挖走。年輕,類型獨特,有人氣,很多公司都會願意簽下裴琰,甚至把莊嘯一起簽走,買一搭一。長遠而計的損失章紹池也無法忍受,不能就這麼認栽。

甚至就眼麼前,把莊裴緋聞的號外捅出去,等於立刻解圍了另一位出軌的小婊/子白蓮花,便宜了彆人家,自己吃大虧,這蠢事能是咱章總乾的?……章紹池一腳踩在一攤茶具碎瓷片邊上,沒有用力剁下去,猶豫了很久,沒有下這個腳。

……

參加完《醉拳》首映,兩人的回程機票已經買好,也沒有耽擱,莊嘯帶著裴琰就返回位於北加的拍攝地。

裴琰心裡悶不唧兒地想象,假若換成是彆人,怎麼也要如膠似漆地膩味幾天,度個“重逢蜜月”之類……莊嘯沒有陪他膩味,隻中斷了兩天拍攝日程,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就飛機起飛前二十分鐘,坐到座位上,莊嘯見縫插針打了好幾個電話,其中就有打給包小胖的,也有打給章總的。

打給章紹池的電話就是說,章總,您那邊短信消息我都收到,琰琰在我這裡,我們倆在一起,您如果認為他回國不太好,不方便,我也不想讓他回去,我會替您照顧好琰琰,您就放心吧。

打給包小胖的電話言簡意賅,就是告訴經紀人,接戲,接廣告代言,找片酬高的,養家糊口接戲掙錢。

“這麼著急接戲啊?”裴琰扯開飛機上的零食小包裝,大鬆鼠開始每日的口腔咀嚼運動,找東西磨牙。

“現在拍的這部,是還你們章總的人情債,不要片酬給他拍的。以後不能再不收片酬了。”莊嘯說。

“手頭緊?”裴琰問,“缺錢麼?”

“我不缺錢。”莊嘯從毯子下麵攥住他的手,“但是要養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混了,得攢點兒本錢,將來娶你養著你!”

“我又不需要你養。”裴琰把眼皮一翻,“這小餅乾真難吃,飛機上沒好吃的東西。”

莊嘯刮淨了下巴,非常好看,明明還是那個人,但氣質做派上,又有哪裡不一樣了。好像一下子就年輕十歲,回到真實的二十八歲。

其實是眼神變了,心氣兒不一樣了。

裴琰一邊抱怨飛機小餅乾難以下咽,還是把他的一包和莊嘯的一包全吃了。

“這次可能耽誤你至少一年半載,可能更長時間,都不能回去拍戲……”圈裡長江後浪推前浪,半個月沒新聞就冷了,再兩年就過氣了,現實誰都明白。莊嘯在他耳邊輕聲說:“其實我無所謂,你以後乾脆就在家待著,什麼事都不用乾了,你每天就在家玩兒,閒得沒事鼻子上打個洞、肚子上穿個環什麼的,你開心就好。你就負責美,隨時隨地的英俊,我負責養家養你。”

“靠!你……你原來惦記這種好事?我沒答應你啊,我還不樂意呢!”裴琰猛地把手抽走,心裡突然很溫暖,獲得了某種意味的承諾。

他然後就被莊嘯抓起毯子罩在他頭上,把他裹起來了。毯子下麵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躁動……

裴先生就不會是那種能安安生生“在家美”的人。

男人都有事業心,有誌氣,不會甘心就這麼廢了,就這樣沉寂了。原來那麼傲氣、張揚的人,一貫享受最優越的人生,現在連飛機上如此難吃的小餅乾都願意梗著脖子咽下去,假如哪天不再順利,不再有優越感,將來會後悔這樣選擇麼?……

莊嘯在毯子下麵攥住那隻手,緊緊握著。

裴琰的手一直都是熱的,是照亮他內心的一叢火焰。

……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邊改冬令時了,所以更新時間上可能每天比夏令時又要晚一個小時,這樣。

嗯,不想吃大糖塊的讀者也可以不用看了。:))

☆、第六十七章 賢夫【插播番外】

第六十七章賢夫

回到北加的劇組拍攝地, 莊嘯立刻進組, 向導演團隊致歉,加班補拍拉下的戲份。

裴琰就住在距離拍攝地不太遠的一家酒店, 悄悄地進住, 外人都不知道, 也不能讓劇組人士知道這裡還住著一位熟人。

莊嘯早出晚歸拍戲,裴琰就是徹底進入闊少爺的閒散人生, 好像被人包養了。入圈兩年多以來, 從來就沒有這麼閒過,每天無所事事, 早上送走屋裡的大爺, 就鑽回被窩, 睡到中午自然醒。

然後就盯著牆上的大鐘,等他爺們兒收工回來。

望夫心切,自個兒都開始要唾棄自己,以前真不是這種人。

沒有助理趴他床沿上抽著他起床開工, 不用奔跑在城市之間瘋狂地趕場, 也不再有十裡洋場的燈紅酒綠, 舉手投足間的無限風光……常用賬戶裡那點零花錢“噌噌”地隻減不增,這月的信用卡已經刷爆……

莊嘯去片場就拎個背包,但今早出門時,背包騰空了,把背包裡的小熊留給裴先生。

莊嘯說,小熊終於見著了正主, 本來就是你麼。

裴琰一看見那熊,就笑瘋了。

這隻熊,怎麼這麼像他啊?滑雪帽和特彆土的藍色羽絨服,像極了他在北京穿的那一套,傻萌傻萌的。

莊嘯說:“當時,瞅見你發過來那張照片,在哪個酒吧裡拍的?你眼睛紅著,就穿成這樣……我都覺著咱倆人好像都中邪了,我怎麼就買了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熊。”

“然後呢,特感慨?有被我深深的感動到?”裴琰問。

“心疼你唄。”莊嘯說。

“然後就一時衝動,跟我道歉求和好啦?嗬嗬。”裴琰歪頭瞟著莊嘯。

“你都追到我家門口了,逼著我道歉,非要跟我和好,那我怎麼辦?”莊嘯笑著摸一下他的頭。

話音未落裴琰狼撲過去,以柔道背投的姿勢要打人了。

他一手抓莊嘯的衣領子,一手抓褲襠,使出一個背負投就要掀翻。莊嘯從他後背翻過去,落地愣是站住了順手再抓住他玩兒了個過肩摔,還帶一招凶狠的掃腿。

裴琰“啊”一聲大叫,失去平衡直接躺了。莊嘯重重提起輕輕放下,摁住了:“孩子,服了?”

裴琰被莊嘯抓著衣領禁錮在地上,不停地笑:“哎呦,我,你等我再臥薪嘗膽五十年,將來一定打贏你。”

莊嘯說:“成,我等著。”

……

一個人在陽台上坐著,空氣極好,能見度很高,遠遠能望見國家公園內的雪山,雪帽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酒店房間有人敲門,裴琰一愣,猶豫警惕,不會是狗仔找上門吧……

敲了半晌都不走,敲門的人隨後就給他打電話,先生,請您收花。

裴琰開門了。

他收到的是一個相當大的方形盒子,裡麵竟然是一隻用1314朵藍色白色玫瑰插花做成的“小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裴琰徹底愣在屋子當間,站著,抱著這麼一隻藍玫瑰做成的熊寶寶。熊的%e8%83%b8口吊了一張卡片,說:【我是琰琰熊】。

他然後就給莊嘯打電話,對著語音留言信箱大吼,是你乾的?抽風了你?什麼時候偷偷摸摸訂的花花熊我怎麼不知道啊!

莊嘯在劇組裡忙著,過了大約四十分鐘才回電:“收到了?我昨天訂的。”

裴琰在電話裡聲調都不對了,莫名地發軟:“你乾什麼啊?”

莊嘯淡淡地一笑:“你好像以前說過不喜歡收花?嗯,我送的,喜歡麼?”

廢話。

嘯哥送的,你說你喜歡嗎,你喜不喜歡?

“我本來也想送個9999朵,長長久久麼,”莊嘯又笑了一聲,“可是上回有個誰送過你9999朵了!你都跟彆人‘長長久久’過了,那我隻能送你‘一生一世’了,我不是舍不得花錢啊。”

“你少來啊,甭提那惡心我的事。”裴琰笑著罵。

“沒要惡心你,”莊嘯說,“就是想重新追你一次,認真追,你彆嫌棄。”

“玫瑰就是這一股子甜香,屋裡都是香的……嗯,就不是我的風格……我哪是收花的人啊……我這麼爺們兒的,我一般都是給彆人寄刀片再收刀片的人,花兒啊,我都沒見過花兒……”裴琰在房間裡原地轉悠,嘴裡絮絮叨叨,心裡已經浪得一塌糊塗,笑得合不攏嘴。

不嫌棄。

以後能一直都這麼暖嗎。

一直都這麼寵我。

……

莊嘯晚上收工再回酒店,玫瑰熊就坐在小飯桌上,散發著一股膩人的甜香,桌上盛著剛出鍋的幾盤菜。

今天神了,有人開始學做飯了。

而且,就為了做頓飯,還特意換了酒店房間。原來住的是標準大床房,現在換成了帶廚房的家庭套間。莊嘯回來就發現,屋裡係著圍裙瞎轉悠的那頭傻熊,是誰啊?

“睡一晚你就換個房?”莊嘯瞅著這位大爺。

“打一槍換一地方兒!”裴琰隨即改口,“欸不對,應該說,打一炮換一張床!每天都換新鮮的床睡。”

“也不好,換了個媳婦似的。”莊嘯說。

裴琰拎著鍋鏟子過來了:“你說什麼?”

“沒有,我這人其實比較戀舊。”莊嘯繃住笑,攥住鍋鏟的把子,湊過去親他臉一下。

裴琰哪會做飯啊。他老媽徐綺裳就不太會做,就不是在家裡研究菜譜的賢惠主婦人設,他就更不會做。一家人出了門都可能耐了,回到家關起門來,過日子就全瞎了。一家子都是享受型的,會吃,會買,不會做。

他白天在酒店閒著忒無聊,憋不住就出門了,一個人去逛超市。

華人聚居的地方,中國店特彆多,遍地都是港式茶餐廳、燒臘店、麵包房,還有華人超市連鎖店。

腦子裡扒拉扒拉有限的菜譜,發現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