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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73 字 6個月前

來,你每次回來就是個事兒。

“老子的條件很簡單,放過我們琰琰,彆——拖——累——他。小野貓還年輕著,才紅了兩年半,他條件多好啊,有模樣有人氣,又有能耐,他至少還可以紅二十年長盛不衰,彆就給毀了!昨兒那事搞得,確實不好看,差點兒把那傻小子折進去。彆再有下次了,你說呢?”

“……”

章紹池打架是肯定打不過,但捅人要害不需要張牙舞爪明著出招,暗處也可以見血,一刀剜到心尖肉。

對任何人而言,什麼才是你的要害?

你身邊最在乎的那個人,就是啊。

……

裴琰隨後收到訊息,莊嘯約他在某家酒店見麵。

在誰家見都不方便了,都得藏著躲著,所以去酒店。裴琰借了他助理的私車出門,這樣能掩人耳目,但他老乾爹非要跟著一起,就不放他自己來,說是怕他倆見麵吵架打起來。

“打什麼啊?”裴琰說,“酒店見麵,我進門就跟他上床乾了,你在旁邊看著?”

“你跟莊先森要是真的上床乾了,那我放心嘍我立刻轉身走開。” 強尼吳歎口氣,過來人了,看得多麼清楚。

酒店房間,莊嘯給他們開門。

莊嘯還是那身西裝,袖口卷到手肘位置,目光平靜。客廳飯桌上竟然擺了蛋糕,就是那家店,那個牌子,熟悉的口味。

裴琰站在客廳中間,雙手插兜,頭一次在莊嘯麵前感到拘謹:“怎麼了?吃什麼蛋糕?”

莊嘯說:“上次老爺子說愛吃麼,我就給他買了。我再買個咱倆人兒吃的,我就沒吃過,嘗嘗到底有多好吃。”

又不是誰生日,不是紀念日,今天算什麼日子?

強尼吳一看這樣子原本想走,結果被莊嘯抬手一指指進了臥室,莫名地就被推進臥室,關上門。

說好的床上乾呢?

裴琰站在客廳,低著頭不說話,像個被拎到辦公室見班主任的孩子,可委屈了。

他低頭用鞋尖蹭桌角。

“彆蹭了,挺好的鞋都磨禿了,掉漆皮了。”莊嘯說他。

“我整個人都禿了,掉皮兒了。”裴琰嘟囔。他發短信的時候還挺橫的,見著本人又沒氣焰了。

莊嘯伸手,拉住他手腕,慢慢地拉過來,把人拽到懷裡了。

裴琰一丁點都沒猶豫,緊緊地抱住人,讓兩人的%e8%83%b8口嚴絲合縫地填了,輪廓的每一道曲線都那麼契合。

莊嘯額頭和脖子一側有擦傷,身上也有些瘀青,藏在衣服下麵,都是昨天被黑車襲擊時弄傷的。

“還需要塗藥麼?”裴琰問。

“不用,就是擦傷。”莊嘯說。

皮肉一丁點擦傷,根本感覺不到疼。真正疼的都是彆處。

莊嘯拉他坐到桌前,打開蛋糕盒:“我其實認得這牌子,紐約和洛杉磯都有專賣店,就是個法式蛋糕的牌子。”

“認識,但沒吃過?”裴琰說。

“沒吃過。”莊嘯說,“在洛杉磯開車無數次路過這家店,從來就沒想到,進去買個蛋糕嘗嘗。”

“哼,土了吧?”裴琰笑。

“真土,沒你時髦會吃。”莊嘯說,“而且男的誰愛吃甜品?這都女孩子吃的吧。”

“誰告訴你男的就不吃甜品啊?”裴琰反駁,但沒好意思說,這確實是那位號稱最有品位的徐綺裳女士推薦的。他老媽就很愛吃,給兒子過22歲、23歲生日時,都去店裡專門定做這個品牌的生日蛋糕。

莊嘯帶來一瓶配甜品的氣泡酒,梁有暉公寓裡的珍藏。透明的酒,在杯中冒著輕盈的氣泡。裴琰盯著那淡淡的氣泡,整顆心都好像漂浮在房間裡……

抱在一起的時候,%e8%83%b8膛那麼暖,對彼此分明都存在強烈的生理欲/望,十指相扣時都悸動著,但抬眼望著對方,又感到距離遙遠,眼前人已在大洋彼岸。

莊嘯把一杯酒乾了,然後從小碟裡叉起一大塊蛋糕,放進嘴裡。

甜蜜,綿軟,入口即化,奶油和起司也特彆新鮮,莊嘯點頭:“不一樣,確實好吃,真甜。”

莊嘯再倒酒,第二杯了,裴琰一把摁住了杯口。

兩個人的手指就擰在酒杯上。如果不是莊嘯接住了他的手,他幾乎一掌捏碎那隻酒杯。

劇組殺青散夥的時候,你在草原上喝酒來著。

今天為什麼喝酒?

你要跟誰殺青散夥?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噠~

☆、第五十七章 約定

第五十七章約定

裴琰摁住莊嘯的酒杯杯口。

你還要喝。

喝什麼喝, 今天為什麼喝, 給個理由。

“莊嘯,”裴琰盯著那杯子, “我知道我這人毛病特彆多, 幼稚, 衝動,不懂事, 脾氣不好, 愛發火,平時又不是很細心、不會關心人。”

他說不下去了, 真cao蛋, 在對方麵前檢討自己, 尊嚴也是放得太低了。

“我就這德性,你認識我第一天我就是這樣。”裴琰抬眼望著對方,“我就一路踩著你的腳印,追著你, 還不一定能追得上。”

“你很好, 特彆好。”莊嘯很肯定的, 握住他的手。

裴琰:“……”

給我發好人卡呢?我什麼德性我知道,一點兒都不好,可我真的很在乎你,我對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

“什麼這毛病那毛病的,我管你這人毛病多不多?”莊嘯說,“你對我好, 你真心對待我,我感覺不出來嗎那我不是沒心沒肺了!”

裴琰眼眶一下子發燙,又覺著沒白喜歡這個人。

莊嘯拿起裴琰的那支叉子,叉起一塊蛋糕,喂給他,再叉一塊喂自己,被蛋糕甜得笑出來了。

於是,就一塊一塊地喂。喂裴琰一口,再自己來一口,就這麼分享食物,把整塊蛋糕全都吃光了。配上甜品專用的氣泡酒,酒也是甜的,甜死倆人算了!

莊嘯幫裴琰擦嘴,用紙巾,把他嘴角的奶油和蛋糕渣都抹掉。然後用手指,輕輕擦他嘴角長口瘡的那地方。最後拉過他手,放在唇邊用力親了一口。

“什麼時候走啊?”裴琰望著盒子裡的殘羹剩點。

“送你去劇組,把你一切都安頓好了,你開工了我就離開。”莊嘯坦誠地說。

“還回來嗎?”裴琰問。

“往後十年八年應該都不回來了。”莊嘯說。

十年八年?

裴琰調回視線,盯著人,腦子裡一片空白。這是嚴肅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的?你逗我呢?

莊嘯攥攥他的手,把他的手輕輕擺回桌上:“老裴,你彆當成個多大的事,大家平常工作、拍戲都很忙,本來就聚少離多,每年都見不上一兩次,沒必要拖拖拉拉地讓雙方都疲憊。可能你再過仨月,過一年兩年,對這件事想法就不一樣,就想明白了。”

裴琰:“……”

莊嘯說:“你現在為我這事糾結,耽誤你自己往前走,過兩三年再回頭看,一定懊悔得不償失。我覺著,咱倆人就沒必要太執著,放手就算了。你說呢?”

裴琰:“……”

裴琰問:“因為姓杜的那件事麼,讓你不能忍?

“你看不慣我簽約了嘉煌,我可以跟公司解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不想留在國內,我可以經常去你那邊。

“杜名軍威脅你了?他敢怎麼樣,我砍死他。

“你覺著咱倆離太近了,我太黏你了?那我離你遠點,每年見三次?見兩次?

“為什麼?

“……”

杯子裡的酒乾了,裴琰眼眶裡的水分緩緩升高,隻是僵持著沒溢出來。

他明白莊嘯的意思。莊嘯是在跟他談分手。

假若桌子對麵換一個人,他根本就不談,把桌一掀,酒瓶子“劈裡啪啦”往地上一摔,臥槽你丫厲害了長脾氣了你還敢跟我分手?我、不、分。我就不分,你能怎麼樣?信不信老子乾/死你?把人先拎到浴缸裡扒/光洗涮乾淨按住頭喝幾口水,再拎到床上狠狠地操一頓,操完了什麼矛盾都沒了你還敢跟我分手?

但眼前人是莊嘯。就不能那麼辦事。

彆人說話他都可以不認真聽,都當作三分話來聽,另外七分都是水分。

莊嘯跟他說出來,就是已經決定了。這人說要分手,就是打定主意要跟你分手。

兩個男人之間,難受的時候,也就是靜靜相對坐著。

難不成還哭天搶地要死要活麼,不至於的,那些誇張鏡頭都是肥皂劇裡演出來的,生活裡不會那樣。生活裡誰是影帝?都不是,彼此袒/露出的都是真實麵孔。

莊嘯蹲在裴琰麵前,握住雙手安慰,發現自己右手食指指甲開裂了,指甲縫滲出血跡。一準兒是剛才跟章紹池打架,把指甲弄劈了唄。

裴琰順手掏出一掛鑰匙,上麵有指甲刀:“剪了,不然會疼。”

“嗯。”莊嘯拿過指甲刀修指甲。

修完自己的,發現裴琰指甲也略微長了,好像也該剪了,於是就蹲在地上,握著裴琰的手,認認真真地給對方剪指甲。

十根手指的指甲修完了。十指都在手心裡握過一遍,覺著琰琰的手真好看,每個指頭都好。

裴琰希望那十根手指的指甲就永遠都剪不完,差點兒當場想脫了鞋扒襪子:“我還有十個腳趾甲呢,你管不管腳啊?!”

兩人都慘笑一聲,不知說什麼好。

他兩肘撐在膝上坐著,木地板的紋路在眼前發花,胃裡吃了一頓頗有飽腹感的甜品,但%e8%83%b8口最重要那個位置是空的。

莊嘯伸手罩住他的頭,安慰似的揉一揉,然後突然上前,捧住他頭,在他腦門、眉心,在他眼皮上,用力親了幾下。

嘴唇觸到他時,分明是不舍,親得很用力,分開也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撒手。莊嘯蹲在他麵前:“對不起啊。”

裴琰搖頭一笑:“對不起我什麼?沒事。”

莊嘯揉著他的臉,再拍一拍他麵頰,說:“你現在要拍的這部戲是《暗戰III》,在北京和香港拍兩個月,一晃就到冬天了。下一部是玄幻劇,至少拍三個月吧?再然後,就是你們嘉煌的大投資《血影浪子》……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檔期排滿一點,事情多了,再往後你也就不會再琢磨咱倆這點兒破事,過去就都過去了,好嗎?……成嗎?”

裴琰對莊嘯點點頭:“我明白。”

他心裡都明白,這中間許多因素交織在一起,各方麵興風作浪推波助瀾,但歸根結底就像莊嘯從前坦白過的那樣,這人就不喜歡與任何人相處太近,會難受,會憋悶,會窒息,會想逃。享受自在和孤獨已經習慣了的人,不願受任何牽絆,就不能長期與彆人共同生活吧。

他就是追得太猛了,逼對方逼得太緊,一陣死纏爛打。

莊嘯轉身去開臥室門,猛一推門,“咚”的一聲,直接撞了緊貼門板站在門後的那位!

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