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很完美地過了,肥查笑著,難得給他伸個大拇指:“Ian,夠野了,很好。”
看旁邊幾個攝像、助理、劇務的表情,這一條確實拍得成功,那幾位男士好像需要立刻穿上防護內褲加以掩飾了……
鏡頭一轉,裴琰立刻就從洋妞身上挪開。
肥查上下打量他,哼了一句:“你小子,就不能再來一條帶點衝動、給點反應的?”
裴琰不明所謂:“剛才還不夠衝動激烈?”
大導演年過半百,胡須都花白了,還是所有男人一致的德性,年齡不是問題,心態浪得沒邊兒。這人一手抓住自己褲襠,抓起來,當眾手動表演一下bo起的姿態:“嘖,一丁點反應都沒拍到,幸虧沒穿三層防護褲,早知道我讓你小子脫/光了拍!”
旁邊有幾人跟著哄笑,導演原本就是拿他逗樂的。
還他媽做個下/流動作調?戲他……裴琰心裡很嫌棄,跟你們能有什麼反應?我對著誰都能有生理反應的?
沒興趣跪婖洋馬,我還就喜歡國貨。
莊嘯走過來了,笑著,頭一句話就直截了當:“剛才那幾個鏡頭特彆壯,真不像第一次來,有經驗。”
裴琰不以為然:“我有什麼經驗啊?”
莊嘯打趣他:“手段熟練,遊刃有餘,拍過多少回了?”
裴琰很直來直去的:“不需要練多少回,我不就拍個床戲麼!我平時怎麼著,棚裡我就怎麼拍。”
平時他虐誰了?也沒有,沒有合適對象讓他發揮狂野粗暴的欲/望,手重了怕彆人都受不了,沒意思,不好玩兒。
莊嘯問:“都順利?適應麼?”
“順利,感覺特好。”裴琰笑起來嘴微微地一歪,唇邊抖出特有的神情,“尤其是我一條就過,看著那幾個五大三粗的蠢蛋對著木板踢了幾十條,都累吐了累哭了怎麼都不過,特彆過癮。”
“嗬嗬……”莊嘯再次露出裴琰很喜歡看到的那半顆酒窩,“成,明天我進組,我瞅瞅你怎麼一條過!”
裴琰盯著莊嘯的眼:“你今天不是都看見了麼。”
莊嘯說:“可惜咱們沒對打的戲份,沒有練手機會。”
裴琰道:“那就練那幾個蠢蛋唄!這個片子,不就是咱們兩個反派合夥收拾那幾個笨蛋嗎!”
裴琰一打眼色,示意遠處另一輛房車,房車門口站的青澀稚嫩的小白雞托尼。他跟莊嘯相視一樂,兩個反派頭子在某方麵達成了共識……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的評論區有個壓賭的帖子,關於誰直誰彎什麼的,還有沒去壓的麼?明天應該揭曉了。:)
☆、第十章 大BOSS
第十章大BOSS
導演助理又來了,插/進二人談話,塞給莊嘯一份明天的日程,順便問了一句:“莊先生,你那場床戲,沒問題吧?有要求嗎?”
裴琰把眼皮一撩:“什麼床戲?跟誰啊?”
劇本裡其實都寫了,這句問得真多餘,他自己在心裡唾棄了一句。
導演助理樂得比剛才還他媽猥瑣:“就跟瑞瑟斯啊,你捏完的妞兒該他捏了。”
劇本裡原本就這麼設定的,犯罪集團的變態兒子對他爸爸的情人暴力動粗強上。現在劇本改動之後,就改成兄弟共享一個情人床伴,凸顯反派集團在私生活上的yin%e6%b7%ab無度。動作片一概的特點,就是人物塑造相當通俗和臉譜化。
莊嘯頓了一下:“改吧,一個鏡頭帶過就得了。”
導演助理嗬嗬了一句:“改啊?那你得跟導演談,不好隨便改吧。”
莊嘯表情淡淡的:“本來也可有可無,硬湊出來的橋段,改了更含蓄些。”
導演助理咧嘴樂:“我們要什麼含蓄?色/氣鏡頭也是為配合動作戲份的激情色調,二者相得益彰麼!”
莊嘯神情半認真的:“我們演的是東方人,這事還真的比較含蓄。”
導演助理順手一指裴琰:“Ian剛才那一條過得多棒,他也是東方人他含蓄個屁啊!我覺得拍的很好嘛哈哈,浪得很……”
莊嘯扭頭瞟裴先生,甩了一個“就你小子牛/逼”的表情。
裴琰一聽,很無辜地撇嘴,用中文跟莊嘯輕聲道:“對不住了,我把本片激情戲份拉到一個高度,導演胃口也吊起來了,你們其他人的激情戲都得按我的標準來。”
等導演助理剛一轉身走開,莊嘯回頭對他輕罵了一句:“你行你來,都你上?能用替身嗎?”
裴琰仰脖一樂:“你的禦用替身不是草原小王子麼?叫薩日勝來替你上啊。”
“我用他,肉/替?!”莊嘯自己都樂了,“小薩真乾不了這個,孩子可純了,不能毀,他演不了床戲!”
莊嘯平常不會跟誰這樣開玩笑閒扯淡,極少。
笑起來時,整張臉表情融化著舒展開,硬漢臉也變得溫柔。
莊嘯這人顯得比較老成。倒不是長得老,眉眼也是年輕的、英俊的,眼睛非常有神,但整個人氣質沉澱,極顯滄桑,還偏偏要蓄須。二十八歲,眼底沉鬱的光澤看著好像至少三十八了。
相差不過五歲,裴琰有時候覺著他們兩個不像是一輩人。
開朗的笑容迅速就收斂了,莊嘯仍是淡淡的,跟裴琰一點頭:“我先回了,明兒在車廠見吧。”
明天要拍一整天的廢舊車廠的打戲,因為莊大俠進組了,片場要開始大規模的打架肉搏了。
莊嘯臨走問:“片場盒飯吃的慣?”
裴琰實話實說:“匹薩,鹹,不好吃。”
“你嘴裡沒好話。”莊嘯吐了一句槽,冷笑道,“還有更難吃的,等著吧你。”
裴琰掐住自己脖子,一吐舌頭。
我沒好話嗎?
好話也不是隨便講給誰聽,要看對麵是誰,原則還是有的,喜好也是有的……
他瞧著莊先生轉身離開片場,也沒跟他這兒逗留很久。
莊嘯手上捏著一杯咖啡,獨自走在片場的人群中,背影跟周圍人有一層深刻的疏離。孤獨感這東西,與一個人房中是否高朋滿座,身邊是否前呼後擁,從來都無關。
……
第二天,大BOSS莊先生進組。
莊家班的動作師傅和武行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在片場嚴陣以待。之前莊嘯沒來的時候,大夥表情還比較輕鬆,哼哼哈哈地甩著手,就耍托尼一個傻小子;莊嘯來了,日程表全天都是動作戲份,誰也不想當傻子被NG。
莊嘯背著一個登山包,還是那個舊包,手拎一壺熱茶,身後跟著薩日勝。
一夥化了濃妝、全副武裝的人馬與莊嘯擦肩而過,都過去了莊嘯才反應過來,猛一回頭,這誰啊?
光頭被塗成黃泥色、左眼帶閃電妝、嘴唇紫黑色的人,對莊嘯邪氣地一笑,做了個片中人物的經典表情。
莊嘯忍俊不禁:“他們給你化成這樣?”
裴琰抖了抖這一身裝扮:“大爸爸就這重口味,服道化組的都是瘋子。”
他一揮手:“甭說了,反正我拿片酬了,媽的!”
莊嘯嘲笑道:“這回真的造型突破了,把你偶像派的招牌徹底砸了。”
裴琰不忿地一指:“你趕緊進化妝車吧,我等著看你被化成什麼樣!”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裴琰臉上塗了一層粉底,整個人簡直白得發亮,眼妝和唇妝濃豔,赤/%e8%a3%b8的上身裹一層透著肉芯兒的白衣,外罩小馬甲,乍一看渾身上下妖氣四溢。
正派大俠與邪魅娟狂之間,就是這兩條眼線的距離。鏡頭都是吃色的,因此戲妝、舞台妝要塗得很濃,在場外看到的真實效果,比鏡頭裡更加刺激惹眼。
莊嘯忍不住回頭看了裴琰好幾次,覺著這人特有意思……
莊嘯化好妝,墊場熱身先拍那一幕所謂的“床戲”。
裴琰還以為以莊嘯的性格,會要求清場。他一直在攝影棚角落若無其事地瞄著那邊,發現沒有清場。而且,莊嘯竟然說服老家夥,生生地把那場戲給“和諧”了!
肥查看起來跟莊嘯很熟,很給麵子,勾肩搭背地寒暄,放出一陣大笑。
床單都不滾了,莊嘯就沒脫褲子。
助理問莊嘯,需要三層安全褲嗎?
莊嘯說:“穿了。”
導演助理擠對他:“捂得太嚴實了莊先生,還需要防彈衣麼?”
莊嘯對導演助理甩了一句:“我射還是她射?她穿防彈衣還差不多。”
莊嘯當場開黃腔,看來心情挺好,比昨天又開朗些……裴琰蹲在椅子後麵瞄,叼著辣條,暗笑出聲。
豪華房間內,一塊巨大的獸皮鋪在暗色實木地板上,濃鬱的泰國香讓演員順利進入情緒氛圍。莊嘯赤/身罩了一件暗紫色睡袍,坐在沙發裡。
巧克力美人兒端了紅酒過去,坐到莊嘯懷中,俯身上去,親%e5%90%bb,撩撥,一個曖昧的騎乘姿勢暗示做/愛的程序,CUT,這場戲就含蓄地一筆帶過了。
裴琰坐在不遠處,一聲不響盯著正拍戲的人。
莊嘯竟然說他“手段熟練遊刃有餘”?
這人才真是熟練老道,按照導演的要求,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兩手擺放位置以及捏搭檔屁/股的手勁兒,都拿捏得很好。
莊嘯的打扮是將發辮散開,頭發將將到肩膀位置,墨黑的雙眼神情危險,紫色睡袍內露出一片結實的%e8%83%b8口。鏡頭裡背身的美女仍然沒穿衣服,揉上去,一手撫摸莊嘯的%e8%83%b8膛。
裴琰不動聲色地抬了左腿,壓住另一條腿,換成蹺二郎腿的姿勢。
即便靜止狀態,也能感受到衣料下麵虯結的肌肉,富有美感和張力。隨著女演員的動作,從睡袍下麵撩出一片肉色,春/光乍/泄,狂野而危險……
鏡頭一停,倆演員立刻分開,莊嘯也是一秒鐘出戲,戲裡戲外神情都不一樣。以前曾經在戛納影展門口酸過莊嘯的老家夥們,誰說這人沒演技來著?
一共就拍了兩條。其實第一條就完美,另一條是備用,肥查滿意地喊“過”。
裴琰撤下二郎腿,猛地起身,走了,回他的房車準備下一場戲……
好萊塢的片場,拍戲流程十分嚴謹程式化,而且服務照顧周到。
每一名演員,無論主演還是配角,都有一輛房車伺候,拍完隨時回車裡歇著,叫到誰誰再出來走位拍鏡頭,沒叫你你彆出來添亂。
裴琰從他房車門口探了個頭,發現莊嘯的房車就在他不遠。而且,莊嘯還真的一個助理都沒帶,自己拎個背包,就帶了小薩一個人過來。
薩日勝不是助理,薩日勝是很有專業素養的武替,動作片裡必須的。雖說莊嘯這人足夠敬業,各種動作親身上陣,但替身在某些場合不能不用。有些上刀山下火海玩兒出命的鏡頭,會有危險性,不能隨便讓明星主角冒險,這些都是武替的活兒。
裴琰從車門口撤回來,回頭一瞟自己房車上的一夥人,夠他臨時開一桌麻將了!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