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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拳 香小陌 4326 字 6個月前

默化地熏陶,有時候你不想上還被旁人拽著,硬著頭皮在健身房裡一起玩臥推、蹬自行車……結果呢,一年甩掉八十斤肥肉,成為圈內減肥的奇跡。“包大胖”練成了萌萌噠的“包小胖”,瘦掉之後竟然不難看,膚白無褶兒,五官清秀,也是一支頗有魅力的潛力股。在莊嘯身邊經常出鏡,也有粉絲關注。

包小胖正在刷微博,把兩肘撐到桌上,看得津津有味:“哎,看見熱搜話題了麼,有畫手給我畫同人圖了。”

一堆人湊頭看,粉絲給包小胖畫了一組同人漫,還給硬湊了一對CP。

包小胖拍桌笑道:“我/操,減肥真值啊,老子都他媽有CP了!”

薩日勝也偏過頭來看,全桌哄然大笑:“哈哈哈,CP竟然是小薩,畫的是你們倆!”

以前薩日勝都是跟莊嘯在網上被組CP的,“功夫大佬與大佬的專職武替之間不可描述的故事”巴拉巴拉,沒想到粉絲的口味是越來越重了,劇情開始走向“草原小王子與他每頓不落的薄皮大餡小籠包”的神展開節奏。

小薩同誌皺了皺眉,覺著搞基這種事挺硌硬的,他不好這一口。一群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起哄,哎呦我/操,這CP是“包薩”還是“薩包”啊?論武力值應該是“薩包”,若是論體重,誰壓誰還真不好說啊。

薩日勝問:“什麼意思?”

“誰上誰下,你不懂啊?”旁邊一人樂著附耳給小薩解釋。

薩日勝終於弄懂了,顯得更不自在:“惡心人,甭扯淡……”

眾人哄笑,今晚酒還沒喝,先弄一大紅臉,你還是個雛呢吧小薩!

裴琰在這張桌上大口地吃喝,順便聽一屋人瞎胡侃,果然一群爺們兒到了酒桌上,話題永遠都往下三路上走,很正常,也很親切。

莊嘯低頭吃飯,沒說什麼話,沒有吐沫亂飛,沒吆三喝四地跟一群人胡侃。就好像,做大哥的擺開了飯局、請到了重要的客人,剩下事就不歸他管了,表情淡淡的,遊離於喧囂的人群之外,很安靜。

莊嘯偶爾抬眼瞟一下裴琰,因為裴琰坐他左手邊,看不到左耳的情形,問:“你耳朵傷好了?”

裴琰表情輕鬆:“早就好了,沒事。”

莊嘯說:“縫好了就彆再戴那個耳釘。”

裴琰不以為意:“戴,換地兒了。”

他歪過頭,給莊嘯仔細看他左耳朵,莊嘯皺眉:“還戴?鑲到耳廓上邊了?那地方更薄,做動作真的容易豁開!”

“你還跟我動手麼?”裴琰直視對方,“說實話,你要是不跟我動手,誰還有本事能打豁我耳朵?”

莊嘯一笑:“動什麼手啊……”

莊嘯端起桌上一杯茶,挺坦誠的:“上回是我手重了,沒收住,甭計較了。”

裴琰端起來的是一杯黃酒,包小胖剛才叫服務員開的壇子酒。他目不轉睛盯著那雙很亮的眼:“你拿的是茶?沒誠意了吧?”

莊嘯:“我不喝酒。”

裴琰:“一點都不喝?”

莊嘯說:“不喝。滴酒不沾。”

果然的,桌上其他人麵前都有酒杯,隻有莊嘯麵前一壺茶。

裴琰挑眉,挑釁從不打腹稿:“不喝酒你打什麼醉拳?!”

這話說的,一群兄弟不乾了:“我們老大不喝酒也能打醉拳,怎麼著不能打啊?不然你倆當桌練練!”

“才幾天不見,耳朵縫剛合上,又不認識誰壓誰了!”

一桌人都損他。

裴琰這脾氣,絕不示弱,把一滿杯黃酒一飲而儘,滴酒都不剩,亮出杯底:“練練我怕啊?我是醉著的,莊嘯沒醉,這練的哪個門派醉拳?”

“裴先生您吃我們老大的一桌菜,您還帶砸場子的?”包鵬誌轉頭一吆喝,“我們莊家班沒人能跟你喝嗎?”

裴琰再倒酒,冷笑:“誰喝?”

“小薩,上!”包鵬誌指揮,“裴先生我可跟你說,我們不玩兒車輪戰占你便宜,我們就上一個人就能喝趴你,今天讓你在這桌喝到吐——小薩你跟他喝!”

一群人裡有不少看裴少俠不順眼的,就惦記這一出呢。他娘的,打不過你,還能喝不吐你的?我們草原小王子出馬,哦,不對,草原小王爺出馬,一個人頂一個班,一定喝到你姓裴的鑽桌子求饒。

酒桌上暗藏機鋒,劍拔弩張,半真半假,有人帶頭挑事,有人負責起哄……

莊嘯用手背碰了一下裴琰:“甭理他們,抽瘋呢,你明兒進組吧?彆喝太多,彆逞能。”

莊嘯說話聲音不大,口唇微微一動,總好像半笑不笑,給他打個眼色,像在身後給他壓著場子。這莊家班的老大,騎牆似的,屁/股不知是騎在哪一邊的。

“我逞能?”裴琰橫了眼峰瞧著莊大俠,“我告訴你,在酒桌上,還沒有誰能喝倒我。”

“裴先生您先彆忙著吹牛。”包小胖就著他這句話說,“在我們錫林浩特的大草原上,還沒有人能喝倒小王爺!我看你倆今天誰鑽桌啊——”

……

裴琰當晚確實喝了不少,一杯接著一杯。

薩日勝跟他喝著喝著,從隔壁那桌悄摸唧兒又坐回到這桌。這人沒有裴琰話那麼多,就低頭一口悶,冷不丁冒出幾句,說“我才剛墊個底”“你們漢人的酒太難喝了,所以我總喝不醉,你們都賣假酒的吧”,也挺哏兒的,把大夥逗樂。

莊嘯好像在桌子下麵扥了裴琰兩下,後來給包胖子使眼色:“彆鬨太過分,待會兒你們把裴先生送回酒店?”

裴琰也說:“沒醉,你們待會兒找個人送我回去就成。”

包鵬誌一臉“不關我事”的樣兒,眼眶滋潤成紅色:“讓我送啊?我也喝酒了,警察管得嚴著呢,不能酒駕,查到就坐牢。”

包鵬誌回頭看看:“這桌還有誰沒喝酒?”

兩大桌人,還有誰是沒喝酒的?

“都什麼玩意兒,真不給我長臉。”莊嘯無奈一笑,“成,你們儘管喝到躺地上,晚上我送老裴回酒店。”

……

“勞駕您了。”裴琰飛快地叨菜,找肉吃,心裡挺舒坦。

“客氣。”莊嘯回道。

桌上的玻璃轉盤把一盤湖南小炒肉轉到裴琰麵前,角度稍微有點歪,這盤菜正好騎在他和莊嘯之間的位置。

裴琰的筷子在飯桌上一貫強勢,伸胳膊去叨菜。

莊嘯也伸筷子去夾菜。

筷子頭碰了筷子頭,不期而遇,你說是有意的也成,無意的也成。

兩雙筷子在一盤噴香的小炒肉中間搗鼓,都沒夾到肉。裴琰的兩根筷子直接夾了莊嘯的筷子——這絕對是故意的了。

莊嘯猛地一撤,被狠狠夾住,裴琰不放他的筷子。

莊嘯手上一頓,以進為退突然抬肘去磕裴琰的下巴,很凶的一下。裴琰趕緊一偏頭躲,手上鬆了,莊嘯的筷子跑了,盤中一塊小炒肉被夾走了我/操!

莊嘯嚼著,瞟一眼裴先生:“這盤肉你還吃麼?”

裴琰說:“我還沒吃飽呢。”

話音未落莊嘯又是一筷子下盤,就是有意逗他了,跟他搶肉!裴琰虎視眈眈就守著這盤子,明明有一桌菜倆人都看不見了。他一筷子再上去“驅逐”,盤中烽煙四起,雞飛狗走,紅椒青椒帶著辣星兒往外蹦,最後莊嘯夾著一個肉丁全身而退,吃掉了。

一桌人看呆,隨即哄笑不止。

包小胖笑說:“沒事兒,裴先生不愛吃肉,您顯然更愛吃辣椒嘛!”

哈哈哈——

莊嘯不說話,就一雙筷子虛虛地攏在三指之間,眉眼間自帶壓住全桌的氣場,眼神示意裴少俠:再來啊?

這就是指力、腕力和反應靈敏度,沒轍。

裴琰咬了嘴角,不宜炸毛,顯得沒風度,於是自嘲道:“嗬,成,剩什麼我就吃什麼唄。”

這話他說完就暗暗後悔了。

一個肉丁在他筷子尖上被夾走了……

又一個肉條在他筷子尖被奪走了……

小肉末都不放過,那麼小的幾粒肉星兒都不留給我……那雙筷子成精啦……

裴琰覺著自個兒可能還是受到酒精的作用,每次手指反應就慢一丁點。高手過招,每次就差小半步。$思$兔$在$線$閱$讀$

慘遭二人洗劫後的盤子裡一片狼籍,就剩尖椒、蒜丁和薑了。裴琰含著酒氣爆出一聲:“你忒麼連紅椒和蔥都不留給我?!”

莊嘯這人多壞啊,陰著呢,哪有表麵瞅著那麼好人臉?

莊嘯終於吃夠了,半盤子肉都下胃了能不夠麼,於是把筷子往小碟上莊重地一擺,笑模樣地瞅著裴琰:“剩下什麼你吃什麼?”

裴琰:“……”

裴少俠說到做到,不賴皮,把盤子直接端到自己麵前,眾目睽睽之下,就著酒吃掉了剩下半盤青辣椒粒和蒜頭、薑片,胃裡一陣火燒火燎,滿口辛辣……真爽。

他轉臉對莊嘯哈了一口氣……

呼吸都是辣的,脾氣也是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辣椒我琰琰~

周末愉快:)

☆、第八章 流言

第八章流言

裴琰其實也沒喝醉,他自己酒量他有數,他還沒被人當桌灌醉過。

肉也沒少吃。雖然小炒肉都被莊嘯叨走了,剁椒魚頭和香酥鴨他可沒少吃,拆骨的手法可利索了,咱裴爺在哪能吃虧啊?

喝到大夥都很儘興,兄弟們一個個眼眶緋紅抹著嘴唇摟肩搭背開始胡說八道。連薩日勝都開始話多,今晚就鬨得差不多了。

薩日勝邊喝邊冒出一句:“這味道的東西,在我們那兒,就叫馬尿。”

裴琰說:“操,咱倆一晚上都喝了這有幾匹馬的馬尿了?你不然給咱估摸估摸?”

薩日勝竟然被逗樂了,也不再高冷……

一桌人抽風的狀態,確實都跟喝中了毒似的,都鬆懈出最真實的本來麵目。

能穩得住的,也就是滴酒不沾的那位。

莊嘯應該不會跟誰勾著磕牙打屁說胡話。裴琰覺著,莊嘯那樣人,即便喝酒,喝高了也都能穩住不晃、不說胡話的。

莊嘯在中途接了幾個電話,聽著好像女人聲音。

裴琰就在旁邊坐著吃,繼續吃……都誰啊?聽不清。

然後又來個電話,是暴躁的男人聲音,音量一下子就大了,莊嘯就突然離席,走開講電話去了。

裴琰確實沒醉,這酒量還寬著,清醒得很。

他起身獨自去洗手間了,準確找到飯館最犄角旮旯的男廁位置,解手放水。

他出來的時候,走廊被某人堵路了。

飯館後堂,挨著廚房和後門,地板油膩膩得黑不溜秋,唐人街中餐館的衛生環境就彆挑剔了。一條小過道,從洗手間通往前麵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的大堂。

莊嘯坐在過道的一張椅子上,開著小視頻講電話,兩條腿伸直,直接就把狹窄的一條過道擋了,弄了一道障礙物似的。裴琰立即回頭,若無其事張望,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