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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303 字 6個月前

因為這些近憂都解決了,這些大臣們無聊找事,又開始替趙鄴充盈後宮的事。

上次趙鄴讓秀女們回家給這些人開了一個大玩笑,沒想到他們卻一點不在意,依然想把女兒往趙鄴後宮送。

“陛下,恕微臣鬥膽,過了十二月陛下就滿二十四了,不能老是光操勞國事,而身邊沒人陪伴啊!”

就是身體有毛病,到了二十四歲為了掩飾後宮也該有點女人了吧。

“陛下早日開枝散葉,方能壯我大宋國運,讓宵小沒了借口膽子。”

“陛下……”

一連串的催趙鄴快點下崽的話,聽得秦筠打瞌睡,秦筠覺得隔著簾子反正沒人看見,就把手撐在椅背上,支著腦袋懶洋洋的朝皇位看。

這一看就見趙鄴往她方向看了一眼,兩人對視,秦筠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朕自有分寸,後宮的確是該有人打理了。”趙鄴沉聲回應,讓殿內的大臣終於住了嘴。

接下來的早朝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估計是盤算著要給自個女兒多做幾身衣裳,多打幾套首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被趙鄴選中。

甚至有些注意到了趙鄴若有所思看向晉王那一眼,聯想之前的傳聞,想著要不要給自己的兒子也打扮的漂漂亮亮,說不定也有些機會。

這些秦筠全然不知,下午跟宗人府的官員最終定下了章程,就去試她的新禮服。

進了衣間,秦筠看著那幾套懸掛的衣裳就皺了皺眉:“怎麼全是紅色?”

雖然是壽宴喜日,但她一個王爺,一個男人,犯不著讓她全都穿大紅吧?

“宮裡就是這麼送過來的,奴婢也奇怪,問了之後他們說是陛下提的。”

既然是趙鄴發瘋就沒辦法了,秦筠揉了揉太陽%e7%a9%b4:“又是大紅又是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王大喜的日子……”

隨口說完,秦筠怔了怔。

這些日子趙鄴至多每次下朝抱著她親一親,沒有多餘的動作,她還樂觀的想趙鄴會不會是真的放過她了,但現在看來難不成他是打算把她這塊骨頭留到生辰宴再啃?

秦筠看著幾套用金線繡著四爪的金龍的大紅衣裳,覺得無數條龍在她眼前繞,繞的她頭暈。

“取下取下,到了壽宴本王穿紫色的那一身去。”

“這……”雪鬆表情糾結,既然趙鄴算得上是她“女主子”了,她怎麼能任由主子賭氣傷“女主子”的心,“若是殿下這般把陛下的心抗拒在外,陛下知道會傷心的。”

雪鬆指著衣裳的龍紋:“按理說這衣裳已經算是逾越了,可見陛下對殿下的真心。”

她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把趙鄴當做生死大敵的雪鬆,秦筠擺了擺手:“倒時候再說。”

到了趙鄴生辰那天,秦筠冒著雪鬆譴責的目光,穿上了她的紫袍,隻是趙鄴似乎早有預料,踏入宮門秦筠就被帶去換了衣裳。

紅彤彤,喜洋洋。

秦筠抬頭看宮廷各處懸掛的大紅綢龍鳳呈祥五角連珠羊角宮燈,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移動的燈盞。

不過因為朝拜的官員們為了討吉利,身上的顏色都是十分喜慶,融入了他們之中秦筠便覺得自己不算是那麼出挑誇張了。

先是大臣們送上祝詞,看到幾位大臣大約因為自己說的祝詞被彆人先說了,苦惱臉黑的模樣,秦筠不由慶幸自己是親王,能第一個送祝。

讚人的話就那麼多,要是一個人說完了,下一個就沒得說,要是說重複的又怕九五之尊覺得他們不用心怪罪下來。

這時候文官大顯排場,武官看著都快急的往牆上砸拳頭。

秦筠看著他們可憐,在一個文官長篇大論結束,朝趙鄴建議道:“陛下,要不然祝詞還是簡短一些,免得開宴晚了。”

文官聞言齊齊皺眉,下一個說話的人,差點繃不住指著秦筠的鼻子罵她見不得趙鄴好。

可是,坐在龍座上的壽星,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笑意,鳳眸也沒有平時那般嚇人,聞言點了點頭:“不能辜負晉王的心意,你們都簡短少說,好早些開宴。”

趙鄴今日換了新的龍袍,龍紋繡工跟秦筠的袍子同出一轍,本來是件小事,但秦筠想到自己的猜測,看到趙鄴幽深明亮的鳳眸,縮著脖子移開目光不打算再救彆人,默默思考起她要如何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說一口氣寫到你們先看的點,但是一不注意就十一點了,反正下一章一定是了,不要急~心急次不了熱豆腐,你們看皇桑就一點都不急

☆、第73章 七十三章

有了趙鄴的發話, 百官賀詞簡短了不少, 說完先告一段落,各回各家,等著到了下午, 再帶家中的誥命夫人進宮欣賞歌舞。

秦筠也沒在宮中多留, 去了各處派發壽桃的點去監督。

因為心中想著事,就沒什麼胃口不想吃飯, 雪鬆見狀勸道:“王爺你不能什麼都不吃啊,要是現在不吃,等到晚上怎麼有體力。”

體力?

聽到這個詞,秦筠身子一歪,差點咬到舌頭。

“你是不是曉得什麼了,什麼體力不體力的!”

見主子反應那麼大,瞪著眼看她,雪鬆的小圓臉滿是委屈:“等到晚上主子不是還要去宮中應酬, 宴會一開始就是幾個時辰, 奴婢隻是擔心殿下。”

秦筠知道自己是想歪了,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你說的是,去給本王弄點吃的。”

等東西上桌秦筠勉強吃了點, 午睡也睡得心神不寧,怕進了宮又被逼著換衣裳, 又穿了一身紅去了宮裡確定布置。

路上恰好遇到了常德,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奇怪, 便把人攔下,要跟他去旁處聊聊。

“晉王殿下,老奴還要趕著去伺候陛下。”

見常德躲躲閃閃,秦筠更不可能放他走了,看了周圍一眼,秦筠低聲道:“常公公也算是看著本王長大了,雖然現在趙鄴才是你的主子,但是在小事上提點下本王,應該不算難事吧?”

常德麵有難色,要是小事他當然可以提點,但現在這是要是說了,說不定陛下知道走漏風聲,估計他腦袋都難保。

“殿下這是說什麼話,老奴要是知道什麼事怎麼可能不告訴殿下,最近真沒什麼事。”

常德見秦筠依然審視地看著他,不打算放他走,便顧左右而言他:“最近有兩個宮女大膽,伺候陛下洗漱的時候動了歪心思,挨了一頓板子,被罰去了做最低等下賤的活。”

說著,常德擠眉弄眼:“陛下心中就隻有殿下一人。”

秦筠忍著沒翻白眼:“本王也不難為常公公了,就隻問一句,常公公點頭搖頭就是。”

秦筠深吸了一口氣,組織了語言道:“常公公覺得本王今日要不要在身上多塗點香膏。”

聞言,常德露出了一個曖昧不過的表情,滿是皺褶的眼角眯起,嘴巴咧的讓秦筠想塞一個大壽桃在他嘴裡。

點了點頭,常德想了想,秦筠不用他開口他也開了口:“陛下喜歡清淡的草木香,殿下可以看著調配。”

說完,捂住了嘴巴像是透漏了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嘻嘻笑了兩聲,腳底抹油走了。

秦筠在原地站了一會,有點想去捉幾隻毛毛蟲捏碎了塗在自己的身上。

越不想時辰過得太快,時辰就過的越快,秦筠煩惱了一會,宮門那邊就來報,有官員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了。

秦筠宣了開宴,命宮人先引那些大臣與其妻在禦花園閒話,等到了正式的時辰,再去正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期間秦筠沒有刻意躲著趙鄴,卻一直沒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躲著她。

到了時辰,秦筠才見穿著通天冠服,眉眼狹長的趙鄴姍姍而來。

今日天公作美是個晴天,宴會的位置半露天,座位又屋又簷,掛著一串串晶瑩瓔珞,側麵一處空出位置置伶人樂具。

文武百官各就其位,太樂局的伶人上場,寒冬中腰肢柔軟的窈窕伶人們揮袖嗔笑,秦筠這個假男人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這個笑在湊到自己的位置跟趙鄴的位置極近就垮了下來,她安排的時候明明是給自己排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現在她的位置卻跟趙鄴一樣是在高處。

要是再近一點,她坐的就該是皇後的位置了。

趙鄴第一杯酒敬天下蒼生,第二杯酒敬文武百官,第三杯酒留給了秦筠。

見趙鄴側過身,看著她,秦筠愣了愣。

黑眸在數不清的絢麗宮燈中渡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光,幽深卻像是有了溫度,秦筠跟著抬起了酒杯:“皇兄?”

“朕與你雖非血緣兄弟,但從小相伴長大,往後的歲月朕會把你當做手足,永不割舍,還請晉王也要好好善待朕。”

說完,趙鄴抬手一飲而儘,秦筠愣了愣,在無數的目光下,也乾了手中的酒。

“從今以後,臣弟必定好好輔佐皇兄,望百姓安居,大宋連綿。”

這話乍聽正常,但等於沒接趙鄴的話,秦筠沒覺得自己回的有什麼不對,趙鄴那句話基本上都是瞎話,他什麼時候把她當做手足過,相比他,她誠實多了。

兩人喝過這杯,百官祝賀,歌舞響起,秦筠被敬了幾杯酒,不勝酒力,就找了個更衣的借口躲了。

在花園中坐了片刻,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絲竹管弦,看著黑暗中宛如遊龍的宮燈盞盞越發越不想回去,卻見常德尋了過來,看意思她徹底不用回去了。

“陛下讓晉王殿下先去慶壽宮中待著。”

終於來了,秦筠呼了一口氣,沒多問什麼,跟在宮人的身後,隻是腳步沉重,讓常德本想說幾句調皮話都忍住了。

因為是趙鄴生辰,金光貴氣的宮殿也多了不少紅色,紅綢從這端掛到了另一端,不過比起殿外,寢臥才算是喜慶。

雖然是帝王,但要是睡覺的地方全都是金子,怕晚上夢醒都要閃瞎眼。趙鄴的寢臥除了必備的金龍擺設,顏色大部分用的都是暗沉的玄黑。

連蓋得被衾也都是玄黑緞子繡了金色遊龍,但是今天全都變了,屋裡的黑色消失的一乾二淨,全都換成了喜慶的紅。

秦筠撩開了灑金牡丹花紋的大紅幔帳,看著龍榻上的紅被,眼中複雜還帶了些疲憊。

趙鄴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早就有約定,他要用她難不成她還有什麼辦法反抗,把睡覺的地方弄成喜房算是什麼。也不知道此舉是想諷刺她,還是想討她開心。

但她既不覺得諷刺也不覺得開心,隻覺得趙鄴多此一舉,既然他對她產生了心思,不管他做什麼,兩人的關係,她對他的看法想法都不會產生任何的改變。

坐在龍榻上,秦筠靜靜的等著趙鄴過來。

因為是個女人,她看到話本中那些在洞房等著夫君的嬌娘子,倒是幻想過自己一身喜衣等人的模樣,不過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