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會把趙鄴弄死在途中, 現在算是怎麼一回事!還有秦筠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
謝灃早早回到了京城,閩諧修對秦筠和趙鄴的關係也清楚了不少,也就是猜到了秦筠很有可能會幫趙鄴,他才會極力的拉住王家這個幫手。
閩諧修冷靜地看向王太爺:“右丞相如今質問我有什麼用, 趙鄴這一招就是想把我們倆一網打儘, 他就是沒死難不成你還打算投奔他不成。”
王太爺往後一坐,心中那口鬱氣和擔憂始終不平,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老夫自然知道不可能回頭, 但你要是想拿這樁事壓在我頭上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王太爺看了遺旨,又結合了這些天傳出的謠言, 終於明白了晉王的蹊蹺, 可他就是不與鎮國公府合作,趙鄴也不會放過王家這顆大樹,對付了閩諧修就是對付王家, 所以兩家的統一陣線徹底成立。
“王大人多想了, 我隻是不願大人隻顧生氣, 喪失了理智忘記了現在最重要的事, 才出言提醒。”
王太爺重重哼了一聲, 若不是現在沒人可選擇, 他可看不上這個閩諧修這個笑麵虎,笑容陰測測的,說不定那日就狠狠咬上王家一口。
“你答應的事沒做到, 現在還成了老夫的錯了。”王太爺目光炯炯,“這事老夫也不與你計較了,現在重要的是如何攔住晉王進京,或者如何把晉王搶奪過來,若是搶不過來那聖旨不就是一道廢紙。”
剛看到遺旨的時候他還不明白,為什麼皇位不能傳給晉王,要傳給晉王之子,知道晉王是個女人他總算明白了。他那個愚蠢的女兒,要做這樣的事不是不行,但為什麼不跟家中人商量,若是她早有商量,從族中弄出個真正的男孩也不是難事,那樣這天下早就是王家的了。
終究是女生外向,胳膊肘往外拐。
把秦筠搶過來太重要了,就是她不可用,也不能成為趙鄴的幫手。
“人自然要截回來就是截不回來,也要讓她死在路上。”閩諧修說完王太爺並沒有反對,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死了也好,省的給他添麻煩。
“既然都到了這一步,咱們就彼此攤牌,搶到了皇位你們打算如何?”
“若是弄死了秦筠,那咱們就擁立她的“孩子”登基,若是弄不死,那偽造些東西,再從皇室裡麵選一個聽話的。”閩諧修頓了頓,“人還得是秦家的人,若不然這名頭就變成了謀朝篡位。”
雖然他們乾的就是謀朝篡位的事,但事可不能大搖大擺的擺出來。
“這個老夫自然知道。”
“至於其他,我們現在說好也無用,王大人看看不若我們能成事了,在商量以後。反正現在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拆夥,隻能信任對方。”
王太爺摸了摸胡子,他身邊的大兒子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忍住了。
沒猶豫太久,王太爺就點頭同意,現在說好了的確沒什麼用處,隨時都可以反悔,還是等到一切辦好了再談不遲。
“老夫會把所有的勢力派出去,要麼帶走晉王,要麼讓她死在京外,駙馬爺也不要留手才是。”
兩人再商量了細節,王太爺出了公主府,王大爺就迫不及待地道:“爹怎麼能什麼都隨著他,本來他就是皇親,長公主還是先帝的親妹妹,若是咱們就讓他們占了主話權,以後咱們家就要被他們壓死了。”
“你放心,我一切有數。”
說完見大兒子還是皺眉一臉不讚同,王太爺張了張嘴,想到回到府邸所有兒子都要問一遍,乾脆等到那時候再解釋。
王家一個出息的都沒有,就是這次逃過這一劫,以後也延綿不了幾代。
想著,王太爺頭發似乎都蒼老了幾分,生出了乾脆向趙鄴投誠,隻求保住全家的命,舉家回鄉。
不過這個想法沒停留太久就被他揮退了,王家樹敵太多,若是真這樣,才怕是一點血脈都剩不下。
“站住!你想去哪?!”
謝灃的身體一頓:“出去。”
“你聽見我跟王榮的對話了。”閩諧修肯定地說道,見他一直背影朝著他,厲聲道,“轉過頭!”
周圍都是侍衛,謝灃衡量了一下轉過了身子,跟閩諧修相似的臉上有一道深入骨的鞭痕。
目光觸到鞭痕,閩諧修眼裡閃過一道怨恨,雖然他不止謝灃這一個兒子,但要是他想繼續有長公主的輔助,謝灃就隻能是他唯一的孩子,誰能接受自己最重要的嫡長子是這個鬼樣子。
“你想去給秦筠通風報信?你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我把你送到秦筠的身邊,你沒有做成事就算了,被折磨成這樣,不止不恨竟然還愛上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賤骨頭!”
被閩諧修辱罵,對謝灃來說不痛不癢:“我隻是一個人,你怕什麼。”
“怕趙鄴逮住你威脅你娘!”閩諧修見他態度消極陰沉,整個人像是毀了,不由得氣急,“我是讓你努力表現讓秦筠愛上你,不是讓你去對她死心塌地的!你難不成真把她當做主子了!常薈的死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幫她!”
“我沒有。”隻是放著沒管,常薈死不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你不用出府,既然秦筠能想辦法放你出來,那她對你一定有幾分情意,既然如此,我就不會殺了她,再者有了她的幫忙咱們如虎添翼,她會被平安帶回來。”
謝灃點了點頭,像是順從了,但那麼乾脆閩諧修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敷衍他。
揮手讓侍衛上前,閩諧修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晉王沒有接到府裡之前,你哪兒都不能去。”
謝灃沒有猶豫就挑出了劍,跟侍衛們戰在了一塊。
刀光劍影,侍衛們怕傷了主子,紛紛不敢使全力,但謝灃沒有這個顧忌,動起手來招招致命。一侍衛閃躲即時才沒有被劃開脖子,而是傷到了手,血灑了一地。
見狀,閩諧修氣的臉色發青:“不用留手,隻要不死就能救回來。”
長公主到的時候,謝灃已經被打翻在地,身上粘了不少血,還要繼續出手。長公主驚叫了一聲:“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誰給你們的膽子那麼對少爺!”
侍衛們跪了一地,不用說都知道膽子是唯一站著的那個人給的。
長公主去扶兒子,眼裡心疼的泛著淚水:“姓閩的,兒子身體還沒好,你怎麼舍得那麼折騰他,你要是想殺了他,順道把我給殺了……”
長公主話沒說完,臉上幾般變化,難以置信地想回頭看謝灃。
“彆動。”謝灃喘著粗氣淡淡道,按緊了架在長公主脖子上的劍,看向閩諧修,“放我走。”
為了去送死連親娘都可以威脅,閩諧修這回是真的動了大怒,咬牙道:“我怎麼會生你這樣的賤骨頭!”
“灃兒,你為了秦筠,連親娘都不要了,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娘再去給你找個更好的姑娘好不好!”
“放不放。”謝灃的劍逼近了長公主的脖子,劍刃貼在長公主的脖子上,似乎稍微一動就能劃破她的喉嚨。
“我就不相信你這個逆子真敢!”閩諧修說完就見劍刃冒出了鮮血,長公主感覺到痛感,尖叫的聲音能掀翻屋頂。
誰都沒想到謝灃竟然那麼狠,閩諧修觸到他眼中的淡漠:“滾,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兒子!”
“不行不行!灃兒永遠都是咱們的孩子,諧修孩子小不懂事,你怎麼能跟他計較。”
心裡害怕謝灃的刀,但是聽到閩諧修的話,長公主更害怕。若是謝灃不是他們的孩子,那她怎麼辦,她可就沒有第二孩子了。
“灃兒你不能走,你這走是去送死啊!”
“沒關係。”謝灃淡淡道。
人與死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大不了的事,他隻是想做他想做的事。謝灃駕著長公主往外走,等到了準備的馬上,謝灃把長公主打暈一起帶了上去。
“彆追我,我會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
“你這個逆子!”
謝灃輕笑了一聲:“你不願我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思¤兔¤網¤
反問完,謝灃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架馬走了。
……
馬車行到了顛簸處,車上墜的瓔珞叮咚響個不停,引得路上的所有人看向這輛四馬並頭的翠蓋華車。
秦筠打掉了趙鄴放在她%e8%83%b8`前的手,聲音有些惱:“彆碰了。”
按著趙鄴傳出的消息,她本以為兩人會分開行動,哪裡想到他會直接跟她一輛馬車,而且還不忘動手動腳。
秦筠提出了抗議,趙鄴卻還是盯著她的%e8%83%b8`前看,眉心皺褶:“我幫你調鬆一些,彆裹壞了。”
“你已經調了幾次了,再弄下去乾脆把裹%e8%83%b8取了。”秦筠翻了一個白眼,她這些天養胖了一點,本就裹著不舒服,趙鄴還一直動讓她越發越在意%e8%83%b8`前的緊繃,比以前裹得緊還折磨。
秦筠這話投了趙鄴的心思:“那就取了吧。”
秦筠恢複了男裝,衣服依然是趙鄴挑的,一聲%e4%b9%b3白色的寬袍,頭上用了同色的緞子束起,這個打扮顯小,連著她清澈的眼睛都多了幾分稚氣。
趙鄴看著心癢,額頭觸在她的額上,抵著朝她臉上吹氣:“彆氣,我是怕你難受。”
服軟服的太快,秦筠嘴裡一噎,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第63章 六十三章
秦筠剛想著都這個時候了, 趙鄴不擔心他們死在路上做一對亡命鴛鴦,卻還有興致逗著她玩, 隻聽見馬匹嘶蹄,車外就有了動靜。
趙鄴雖然自信卻不狂妄,回京的路上布置了不少顯眼馬車來引開閩諧修的視線,隻可惜閩諧修深知他們未到京城是最好的機會, 手上所有人馬一起出動, 不管是明是暗都打算一網打儘,所以這一招放在現在秦筠看起來用處不大,不過是聊勝於無。
馬車顛簸的厲害, 趙鄴見秦筠警惕地握住了手邊的長刀,抓著她的手腕把人帶到了懷裡。
“若是有事你就躲在朕的身後, 那把刀沒有朕有用。”
這話讓秦筠想起了趙鄴曾經嫌她娘氣逼著她舞刀弄槍, 現在發現她是女人,看她碰刀就把她護在身後,待遇簡直天差地彆。
車外的動靜平靜的很快, 除了明的侍衛, 還有暗的換了百姓衣服隱藏的士兵, 對付一隊試探的分散人員並不難對付。
不過解決了這一次, 下一次的偷襲就會麻煩增倍。
果真到了下一次, 損傷了幾人才把刺殺的人全數斃命。
之後隨著侍衛回報其他車隊的情況, 暗殺的人一次比一次火力更猛,馬車就是不停下來安頓受傷的士兵,行程也嚴重被拖慢了。
聽到隨常用來分散注意力的車隊幾乎全滅, 廢了功夫挑選路線的假車隊也滅了兩隊,秦筠臉色發青。
“鎮國公頤養天年卻隻交出了部分兵權,王家更是一點權都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