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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304 字 6個月前

真是烈。”

趙鄴卻挑起了唇角:“是有些毛躁。”

秦筠深吸了兩口氣,心中默念,你要是動手反而如了趙鄴的意,你打不過他,打不過他,你隻會被他壓著占便宜。

“你還未說要如何替我夫人按摩。”

“女兒家的身體最為嬌貴,動手的時候一定要輕,太大力了就不好,先從側麵外圓開始往內包……”

“趙鄴!”

秦筠忍無可忍地推開了門,見到那老婆子拿了一個碗扣在桌上教趙鄴,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怒的還是臊的。

“夫人這是怎麼了?”趙鄴低啞的嗓音含了笑,模糊的笑聲,讓秦筠怒火蹭蹭的往上飆。

“誰是你夫人!”

趙鄴圈住了她的肩,看到她跳腳他就格外的高興,狹長的鳳眼帶著戲謔,伸手點了點她頭上搖來擺去的點翠鳳頭步搖:“自然是你。”

秦筠甩頭想把他的手甩掉,冷哼了一聲:“那你娶我看看!”

就是趙鄴腦子進水了,也不可能乾出這等傻事,娶了她他如何跟那些跟著他的舊臣交代,那些人可都惦記著殺了她這個武皇親子祭趙鄴他爹之靈。

秦筠說完就見趙鄴啞了聲,本以為是挑釁成功,側臉一看卻見趙鄴似乎是若有所思的在想些什麼。

秦筠頓時腿軟,要是趙鄴沒瘋就不可能娶她,但是趙鄴就是個瘋子啊,他做出的事情,哪裡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判斷。

“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魚。” 秦筠冷臉警告了那個醫婆,便灰溜溜地返回了自個的房間。

之後秦筠一直防著趙鄴動手,連睡覺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卻沒想趙鄴卻沒了動作。

連睡覺她都是安安靜靜的睡一張床,除了她每天到了吃藥的時候,趙鄴會特意過來盯著她。暫時沒有動作一定是為了醞釀更大的招數,秦筠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他宰割。想通了這點,秦筠就繼續接觸謝灃,暗暗記下這船的行程,想辦法把謝灃給放出去。

終於在幾日後,船的一次靠岸補給,秦筠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秦筠給謝灃的藥都是上好的療傷藥,謝灃用了幾日,雖然沒說身上的傷疤儘然消退,但行動上已經方便了不少。

“我帶你一起走。”謝灃伸手想去勾秦筠,卻被秦筠側身閃過。

這些天趙鄴也沒有吩咐人給謝灃準備衣裳,如今他一身破爛的中衣□□了的血液塗滿,隱隱還有股酸臭味。

隻有他那張臉用水洗過,格外的白淨精神。

“你自己能不能逃走都是個問題,你還想帶著我一起走。”

秦筠把自己夾帶的衣裳遞給了他:“這是衣裳,門口的侍衛我會想辦法支開,能不能逃掉就看你的運氣了。”

衣裳上麵還放了一個青色的錦袋,裡麵裝的銀兩足夠謝灃回到京城。

“我要帶你走,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留在趙鄴的身邊。”謝灃清亮的眸子夾雜了憤怒與恨意,就像是放著自個的女人與虎謀皮一樣。

看的秦筠有些好笑:“行了行了,我恨趙鄴,對你也沒好到哪裡去,我現在都還在想要不是你半路截道,我跟雪鬆是不是就能遠走高飛了,你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想把水攪的更渾,我巴不得趙鄴把你折磨死了。”

她怎麼可能不恨謝灃,以前就算不恨,他給她灌藥後,她就恨不得他撕了他。

他跟趙鄴兩個人都是畜生。

謝灃的眼神受傷:“我不是想強迫你,我隻是想給你最好的。”

什麼是最好的,秦筠反了一個白眼,連搭理都不想搭理他。分明都是為了他的私心,為了他的高興,說什麼給她最好的。

這點趙鄴比他好多了,至少趙鄴直白,他就是產生了欲.望,所以打算禽獸不如的把她扣押當禁臠

“船上的侍衛不多,會留下不少保護趙鄴和看管我,你腿腳記得利索一點。”秦筠又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

把這個給謝灃她還有些舍不得,這是特製藥,趙鄴沒有扣押她身上的東西她才留了下來,這藥對療傷有奇效。

“你一定得給我跑掉了,要不然不用趙鄴動手,我就給你一頓鞭子。反正你若是死了一樣能激發趙鄴跟鎮國公府的矛盾。”

“閩諧修不止我一個兒子。”謝灃突然挑唇告訴了秦筠一個秘密,“他背著長公主生下了不少孩子。”

謝灃的聲音中的笑聲有幾分的滲人。

秦筠皺了皺眉,這會不是多說的時候,支開了守門的侍衛去拿東西,秦筠充當肉盾把謝灃護了出去。

船裡岸邊不遠,謝灃小心翼翼的下了水,血絲中途湧上,一會又被水流混合的沒有了顏色。

秦筠站在船邊靜靜的看著,這逃跑逃得也太容易了一些,早知道她小時候就應該學泅水,這會也好跟謝灃跑了。

直到謝灃的身影漸漸模糊消失,秦筠突感右肩一重。

薄荷味與龍涎香的混合氣味襲來,趙鄴彎著腰壓在下頜放在秦筠的肩上:“幸好你沒跟他一起走。”

低沉磁性的聲音格外平靜,似乎逃走的謝灃從來都沒有放進過他眼裡。

秦筠動了動肩,趙鄴卻伸手按住了她的雙肩,硬[tǐng]的鼻尖碰到了她的臉頰,鼻翼翕動,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氣味。

“是不是可以開始治病了。”

雖然是問句,但趙鄴說的格外的肯定,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秦筠心臟猛地向下一墜,怪不得能逃跑的那麼容易,怪不得這些天她接近謝灃,趙鄴一句話都不說。

她本來心中早有預測,但到了這一刻,又忍不住心冷。

“就是你放了謝灃我也不會配合你,你想多了。”

“朕做什麼你都不會配合,但你至少不會去死,”趙鄴手指劃過秦筠的臉頰,啞著嗓子幽幽道,“你難道不想看到朕在鎮國公府的打壓下吃癟,難道不想見到我們爭鬥的兩敗俱傷。”

為了給秦筠做%e8%83%b8部按摩,趙鄴也算的上是煞費苦心了,天曉得秦筠每次見謝灃的時候,他心中的火燒的有多旺。

“放開我,你以為你做了這些,再羞辱我,我就能忍辱偷生的活著!”秦筠咬牙切齒,想起了那個老太婆的話,如果讓她清醒的躺著任趙鄴揉捏,她還不如現在就咬舌自儘。

“你舍不得。”趙鄴篤定,“你不會願意折磨你的人都好好活著,自己卻當了那個最早沒命失敗者。”

秦筠的力氣突然泄了下來,若是她從小被當做女人教育,估計自儘對她來說就不會是一件難事,但她從小是被當做皇子養大。

雖然性子比起一般男子有些嬌氣,但就如趙鄴所說,自儘對她來說就是自己對自己最大的羞辱。

☆、第57章 五十七章

朱紅色的宮門在身後關閉, 同行的大臣見嚴則愁眉不展,迎上前去。

“嚴大人, 你說陛下這是去哪了?”跟嚴則相熟的大臣壓低嗓音道。

趙鄴借病幾日未上早朝,他離開京城的事瞞得過一般大臣, 但瞞不過他們這些近臣, 這些日子他們每日都按時進宮處理政務,來給趙鄴打掩護。

但知道趙鄴究竟去哪去做什麼的人,卻寥寥無幾。大家都覺得嚴則這個心腹一定知道趙鄴去了哪裡, 卻不知嚴則這次也一點都不清楚, 甚至連趙鄴不在京城他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那人說完見嚴則眉頭皺褶更深,又繼續道:“陛下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這個時候出宮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可都等著空子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約是在布置什麼大事, 好把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儘。”

嚴則老神在在,話雖然那麼說, 他的心裡卻不那麼想,秦筠走了沒多久,趙鄴也跟著從宮中消失,去向連他這個心腹大臣都沒說, 雖然不願相信,但他心裡隱隱覺得趙鄴很有可能是去找晉王了。

他心中既擔心他布置的那些人殺不了晉王,又擔心趙鄴的安危。

那晉王有什麼好,趙鄴護了幾次不算,如今把人送走了竟然又巴巴的找過去。想到自己在宮中接了幾次都不願意出宮的妹妹, 嚴則第一次對趙鄴生出了不滿。

不過這個不滿沒一會他又吞了回去,趙鄴是陛下,是這江山的主子,他隻是臣子,趙鄴做錯了事情他們這些臣子隻能勸諫,怎麼能不滿。

想著,嚴則抬起頭,見曲彥明表情糾結複雜地看著他,忍不住一愣:“這是怎麼了?”

“無事。”曲彥明艱難地道。秦筠性彆之事,趙鄴是讓他去查的,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趙鄴就走了,去了哪裡他也是知曉的。

而趙鄴走了之後他還是在繼續探查,如今弄清楚了一些東西,憋了滿肚子的話,就想找人說一說。晉王是個女人,這天大的秘密,他再不找個人分擔,恐怕要憋死。

嚴則與曲彥明同僚數年,見他表情,目光閃動邀了他去喝酒。

幾杯酒下肚不行,就灌一壺,等到曲彥明喝的醉醺醺,便忍不住靠近嚴則耳邊打了一個酒嗝。

嚴則惡心的揮手把氣味散開,要不是好奇曲彥明知道什麼秘密,真想把這貨直接從家中扔出去。

“嚴則你老實說,陛下去哪你是不是心裡也有底。”這些天他觀察嚴則表情,每次有人提起晉王,他就格外的緊繃。

“自然清楚。”嚴則危言正色,想要套話自然自己不能露怯。

曲彥明臉色醉的通紅,又一次靠近了嚴則,嚴則怕他又來一個酒嗝,本想推開他,卻被因為他說的話,整個人忘了動作。

“那你知不知道晉王是個女人……嗝……”

嚴則扶住了曲彥明的肩膀瞪大了眼睛要細聞,就見曲彥明隨著打嗝揚起頭了頭,頭猛地落下時,胃裡的東西湧上吐了嚴則一身。

嚴則怔愣地伸手摸了摸臉上絲滑的東西,拿在眼前一看,是曲彥明剛剛吃下的海帶。

“曲彥明!”嚴則現在哪還有功夫管晉王的事,頂著一臉的臟東西恨不得把曲彥明給殺了。

而罪魁禍首吐了以後,整個人都舒坦了,也不管身邊有個酸臭的人,直直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了起來。等到醒來的時候,見到嚴則坐在他的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唬了一跳。

抓緊了衣裳:“我不是醉後把你怎麼了吧?”

嚴則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卻不能不把剛得到的消息與他共享:“剛剛從青城傳來消息晉王失蹤了。”

“晉王失蹤?!”曲彥明愣了愣,“陛下把人送走又把人特地帶回京?”

“也有可能是晉王出了不測。”

“這也說不定,就怕陛下耽誤了回京的行程,既然你得到了消息王家和鎮國公府估計也得到了消息,這京城就要不安寧了。”

“希望陛下大局為重,快些回京。”就算是晉王是女人,在他心中冷靜自持的陛下,總不該為了晉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