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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281 字 6個月前

對秦筠的態度,嚴則也略知一二,所以這番話說的就帶了譏諷。

天真爛漫是好詞,但是語氣奇怪就像是在罵人傻子。

趙鄴聽著刺耳,蹙了蹙眉。

嚴則還以為他是想到了秦筠,心中煩躁,不由安撫地道:“陛下且再忍晉王一段時日,等到鏟除了王家,安撫了老臣,晉王就……”

“閉嘴。”

料想到了嚴則要說什麼,趙鄴黑的陰鬱的眼掃向嚴則:“晉王的事朕自有安排,晉王是朕的兄弟,你矩越了。”

冷厲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響起,說不出的危險壓抑。

嚴則在這帝威下低下了頭,但心中並不平靜。

趙鄴對秦筠的態度讓他們這些手下的人越來越看不懂了,那秦筠剛接手禁衛所的事來說,治秦筠簡直合情合理,他非但不治還處處維護。

維護可以理解成他想放縱秦筠,讓老臣們對秦筠失望,但禁衛所現在氣勢洶洶,所中大多都是武官子嗣,白白讓秦筠收買了一大批人心。

出現了這事,趙鄴依然沒有製止秦筠的意思,如今把秦筠接到宮中一起居住,要是兩人真是親兄弟,他就沒什麼話了,但之前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武皇設計害死了本來是天下之主的趙鄴生父,謀奪了這天下。

秦筠說不定還是殺父仇人之子,那麼一個敵人,難不成趙鄴真把人當作了弟弟疼,不打算殺了。

越想,嚴則心中越是難以理解,乾脆直接跪了下來:“晉王不除,陛下這皇位做的就不算是安穩,還請陛下直言,到底打算如何處置晉王。”

趙鄴眯了眯眼:“朕若是告訴你,朕不打算處置晉王,你是不是就要替朕出手了。”

“陛下,臣隻是不明白。”

彆說嚴則不明白,他自己都不明白,不過他知道秦筠他現在舍不得殺,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動。

“朕自有計較。”趙鄴淡淡地道。

……

送東西隻是一時衝動,清醒過來秦筠就有些後悔了,此時聽到宮人高呼陛下駕到,她就算是徹底後悔了。

“參見皇兄。”怕趙鄴發火,秦筠露出了左邊臉頰的小酒窩,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

每次做錯事就是這個傻樣子,不過聽了嚴則那番話,心中冒出的怒火,倒是因為她這個笑平息了許多。

“禮物朕很喜歡。”

沒想到趙鄴態度會那麼柔和,秦筠這回臉上的笑真切了許多:“那頭小豬是臣弟挑選了許久才挑中的,模樣憨態可掬,澡也是臣弟親自洗的,皇兄喜歡就好了。”

聽到她親自給豬洗了澡,趙鄴低眸看向她的手,這雙手願意去撫摸一隻臟東西,現在卻連他碰到她的手都要躲。

她到底是察覺了他的想法,在裝瘋賣傻的看他笑話,還是真的蠢的什麼都看不懂。

“喜歡是因為是你送的。”趙鄴說著勾起了一抹笑,迎著她波光瀲灩的眸子,抬手在她的唇邊一擦而過,粉唇潤澤飽滿,柔軟的觸?感讓趙鄴指尖酥|麻,心中一顫,差點忘了繼續要說的話。

片刻,趙鄴薄唇親啟悠悠地道:“朕還是對人喂食更有興趣。”

趙鄴的黑眸深邃明亮,外麵的光就像是誘人的引,讓人落入他的眼,被他眼中看不透的情緒所包裹纏繞。

秦筠怔愣了片刻,咧嘴笑了笑:“那皇兄怕是要手累了。”

秦筠帶著趙鄴到了桌前:“三百名秀女後日就會進宮,等皇兄選好了,那可就不止是喂食……”

看到秦筠擠眉弄眼的模樣,趙鄴神色淡了淡,餘光瞟到了一旁的雪鬆。

秦筠碰過多少女人他不知道,但這大丫頭的打扮一看就是他的房中人。

他因為她,夜夜迷夢纏身,女人半點都近不得,她倒是過的逍遙多了。

“臣弟知道皇兄信任臣弟,所以把選秀的事務全部交由臣弟,但嬪妃們是要伴皇兄一輩子的人,皇兄今日既然來了,就抽空看看畫像,先有個底也好。”

畫像她之前送到趙鄴的桌前,他就打發了一句“信任她”就把畫像退回,雖然她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但誰曉得會不會如了趙鄴的意。

要是後天那些秀女進宮,一字排開,他瞧了一眼就皺眉走了,她可就裡外不是人。

“不用。”

他現在哪有興致去看彆的女人的畫像,趙鄴坐在了軟榻上:“筠兒不是說過,喜好與朕一致,你選的自然會討朕的喜歡。”

“可是選秀女不是光看外貌,家世人品也是衡量標準之一,如今這三百位秀女是臣弟與宗人府討論了許多天才決定下來的,可皇兄你不過眼臣弟這心裡就始終沒底。”

趙鄴這次充盈後宮,後宮之主皇後自然是要選出來的,趙鄴一句口風沒露,她也不知道他想要讓哪一家當他的嶽家,本來趙鄴先前說的是一百名閨秀,她就是心裡沒底,所以把這京城所有可能的包圓了,把人增加到了三百。

見秦筠瞪著眼看著他,腮幫子充了氣,趙鄴笑了笑,徑自站起了身:“今日難得天陰,與朕去禦花園走走。”

秦筠:“……”

看個畫像是會死是不是,這些女人可都是以後要跟他睡一張榻上的。

☆、第三十章

陪趙鄴在禦花園繞了一圈, 秦筠回了春暉殿, 就馬不停蹄的看起了秀女的畫像,想快點給趙鄴挑出一個最好最滿意的,但越看心越靜不下來, 反而亂糟糟的不斷想起趙鄴在禦花園試圖牽她手的模樣, 便叫了雪鬆去傳宗人府的官員。

“這個時辰嗎?”雪鬆看了看天色,“王爺可是想到了什麼著急的事?”

剛剛在外麵還好好的, 怎麼一回來就一副心神不寧緊皺眉頭的模樣, 雪鬆見問了秦筠的臉色反而更難看了,不由得也跟著著急。

“王爺可是覺得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常薈把晉王府的大夫叫來看看。”

秦筠搖了搖頭, 也不在屋裡繞圈圈了,重重的坐在了座椅上, 手指觸到隨意扔在桌上的玉簪花, 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在你看來陛下對我……算了,去找個花瓶把這花插著,既然是陛下送的怎麼都得養幾天, 不能隨便扔著不管了。”

雪鬆依言去拿瓶子, 因為花不是一束,隻是一支。雪鬆找了一個淺口白瓷的小巧瓶子把花插在了其中。

“王爺,你看這樣成嗎?”

秦筠連看都沒看胡亂的應了一下, 她現在的腦子還是一團麻, 不敢去看花, 怕一看趙鄴把玉簪花彆在她耳邊的畫麵就死死定在她腦海, 再也揮之不去。

他一向嫌棄她白,把花插在她耳邊的時候,卻道她比花還要水嫩幾分。

語氣裡帶著絲絲的讚歎與欣賞。

玉簪花的露水落在她的臉上,微涼的觸?感,讓她打了一個顫,趙鄴這些日子難解的目光,仿佛在那一瞬間清晰了許多。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她似乎不能再騙自己了。

想到趙鄴可能對她動了心思,秦筠抓了抓頭,怎麼可能?怎麼會?

三年前隻是他醉了酒,一時腦袋不清醒,他不是碰了女人,也一副把那件事當作不存在,忘了的模樣。

“王爺,還要傳宗人府的大人過來嗎?”

轉身的功夫,雪鬆見主子又煩惱上了,嚇了一跳,“王爺到底是在煩什麼,說出來奴婢也好幫你分憂。”

要是真如她想的那樣,這世上哪裡還有人能幫得了她,秦筠疲憊地搖了搖頭:“無事。”

雪鬆想到她剛剛提到了趙鄴,猜道:“王爺是不是擔憂給陛下送豬的事情,奴婢看陛下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意這件事,聽說陛下還在宮裡找了一塊空地方把那隻豬養下了,可見陛下是越來越跟王爺親近了,以後若是有難陛下說不定也會全力的護住王爺。”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她一直猜不透趙鄴到底是什麼意思,讓她進宮暫住,勉強可以理解成他真心關愛她這個弟弟,或者想做樣子給朝臣中人看。

後麵又把那麼多事交給她又是什麼意思,實在太不符合他的性子,特彆是那些親近的舉動,而且她無異間察覺過好幾次,他用一種難解的目光凝視著她,雖然揣摩不出來那目光的意思,但每一次發現都讓她忍不住全身發毛。

她不敢去想,但是又不得不想,所以就有了那頭豬。

看起來像是賭氣弄出來的東西,不過是她想試試趙鄴的底線,要是以前她敢送他那種醃臢東西,他一定會讓人宰了扔到她的宮門口警告她。

如今不止告訴了她喜歡那豬,還把豬養著了,秦筠摸了摸唇瓣,趙鄴的每個動作她現在回想起都覺得膽顫心驚。

“不用去找宗人府的人了,吩咐常薈把謝灃叫進宮。”

叫謝灃進宮,雪鬆滿腹的疑問,但是看著主子的神情,不敢細問,快步去傳了話。

琢磨不透趙鄴在想什麼,那就不要想了,從她娘從她爹扣給她這個身份開始,她就知道許多事不是想明白了就會有解決的方法,隻是會苦惱加上苦惱。

無論如何她現在的唯一出路就是得到自由,這京城早離開早好。

對於藏在暗處的那家人,她以前想的是能拖就拖,等到趙鄴坐穩了江山,那家人看著沒戲說不定就放棄了念頭。

可這事想的容易,這世上誰不爭名奪利,能當上天下的主人,誰會說放棄就放棄。

等到他們出手打她個措手不及,還不如把一切挑明了,反正她孑然一身,再不濟就是沒了命,與其等待著擔驚受怕,還不如看看有沒有縫隙可鑽。

她跟趙鄴又不是真正的兄弟,與其把一切寄托在他身上,想著討好了他借著他去對付敵人,最怕趙鄴也變成了她的敵人,到了最後她的敵人反而不止一個。

她終於下定決心跟謝灃兩人坐下來好好談談,沒想到卻沒有想的那麼容易。

常薈聽到了秦筠相見謝灃的傳話,愣了愣,不知道秦筠這是終於想通了,還是在宮裡無聊,又想去折磨折磨未婚夫。

無論是怎樣,常薈都親自去見了秦筠,彎腰恭敬道:“因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