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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掌中 棠眠 4297 字 6個月前

秦筠要當夫子,趙鄴覺得又幾分意思,找了許多事做才忍住了沒有去看她如何教學生。

不過這個忍沒有忍多久就對了。

過了三天,趙鄴便出現在了禁衛所,看著匆忙迎駕的秦筠:“朕聽說你最近為了教學禁衛,人宿在軍中連晉王府都沒回去,來看看你的成果。”

“沒想到連皇兄都驚動了。”

秦筠眼睛笑成了月牙,趙鄴睨了她一眼,這人仿佛越曬越白似的,此時站在太陽下依然白的發光,依稀能看到她肌膚中的青色血管,但是人倒是看的出疲憊了不少。

趙鄴這次來不是微服私訪,秦筠將他領到了校場台上,傳話下去,集合所中士兵開始演練,給趙鄴檢閱。

那麼多天的訓練,禁衛所的紀律跟往日不能同日而語,一炷香的時間校場上便滿滿當當站好了人,隊伍整齊劃一,兵裝一致一眼望過去便覺得賞心悅目。

秦筠重視看著好看這一點,早就對他們大汗淋漓不穿衣服的事有意見,寧願他們多休息也不願意他們脫了衣服在校場亂舞,現在這成果也是她扭轉了許久才調整出來的。

見趙鄴雖然嘴上不說,但是看到井然有序的隊形,眼中流露幾分滿意,秦筠得意地眨了眨眼。

接下來秦筠陪著趙鄴看了半個時辰的演練,又視察了禁衛所的各處,見時辰不早了,趙鄴老神在在也沒有回宮的打算,秦筠隻有打起精神陪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直到侍衛通傳苗家的馬車等在禁衛所外麵,秦筠才不好意思地朝趙鄴道:“臣弟今日答應了苗翰林家的公子一同出遊,沒想到他們竟然親自過來接我。”

“哦。”趙鄴眯了眯眼,想起了那個讓秦筠一路衝冠為紅顏的苗家小姐,長%e5%90%9f一聲刮著青花纏枝茶盅不說話。

秦筠被這氣氛壓得惴惴不安,開口道:“既然皇兄來了,臣弟自然要伴隨在旁,臣弟這就叫人讓通知苗公子他們一聲。”

“若是你想去,去就是了,不用為朕浪費功夫。”趙鄴勾了勾嘴角,看著十分好說話的模樣,但仔細看他的眼眸,就會發現他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把趙鄴留在禁衛所,她自己跑去逍遙自在,秦筠連連搖頭:“天氣炎熱,本來答應就是抹不開麵子,臣弟還要謝謝皇兄來的即時,讓臣弟不用去湖上曬太陽。”

說是那麼說,秦筠卻打算了等到趙鄴走後直接去泛舟的地點,卻沒想到趙鄴在禁衛所一坐,就是幾個時辰,臨時還提了想看看她給給士兵上課,才悠悠回了宮。

雖然耽擱的有些久,但幸而秦筠過去的時候還是趕上了夜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23:59:28】更的哦,我現在改下錯彆字~

☆、二十五章

趙鄴發現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把秦筠接回了京城。

本是去破魔障的,反倒是迎了一個魔障回來,仿佛遇到關於她的事,他就變成了一個扭扭捏捏的婦人。

惡心至極,卻隻能獨自吞掉這些見不得光的齷齪。

“你是說我走了以後晉王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遊湖。”

趙鄴嗓音沉的讓人壓抑。

跪在底下的侍衛不知道陛下為什麼重複的問了他幾遍這句話,但是他每問一遍,他的嗓子就跟著緊縮一圈,到了這次竟然抖得發不出聲。

“說話!”趙鄴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回蕩,侍衛嚇得頭緊緊貼在了地上,跟說不出話來。

趙鄴眼角的戾氣的濃鬱,宛如煞神。

像是需要一遍遍的被現實嘲弄,回頭死心,又像是想被著一次次的侮辱,衝破那最後一層禁忌。

趙鄴垂下的手因為緊握而泛白,某種想法在侍衛的腦中一閃而過,艱難道:“苗……苗府的女眷申時就已經散了,王爺過去隻是……”

侍衛打了一個頓,冷汗濕了全身,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此時是不是就跟死人無異。

大殿安靜的隻能聽到侍衛克製不住放大的呼吸聲。

須臾,趙鄴陡然笑出了聲,覺得自己的模樣可笑,他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畏畏縮縮,折騰自己的蠢貨。

微啞的笑聲帶著愉悅,卻讓底下的侍衛身體抖得更厲害,覺著陛下突如其來的高興,比他繃著臉更讓人膽顫心驚。

……

此時秦筠還不曉得自己快逼瘋自個的皇兄,正後悔著來了夜遊。

苗府包了清昆湖的一麵,湖麵上畫舫一個比一個華麗,其中樂曲混著調笑嗔聲不斷,想就知道他們已經玩到了什麼程度。

“王爺,小的這就去把我家主子找來。”

“不必了,本王逛逛就回去。”那麼多艘遊船找要找到什麼時候,更何況這裡頭的公子估計都抱著女人在成其好事,她不怕打斷彆人的好事隻是嫌惡心。

“王爺!”

秦筠打算要走,正迎上了一艘靠岸的船,聽著此起彼伏的請安的聲音,秦筠便知道她是不好走了。

不過她運氣算是好,在燈火中瞄到了許岐,也算是達到了今日來這兒的目的。

上了船,這些人也曉得忌諱,雖然一船的脂粉味和酒味,但除了幾個唱小曲的伶人在船內,其他都不知道讓他們趕到了那裡躲著。

秦筠挑到了許岐的身邊坐下,雖然許岐喝的臉頰泛紅,但人還是清醒的,見秦筠坐在自己的身邊頗為緊張。

“都坐下罷,全都站著,倒讓本王不自在了。本王來的真不巧,你們竟然已經喝上了。”最後這句秦筠是朝許岐說的。

“不知道王爺要來,要是知道的話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先行飲酒。”許岐討好地道,“苗兄他們在另一艘船,我去把他們給王爺叫來。”

秦筠擺了擺手:“本王不過是來隨便看看,不用擾他們興致。”

“王爺豪爽大氣,外頭那些人都是嫉妒王爺才把王爺編造成了豺狼虎豹。”旁邊的人討好地給秦筠斟了一杯酒。

“聽說陛下親臨了禁衛所,我們還以為王爺不來了,沒想到王爺一諾千金,說到竟然真到了。”

“那是王爺給苗府麵子,可惜如今時辰晚了,要不然之前還有各府的小姐在清昆湖泛舟,苗家的小姐們也是在的。”說話的人隻差明著說秦筠是為了苗容來的。

“如今宗人府初選,你們若是不會說話,要不要本王來教你們。”秦筠似笑非笑,看的一群人都住了嘴。

雖然秦筠好說話,但這些公子哥都還記得她的戰績,誰都不想缺胳膊斷腿,以前王青多囂張,惹了秦筠王家嫌家醜跟他斷絕了關係,聽說前些日子人還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許岐本來已經被人擠到了邊上,如今這些人怕被牽連跑了,就剩了他一個,他倒是也想移開位子,但是被晉王爺漂亮的大眼看著,他哪裡敢動。

但也不能那麼乾巴巴的坐著,許岐絞儘腦汁找了半天話題,掃到秦筠身邊沒了之前那個長相出眾的侍衛,小心地笑道:“今日王爺沒帶上次那個謝侍衛?”

秦筠勾了勾唇角,沒想到竟然就那麼趕巧,許岐自己就把這事提起了。

“到了京城他便說這熟悉哪兒也熟悉,本王便放他假讓他去尋父母去了。記得上次許公子說他長得與某位故人相似,不知道那位故人是不是京城人士。”

“不是故人,我哪能夠得上,”許岐連連擺手否認,一副惶恐的模樣,迎上秦筠疑惑的目光才道,“大約是我眼花了,若是真相似,該是王爺覺得相似才對。”

“本王?”

許岐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怕觸怒了秦筠,秦筠看了出來,便道:“本來隻是隨口一問,你那麼一說,反而吊起了本王的胃口,你這要是不說了,本王估計就該氣了。”

“我估計是眼花看錯了,就覺得那侍衛有那麼一丁點長得像是鎮國公府中的人……”見秦筠臉上的笑容漸淡,許岐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那日日頭大,我就是晃眼一看,再看就覺得不同了。”※思※兔※在※線※閱※讀※

“無礙。”秦筠笑了笑,像是把這件事揭過了去。

但心裡卻思考起了鎮國公府,京城稍微有勢力的她都想過,鎮國公府她卻一直都沒納入懷疑對象。

原因很簡單,鎮國公府其實已經算是落敗了,鎮國公比先皇還要大二十多歲,如今頭發花白,如今就是在府中頤養天年。

而鎮國公就隻得一子,許岐怕觸怒秦筠,就是因為這鎮國公的兒子尚了她的姑姑,大宋的唯一的公主。

長公主年輕的時候為駙馬懷過幾個孩子,因為長公主早年受苦不少,身體落下了病根,連帶孩子也保不住,幾胎都沒有保住,後麵夫妻兩人就搬出了京城,遠離紛爭,這些年都有種不問世事的意思,最重要的是這兩人就一個妾侍所出的女兒,所以秦筠就一直沒把他們納入考慮。

秦筠回想了長公主的模樣,時代久遠隻是依稀記得是個美人,而她姑父鎮國府世子的模樣,她更是記不清了。

如果兩人有孩子的話,從各個方麵還真是她爹最好的選擇。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了,但至少多了一個懷疑對象,

……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秦筠又閒坐了一會,玩了幾圈行酒令,灌了幾杯酒隱隱覺得頭有些發暈,她酒量不淺,不過怕喝多了怕明天頭疼,便借口明日要去禁衛所下了船。

荷花開的正好,夜風中夾雜了淡淡香氣,秦筠撩開馬車簾子,手支著腦袋,聽著遠處的隱隱約約的一片宮商,有些昏昏欲睡。

“王爺困了要不就在馬車裡先將就歇會。”雪鬆翻出了柔軟的大迎枕,收拾妥帖讓秦筠可以躺著休息。

“馬車太硬,我還是回府再睡。”

想到她那張柔軟熏了香的大床,秦筠伸了伸懶腰:“明天下午不去禁衛所了,這些天都在禁衛所,整個人繃的難受。”

在禁衛所自然不可能像是在家中,洗澡不方便,繃帶就是睡覺都是裹得緊緊的,她好幾次因為%e8%83%b8口纏的太緊,直接從夢中被活活憋醒。

“辛苦王爺了,等到回府奴婢就伺候王爺沐浴,讓王爺好好睡上一覺。”

秦筠愜意地眯了眯眼:“到時候我可得多泡一會。”

嫌棄馬車硬,但在路途中,秦筠還是躺上了迎枕,隨著馬車的晃動稍微小睡了一下。

“到了嗎?”秦筠打了一個哈欠,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漸緩。

雪鬆掀開簾子:“還有一條街就到王……怎麼那麼大的煙啊!”

看清了冒煙的方向,雪鬆瞪大了眼睛聲音陡然上揚。

“什麼煙?”

晉王府建的大,旁邊也沒哪家敢直接建在旁邊當鄰居的,雪鬆看那冒煙的地方心越來越慌,轉臉讓開身子讓秦筠往外看。

漆黑的夜空灰色的煙霧格外的顯眼,秦筠瞌睡瞬間醒了:“王府走水了?!”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