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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伏在桌上進入沉眠。

他的呼吸聲輕而淺,就好像害怕打擾到彆人一樣。

我看著他安眠,心裡的疑惑卻膨脹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會讓堅強開朗的澤維爾……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第42章

他的呼吸聲輕而淺,就好像害怕打擾到彆人一樣。

我看著他安眠,心裡的疑惑卻膨脹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會讓堅強開朗的澤維爾……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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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有關盧卡斯傭兵團的事情寫信寄給了瑞恩,還順便提了些潘森福利院的舊事。我想,在東大陸那邊,他也許能查到更多的線索。

澤維爾從那日之後,好像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更加沉默了。

我眼見他這樣,心裡實在有些焦急,想帶他趕快去北方森林裡找赫柏法師。

而為了達到目的,我也隻有找找看讓希伯來子爵快點好起來的辦法。

幾經周折,我試著把治療希伯來子爵的伊芙藥劑和我的治療元素進行融合,然後萃取出更容易吸收的霧化藥劑,壓縮在一個又一個的玻璃瓶子裡。

除卻每日的食療之外,虛弱的希伯來子爵還可以通過玻璃導管,吸取玻璃瓶中的霧化藥劑。這樣直接接受伊芙藥劑的洗滌,他的情況很快好了起來。

等卷軸上燙金的5a終於淡去,距離瑞恩的離開,也才過了三個多月。

希伯來子爵的身體雖然不能說完全康複,但也總算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

盧克對我的態度一日千裡,以前那個陰鬱的老頭仿佛已經隨著時間風化,我現在每天看著他,隻覺得他要分分鐘給我跪下。

在跟盧克交代了希伯來子爵之後的調養事宜,又寫信給瑞恩說明了澤維爾的情況後,我便帶著澤維爾往北方森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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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了大概五天,我們趕到了北方森林的邊緣。

我依照赫柏法師曾經交代過的,從懷裡掏出了卷軸和小刀,用小刀割破手腕,把血滴入卷軸當中,然後把卷軸朝著北方森林裡麵扔了進去。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刮來一陣狂風,竟然將我扔進北方森林的卷軸撕扯成了碎片,緊接著,一道流光從密林深處疾馳而來,直直刺入我的眉心。

下一秒,我的眼前的北方森林變了個樣子——

有水膜一樣淡藍色的魔法層保護著裡麵的原始森林,隻要運轉我的治療魔法,水膜接觸到我散發的魔法元素,便會破開一個口子,十分脆弱。

我知道,這便是我得到北方森林承認的證明。

我終於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進入這片森林。

“澤維爾,跟我來。”我伸手拉住澤維爾的臂膀。

“我……我也可以進去嗎?”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我,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恐慌。

“當然。”我點頭,用魔法元素包裹住他,然後快速的將他推進北方森林當中。

他被我推得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了青綠色的草地上,然後一臉茫然的抬頭看我。

我看他呆得有趣,卻也不再耽擱,抬步走進了森林裡麵。

和幾年前相比,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在辨認了方向之後,我便領著澤維爾朝赫柏法師的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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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柏法師很喜歡遊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不在森林裡,如果她恰好不在,我們可能需要在北方森林裡待上一段時間。”我用治療魔法控製著阻攔我們前進的藤蔓,一邊對澤維爾交代:“赫柏法師的脾氣比較古怪,但心地十分善良,她讓你做什麼,你乖乖聽話就是了。”

“——你說誰脾氣古怪?”

突然,密林深處傳來了老婦人沙啞的聲音,那輕蔑傲慢的語氣,一如當年。

“赫柏法師!”

太好了,她並沒有出門遊曆,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我心中欣喜,連忙拖著澤維爾繞過巨大的古樹,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沒走多遠,我便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花圃。而花圃前那佝僂著身軀的老婦,正是許久未見的赫柏法師。

“啊啊,竟然是你這個壞小子。”

她見到我,似乎十分頭痛,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

“好久不見,您還是這樣硬朗。”我走近她,和她寒暄:“我怎麼是壞小子呢,赫柏法師,要知道,我在您這兒的時候,一直都可聽話了。”

“哼。”赫柏法師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但卻沒拒絕我的攙扶。

“聖露易絲花……”我側頭看向花圃,裡麵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迎風搖動,煞是美麗。

“啊啊,是的,你前幾年不是寄給我了一些東西嗎?”赫柏法師停下了腳步,對我說:“我也沒有想到,伊芙竟然就是聖露易絲花。”

“這些年來,我移植了不少到這裡來,作為研究的材料。”

赫柏法師看向花圃裡的聖露易絲花,目光慈愛,就像在看自己心愛的孩子。

“……對了,你既然能進北方森林,說明你已經得到承認了。”須臾之後,赫柏法師才歎道:“你遇到評級5a的治療任務了啊。”

“恩……說來,我來找您,也和我遇到的那個治療任務有關。”我一邊說著,一邊把澤維爾拉了過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麻煩您幫我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看看有沒有辦法能複原。”

“您……您好……”澤維爾的下巴快碰到%e8%83%b8膛了,整個人畏畏縮縮的,似乎有些害怕這個暴脾氣的老太太。

“你啊,真是個麻煩不斷的討厭鬼。”赫柏法師又開始衝我不滿的碎碎念。

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我感覺她的話比以前多了不少,人也沒那麼冰冷,就是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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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複原。”

在給澤維爾全身檢查過之後,赫柏法師拍了拍手,麵無表情的宣布。

“這家夥的身體已經跟篩子差不多了。”赫柏法師說:“好好調養著的話,能活個十幾年,再操勞下去,估計沒幾年就完蛋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我總是還心存僥幸……可如今,連赫柏法師都這樣說,澤維爾無疑被宣判了死刑。

“……就算用伊芙藥劑改良體質也不可以嗎?”我看了看澤維爾緊抿的嘴角,不死心的問道:“畢竟伊芙藥劑它……”

“伊芙藥劑,是改良,洗滌身體內部的經脈,不是重塑。”赫柏法師的聲音硬邦邦的:“他身體裡不止有早年被藥物破壞鬥氣循環造成的傷,還有多年超負荷勞作留下的暗傷。”

“暗傷可以慢慢調養,但是被破壞的鬥氣循環,卻是沒有辦法的。”

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我沉默半晌,又對赫柏法師說:“……能治療暗傷也是好的,不過,您知不知道是什麼藥物破壞了他的鬥氣循環?”

“我從未見過有這樣霸道藥效的藥劑,而且,似乎是專門針對鬥士研製的。我想,你也應該發現,在這家夥的鬥氣循環中,每一處關鍵的循環節,都被十分粗暴破壞掉了。”

“老實說,不太像是白魔法界研製的藥劑。”赫柏法師總結道:“這樣慘無人道的藥劑,隻有黑魔法師才願意研製。”

“……”

赫柏法師話音剛落,我卻發現澤維爾的眼神又開始渙散,他的手不規律的顫唞著,細密的汗珠從他額前滑落,他的口中也發出野獸般“嗬——嗬——”的低吼。

……又犯病了?

“糟糕……”我連忙從懷裡掏鎮定劑,還沒給他灌下去,他便突然在我麵前倒了下去。

“——澤維爾?”我站起,快步走過去扶住了他,卻發現他的頸側插著一根碧綠色的針狀物。↘思↘兔↘在↘線↘閱↘讀↘

“行了,這方法和喝鎮定劑差不多。”赫柏法師端坐在木椅上,吩咐道:“把這個可憐蟲弄進屋裡睡著吧,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你呢。”

“……是,其實……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請教您。”我點了點頭,將澤維爾扶起,慢慢扛進了裡麵的屋子。

老舊的房子還是這樣逼仄不堪,我把澤維爾安頓好,看著矮木桌上晃動的燭火,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卷赫柏法師留給我的羊皮——

【去遊曆吧,記住,拋棄名字,拋棄過往。當你得到北方森林承認的時候,就是你有資格去探究那些疑問的時候。克羅爾,做完這一切,你再回到這裡。】

第43章

“克羅爾——克羅爾——”

屋外傳來了赫柏法師的聲音,把我從神遊狀態拉回了現實。老太太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吧,我這樣想著,趕緊幫澤維爾掖好被子,然後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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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門,我便被迎麵撞上了什麼東西。

“哦喬治,我的小乖乖,快放開那個壞小子,到這兒來。”

好吧,正在我臉上撲騰的家夥,是赫柏法師飼養的貓頭鷹,她唯一的寶貝,她的小乖乖。

我拉住了喬治的翅膀,把他提起來,扔進了赫柏法師的懷裡。

赫柏法師手上拿著一塊被撕扯下來的布料,布料上……

——布料上赫然是瑞恩傭兵團的徽記。

“這……”我盯著那塊布料,心裡突然湧起一些不安的情緒。

“喬治告訴我,有兩個穿著有這樣徽記衣服的人,在森林外找尋著什麼。”貓頭鷹立在赫柏法師的肩膀上,被赫柏法師珍惜的撫摸著。

“如果衣服上是這樣的徽記……那森林外的人,應該是我傭兵團的夥伴。”我緊緊地攥住那塊殘破的布料:“他們到這裡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赫柏法師,您可以幫我照看一下澤維爾嗎——就是裡麵那個家夥。”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問她當年為什麼在羊皮卷上說那麼一段話了,不過,還是要把澤維爾先安頓好。

“你打算去會會那些傭兵團的人?”赫柏法師問。

“是的,我去看一看,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的話,我就直接去處理了——你知道的,澤維爾現在這種狀況,不可能跟著我顛沛流離,還是待在你這裡我比較放心。”我腆著臉請求赫柏法師,隻差沒雙手合十。

赫柏法師用眼角刮了我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要滾快滾,彆在我這礙手礙腳的。”

“……那就拜托您了……隻要先給他用伊芙調養一下就好。”我並不在意她傲然的態度,一邊跟她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

回答我的,自然是又一聲冷哼和飛出來為我領路的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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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多久,我和喬治便到了森林的邊緣。

隔著淡藍色的水膜,我看見有兩種顏色的鬥氣向著森林裡砸過來,卻被水膜統統彈了回去,一時哀叫聲不斷。

我瞅準一個空擋,穿過水膜到了外麵,正好和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