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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至少需要一個多兩個月的時間。這實在是太過漫長的路途,光想就覺得腰酸背疼。

可聽了我的看法,貝納卻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來,隻讓我等著瞧,還吩咐傭兵團裡的其他鬥士不要透露給我知道。

到底是什麼讓他這麼神神秘秘的啊……

想了很久,實在毫無頭緒,我隻有每天密集的給巴倫鬥士學院的鬥士們治療身上的舊疾來轉移注意力。

過了好幾天治療魔法透支的日子,整天累得半死,貝納終於憋不住告訴了我——我們會乘坐一個大家夥,直接到龍島。

我還以為會是什麼魔法陣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答案卻是“一個大家夥”。

貝納自以為隻給我透露了一點點,我肯定猜不到那大家夥是什麼。卻忘了他早就跟我提過,古早的鬥士可以駕馭巨龍在空中飛行。

雖然並不清楚是不是如今的鬥士也可以像以前的鬥士一樣駕馭巨龍飛行,但……我還是覺得這個大家夥,應該就是指的巨龍。

本來想說出來挫挫他的銳氣,可又覺得他這些天實在瞞得辛苦,我便也裝作猜不到的模樣,整天皺著臉看他,讓他高興高興。

第25章 遠風,海上來客(三)

六日之後,我見到了貝納口中說的“大家夥”。

那是一頭龐大的黑色巨龍,足足有巴倫的教堂那麼高,口中還長著尖利的獠牙。

傭兵團裡的女人都有些害怕,而我們這些糙漢……還是覺得它酷斃了。

——我並不是故意用這樣老掉牙的詞來形容,隻是因為太過震驚,一時間找不到彆的合適的詞了。

駕馭這頭巨龍的人是個年邁的雷係鬥士,名叫阿諾德。據說,他是大陸上最後一位擁有巨龍血脈,並能夠駕馭巨龍的人。

團裡的鬥士們都對阿諾德十分敬仰,當然……也很羨慕。畢竟如今大陸上的魔法蓬勃發展,鬥氣卻日漸衰微,而像這樣的巨龍血脈不再有傳承,也許就是鬥士即將消亡的信號。

我想,我大概能知道為什麼在前世裡,鬥士隻能成為記載在書本中傳說了。

☆★☆

阿諾德和巨龍的感情很好,凶惡的巨龍在他的麵前就像綿羊一樣溫順。在他的指揮下,我們都坐到了巨龍背上固定好的位置上,然後,隻聽他一聲詭異的呼號,巨龍便騰空而起。

我們隨著巨龍穿透雲層,風在耳邊呼嘯。很快,地上衝我們揮手的裴吉院長他們都變成了麥粒大小的黑點。

當然,耳邊也不止風的聲音,還有鬥士們被驚到的哇哇叫聲。

我也是第一次到這種高度,比起害怕來說,更多的,卻是興奮的感覺。

太刺激了。

讓人有種呐喊的衝動。

我正探頭往外看,手卻突然被人握住了。我回過頭來,撞上了貝納探尋的目光。

“怎麼了?”我笑著問他。

他也扯出了一抹笑來,然後沉默的搖了搖頭,把手收了回去。

我覺得自己的手心微濕,又看了看過分安靜的貝納,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還是第一次到這樣的高度。”我湊近他,對他說。

貝納的耳朵抖了抖,然後微微側過臉來,用他那雙明亮的眸子看著我,好像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我看其他鬥士都在嬉鬨聊天,便伸過手去握住了貝納的手。

他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我咧嘴笑了笑:“風太大了,吹得有點冷。”

他一聽,抬手就要脫自己的外衫,把我嚇了一跳,連忙將他的手扯了過來,然後湊到他耳朵邊去,輕聲道:“喂,不要怕。”

貝納脖頸處麥色的肌膚很快染上了些微紅暈,卻還是麵無表情,他回握住我的手,聲音硬邦邦的:“哈哈哈哈,風太大了,科洛你剛才說了什麼?”

這乾巴巴的笑聲可真是難聽。

不過,我也並不想把他恐高的事實揭穿,在彆人麵前,總還要顧及他“戰刃傭兵團負責人”的麵子。

“我說,我想吃你做的柏克豆了。”

貝納聽見我這樣說,倒是止住了他那難聽的笑聲,他眨了眨眼,眼睛裡好像還透出了點感動的情緒。

“科洛,從龍島回來,你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去個地方?其實……我也想讓貝納陪我去個地方,去潘森福利院。

對他做了那種事情,又這樣無所顧忌的相處好一段時間,就算一開始我隻是“被迫”負責,可現在……也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在享受和貝納這種有些過分親密的關係的,我想,我似乎已經基本上接受了……接受了他會成為陪伴我下輩子的人的事實。

而我的秘密,我真正的名字,還有隨著記憶一起埋葬的過去,我都想一一告訴他。

——當然……是在我找出福利院突發大火的原因之後。

“……科洛?”

想得入神,卻忘記答複貝納了。我聽他喊我,連忙扯出一個笑來:“……好啊。”

“恩……”

☆★☆

乘坐巨龍飛行,我們是飛行兩日休息一日,到龍島一共花費十天時間。

一開始的新鮮勁兒過去後,被綁在龍背座椅上的時間便變得有些難挨。

而且,行至半途……我還感冒了。

也許是刮來的風太冷,又可能是我的法師長袍實在太薄,總之,我如今頭暈發熱,喝了自己調製的藥劑之後,就整日昏沉沉的不想說話。

貝納看起來有些焦急,但他是個鬥士,連我這樣的治療魔法師都沒辦法一蹴而就的病症,他當然也束手無策。

可等到下一次飛行時,他卻用鬥氣凝結出了一道屏障,牢牢的把我護在了裡麵。那道透明的牆裡還有肉眼可見的電流,風從兩邊刮過,我竟半點都感受不到了。

隻是……維持這樣的屏障,每日需要耗費的鬥氣不在少數,我勸了他好幾次,甚至提出讓他們先走,我到陸上乘坐交通車趕過去和他們彙合的方法。他聽在耳中,也滿口答應著,可卻……

一,意,孤,行。

完,全,不,理。

☆★☆

這樣一來,等我們到達龍島的時候,他已經麵色蒼白,看起來比初時憔悴不少。

我看著他的臉,有些心疼。

貝納一邊將手中的那袋馬克幣遞給阿諾德,一邊往我這兒瞅,見我看他,倒是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說:“看我做什麼,沒事兒。”

喉嚨裡泛起一陣止不住的癢意,我咳嗽了兩聲,他連忙走過來拍我的背部。

“我瞧你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還老咳嗽啊……”他在我耳邊念念叨叨:“本來還想著午飯過後帶你去看龍蛋呢……”

我挺起背脊,直直的看向他那蒼白的臉,一字一頓的說:“你也需要休息。”

貝納皺起了眉:“我可是雷係鬥士——”

“陪我一起休息。”

不等他說完,我趕快截斷他的話。

他被噎了一下,然後像是泄了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結實的手臂:“好,聽你的,先去營地休息。對了——要靠著我嗎?”

自己的身體都有些透支,還讓我靠著。

我心裡生出些無名火來,但又覺得發不出去,也沒什麼立場發。

畢竟……他是處處為我著想的,我也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

“……貝納。”

“恩?”

“謝謝你。”

“……”貝納伸手搭住我的肩膀:“說些什麼呢。”

“我說,我們睡一個帳篷吧。”

“啊?”我看到貝納的耳朵瞬間紅得滴血,他含含糊糊的應了幾聲,就側過頭去打量道路兩側的風景了。

也不知道一個三十多歲的鬥士還在害羞些什麼,明明平時是那麼坦蕩的一個人。

哎。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第26章 遠風,海上來客(四)

在龍島的營地裡足足休息了一整天,我和貝納都感覺好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要領我去看龍蛋。

我跟著他走出帳篷,卻發現太陽隻冒出了半張臉,甚至……連那些來這兒訓練的鬥士們都還沒有起來。

可貝納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我這才發現,他其實是個玩性很重的人,平日裡那種穩重端方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壓抑了多久才修煉出來的。

☆★☆

龍蛋一般埋在臨海的沙地裡,所以,出了營地,我便和貝納順著小徑一直往龍島東部的沙灘走去。

小徑周圍有古木參天,遠處更是林海浩瀚,風掠過耳邊,還會帶來葉子發出的沙沙聲。

路上,我發現我的法師長袍沾上了些晨間的露水,這讓我有些懊惱,早知道就穿鬥士的短衫出來了。

貝納倒是十分閒適,還順手扯了片葉子吹小曲兒。那聲音有些古怪,不過聽久了倒是覺得還蠻有趣味。

走著走著,大地卻突然顫動起來。

“趴下!”耳邊傳來貝納的大聲驚吼,我連忙就地趴下,也不顧衣袍上到底沾染了多少泥土。

等這波震動過去了一會兒後,我微微抬起頭來,看向趴在我身邊的貝納。

他皺起的眉已經舒展開了,見我看他,他還衝我笑了笑,說:“科洛,跟我來。”

說完,他便拉我站了起來,然後讓我和他一起慢慢扶著樹木往另一個方向移動。

走了一會兒,劇烈的震動依舊不曾斷絕,貝納停下了腳步,說:“差不多了,再走進去也許會有危險。”

“……我們來這裡乾嘛?”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指了指我們麵前這棵高大的樹木,問:“科洛,你會爬樹嗎?”

我搖了搖頭。

貝納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對我說:“這樣,我背你上去,你要牢牢的抓住我的胳膊啊。”

這時,地麵的顫動好像也稍微小上了一點,貝納有些著急:“來,快上來,我帶你爬上去。”

這家夥,忘記我是魔法師了嗎……怎麼把我當做普通人一樣照顧啊。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根簡陋的木質魔法棒,對著眼前參天的樹木揮了一下。

淡綠色的光束從魔法棒中傾泄,順著樹乾往上螺旋攀升,很快,一道環繞樹木的陡峭樓梯便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你是要去這棵樹第一個枝椏那裡,還是更上麵?”

我側過頭來問貝納。

他好像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隻睜著眼傻乎乎的看那道樓梯,卻說不出話來。

我歎了一口氣,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帶他一同踏上樓梯。

“……治療魔法……還能這麼用啊。”爬了一小半,貝納才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魔法。”

也是,我還是第一次將魔法這樣生活化的展現在他麵前,他感到驚訝也無可厚非。

“樹木帶有旺盛的生命力,這和治療魔法的奧義十分相似,在森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