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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治療魔法損耗嚴重,不用給我治療,我皮糙肉厚,過不了多久就好了。”貝納一邊說著,一邊把外衫又穿了回去,他說:“我的鬥氣已經恢複,不過……我用的是葛蘭藥劑,你要是想恢複治療魔法的話,也可以使用,隻是,我怕你受不住。”

如果貝納是靠著葛蘭藥劑恢複的話,我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回到西大陸了。

葛蘭藥劑,效果和伊芙藥劑差不多,但它是大陸上的違禁藥劑,副作用極大,功效卻比伊芙差得太多了。

我沒有回他什麼,隻是固執的伸過手去握住貝納的手腕,將我的治療魔法輸送進他的體內。

他的鬥氣淤塞的確是好了很多。

但是,他的經脈卻已變得脆弱不堪,充盈的鬥氣在體內細弱的經脈中流轉,稍不留神,便會有經脈受損的危險。

“我們從西大陸帶來的聖露易絲花還有嗎?”

貝納任我握住手腕,有些憨厚的笑了笑:“有,你想要的話,我過幾天多拿一些來給你。”

隻要有伊芙藥劑就好辦了。

我扯出一抹笑,手往下滑了滑,然後輕輕握住了貝納的手:“沒關係,我會治好你,也會治好我自己。”

貝納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了,他低下頭來,盯著我與他雙手交握的地方看了看,然後抬起頭來看我。

“恩。”他低聲回答,背脊挺直如鬆。

我見他臉上多了些認真的神色,還肯回握我的手,心中莫名安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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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裡休息了幾日,大多數時候都在用貝納帶來的聖露易絲花製作藥劑。

貝納讓我不要太過勞累,我也儘數聽他的,隻要他在,我一般都是在休息。

他最近常說我變了不少,不再將他視作空氣,他很開心。

雖然我並未覺得自己之前視他為無物,但是,如果我如今這般作為能讓他高興的話,就是非常好的事情了。因為……我雖然明白自己應該負責,但還是有些尷尬的……

——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負責。

我上一世為了在家族中有立足之地,一輩子殫精竭慮,到最後,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算起來,貝納竟是第一個讓我麵臨這種情況的人。

上一世中,家主的女人很多。有溫柔小意的,有妖豔驕縱的,有潑辣爽利的,她們大多依附家主而生,等閒也不敢拗家主的意思。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對我而言,並沒什麼參考的價值。

左思右想,我簡直想得頭發都要掉下來,終於決定不再糾結,慢慢摸索。

貝納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他身手矯健,能力不俗。他是傭兵團的負責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我的上司,除了能治療一些病症之外,我好像沒什麼能幫到他的。

不過……他好像是不抗拒我的接近的。甚至,我隱約覺得,他很喜歡我對他的觸碰。畢竟他是那麼強悍的雷係鬥士,如果對我沒有彆的意思的話,我想他也不會費心去救我,照顧我,還任由我這個沒什麼武力的治療魔法師把他壓倒。

這樣細細算來,我好像欠了他許多。

我想,對他負責,也許可以和“讓他開心”這樣的事情等同,我日後,該是多多做些讓他高興的事情才好。

☆★☆

貝納最近很忙。

切爾西死了,雖然他的死亡在切爾西家族的醜聞被曝出之後,已經被人極力的淡化、遺忘,但那也隻能是影響外界的評價罷了。傭兵團一直是由貝納和他一同管理,他突然死亡,傭兵團的事情自然也亂成了一團。

要將傭兵團的事務重新整合,和新的西大陸貴族結盟,事情簡直多不勝數,羊皮卷已經堆滿了貝納的書桌。他要麼是整日整日的在屋中呆著處理事務,要麼就是出門好幾天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我並不熟悉這些,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便把心思更多的放在了用伊芙藥劑治療我和他的病症上。

伊芙藥劑,更適合潛移默化的改善身體狀況,所以,通過食物讓人吸收藥劑,是我認為目前最優秀的方法。

在家中的飲用水裡添加少量的伊芙藥劑,在日常的湯品,菜肴裡添加較多藥劑。

為了更方便一些,我還去城區的圖書館借了一本製作菜肴的書籍來進行學習。

其實我倒也不是不會烹飪。

隻是,自小福利院中有教養法師,後來北方森林裡有赫柏法師,她們都會照顧我的一日三餐。所以,等後來獨自生活,我會的多是一些簡單又容易飽腹的菜肴,至於它們的味道和模樣嘛,實在是……不敢恭維。

☆★☆

“羅素湯嗎?”

我正盯著%e8%88%94△舐鍋底的火苗發呆,耳邊卻冷不防傳來貝納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看見他歪著脖子靠在廚房的門上,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恩。”我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將火弄得小了一些,然後盛了兩碗出來。

“我來吧。”貝納擠到了我身邊,將那兩碗湯端了出去,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走出了廚房。

我還以為他會等我一起喝,誰知道走到桌前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開始大朵快頤,碗裡的湯早去了一半,看到我來,還咧開嘴衝我笑了笑。

這樣的情況,在這些天來發生很多次了。雖然我感覺菜的味道並不如他烹製的,但他似乎很喜歡,總是拿到手了就開吃,一點都等不得。

算了,隻要他喜歡吃,其他的事情我並不介意。

“我感覺我最近身體好很多。”他一邊喝湯,一邊對我說。

當然好很多,伊芙藥劑本是失傳的藥劑,葛蘭藥劑是不能和它相比的。

說來也奇怪,我用伊芙藥劑進行食療的時候,儘是吐個沒完。可輪到貝納,他卻隻是每日身上都會冒些黑泥,不得不天天清洗身體而已。

“你現在鬥氣雖然已經恢複,但是身體卻被葛蘭藥劑傷了不少,所以治療的時間可能會更長。”

貝納聽我這樣說,麵色多了幾分凝重,好像也沒了說話的興致。

“……”

就這樣靜默的喝完湯,我見他有些困倦的眨了眨眼,還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開口問:“困了?”

他點了點頭:“傭兵團的事情差不多處理完了,我今天大概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那去睡吧。”

他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站起來收桌上的碗。

我一怔,但很快回過神來,按住了他的手:“我來整理就好了。”

他衝我笑了笑:“我來吧。”

我見他堅持,便也鬆了手,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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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那些鍋碗洗刷完畢之後,便進了臥房,我跟著他進去,趁著他還沒睡,將稀釋了許多的藥水灑在臥房的地上。

這樣一來可緩解酷暑,二來水汽蒸發,融散在空氣中,被貝納吸入的話,也許也有些微的作用。

做完這些,我打算靜悄悄的出去。結果甫一抬頭,卻發現貝納一直睜著眼睛盯著我,唇邊還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笑什麼。”我看他笑得歡實,好像也被他感染了,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他搖搖頭:“沒什麼。”

“快睡吧。”我也不追問,轉身出了臥房,卻聽得身後傳來貝納有些懊惱的輕嘖聲。

好像……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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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便過去了半年,我的身體在緩慢的康複,和貝納的關係也似乎比以前要親密很多。

傭兵團的事情已經上了正軌,新的任務也做了不少。

我見貝納身體越發的好,便想著,我或許是時候搬出他家了。

“你想搬出去?”

在同貝納說了這事之後,他好像不是很高興,聲音晦澀不堪,麵上也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其實我倒是沒有什麼彆的想法,隻是單純覺得沒了治療他的病症作為借口,一直和他居住在一起,也許會惹得傭兵團裡起流言蜚語,讓人中傷他的名譽罷了。+思+兔+網+

他聽我解釋,心情好像更糟,卻終究是同意了。

我想,他一向是清醒的。

☆★☆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突然被吵醒,醒後發覺是貝納房間裡傳來的聲聲痛吼,連忙披了衣服去找他。

他上身赤△%e8%a3%b8,正扶著床沿大口大口的喘熄。

我一驚,快步走了過去,在掌心凝出元素核捏碎,催動它進入貝納的體內,一邊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腕,輸入治療魔法紓解他的痛苦。

他體內的經脈本在這半年中漸漸強韌,可如今,卻又有一些薄弱的地方破損,讓鬥氣外泄。

也許是我近來減少了太多伊芙藥劑的劑量,他最近又常修煉鬥氣,才讓他現在痛成這樣。

是我大意了。

“……科洛……”

他倒在我的懷中,額頭上青筋畢露,我看他咬緊牙關,不時瀉出一絲痛%e5%90%9f,竟覺得自己也很不好受。

“沒事的。”我捏碎許多元素核,不在乎損耗多少,隻仔細的,慢慢的引導它們去治療貝納體內的傷。

等我治療完畢,窗外已是天光大亮,貝納靠在我的肩上,麵容蒼白,雙眉緊鎖,我看著他沉眠的模樣,卻恍然發覺……原來,他也有這樣脆弱不堪的時候。

第23章 遠風,海上來客(一)

搬離貝納家中的計劃,因為那日他突發病症而擱置,為了治好他,我將伊芙藥劑又改良了一番,體質增強倒是其次,修補強韌他體內的經脈才是正道。

☆★☆

秋天的時候,傭兵團裡開始組織人向巴倫的鬥士學院捐款。

那是一座封閉式的鬥士學院,建在東大陸一片荒漠中的綠洲上,除了鬥氣訓練以外,還會對裡麵的學生進行體能格鬥方麵的訓練。

那裡交通不便,氣候惡劣,學生們必須通過勞作來獲得一天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學生們大概要在那裡學習三年時間,然後便可以自由的選擇進入傭兵團或是報考大陸內的其他鬥士學院進行深造。

從巴倫鬥士學院出來的學生,獨立,堅韌,有著強悍的體魄和優秀的鬥氣能力,是每個學院、每個傭兵團都夢寐以求的新鮮血液。

所以,向他們學院捐款,應該是戰刃的慣有項目了。

在傭兵團內部籌集到了一部分馬克幣和物資,我們也順便接下了城中富人和貴族給巴倫的捐款,打算一道送去巴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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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概半月時間,地上的枯草漸漸多了起來,幾天後,我便能看到不遠處綿延起伏的沙丘了。

我們在沙漠邊緣停下了腳步,打算休整一下,補充一下水源和乾糧,等到明天一早的時候,再穿越沙漠。

因為來的人不是很多,晚上宿營的時候,我也被分配去和貝納負責後半夜放哨。

這正是夜最深沉的時候,柴火被燒得劈裡啪啦作響,我才剛被貝納喚醒,隻覺腦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