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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就要被人搶走了。”

說到這裡,唐嬌笑了一下,眼眶卻紅了起來,掉下一滴眼淚。

“哎,我果然是撒謊都不會,誰會又要我呢?除了你,沒有人喜歡我的。”

她輕輕的躺在床上,緊緊的貼近了顧庭昀,低聲道:“七哥,你趕緊醒來好不好?我好累的,我的寶寶也好累。我們倆每天都要裝著很堅強,我演技很差,真的演不了多久的。”

也不知是不是沒有躺好,唐嬌的腿突然一個抽搐,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按住自己的腿,“好疼。”

她使勁兒按住,自己輕輕的揉,越想這些,越覺得委屈。

大眼淚更是掉的厲害。

在旁人眼裡她不管多麼堅強,在他這裡她都是一個小姑娘,受了委屈就想哭想鬨的小姑娘。

是他說過的啊!

是他說,女孩子作一點沒有關係!

可是現在他都不起來哄她,唐嬌哭的越發的厲害。

“你很討厭了,你真的很討厭了,怎麼辦?好想哭啊!可是出去會被人看到眼睛紅,討厭……”

“不、不哭……”虛弱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唐嬌,唐嬌瞬間僵住了!

第四百九十章

大夫來來去去匆匆忙忙, 唐嬌坐在門口整個人有些呆滯, 她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坐在這裡的,她就是知道, 她男人醒了。

終於醒了過來。

“唐嬌,人呢?人怎麼樣?”

沈青是直接從公司趕來的,匆匆忙忙, 臉上都是汗珠兒,不過眼中卻有欣喜。顧庭昀好起來, 他們家唐嬌才不用受那麼多苦。作為親舅舅,沈青的想法也很單純了。

唐嬌茫然的抬頭,低語道:“大夫都在裡麵。”

沈青打量唐嬌, 看她赤著腳,立刻嗬斥道:“你怎麼不穿鞋子,都已經上秋了, 天這麼涼, 凍壞了怎麼辦?你不知道好生照顧自己。七爺醒來是要心疼的。”

唐嬌回頭看了看,她的鞋還在病房裡呢, 剛才顧庭昀突然醒了,她忙著叫一聲, 而一聲忙著檢查, 倒是忘記了穿鞋子。

沈青:“你等我, 我下樓給你買,你先把腳放在椅子上,地上涼。”

唐嬌點頭, 說了一個好。

眼看沈青匆匆下來,唐嬌回頭又看顧庭昀,此時大夫正在給顧庭昀檢查,其中還有嶽嘉文。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青都回來了,大夫還沒有出來。

顧老大,祁八爺一乾人等已經到了,大家都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又過了好一會兒。

大夫終於開門。

嶽嘉文露出一抹笑容,柔和道:“你們進去吧,不過彆吵到病人。”

唐嬌立刻就竄了進去,根本不管其他。

嶽嘉文回頭看唐嬌,叮囑道:“你小心些。”

唐嬌才聽不到嶽嘉文說什麼呢,直接就坐在了顧庭昀的身邊,她可憐兮兮的叫道:“七爺……”

顧庭昀抬手拉住唐嬌的小手兒,他昏迷的時候總是聽到她的聲音,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透著委屈。可是每每有人,她還要裝作自己很堅強,甚至還要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想到這裡,顧庭昀就覺得唐嬌真的很好。

每一次她一哭,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抽疼,恨不能趕緊醒來,他可不舍得他的小姑娘有一點的委屈。

“是我不好,不哭。”

唐嬌雖然掉眼淚,嘴角卻還是揚著,她輕聲道:“你本來就不好,你就是個混蛋,你讓我擔心好久。”

顧庭昀柔聲:“是我混蛋。”

他有些虛弱,不過卻還是透著清醒的生機。

唐嬌:“你這人從來都是說話不算話的,你答應我好好的,結果讓我挺著大肚子照顧你這麼久,你是壞人。”

顧庭昀點頭:“我是壞人。”

她說什麼,他都應承著,一時間唐嬌倒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她咬著唇,輕輕摩挲他的臉,低語道:“你都瘦了。”

顧庭昀看著唐嬌尖尖的下巴,低語:“你也是。”

夫妻二人這樣坐在一處,仿佛再也容不下旁人。

沈青擺擺手,意思讓大家都出去。

眼看顧庭昀是真的醒了過來,倒是也沒有那麼多擔心的了。

一行人出了門,嶽嘉文將祁八爺叫到了一邊兒,說道:“有件事兒。”

祁八爺不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嶽嘉文道:“當初給七爺做手術的是我的恩師,他今年是來上海陪著他兒子的。隻是他下個月就要回國了。但是庭昀這個身體情況,我倒是有些不放心的。”

這般一說,祁八爺立刻正色起來:“他不能不走麼?”

嶽嘉文苦笑一下,搖頭道:“我跟他再三的請求過了,但是他的女兒有了孩子,他要回去含飴弄孫了。怎麼都不可能留下的。”

“我……”祁八爺瞪大了眼睛,正要說什麼,嶽嘉文打斷她繼續道:“你不要說你可以強迫他留下來。他是大夫,你知道他若是動點手腳,老七會怎麼樣嗎?”

這般一說,祁八爺一下子沒了話。

嶽嘉文道:“這個事兒,你不要莽撞行事。等一下還是和老七和唐嬌商量一下,看看是怎麼辦才好。其實……”

他頓了頓,認真道:“其實我傾向於讓老七和唐嬌離開上海。”

“你你你、你說什麼?”

嶽嘉文認真道:“我說我傾向於讓老七和唐嬌離開上海。誠然如你所見,老七的狀況不是很好。”

“你們說什麼呢?”

唐嬌探頭過來看。

嶽嘉文有點尷尬:“你怎麼過來了?”

唐嬌認真:“七哥睡著了。”

她眨眨眼:“有什麼你跟我說吧。他是個棒槌,你跟他說也沒用。”

祁八爺望天,覺得自己忒慘了,怎麼就被嫌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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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吧,是不是七爺有什麼問題?”唐嬌緊張起來,緊緊的盯住了嶽嘉文,嶽嘉文看她的眼神,搖頭道:“沒事。”

他彆開了視線,將剛才的話再次說了一次。

最後說道:“我是覺得,其實按照老七的身體情況,換一個地方靜養才是最好的。”

祁八爺:“但是上海也能靜養啊。”

嶽嘉文看祁八爺的眼神仿佛是看一個傻子,他微笑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他緩緩道:“雖然我不是你們洪門的人,也不知道江湖上的那些事兒。但是我有眼睛,我會看。當初洪門還解散了呢,你們看事情結束了嗎?洪門的人死了那麼多,可是死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這種事兒是沒完的。”

他十分語重心長。二十多年的兄弟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語重心長的為顧庭昀說話:“他的身子骨禁不住折騰,若是繼續操勞下去,身體會越發的不好。你們仔細想一想,他受了多少次傷。這一次次的累計下來,他的身體破敗成什麼樣子了?如果不是老師還留在上海,我都覺得這次很難將他救過來。”

說到這裡,嶽嘉文抹了一把臉,認真道:“真的,離開吧。不離開,你們永遠都要糾纏在這些事情裡。他這次受傷這麼久才醒過來就是一個信號了。他是個人,不是鐵打的。”

唐嬌一直安靜的聽嶽嘉文說著,嶽嘉文說的恰恰也是她心裡的話。

她是知道這些的,七爺原本身體就很容易冷,整日冰涼涼的,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老師會瑞士之後還會繼續做大夫。也許你們不知道他,但是他的醫術是很頂尖的,不要說國內,國際上都是排的上號的。讓老七一直找他看診,其實是最好的。”

嶽嘉文苦口婆心。

唐嬌點頭,她清脆道:“我知道了,我稍後會和七爺商量的。”

嶽嘉文:“你好好勸勸他,我知道他可能是不舍得放下眼前的一切,但是有什麼比身體更重要的呢?”

唐嬌淺笑出來,她格外的認真,脆生生的回道:“謝謝你,嶽嘉文。”

嶽嘉文一愣,看到唐嬌明%e5%aa%9a的笑顏,他仿佛想到了兩個人初次相見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渾身是刺兒,滿是戾氣,可是又帶著少女的嬌憨與可愛。

後來……因為種種事端兩個人幾乎算是鬨翻了。

可是現在她又能這樣說一句謝謝你,笑容這樣甜美,他竟是也覺得釋然了。

經過了這幾年,也許很多事情都變了,但是沒有變的,獨獨是人心。

其實她還是那個嬌憨的小姑娘。

“不用謝,躺在那裡那個是我的兄弟,我為他做一點事也是應該的。”

他淺笑:“顧四說得對,這麼多年,我也該清醒了。他幫了我那麼多,我不過是最這麼一點點罷了,都是應該的。”

“嶽醫生,你過來一下。”

嶽嘉文說了一個好,歉意一笑,很快離開。

眼看嶽嘉文離開,祁八爺感慨道:“七哥出了事兒,倒是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了,倒是也難得。”

唐嬌點頭,說道:“我想七哥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