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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飛飆到大上海門口。

唐嬌回頭看向了黎雲朝, 黎雲朝正在大喘氣, 她身邊的許婧雖然號稱許大膽,但也是怕了的。

唐嬌淺笑:“還好吧?”

黎雲朝感慨:“還好,不過……沒想到你真的會開車。”

隻是,很可怕就是了。

唐嬌微笑:“其實我想讓你開車發泄一下的, 但是很明顯,你不會。所以我就讓你感受一下這種飛逝的感覺。”

黎雲朝輕聲道:“還真是飛逝。”

唐嬌微笑:“是不是覺得生命很寶貴?其實在生命麵前,其他東西都不算什麼的。”

黎雲朝沒言語。

唐嬌微笑一下, 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大上海的大門, 這個時間大上海剛剛開業, 人還並不是很多。

不過卻似乎正是上班的時間,雖然客人不多,但是又有不小的女子進門。

黎雲朝說道:“還不少女客人。”

唐嬌嗤笑一下,說道:“什麼女客人,都是這裡的舞小姐。”

黎雲朝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她沒有想到看起來十分普通, 荊釵布裙,素衣素麵, 倒是沒想到是這樣的。

唐嬌說道:“你看, 她們和普通人一樣, 你這樣看,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客人還是舞小姐。你說對吧?雖然我不是很想替你父親說話,畢竟這種人很討厭。但是我比較關心的是你。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兒耿耿於懷。你想,你分不清。你父親難道就一定分得清?看到這樣素淨的女子被迫淪落風~塵。你父親說不定一下子被激發出了什麼英雄氣概。恨不能對她十二萬分的好。如若是那個女子會演戲一點, 那麼好了。你父親就是徹底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黎雲朝抿著嘴,沒有說話。

唐嬌靠在椅背上,指指大上海:“你再看進去的男人,一個個衣冠楚楚的,所以其實……大部分男人都是那個樣兒,便是你父親也是如此的。”

黎雲朝苦笑一下,說道:“是啊,我最恨的就是,我父親那樣的人也會如此。他那麼有才華,我很崇拜他的。”

唐嬌攤手:“你父親和彆人關係曖昧,這件事兒本質上是和你媽媽有關,但是和你無關。你氣極了,折磨自己又是圖什麼呢?你爹沒有眼光,你憎恨這一點。你覺得有一個如煙,就可能有第二個如煙。是不是?但是你又怎麼知道你娘怎麼想的呢?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回去和她談一談。不要自己做任何決定,你做的決定,未見得就是對的。畢竟你年紀還小啊!你母親不管是離婚還是不離婚,都有自己的道理。”

說到這裡,唐嬌笑了一下,低語道:“其實我自己也這樣,當時特彆盼著我爹娘離婚,但是我娘那個時候卻並不肯。那個時候我跟你一樣生氣。可是我舅舅說得對,做女兒的,隻能儘量的支持她。而不是左右她。雲朝,你壓力太大了。你那麼聰明,緩解一下,想一想,也許事情就不同了。”

如若是其他的任何人,唐嬌可能都不會這樣說。

但是黎雲朝不同,黎雲朝是她很要好的朋友,她不想看著黎雲朝一直鑽牛角尖。

也許她開導的並不好,但是又知道黎雲朝這樣聰慧理智的人,這樣她是能聽進去的。

唐嬌輕聲道:“其實男人啊,就那麼回事兒。”

黎雲朝淺笑:“你一個小姑娘,倒是一副很了然的情況。”

唐嬌點頭:“我真的很了然啊。沒吃過豬肉但是總見過豬走的。畢竟男人有兩大愛好啊。”

黎雲朝:“什麼?”

唐嬌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一則,逼~良~為~娼;二則,勸~妓~從~良。你父親屬於後者,存著救風~塵的心呢!”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唐嬌看著黎雲朝,微微靠前,說道:“雲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特彆不想你這樣為難自己。”

黎雲朝沉默下來,許久之後,她又看向了大上海的門口,冬天天氣黑下來的太快了。

此時已經亮起了霓虹燈,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往裡走,雖然人不多,但是倒也算是熱鬨。

黎雲朝就這樣看著,很多人都衣冠楚楚,一副精英的樣子。

可是誰又知道他們家中是否還有妻兒,想到這裡,黎雲朝自己竟是生出了一抹好笑的心。

為她爸爸,為她媽媽,更為她自己。

說不好是為什麼,但是又控製不住自己覺得可笑。

黎雲朝道:“唐嬌,我知道你為我好,想勸我放下。”

唐嬌清脆:“我是讓你不要為難自己。你對你爹期許太高,才有這樣的感覺。可是你這樣難受,你爹呢?他真的就悔改了麼?我想……未必吧?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能為難自己,憑什麼用彆人的錯誤為難自己呢!”

她拉住黎雲朝的手:“你要好好的。”

黎雲朝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

不管如何,唐嬌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其實唐嬌是很不會安慰人的,但是莫名的,黎雲朝卻又覺得唐嬌說的很對,畢竟她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她看著窗外,突然詫異道:“咦?唐嬌,那個……是不是唐衡?”

唐嬌望了過去,唐衡站在大上海的門口,她對麵站了一個女人,衣著精致,身段婀娜,不過隻這樣一看便知是這裡的舞女。

其實人來人往很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舞女還是很容易被一下子就認出來。

唐嬌轉頭看向了車窗外,還彆說,真的是唐衡。

唐衡似乎正在和眼前的舞女爭吵,不過是半年多,不到一年不見。

她並沒有變得很好,反而是滄桑老態的可以。

唐衡比唐嬌小,但是現在卻頗為憔悴,遠遠的都能看出狀態十分不好,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但是若說是二十七八也是有人信的。

唐嬌知曉唐衡還是回到了唐嬌,胡如玉沒有帶走她,根本就不管她。而唐士傑又喜歡著她,想來回到唐家也是必然了。隻是唐嬌家的人……唐嬌若有似無的揚了一下嘴角。

唐家的老太太哪裡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呢!還有她那個大伯母更是個刻薄的。

縱然唐士傑對唐衡好,想來她要承受的也很多了。

不過唐嬌倒是不會同情自己的仇人。

她微微眯眼,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和唐衡說話的那個女人有點眼熟?”

唐嬌搖下了車窗。

“胡藝慈?”唐嬌終於認了出來。

她倒是沒有想到,與唐衡爭執的是胡藝慈。

又一想,也對呀!

她們兩個人是表姐妹的。

不知胡藝慈說了什麼,唐衡激烈的就要打人,隻是胡藝慈倒不是原本溫柔的樣子了,她一下子抓住了唐衡的手,狠狠的甩了出去。

唐衡一下子撲了上去,兩個人拉扯起來。

唐嬌回頭:“我們去吃飯吧,化悲憤為食量。把所有都忘記好不好?”

黎雲朝看著兩個女人廝打,說道:“好。”

不過又問:“他們這樣打起來,我們不管?”

唐嬌似笑非笑:“為什麼管?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唐嬌倒是覺得這相當沒有道理了。

她重新啟動車子,來到了一家火鍋店門口。

唐嬌輕聲道:“王叔,您……”

老王立刻:“我回去吃,回去吃的。我等一個小時來接你們?”

唐嬌搖頭:“兩個小時吧。”

三個姑娘坐了下來,唐嬌做東,點過菜之後敲敲桌子,說道:“我去給家裡打一個電話,不然我娘要以為我被雲朝拐走了呢?”

黎雲朝淺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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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漣漪倒是未曾言道什麼,隻叮囑了唐嬌小心。

唐嬌應了是,隨即掛斷了電話。

“真巧。”一陣男聲響起。

唐嬌回頭,意外:“嶽醫生?”

嶽嘉文竟然也在,他微笑:“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唐嬌客客氣氣,清脆道:“很好的。嶽醫生要打電話嗎?喏,我打完了。”

嶽嘉文搖頭,他笑著說道:“不是,我是看到你在,過來打個招呼。你自己過來的?”

想來是沒有看到唐嬌他們進門的。

唐嬌搖頭,說道:“和雲朝他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嶽嘉文搖頭,拒絕了,他笑著說道:“還是算了。”

唐嬌揚揚眉。

嶽嘉文並不想解釋什麼,隻是淺淡道:“你們怎麼過來的?要不要等一下我送你們?幾個女孩子一起是很不安全的。年底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

不得不說,每年年底真是搶劫啊、偷竊啊的高發期了。

唐嬌笑盈盈:“不用了,等一下我們家的司機回來接我們的。您放心就是。”

唐嬌說道:“既然您不過去,我就先回去了,她們還等著我呢!”

嶽嘉文頷首。

眼看唐嬌走向了走廊的儘頭,很快的拐了個彎,他微微垂首,笑了一下。

笑夠了,竟是又多了幾分的苦澀。

唐嬌回到座位說起遇到嶽嘉文醫生。

黎雲朝的表情多了幾分的不自在。

唐嬌察覺之後挑了一下眉。

許婧也看出來了,兩個人都盯著黎雲朝看。

黎雲朝吸口氣,說道:“你們看什麼!”

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唐嬌笑盈盈:“看美人兒啊!來來,火鍋就要可以吃了,我很能吃辣的。”

她捧著小臉兒,說道:“不過總擔心吃多了上火。”

扁扁嘴,真是孩子氣十足。

黎雲朝笑了出來,她捏著筷子,想了想,說道:“我們家一直都想撮合我和嶽醫生的。”

唐嬌點頭,表示自己看出來了。其實第一次在黎家見到嶽嘉文的時候唐嬌就察覺了,沒有多說罷了。

黎雲朝又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