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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六爺笑著掃了胡教員一眼,她一個激靈。

霍子期微笑:“她不需要。”

他語氣很輕:“雖然洪門早就不在了,但是唐小姐手上可也有洪門的信物。若是和唐小姐過不去,就是和我們兄弟幾個過不去。我想,胡教員應該沒有這個想法吧?”

胡教員一聽,連忙搖頭,她這個年紀怎麼可能不知道洪門是個什麼。就如同霍子期說的,雖然洪門不在了,但是人還都在,更是現在上海灘跺一腳都能抖三抖的,她哪裡來的膽子敢挑事兒。

她剛才之所以膽子大無非是因為知道自家閨女搭上了祁八爺,祁八爺那是什麼人,上海灘赫赫有名的人物。

隻是她又知道,若是霍校長真的乾涉,他們家閨女與八爺,那根本一點戲都沒有。

唐嬌輕聲:“那我們就先走了,我母親不舒服,今天恐怕不能繼續上課了。”

霍子期:“我送你們。”

唐嬌揚眉:“不必了,我們自己有車子。”

“送送你,順便看看老七。總可以吧……弟妹。”

唐嬌認認真真:“六爺還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詆毀我沒有關係,但是七爺那樣的人,清風霽月,高不可攀,您不能褻瀆他。這樣說不好的。”

霍子期嘴角抽搐一下,隨即含笑:“也許老七是很願意聽我這樣說的呢?”

唐嬌立刻:“那你讓他來我家提親啊!那樣你隨便叫我弟妹。”

霍子期:“……”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裡打個補丁:唐嬌前世活的處處籌謀,處處隱忍,所以這一輩子她並不打算依照前世的軌跡來走,能動手為什麼要動嘴?就是要日天日地才活的過癮啊!亂世之中,誰又知道,自己真正能活到幾時呢?

第97章

唐嬌是個護短的, 沈青更是這樣的人。

聽說唐嬌的所作所為, 並不說一句不對,反而是隻歎自家外甥兒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

沈漣漪倒是感慨起來,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好端端的被人告白, 結果就鬨到了這個地步。她都不知如何繼續去上課了, 心中倒是有些打怵起來。

不過到底也是不想女兒擔心更多,她還是強撐著繼續去上課了, 隻是看大家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反而是很正常的樣子, 倒是慢慢的也就釋懷了。

很快的,唐嬌就在報紙上看到了胡教員的道歉,遣詞造句十分誠懇,到底是教導國文的,寫的倒是不錯,看了這個,唐嬌將報紙壓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小姐,咱們什麼時候出門啊?”

唐嬌疑惑的抬頭:“出門乾什麼?”

四葉笑:“小姐忘了嗎?夫人說讓您去買年貨,早上走的時候交代的, 當時您睡的迷迷糊糊的應了好的。”

唐嬌:“……”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答應了什麼,不過出門買東西而已, 倒是不影響什麼,“走吧走吧。”

她套上黑色的大衣,感慨:“冬天為什麼要出門?”

引得幾個幫傭都笑了起來。

唐嬌看著沈漣漪列出來的單子感慨:“今日要買的東西還挺多。”

主仆二人坐上了車, 唐嬌突然道:“停一下。”

她下了車,嘎吱嘎吱踩著雪來到斜對麵的鄰居家,她看著門牌,上麵霍宅二字顯而易見。

唐嬌遲疑了一下,拖遝著鞋子來到另一家門口,上麵偌大的劉宅。

唐嬌又看了兩家,一臉的見鬼回到車上。

四葉擔心的問道:“小姐,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家小姐臉色都變了呢。

唐嬌想說什麼,不過最終沒說,隻說:“行了,走吧。”

喵了個咪的,她原來怎麼沒有發現,這邊原來全都是他們當初洪門的人的居所呢!又想周圍幾家平日裡都沒什麼人,安安靜靜的,唐嬌心說,這不會是他們的老巢吧?自己到底是搬到了什麼地方啊!

嚶嚶,嶽嘉文,你這混蛋怪不得不回來住,你也得住得下去啊。

“老王,四葉,你們記住,不要和周圍的任何鄰居鬨矛盾。”唐嬌如是警告。

四葉哎了一聲,回了是,憨笑道:“沒事兒我乾嘛去招惹人家啊。”

唐嬌點頭:“這就對了。”

唐嬌不知道,自己一家家看的時候,有人正站在二樓的窗口看她。

顧四開口道:“七爺,唐小姐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顧庭昀平靜的笑,並不意外:“她很聰明,若我們像她這般年紀,從未經過什麼是非,未必有她這樣的敏銳度。”

顧四想了想,點頭認可。

“我聽六爺那邊的人說,唐小姐之前在濟寧發飆了,還懟了嶽醫生。”

顧四倒是甚少八卦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是關係到唐小姐的,他想他們家七爺應該是願意聽的。

果然,顧庭昀歪頭看他,緩緩笑了出來:“那倒是有點意思。”

顧庭昀來到桌邊,點燃了一根雪茄,他靠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隨即霍然起身:“走吧。”

顧四有點摸不著頭腦,低聲問:“咱們是去……?”

顧庭昀麵容多了幾分柔和:“新年了,總歸要買些過年的東西的。”

顧四立時了然:“好的。”

這還不是要找唐小姐麼?他懂的!

他們家七爺也終於知道找個女人了,這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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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都是沒有想到有個詞兒叫做冤家路窄,雖然她可能並不這樣想,但是她不這樣想,難保彆人不這樣想。

眼看眼前的胡藝慈,她率先含笑道:“胡姐姐,真巧。”

倒是不理會與胡藝慈一起的胡教員。

胡教員重重的掐了女兒一下,胡藝慈吃痛,不過還是含笑打招呼道:“唐小姐。”

胡教員尷尬的笑了一下,並未言語什麼。

胡藝慈平複了一下心情,認真道:“唐小姐,之前的事情我娘雖然已經登報道歉了,但是我問過當時的情況了,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該當麵道個歉的。我代替我娘跟您說一聲對不起。”

胡藝慈雖然心裡對唐嬌的他們的不依不饒有些微詞。但是她總也是是非分明的,知道這件事兒如若不是她娘胡說,人家未必會鬨得這樣這樣大。

而事實上,她娘這張嘴確實不太好,她自己也是覺得不舒服的,她是自家女兒,可以忍著。但是人家外人確實沒有必要忍著。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胡藝慈鞠了一躬,輕聲:“您原諒我們好不好?”

唐嬌眼看胡藝慈說完,意味深長:“其實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不需要道歉的。至於你母親,她已經道過歉了,這件事兒已經結束了。隻要她不再胡說八道,我不會追究什麼。但是有句話,我還是想跟胡姐姐說一下。”

胡藝慈溫柔:“你說。”

唐嬌認真:“我希望胡姐姐活的有自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揚了揚嘴角:“也許是我說多了吧?”

胡藝慈沉默一下,說道:“謝謝你與我說這些,我知道你是好心的。”

不顧她娘還在偷偷掐她,胡藝慈認真:“真的很謝謝你,唐嬌,你人很好,真的。”

唐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緩緩道:“我想很多人都不這麼想。”

胡藝慈笑著搖頭,沒說更多。

唐嬌:“胡姐姐,我不耽誤你們了,我還有好多東西要買的。”

她揚揚手上列的膽子與胡藝慈告辭,隨即帶著四葉離開。

眼看唐嬌走遠,胡教員又掐女兒一把,教訓道:“你與她寒暄什麼,那個丫頭可是打了你娘的。她的母親是母親。你的就不是了麼?你這個丫頭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你還跟人家笑,你笑個什麼哦!”

胡藝慈蹙眉:“您彆總是掐我,您不胡說八道就沒得那些事情了。何必惹她呢?既然知道她和洪門關係匪淺,我們就少找茬兒便是。省的以後惹來麻煩。”

胡教員撇了一下嘴,說道:“一個小丫頭騙子罷了,他日被人睡過了還不是會甩掉,算得什麼。我與你說,你現在和祁八爺交往,小便宜被他占占便罷。若是被人占了大便宜,我是要打死你的。你可要用著這個吊著他結婚的,若是早早被他得手,他不會珍惜的。”

胡藝慈臉色一僵,隨即立刻:“自然沒有,彆胡說了。走走,你還買不買東西了。”

二人匆匆離開,遠遠的,唐嬌回頭看了她們一眼。

她輕聲道:“有這樣一個母親,胡藝慈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四葉連忙點頭,雖然不識的那位女士,但是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哎呦。”唐嬌走路胡思亂想,倒是與對麵的人撞在了一起。她抬頭一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帶著墨鏡。

唐嬌輕輕揚了一下嘴角,小小的梨渦兒若隱若現,她率先軟糯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隻看了他一眼就與她擦肩而過,未曾多說一句話。

唐嬌回頭看他一眼,隨即垂首:“四葉,我們快走。”

四葉:“啊?”

唐嬌:“快走,剛才那個人的大衣兜裡是手木倉。”

兩人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兩人也不逛了,匆匆下樓。

隻是剛到樓梯拐角,就看到黑衣墨鏡男正在等她,唐嬌臉色一變。

他來到唐嬌身邊,低頭看她:“唐嬌。”

唐嬌發現,最近自己真是有點方,怎麼誰都認識她呢?

她輕輕咬唇,說道:“您不會是要殺我吧?”

她周圍連個躲避都沒有,人家手裡又有武器,她是絕對不會硬拚的。

唐嬌慢慢上前:“我不認識您。”

男人倒是直接上前,他湊近唐嬌,按住了唐嬌的肩膀,但是唐嬌明顯感覺得到他的木倉口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