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妞笨蛋笨蛋!”
“汪汪汪!”
“略略略!”唐嬌對狗吐舌頭。
顧庭昀:“……”
兩人一狗子在花園裡鬨,站在窗口的某人覺得自己越發的瑟瑟發抖。
畫麵太辣眼睛了!
端木景毓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太沒有見識,還是女人都是這個樣子。
他時常站在窗口偷聽的。
想想那個表麵溫柔,背地裡陰險的唐家二房。
又想這個看起來嬌俏可人,實際上動刀動槍一點都不含糊的小姑娘。他就覺得人生有點恐怖。
女人可以說是相當可怕了。
許多年後,外人總歸不明白,端木家當年四處鬼混的那位二公子怎麼去了一趟上海就患上了恐女症,痛改前非,再也不招貓逗狗,好好做人了。
不過這又是許多年後的一樁怪事。現在倒是還沒人知道罷了。
端木景毓站在窗口不斷的看著,就見唐嬌站在話中,仿佛一個花仙子。
他又覺得自己狀態不好,索性不再自虐,默默的縮回了床上。
要不然……提早回北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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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這廂玩兒的快活,那廂唐太太丟了閨女。
她出來沒尋到自己女兒,問了車夫才知道自己女兒被一條狗拐走了。
唐太太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氣昏。
懂不懂點人心險惡!
知不知道這世道壞人多!
唐太太這一想,越發的擔心了,仿佛已經腦補出女兒哭著喊“救命”的場景。
她三步並作兩步,砰砰就砸門。
唐嬌聽說外麵有位太太尋她,這才想到自己和顧二妞玩得好,竟是把自己親娘忘了。
阿彌陀佛!
但願她娘彆掐死她這不孝女。
唐嬌和顧二妞玩了好久,整個人有些狼狽,連堪堪梳起來的小辮子都淩亂了不少。衣裙更是灰撲撲的。
唐嬌用腳尖兒在地上畫圈,問:“往後……往後我能來看顧二妞嗎?”
“汪!”顧二妞立刻自己先答應了。
唐嬌繼續畫圈:“要問你的主人噠!”
顧庭昀笑:“自然可以。”
唐嬌立刻抬頭,雙眸亮晶晶的:“那說定了哦!”
生怕顧庭昀反悔,顧庭昀含笑:“要不……拉鉤?”
唐嬌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拉鉤!”
顧庭昀伸手,他的手指修長,兩人的手貼在一起,順勢拉了一下,蓋了個章!
唐嬌笑了起來,咚咚咚的就往門口跑過去,喊道:“我會再來的……”
顧二妞嗷嗚一聲,就要追,顧庭昀喊:“二妞。”
二妞委屈的停了下來,看著唐嬌跑遠的方向嗷嗚。
顧庭昀來到它的身邊,蹲下輕輕摸它的長毛。
“阿呦以後還會再來的。”
又想了想,說:“如果阿呦不來,我們就去他們家門口散步好了。”
“汪,汪汪!”
顧庭昀笑了起來。
唐嬌跑到門口的樣子著實嚇到了唐太太,她何時見過女兒這樣狼狽,立時就炸毛了。
“誰欺負你了,我殺了他!這混蛋……”
唐嬌趕緊拉住唐太太,笑盈盈:“沒人欺負我,我和顧二妞玩呢!”
唐太太迷茫臉。
唐嬌:“一隻很肥的大狗,特彆有趣,它超級聰明,他們家主人把它當成小公主,還蓋了一個很好的窩。那個窩……”
唐嬌挽住了唐太太的手,邊走邊說。
等回到家,唐太太耳朵已經生了繭。
她告饒:“知道那條狗極好極好,你真的不用再講了。”
唐嬌不肯:“可是我還想說……”
唐太太難得看閨女這樣孩子氣,想了想,試探道:“要不……你也養一隻?”
唐嬌果斷拒絕:“不要!”
她語重心長:“所有的狗都不是顧二妞。”
唐太太:“!!!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她終於受不了自家閨女,默默的撤了。
唐嬌玩了一身土,回房洗澡,等到收拾妥當,清清爽爽的坐在陽台的秋千上晃蕩。
這樣搖搖晃晃,唐嬌倒是漸漸的困乏了不少,慢悠悠的也就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夕陽西下,一抹豔紅的夕陽在天邊映照在人身上,帶著絲絲暖意。
唐嬌看到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
伸了一個懶腰,唐嬌進了屋。
四葉正在疊漿洗好的衣服,她抬頭笑問:“小姐醒啦。”
又道:“小姐累壞了吧?剛才我為您蓋毯子您都不知道呢!”
往日裡小姐睡得很淺,稍微有些小聲音都會醒的,但是今日倒是全然沒有感覺。
唐嬌又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太累了。”
她噠噠噠下樓,樓下已經燈火通明。
唐嬌看到舅舅也過來了,邀功道:“舅舅,我們今日可是幫您去看房子的,超級累。您要好好獎勵我們。”
沈青笑:“獎勵獎勵,你要什麼?”
唐嬌作勢想。
唐太太哼了一聲道:“不夠她玩兒的,看中人家狗了,你說說這是個什麼人。”
唐嬌理直氣壯:“投緣。”
一句話惹得幾人都笑。
唐誌庸坐在一旁,眼看人家都不與他搭話,莫名有些落寞,隻是沈青在,他到底都是裝死的。
唐嬌:“舅舅,您近來很忙嗎?”
沈青頷首:“有些。”
頓了頓,扔出一顆炸彈:“我想給船行結束,做些其他的生意。”
第49章
“我打算結束船行。”
這一句話簡直像是一聲炸雷, 讓人有點頭昏。
唐太太都沒聽他提過, 連忙:“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好端端的怎麼就打算結束了?……”
沈青似乎不欲多說,隻掃了一眼幾人, 道:“結束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年底能夠結束就已經很不錯了。”
唐嬌一直沒有言語,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
倒是唐誌庸沉思一下, 難得的正常開口道:“結束也是對的!那樣的生意總歸有風險的。我是知道的, 我的同事,就是盧雨霖他們府上也是搞航運的, 最近似乎很不好。他十分焦頭爛額。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憔悴的不成樣子。”
唐誌庸這人就是這樣, 不涉及他的時候,他還不是那麼腦殘。
隻他又不知,盧雨霖又是另一樁事情了。
沈青瞅了唐誌庸一眼,轉頭看外甥女兒,外甥女兒一臉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沈青笑了一下,說道:“這總歸不是立刻就能看到結果的事情,行了,且行且看吧。”
這般說著,倒是也是對的。〓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沈青又補充:“這事兒隻是我初步的打算, 你們莫要和旁人說。”
幾人俱是點了頭。
唐嬌一直沒言語,也沒點頭。
唐太太擔心孩子出去胡說, 拍了她一下,說道:“你聽到你舅舅的話沒有?”
唐嬌哎了一聲,抬頭說了好。
她嘟囔:“你不叮嚀爹, 乾嘛來叮嚀我啊!我難道會是那種出賣舅舅的人嗎?”
唐誌庸聽這話怎麼就那麼不對呢!
他瞪眼睛:“照你這個話,我是?”
自從沈青回來,他們家閨女竟然越來越熊。一點都不是什麼乖覺聽話的樣子了。
唐誌庸平白的就將這事兒歸罪到了沈青身上,默默在心裡罵人。
他原本可沒覺得唐嬌回回話兒,但是卻不想,唐嬌還真的回話了。
她點頭:“爹你本來就不靠譜啊!”
這話真是讓人生氣。
唐誌庸有點想打孩子。
不過現在唐嬌十分的有恃無恐。
唐誌庸生氣了,拂袖而去。
他近來最常坐的事情就是拂袖而去,唐嬌表示已經一點壓力也沒有,隨便拂袖好了。
沈青慢條斯理:“今日唐衡去市府找他了。”
唐嬌嗬了一聲,冷笑問道:“然後呢?”
“他沒見到人,我在那邊安排了人。”
唐嬌哦了一聲,點點桌麵:“我爹這個人吃硬不吃軟。舅舅凶一點,就算見了阿衡,他也不敢領回來。”
沈青對著外甥女兒笑,說了好。
眼看他們兩個倒是聊了起來,唐太太專程去了廚房,自家哥哥在,總歸不同的。
沈青:“船行的事情不用擔心。盧家的船行有問題是因為得罪了洪門。”
洪門在,又不在。
解散了,又隱隱存在。
大家是習慣這麼稱呼的!
唐嬌自然清楚,她甚至都能模擬出顧七爺對付他們的手段。隻是這些沒有和舅舅說的必要了。
唐嬌從桌上抄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沈青蹙眉:“怎麼不削皮。”
唐嬌默默放下蘋果看沈青,認真:“您問我娘啊!”
她娘似乎聽說了她用刀子傷人的事情,現在是在她視線範圍內從來不留任何的“凶器”,生怕自己閨女一言不合就動手。
唐嬌覺得自己有點委屈。
那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不給他們點厲害看看,他們哪裡知道厲害呢!
而且,她這個人就是小心眼愛記仇,前世的一件件一樁樁她都記得清楚,怎麼也忘不掉的。不收拾一下那些人,心裡不舒坦的。
人啊,最不能憋著,容易生病。
“其實我娘就是想多了。”唐嬌表示現在吃個蘋果都隻能帶皮,心酸。
沈青卻覺得妹妹想的有點道理,雖然有些矯枉過正了,但是還是認真道:“也未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