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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笑:“也不是,前邊就有一家,去看看吧。”

唐嬌其實也說不好自己為什麼不穿旗袍,也許是那種風情中帶著妖嬈的感覺會讓她想到前世?

唐嬌前世經常一身旗袍的,不管多冷的天兒都是如此。以至於後來她的腿一到天冷就格外的不舒服。

哈爾濱的天氣不比上海,那是透心的寒。可是唐嬌卻從來都是豔光四射的,她必須以最好的狀態出現,明豔照人,又帶著一絲絲女人的柔%e5%aa%9a。

她並不以色侍人,但是卻必須讓人掉以輕心。

手指輕輕拂過一件件真絲的料子,唐嬌想到過往,微笑抬頭:“我喜歡這塊料子,掌櫃的,幫我量一下`身。”

紅豔豔帶著些暗花的真絲料子。

很明豔很燦爛很讓人……沒有辦法駕馭。

掌櫃的倒是實在人,認真道:“小姐適合穿那種水粉、湖藍的顏色,比較襯您的氣質。這個顏色……似乎還是差了幾分,未必最好。”

唐嬌清淺的笑,堅定:“就這個吧。”

她十分自信:“就沒有我駕馭不了的顏色。”

掌櫃的一愣,再看小姑娘,雖然有些自信,但還是那個嬌軟可人的小模樣兒。

沉%e5%90%9f一下,他沒說旁的,點頭道了好。

顧客需要,他們也不能強逼著不是?

周姍姍疑惑臉,輕聲問:“你真的要選這個啊!”

唐嬌哎了一聲,跟著小裁縫去隔間量身。

她也覺得這條不太適合唐嬌呢,不過眼看唐嬌格外喜歡,倒是不說什麼的。

她是典型的粉色控,少女心妥妥的。

唐嬌選了紅色,她自己倒是果斷:“那我……”

“這塊料子……”一個女聲響起。

周姍姍抬頭,立刻認出眼前的人:“袁菲菲。”

袁菲菲荊釵布裙,格外的質樸,並不似廣告牌那麼明豔照人。可是便是這樣,也有自己的一番風情。

她的手按在布料上,沒有相讓的意思,轉頭就招呼掌櫃的。

“這料子給我來一匹。”

她自然不能和其他人穿一個花色,因此從來都是一匹都訂走。

周姍姍立刻不乾了,她冷笑:“買東西總要看個先來後到?掌櫃的,這我都要了。”

唐嬌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正在對峙。

準確的說,周姍姍冷著臉像是一隻小鬥雞一樣,而袁菲菲則是似笑非笑的,並不多說什麼,當然,也沒有什麼讓步的打算。

唐嬌微微垂首,心道有時候有些事兒果然就是天意。

她剛才之所以注意百樂門門口袁菲菲的廣告牌,完全是因為她當真是見過袁菲菲的。

也不過就是幾年之後,袁菲菲跟了祁八,兩個人出雙入對。祁八來哈爾濱談生意,袁菲菲都陪同著。

那個時候也有人說,袁菲菲是想跟七爺的,隻是七爺不近女色,袁菲菲自然立刻就巴上了八爺。

當然,這都不可考。

今日聽說袁菲菲是跟劉四爺,唐嬌又聯想後世種種,隻想感慨一句:“貴圈好亂。”

周姍姍喜歡祁八爺,前世他們沒有什麼接觸,是否如此尚不可知,但是這一世,唐嬌倒是看得清楚的。

她來到周姍姍身邊,笑容中帶著嬌憨,輕聲道:“怎麼了?”

周姍姍冷笑:“一個戲子就以為自己是個天了,還跟我搶東西。”

周姍姍是周家的大小姐,身份地位都在,她本就看不得這種依附男人的女人,如今見她雖然穿著素淨,但是眉眼間都是細細描繪過的,這樣的小心機,男人不會懂,但是女人是最清楚不過了。

袁菲菲掃了一眼唐嬌,隻是也隻這麼一眼就彆開了視線,不過是個青瓜蛋子的小姑娘罷了。

她溫柔的笑,似乎帶著勸:“你們都是女學生,平日裡用的也不多,不如讓給我?”

“不讓。”

周姍姍一把抓住布料,說道:“掌櫃的,我全都要了。”

她原本也不過是隻想做一件旗袍的,但是被眼前這位一氣,惱火的不行,倒是直接全都買了。

可是一掏荷包,她有些微微臉紅,不過是上學,哪裡會帶那麼多錢?

袁菲菲隻一眼就知道她沒帶夠錢,帶著些誌得意滿的譏諷笑意,說道:“你還是讓給我吧。這樣的東西,不是你一個學生能付得起的。”

周姍姍真是氣極了,她回頭怒瞪袁菲菲,眼眶紅紅的,恨不能上前罵死她。

可到底有些大家閨秀的涵養,並未如此。

“誰說我沒錢。”

袁菲菲嗤笑一聲,又道:“這樣,若是你付得起,我就讓給你好了。”

她料準了周姍姍錢不夠,故意看她笑話。

周姍姍咬唇:“我給家……”

“姍姍,一起好了呀。”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唐嬌摳出小錢包,看掌櫃的,小小的梨渦兒若隱若現:“我一起算,您幫她量一下`身呀。”

掌櫃的:“那剩下的布料?”

唐嬌笑:“剩下的我們拿走,她還能做一身睡裙呢!”

唐嬌這話軟綿綿的,但是聽了就讓人不舒服,特彆是袁菲菲。

袁菲菲盯著一身校服的小姑娘。

上海第一女中。

倒是有錢人家小姐會讀的學校,就不知這……

她咬了咬唇,正要開口,聽到門口不耐煩的聲音:“你還沒好嗎?”

聽到這聲音,唐嬌回頭一看,門口的不是旁人,正是祁八。

袁菲菲看到祁八,立時湊到他身邊,臉上的笑意都燦爛了不少,整個人嬌柔又迷人。

“八爺,我剛想買一塊料子明日陪您去參加宴會的,隻是結賬的時候被人橫刀奪愛,實在是……”她泫然欲泣,委委屈屈的簡直讓男人憐愛三分。

不消多說,男人都懂。

祁八也是如此,立時就道:“什麼人敢截胡你。我……”

祁八看向站在一旁笑眯眯看他的小姑娘,突然間停下了話茬兒,他微微蹙眉,隨即說道:“你……你有些眼熟……哦,你是那個!你是那個唐小姐。”

他總算是認出了唐嬌。

唐嬌微微頷首,輕笑:“祁八爺。”

袁菲菲一看二人熟識,生出些危機感,她輕聲:“原來是八爺的朋友,既然如此,我們就算了吧。我們……”

她這句“朋友”不過是試探罷了,隻是話還沒說完,就看裁衣間衝出一個姑娘。

周姍姍聽到祁八的聲音。想也不想就衝了出來:“表哥!”

祁八:“姍姍?”

他立刻笑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周姍姍衝到祁八麵前,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瞪視袁菲菲:“你個不清不白的狐狸精離我表哥遠一點。”

袁菲菲心道不好,這竟是祁八的表妹?

不過她總是見人說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立刻:“原來都是自己人,怪不得眼光都一樣呢!這粉色的真絲料子若是做了旗袍,必然很好看的。特彆適合這位小姐花骨朵兒一樣的年紀。”

周姍姍冷然:“誰跟你是一家人,不要臉,你跟劉四爺才是一家人吧?以為人家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表哥,剛才她欺負我,如果不是唐嬌,我就要被欺負到了。表哥……”

“好了好了,不難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祁八到底是疼周姍姍的,抬頭看袁菲菲的表情冷了些:“袁小姐,我還有事兒,恐不能和袁小姐一同共進晚餐了。”

袁姍姍又要說什麼,看到周姍姍緊緊抓住祁八的手腕,對她示威的冷笑。

她緩和一下,委屈的點頭,仿佛是受儘了欺負。

“那,那我先走……”

很快快步出了門。

唐嬌看她這一番做派,心道這位也是個演技派。

果然在這大上海,沒點演技就不能出來混?

“表哥,把你錢包給我。剛才是唐嬌給我拿的錢,我不能要。”

她將錢遞給唐嬌,她倒是也沒推辭,直接收了起來,隨即笑盈盈:“姍姍,我剛還想咱們拿不動這剩下的布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正好呀,你就央了你表哥幫忙吧。我可要先跑了。”

她有些俏皮,不過這話並不讓周姍姍不舒服,反而是高興的不行。

她最喜歡和表哥獨處了。

她也不客套什麼,擺擺手兒:“那你自己回去哦。”

唐嬌失笑,“我還有阿秀呢!”

與周姍姍分道揚鑣,唐嬌與阿秀一同下樓。

唐嬌攤手:“忘記問旗袍什麼時候取了。”

倒是也懶得回去問,還是決定過幾天回來看看。

阿秀輕聲:“一般至少小半月的。”

唐嬌點頭,說道:“真是麻煩。”

哎,原本她在哈爾濱,都是三天內必給她趕出來的。

不過如若讓她選,她卻又一點都不想繼續那種生活。

“阿秀,我們去城隍廟拜一拜吧。”

阿秀:“好。”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真是少有會願意信佛的。

兩人順著馬路走,眼看就要到城隍廟,連周遭的賣香燭的店鋪都多了些,唐嬌看到一家名為“緣”的店鋪。

不知為何,唐嬌突然就想到顧七爺,顧七爺手上時常帶著一串佛珠,仿佛就是不沾染世事之人。

唐嬌轉身:“我去那家店看看。”

一輛車子突然急速的衝了過來,直奔著唐嬌,簡直是生生要將她撞死。隻就要撞到唐嬌,她竟是突然轉身,往路邊兒而去。

“砰!!!”

車子撞在了馬路邊的樹上。

唐嬌握著門的扶手驚詫的轉頭,看到車子的力道已經將電線杆子撞的搖搖欲墜。

眼看目標突然間轉身進店鋪,司機心中一驚,意外已經不可能。

他立刻就發動車子,重新追撞唐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