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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摸自己的腦瓜子,“反正我一個月不剃頭,就長得快要遮住我眼睛了?,但?我弟弟三個月不剃頭,他也才冒出一茬,所以?這也跟人的體質有關係吧。”

“也是,”趙禮輝嘿嘿一笑,“我師傅四十多?了?吧?頭發茂盛得很,可老張師傅就不行了?,他和我師傅一樣的年紀,卻已經禿頂咯。”

“你以?為你師傅沒禿頂啊?他每天早上都洗頭,就是為了?讓頭發瞧著多?一點,這要是膩了?,那就顯得頭發很少,他禿頂的秘密就保不住咯!”

安常康嘖嘖兩聲,跟趙禮輝爆了?個猛料。

坐在他們後麵,錯開兩個位置的容師傅和老張師傅露出獰笑。

“真的假的?”

“真的!我和他有一次去省城比賽,住了?三天,我每天都看見?他洗頭的。”

安常康保證自己說的是實話。

“咿,”趙禮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我應該不會吧。”

“你禿不禿頭,就看你爹禿不,如果你爹不禿,你多?半就不會,反之,你就要注意咯,”安常康給他傳授經驗,“就比如老張師傅的爹,就是一個大?禿頭。”

老張師傅嘎吱嘎吱地磨牙。

“我師傅的爹,我倒是沒有認真觀察過?他的腦袋,”趙禮輝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值得參考的,“到?站了?,走,下車。”

二人剛下車,趙禮輝就被容師傅麵無表情地揪住耳朵往廠裡走。

“嘶!是誰?啊,師傅啊,您都聽到?了??”

趙禮輝尬笑,快步跟上容師傅的腳步,這樣耳朵不會那麼疼。

安常康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就被老張師傅一臉獰笑地掐住了?臉,“我爹禿?我也禿?”

“啊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

四個人以?很不雅的姿勢進了?技術部。

老大?看到?後訓斥道,“多?大?的人了?!要鬨也在咱們技術部裡麵鬨,這一路過?來讓彆的部門看笑話,多?不好!”

容師傅和老張師傅同時鬆開手。

趙禮輝和安常康兔子似地跑掉了?。

老大?看了?眼趙禮輝的背影,微微眯起眼。

容師傅瞅見?他這神情就知道老大?心懷鬼胎,他想提醒一下趙禮輝,可又想起對方在班車上說自己禿不禿的事,那一點仁慈的師心一下就消散了?。

徒弟,自求多?福吧。

當天下班的時候,趙禮輝剛要和安常康提著布包下班走人,就被老大?叫住了?,“小趙,我有點事找你,你去跟你師傅說一聲,讓他給你家?裡人帶個話,晚飯就不回去吃了?。”

趙禮輝一愣,“啊?哦哦,好的。”

容師傅和趙禮輝家?隻隔了?一條馬路的事,技術部的人都知道。

趙禮輝帶著老大?會找自己說什麼事的疑惑,去六級工車間找容師傅,得虧容師傅還?沒走。

得知老大?找他,還?要約飯後,容師傅摸了?摸下巴,“我就說他有事吧,行,我會跟你家?人說的,你去吧。”

說完就揮了?揮手,提著自己的東西快步離開了?車間。

趙禮輝回到?老大?身邊,老大?正在批請假條,他示意趙禮輝等自己一會兒。

“老秦,你請假三天,乾什麼?”

秦老師傅咧嘴一笑,“我女兒生了?,我得過?去看看啊。”

他女兒嫁到?隔壁省,要見?一麵請假三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老大?點了?點頭,“這個月沒全勤了?哈。”

“明白。”

秦老師傅拿著請假條走了?,他還?要去會計部那邊,把請假條遞過?去,這樣才好算工資。

趙禮輝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背影,大?師傅就是好啊,還?算全勤,他們這些?小囉囉可沒這玩意兒。

“小汪你為什麼要請假?咿,還?五天。”

老大?眉頭緊皺。

汪時苦著臉,“我大?哥辦殘疾證不是很順利,還?有傷補貼也沒下來,另外?他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鬨著要把自己分出去過?,我爹娘都被氣病了?,我想把家?裡的事安排妥當後,才好安心上班。”

簡直是聞者?落淚的情況。

趙禮輝滿是同情地看著他。

老大?也歎了?口氣,“你這五天就屬於長假了?,超過?三天都是要扣工資的,這個規定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汪時點頭,可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他就是請假扣工資也要請啊。

“行吧,儘量在這五天內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彆客氣,”老大?雙眼柔和地看著汪時,“今年的創意比賽你也沒報名,明年我希望你能去試試,就當是開眼界了?。”

“嗯,謝謝老大?。”

汪時眼眶有些?泛紅,接過?簽了?字的請假條離開了?。

“可以?了?,走吧。”

老大?把桌上散亂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又擦了?擦桌子後,便招呼趙禮輝跟上。

趙禮輝應著,乖乖跟上。

出了?機械廠大?門後,老大?帶著趙禮輝坐上班車,到?趙禮輝和劉耀祖常約飯的那家?國營飯店,進去後,店主就迎上來了?,“嶽老先生,包間裡已經有人等著了?,飯菜現?在就能上。”

“好,謝謝了?。”

老大?笑著點頭,帶著趙禮輝往包間走去。

趙禮輝乖巧無比,他在容師傅跟前?亂幾把皮,但?是在這位老大?麵前?還?是很知道分寸的。

到?了?包間門口,趙禮輝看了?眼包間大?門上掛著的牌子,是一個【花】字。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往旁邊移,果然,剩下幾個包間門上,分彆掛著【好】、【月】、【圓】。

進了?包間,趙禮輝和一個和容師傅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對上視線。

對方很清瘦,瞧著文文弱弱的,說話也很斯文。

“舅舅,趙同誌。”

“這是我的外?甥廖國光,你就叫他一聲廖哥吧,國光,這就是我們部門的小同誌,天才趙禮輝。”

老大?笑著介紹道。

趙禮輝隻覺得腳趾能扣出一座城堡了?,“廖哥好。”

“你好,”廖國光笑著跟他打招呼,“早就聽我舅舅提起過?你,說你年紀輕輕就是三級技術工了?。”

趙禮輝順著他拉好的椅子坐下,“一般一般,部門裡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我不值得一提。”

“小趙,你彆太拘謹,也彆太謙虛,我今天找你也是我自己有私事求你,”老大?笑著給他倒了?杯溫茶,廖國光也笑盈盈地看著他。

“的確是有求於你。”

趙禮輝渾身都緊繃了?,麵上還?算比較平靜,“有什麼事兒你們儘管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廖國光?這人沒在原文中出現?過?。

至於他們老大?,在書裡也是個正派人物,應該不會乾違法犯罪的事兒吧?⑦思⑦兔⑦網⑦

廖國光二人對視一眼。

剛好有人上菜,他們就先沒談,見?此趙禮輝更覺得要說的事不簡單。

結果老大?拜托他,租一間屋子給廖國光。

“每個月五塊錢,跟著你們吃喝的錢另算,我家?裡孩子多?,實在是住不下,我外?甥呢剛離婚,房子留給他兒子去了?,沒有住處隻能來投奔我。”

廖國光笑著點頭。

趙禮輝掃了?一眼廖國光左下腹的位置,又看了?眼他右手虎口位置的厚繭沒說話。

廖國光見?此哈哈大?笑,“舅舅,這小子的確聰明。”

老大?也笑,他拍了?拍趙禮輝的肩膀,“彆緊張,接下來你仔細聽我們細說。”

廖國光是一名警員,(原文中把警察叫作警員,好像是因為這個年代的警察沒有後世那麼分工明確,所以?沒有統稱為警察。)

他在查三十二前?年那件收養孤兒卻被反殺夫婦的案子。

廖國光那個時候其?實還?是個孩子,但?他當了?警員後,他的師傅一直在查那個案子,在他師傅殉職後,他就開始順著師傅留下的線索繼續查。

然後就查到?了?趙禮輝隔壁,新搬來兩年的鄰居鞏先陽夫婦。

廖國光本想在水井巷租房,暗地裡觀察鞏家?尋找更好的證據,但?不想水井巷如今沒有出租的屋子。

正好趙禮輝是他舅舅部門的工人,又是鞏先陽夫婦的鄰居,再也沒有比他們家?更好的觀察位置了?。

加上昨天有線人混在人群中,看到?了?陳翠芳和鞏嬸子發生衝突,怕刺激到?鞏先陽夫婦又犯案。

“怎麼樣,你也可以?拒絕,”老大?問道。

趙禮輝扒了?口飯,“我覺得這個忙可以?幫,其?實我早就覺得隔壁那家?人不對勁兒了?,那個鞏嬸子,她的身形像個男人,聲音也雄雌難辨,我懷疑他男扮女裝。”

“他的確是男扮女裝,”廖國光眼帶欣賞地看著他,“你觀察得很仔細,當年那對夫婦收養的是一對同胞兄弟,為了?躲避追查,他們東躲西藏到?成年後,其?中一人就扮作女子,在外?麵看來就是一對夫妻。”

“那三個孩子是被他們拐來的還?是?”

“我師傅查到?的證據表明,這三個孩子是他們裝扮成夫妻後,故意收養的孩子,”廖國光神情嚴肅,“我們可以?完全確定他們就是當年那對行凶的兄弟,隻是證據鏈還?不足以?讓他們認下當年的凶殺案。”

“趙禮輝同誌,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能答應我的請求,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廖國光又給趙禮輝倒了?杯茶,“以?茶代酒,我向你保證,你的家?人絕對不會出事!”

“除了?他以?外?,周圍還?布控了?其?餘線人,”老大?小聲道,“所以?你儘管放心,鞏先陽一家?都被他們監控著。”

“我相信老大?,也相信廖哥,”趙禮輝舉起茶杯和他們碰了?一下,“那原本住在我們家?的隔壁的婆婆他們,是被害了?還?是?”

“他們冒頂了?那對老夫妻的侄兒,原本的鞏先陽早就病死了?,他父母和那對老夫妻早年就斷了?親,所以?多?年沒有往來。”

“那人為了?有個固定的住所,才冒名去照看那對老夫妻好幾年,等他們去世後,才搬到?水井巷這邊,成了?鞏先陽,他們的三個兒女至今沒有上戶口。”

“也從?未念過?書,所以?三個大?男人才一直做的雜工,沒有個好工作。”

聽廖國光這麼說,趙禮輝心裡那些?疑團算是解開了?。

“我不想讓我的家?人擔驚受怕,”趙禮輝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爹娘都是老實本分的人,他們要是知道隔壁住著當年凶殺案的兩個凶手,怕是晚上都不好睡,至於我媳婦兒,這件事我不會瞞著她,夫妻同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