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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但是腿很短的狗。”

葉歸冬看著點點,想象了一下它長大後身體長長腿短短的樣子,嗯……有些想不出來。

“這才兩個月都沒有,你們就給人家定了形,”陳翠芳笑?罵道,“老三快去洗澡,歸冬你和禮紅幫忙剝點蒜。”

“好。”

趙禮輝提水去了,趙禮紅拉著葉歸冬先?進堂屋喝了點水,然後才去灶房幫忙,葉媽媽也在灶房,柳向意去菜市場那邊買東西還沒回來,葉爸爸和趙大根在後院摘辣椒呢。

“你們後院的菜種得可真不少?,南瓜和黃瓜都能種在牆角下,順著院牆攀爬網成一個架子,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葉媽媽隻覺得自?己白種了那麼幾年菜了。

“那架子是老三閒時弄的,為了找那點竹子,他都跑到城南那邊去了,硬是扛著一百來斤的竹子回來的,一路上也不嫌累。”

陳翠芳想到後院菜地上方的竹架子,說起這個事兒。

“城南那邊的竹子現在不是都被?圍起來說要建什麼竹子園林不讓砍了嗎?”

趙禮紅仰起頭好奇地問。

“你也不看看你弟弟扛回來的都是什麼樣的竹子,有大有小有彎就是沒有直溜溜的,”陳翠芳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這種長相不是很好的竹子都被?砍了,他就隨便一扒拉就是一大捆。”

“難怪,”趙禮紅也忍不住笑?了,看著一旁同樣笑?眯眯的葉歸冬低聲道,“我還以?為他膽子那麼大,敢去砍人家要用的竹子。”

“他不會的,”葉歸冬搖頭。

趙禮輝洗好衣服進來幫忙時,灶房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柳向意過來說了聲恭喜,“機械廠可是咱們市第一大廠,好好乾,前?途光明著呢。”

“對了,現在你們廠有多?少?人?”

柳向意有些好奇,他記得前?幾年機械廠廠長被?市報社?采訪時曾登過一次,光是機械廠在廠住的工人一共都有八百多?個人,還沒算在城裡有住房沒住廠裡的那些。

“現在在廠住著的工人有一千兩百多?個,像我這種住在自?己家的有一千左右的人吧。”

反正他們上周開全廠大會的時候,廠裡的大會議室根本坐下不去,隻能在升旗的大壩子上站著聽廠長開會,那人是烏丫烏丫的一大片,趙禮輝緊跟著技術部的人才沒有走散。

“好家夥,”柳向意倒吸一口涼氣,“住在廠裡的工人一千兩百多?個,這裡麵還沒算他們的家屬吧?那光是廠區住著的人都有一兩千人吧?”

“差不多?,有些同事拖家帶口的住著,”趙禮輝摸了摸下巴,“反正就在下班走在廠裡的小道上迎麵都能碰見人,孩子也多?。”

“我以?為還和幾年前?一樣隻有八百多?人了,”陳翠芳有些不好意思?道。

“娘,您又記錯了,你記的是廠裡住的工人人數,不是全廠人數,”趙禮紅撲哧一笑?,“現在您知道這機械廠為什麼是咱們市第一大廠了吧?”

“所以?說,”葉媽媽也道,“咱們禮輝能進機械廠做技術工,那真是不得了的!”

“彆誇咯,再誇有些人都不好意思?吃飯了。”

趙禮紅看著趙禮輝的紅臉笑?的很大聲。

葉歸冬也掩嘴在一旁笑?。

“我當然好意思?吃飯了,我還能吃好大一盆呢!”

趙禮輝大聲道。

“吃一盆算什麼,有本事你吃一鍋啊!”

“我怕我吃光了,你們得餓肚子!”

“就知道吹牛皮,歸冬,咱們走,不和吹牛皮的人說話。”

說完趙禮紅就拉著葉歸冬走了。

“姐夫你平日裡也挺辛苦,”趙禮輝誇張歎氣,“我姐姐這人吧,心眼好,但嘴巴有時候氣人得很,你多?擔待。”

柳向意明白他意思?,神情認真地應著,“你放心。”

晚飯自?然是熱鬨又豐盛,點點吃完就鑽進自?己的狗窩裡困覺去了。

把該收拾的收拾完了後,趙大根和趙禮輝把凳子端到院子裡,大夥兒圍著坐下,人手一把蒲扇,中?間?放著一張小竹桌子,上麵放著一個瓷盆,裡麵泡著趙禮生寄回來的新茶。

瓷盆旁邊放著幾個碗,想喝茶就直接用木勺從瓷盆裡舀出來喝。

夏天蚊子多?,趙禮輝特意在他們坐著的周圍燒了點驅蚊草,這才在葉歸冬身旁坐下。

剛才柳向意去菜市場那邊的時候還買了不少?白味瓜子回來,年輕人這邊就人手一把瓜子在那一邊磕一邊聊天,長輩們就端著一碗茶說兩句說一口茶。

“你們鋼鐵廠今年指標完成得怎麼樣了?”

趙禮輝問。

“有些領導虛報數據,”柳向意壓低聲音,“就連我這個燒鍋爐的都知道了,我看上麵可能要大換血。”

“姐夫,不是我多?嘴,”趙禮輝想起一件事,趕緊催柳向意,“你最好把軍方殘疾證明遞上去存個檔,萬一有個什麼事,也不會以?殘疾為由,把你篩走。”

這也是男主?乾的破事兒,為了把自?己弟弟塞到鋼鐵廠去,就匿名以?殘疾人既然都殘疾了,那理應在家好好養著為由寫了一封建議信遞到鋼鐵廠那邊,鋼鐵廠剛大換血,正是需要剔除人的時候,男主?的建議就被?采納了。

而柳向意的右腿是當兵的時候為了救人導致的微殘疾,偏偏他是個憨的,不想讓鋼鐵廠因為他當過兵對自?己多?有照顧,所以?軍方殘疾證明就一直沒遞上去,人家當然說踢走就踢走了。

柳向意有些猶豫,“應該不至於?殃及我吧,我就一個燒鍋爐的。”

“你就是裡麵食堂做飯的,都有人盯著你的位置,”趙禮輝拍著他的肩膀,“姐夫,聽我的沒錯,明兒就把證明遞上去,就說你之?前?想要給,但是沒找到,今天收拾東西的時候,欸,它就忽然被?找到了,所以?才這麼晚遞上去。”

旁邊的趙禮紅已經停下和葉歸冬的悄悄話了,見弟弟這麼勸說,也不管丈夫還在猶豫沒有,直接道,“這件事我來辦,我把證明遞交上去,就說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向意,你就彆再猶豫了,你都知道要出大問題,那肯定就不遠了,燒鍋爐的怎麼了?你又不光是燒鍋爐,好些事都要乾呢。”

“為了以?防萬一,保全自?己,這個證明必須交上去了!”

葉歸冬不知道柳向意什麼情況,便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姐夫,想想你和我姐姐,還有我未來的外甥和外甥女,要是被?看你不順眼的把你剔出去了,你再找工作可不容易。”

趙禮輝可記得,柳向意之?所以?能進鋼鐵廠,也是當初他救了的那人給托關係介紹進去的。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柳向意不僅腳有殘疾,還是走後門進去的,要說沒有看他不順眼的人,那是不可能。

柳向意被?三人盯著,最後點了點頭。

“好。”

第二天柳向意夫婦回去後,柳向意直接坐車到鋼鐵廠上班,趙禮紅則是回家拿上證明然後再去上班,中?午休息時她?帶著證明去鋼鐵廠找柳向意的領導,把證明給對方看,並且解釋了原因。

領導二話沒說就存了個檔案,趙禮紅鬆了口氣,出去後就和等著他的柳向意去食堂吃午飯。

柳媽媽見趙禮紅匆匆回來又快步離開,想和對方說兩句都沒機會,柳大嫂被?柳向心狠狠說了一頓後,也安分了不少?,但沒想主?動和趙禮紅說些什麼,反而有些避而不見。

再說葉爸爸他們三人,昨晚走的時候被?陳翠芳塞了一包東西,回到家打開一看,是三套他們尺寸的夏裝。↓思↓兔↓網↓

今天一早都穿著新衣服出門了。

林姐看著葉歸冬身上的新衣服,湊過來摸了摸,“這料子不錯啊,針腳瞧著是縫紉機弄的,你做的?”

“是我對象買的布,請嬸子做好給我們的。”

“我們?”

葉歸冬點頭,“我和爹娘一人一套。”

“哎喲,你這對象可真是難找哦,”林姐羨慕極了,“我和我男人結婚好幾年了,也就給我扯布做了一回衣裳,我爹娘就更彆提了,啥也沒見著他的。”

葉歸冬摸著身上的衣服,嘴角的笑?一天都沒下去。

趙禮輝他們給對象葉家做了三套新衣服的事,被?葉媽媽有心傳出去了,下午就傳到水井巷這邊,胡二娘聽得很不是滋味,偏偏楊六嬸見她?湊過來還故意問。

“你們家寶珠訂婚有些日子了吧?還沒選好什麼日子結婚嗎?對了,小陳同誌說起來和禮輝還是同事呢,禮輝都能在省城買布回來,小陳同誌難道什麼都沒買嗎?”

“你話也太多?了,”胡二娘猛翻白眼,“老盯著我們家算什麼事兒?你家老大和老二也到了議親的時候了吧?一點動靜都沒有,咋好意思?一直盯著我們家的事兒。”

“我也是好心嘛,”楊六嬸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道,“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鄰居了,我不得多?關注點?也想找點經驗,以?後我家辦事的時候也能有個參照不是?”

胡二娘冷哼一聲扭頭就回了自?己院子。

等孫寶珠下班回來時,胡二娘忍不住把趙禮輝去省城買了布回來,給葉歸冬還有她?爹娘做了一套夏裝的事兒說了,“萬生不給我和你爹置辦東西就算了,也沒給你買個什麼回來?”

孫寶珍也看了過來。

孫寶珠隻覺得心又被?家人戳疼了,她?有些不耐煩道,“大哥離家都快半個月了,您也不擔心?”

“擔心啥啊,他回來拿了幾次衣服,”胡二娘知道兒子外麵的狐朋狗友多?,就沒擔心他會餓著,再說這人都往家裡跑了幾次,那就說明沒事兒唄。

“他想回家的時候自?然就回了,你彆轉移話題,你和萬生的事什麼時候辦?他到底想不想結婚?可彆什麼都不表示一直拖著,對了,他出學徒期了嗎?人家趙禮輝不僅出了學徒期,現在還是二級技術工!聽說工資比你爹還要多?呢!”

胡二娘越想越後悔,早知道趙禮輝有現在這個成就,當時就應該逮住這人,“還有你,比趙禮輝還要先?去上班呢,這都好幾個月了,學徒期都沒過,你到底行不行啊?”

孫寶珠越聽越氣,加上最近本來就沒休息好,直接被?胡二娘那些話氣暈過去,腦袋磕在地上發出大大的響聲。

嚇得孫寶珍和胡二娘二人趕緊去外麵找人,把她?背著往醫院跑。

趙禮輝下班回來,就碰到他們出巷子,他疑惑地看著追在後麵不斷抹著眼淚的孫寶珍,拉住旁邊一人問道,“叔,這是咋了?”

“聽說忽然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我倒是早就覺得她?臉色不對,這段時間?走路都飄飄忽忽的。”

有嬸子道。

“可不,聽說吃不下,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