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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六嬸原姓就是楊,兩楊結合屬於。

聽到楊遠西的名字,孫寶珍的臉白得不行,她立馬站得端端正正,垂下頭先認錯,然後把自己來這邊的“任務”全部說了。

最後央求趙禮輝,“趙三哥,能不能不跟遠西哥說?我真沒乾什麼壞事!求求你了。”

“你回去跟你娘還有孫寶珠這麼說,”趙禮輝讓她抬起頭聽自己說,“你過來的時候碰見我,並且探頭探腦的時候被我發現了,我讓你告訴她們,彆偷偷摸摸對我兩家的事好奇,有那個閒心就管好自己家的事,不然我不介意寫一封舉報信到孫叔廠裡,揭露一下她們母女的行為,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孫寶珍咽了咽口水,使勁兒點頭,見趙禮輝沒彆的話說了後,直接撒腿就跑。

她跑掉後,趙禮輝又來到了同心巷供銷社,跟葉歸冬小聲說起孫寶珍過來的目的,以及自己讓對方帶的話,葉歸冬心裡暖乎乎的,“其實你不用過來跟我說這些的,我相信你。”

“我當然要跟你說,你是我對象,我什麼都想跟你說,”不得不說,趙禮輝理直氣壯的樣子,給了葉歸冬更大的安全感。

等他走了後,林姐歎道,“你這是在哪裡找的對象啊?真的很用心,很體貼。”

“就、就水井巷的。”

葉歸冬一邊包東西,一邊道。

林姐被她的回答逗笑了,“瞧你那傻樣,樂壞了吧?”

“嗯,我很高興,”葉歸冬點頭,她相信趙禮輝不會和孫家再有什麼牽扯,但對方這麼重視這件事,並且過來跟她解釋,葉歸冬當然更加開心。

傍晚回家後,葉歸冬把這件事告訴給葉媽媽聽。

葉媽媽聽完後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歸冬啊,這小同誌可以說比你那三個姐夫還要好,你啊,是撿到寶貝咯。”

“不是撿的,”葉歸冬糾正道,“是遇上的。”

“對,遇上的,初六那天晚上我一定好好準備飯菜,對了,你幾個姐姐我今天挨個去說了,到了那天晚上,她們都會回來吃飯的。”

葉媽媽有四個女兒,分明是葉歸春、夏、秋、冬。

因為沒有兒子,原本跟著他們家養老的葉奶奶鬨著去了葉三叔家住著了,對春夏秋冬四姐妹,那是看一眼都覺得晦氣,葉媽媽在婆婆麵前的日子難過,對方去了葉三叔家後,他們家的日子反而溫馨親密了許多。

前麵三個姑娘都嫁得離家不是很遠,坐班車沒有超過一個小時的。

“我那天早上回來幫忙。”

葉歸冬道。

“你就不用了,你在供銷社等趙同誌,到時候和他一起回家。”

這邊趙大根推著自行車剛回院子,就被陳翠芳大聲喊到灶房裡了,“你爹回來了,快說!”

聽到陳翠芳的話,趙大根有些疑惑這對母子在搞什麼東西。

“等飯菜上桌的時候,”趙禮輝把最後的酸菜湯舀起來,“爹,您快去洗手。”

“什麼事啊?”

趙大根見陳翠芳喜氣洋洋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老三找到工作了!可他偏偏不告訴我找了什麼樣的工作,非要等你回來!”

“找到工作了?什麼工作?”

趙大根也跟著激動起來,可等他們抬起頭一看,灶房裡哪還有趙禮輝的人啊,於是一個去洗手一個幫著拿上碗筷,等他們都到堂屋坐下後,又看見趙禮輝拿出二鍋頭,在三個杯子裡倒了一點酒,再分彆把杯子放在他們跟前。

趙禮輝裝了一天,總算到了要揭露的時候,他從兜裡掏出廠牌,啪地一聲拍在二人中間,他們是坐在一個方位的,“看吧。”

陳翠芳一把拿起廠牌,眯起眼仔細看了看,“淮山第一機械廠,技術組,312號,機械廠?你進了機械廠啊!”

“你進了機械廠技術組啊!”

趙大根比陳翠芳懂得更多,因為他們廠也有技術組,牌子和麵前這個差不多,不過那是機械廠啊,是他們淮山最好的廠!技術組難進不說,進去了那以後的工資和補貼可是很眼紅人的!

“嗯,”趙禮輝謙虛地點了頭,“前天開始,今天上午結束,三場考核我全過了,以後我就是機械廠技術組的學徒,一個月是二十塊錢,等學徒期過了後,根據技術級證發工資和補貼票,怎麼樣?這個工作,有沒有讓你們晚上不好睡?”

“哎呀,趙禮輝你可有本事,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們去!還進去了!”

陳翠芳簡直喜極而泣,“當初你爹把你送到吳大爺那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太多餘這樣做,沒想到人家還教了你不少本事!你都能進技術組了!”

趙大根直接端起杯子,還沒喝酒呢,臉和脖子都已經紅了,“來!碰一個!”

陳翠芳小心翼翼地把廠牌放到趙禮輝麵前,端起杯子點頭,“應該碰!”

趙禮輝把廠牌揣好,拿起杯子,三個杯子在飯桌中間輕輕碰了一下,接著是一家三口的笑聲。

第017章 17

吃過飯後,一家人各自分工,洗碗擦桌掃地,然後坐在堂屋裡,在並不是那麼明亮的燈光下聊天。

“今天,我們廠裡發生了一件大事,”趙大根在兒子找到好工作的喜悅中回過神後,開始說起廠裡今天發生的事,他麵色嚴肅,語氣中也充滿了厭惡,“廠裡的陳副廠長,被人舉報收受賄賂,現在已經被帶走檢查了。”

趙禮輝對這件事並不意外,但麵上還是適時地展露出幾分驚訝。

因為原文中,孫寶珠之所以“再”請原主“讓”出機械廠的工作機會,就是因為男主陳萬生的表叔陳副廠長出了事。

加上陳萬生是走他表叔的關係進的紡織廠,所以在陳副廠長出事後,陳萬生也被辭退了,即便他能力不錯,可廠長又不是吃乾飯的,有這個機會清除陳副廠長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都是副廠長了,怎麼還做這種事兒?真是不知足啊!都快退休的人了,”陳翠芳皺著眉頭輕斥了幾句,她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最見不得那種以權謀私的混賬。

“誰說不是呢!今天咱們廠好多人都不敢相信,這陳副廠長平日裡多溫和公正的一個人啊,”趙大根還舉例說明,“就說去年年會的時候,老王應該分得的獎金是三十八塊五毛六分錢,可他到手隻有三十六塊,還不等老王想該認了還是該去找陳副廠長說明時,陳副廠長就親自到我們部門,把該補的獎金給老王補上了!”

就因為這件事,趙大根對陳副廠長的為人很讚賞。

可誰知道這人現在翻了個大車。

“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趙禮輝跟著接話,“不過像他這種被帶走調查的,基本上就是定了罪,我看副廠長的位置不但保不了,走他關係進紡織廠的工人多半也會被找理由辭退。”

趙大根點頭,“這話說得在理,看來這段時間我們廠不太平咯。”

“那有真本事的也不能留下來?”

陳翠芳問。

“那也要看他對廠裡的貢獻有多大,工齡又是多少年,”趙大根摸了摸下巴想起一個人,“那個陳小會計才進廠兩個月不到,多半要跟著走人了。”

“那個陳萬生?”

陳翠芳很記得這個人,畢竟孫寶珠就是想用討好對方的東西,來攏和自己的兒子。

“對,”趙大根點頭,端起搪瓷杯喝了口溫茶,這茶是趙禮生從鄉下寄過來的,他們生產隊出茶多,知道老爹喜歡這一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對方就會寄一些茶回來。

“隻要有本事,去哪裡都能找到工作,不過有他表叔這檔子事,恐怕不容易。”

趙禮輝說。

“咿,”趙大根看過來,“你怎麼知道陳副廠長是陳萬生的表叔?”

趙禮輝望著屋頂不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翠芳瞪了他側臉一眼,“肯定是從孫寶珠那知道的唄!”

趙禮輝傻笑不回話,又被趙大根瞪了一眼。

“既然有了對象,以後離孫家就遠一點,這次陳副廠長出事,老孫估計也會受到牽連。”

“這話怎麼說?”

陳翠芳和趙禮輝都看過去。

趙大根放下搪瓷杯,壓低聲音,“老孫和陳副廠長的關係不錯,私下裡往來也多,逢年過節的時候,老孫沒少往陳副廠長那邊送禮,廠長能放過老孫?就算不辭退他,也會找個理由把他降一級。”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落井下石的話,不過麵上帶有幾分舒適。

此時孫家的確不平靜。

孫記文鐵青著一張臉坐在堂屋正中間,鼻青臉腫的孫大江跪在他麵前,一個字都不敢說。

胡二娘和孫寶珍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我讓你彆惹事,彆惹事!你怎麼又和彆人打架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孫記文猛地拍桌,嚇得三人渾身一抖。

“是、是對方先挑釁我的,”孫大江隻覺得自己倒黴,在外麵乾完架回來,碰見自己老爹心情不好,不僅沒晚飯吃,還被罰跪,渾身都在疼的孫大江悄咪咪地看向自己的老娘,結果胡二娘撇過頭不看他。

發現孫大江小動作的孫記文氣得直接起身踢了他一腳!

孫大江疼得在地上縮成一團,卻不敢叫出聲,胡二娘見此趕緊上前拉住還想踢他的孫記文,“孩子他爹可不能再踢了!再踢就得進醫院了!”

孫寶珍渾身僵硬站在那依舊不敢動,彆看孫記文在外人麵前文質彬彬的樣子,其實在家裡動起手來,那簡直不把他們當人看。

“你個死丫頭愣著乾什麼!還不把你大哥扶回房間去!”

胡二娘回頭見孫寶珍那沒出息的樣子,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然後怒斥道。

“啊?哦!”

孫寶珍趕緊過去扶孫大江,等他們出了堂屋,同樣臉色不是很好的孫寶珠回來了。

孫記文連忙推開胡二娘上前問道,“怎麼說的?”

陳副廠長被帶走後,孫記文心裡就很不踏實,快下班的時候,孫記文找到孫寶珠,讓她去找陳副廠長的侄子陳萬生打聽,這不,和陳萬上待了許久的孫寶珠天黑了才回來。

“他說,”孫寶珠咽了咽口水,“陳副廠長有關係可以脫身不坐牢,但是副廠長的位置是不能待了,退休金也會受到影響,甚至他,恐怕也在紡織廠待不下去。”

孫記文的眉頭稍微鬆了些,能脫身,說明背後還有關係,還有人,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陳副廠長就不會把他們這些小蝦米供出來,倒是廠長那邊……

見他沉思不說話,孫寶珠也不敢走,就站在那等他回過神。

胡二娘在這個時候,屁都不敢多放一個,就算心裡焦急也不敢表露出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孫記文回過神後歎了口氣,“倒是老趙那個東西會來事,從沒有攀附過任何一個領導,甭管誰出事,都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