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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場。朱文武醉眼朦朧,看著李俊毅打了個酒嗝:“俊毅……你、你怎麼來了?”

李俊毅說:“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家裡就你一個人?”

朱文武抹了一把臉,往後退去,腳下絆了個空啤酒瓶子,差點摔了一跤,被李俊毅眼疾手快拉住了,將人扶到沙發上坐好:“你家裡怎麼亂成這樣了?阮慧呢?”

“和朋友跳舞去了。”朱文武閉著眼說。

李俊毅一看時間:“這麼晚還不回來,一個女人在外麵不安全吧。”

朱文武打了個嗝兒,擺擺手:“她弟弟也在。”

李俊毅本來想坐下來,看著沙發上阮慧的衣服,便站住了:“文武你這日子也過得太馬虎了吧?都不能收拾一下嗎?”這麼一比較,高涼真是太好了。

朱文武半眯著眼睛,嗬嗬笑了一聲:“她不愛收拾,我也沒時間收拾。”

“那就找個保姆,或者找個鐘點工總可以吧?一個星期至少收拾一次吧。”李俊毅是個愛整潔的人,不知道朱文武在這樣的環境裡是怎麼活下來的。

朱文武搖搖頭,說:“你有什麼事?”

李俊毅本來是找他有正事的,但是他這麼醉醺醺的怎麼能說,說了恐怕也記不住,他有些無力地說:“你怎麼喝成這樣了?趕緊去洗把臉,我有重要事跟你說。”

朱文武打了個哈欠:“請客戶吃飯去了。說吧,我記得住。”

李俊毅見他思維還算清晰,便說:“我們要買房子了,後天就要交錢,可以優惠幾千塊錢,過了後天就沒有優惠了。你明天能夠去銀行預約取錢嗎?後天上午把錢給我們。”

朱文武一聽說錢的事,頓時打起了精神:“等等。”他說著起身,走到衛生間去洗臉。

李俊毅跟在他身後,看見衛生間裡也是一地狼藉,乾淨不到哪裡去,不由得深深同情起朱文武來,這個阮慧除了高點兒漂亮點兒,還有什麼優點啊,愛情這東西真是讓人眼盲心盲,當年自己可不也是如此麼,直到被傷得兩敗俱傷才慘淡收場,他真不想好友步自己的後塵。

朱文武洗了冷水臉,腦子清醒多了:“你把剛才的事再跟我說一遍。你們要買房子了對吧?後天就要錢,讓我明天去銀行取錢?”

李俊毅點頭:“對,你明天去銀行預約取錢,後天上午拿到錢了給我們,我們下午去交房款。本來今天下午給你打了電話,讓你今天就去銀行預約的,但是阮聰那小子忘了轉告你,我們一直打電話都聯係不上你,所以才來你家找人。”

朱文武把取錢的事再念叨了一遍,然後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寫下了取錢一事,說:“我記住了。明天一早就去給你辦事,明天上午辦完我給你打電話。”

李俊毅點頭:“好。文武啊,阮聰那小子不是個踏實人,你彆讓他給你當助理了,派點彆的活給他乾吧。”

朱文武將鋼筆合起來,臉上露出一個苦笑,說:“我會考慮的。”

李俊毅見他把事情記下來了,拍拍他的肩:“謝了啊,給你添麻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找個保姆來家裡收拾一下,一禮拜至少打掃一兩次吧,這哪裡還能住人啊。”

“知道了。”朱文武看著滿屋子的狼藉,心裡頓時生出一種煩悶感。

李俊毅剛出門,便碰上了從外麵回來的阮慧和阮聰,這對姐弟倆穿得金光閃閃的,典型的夜店打扮,走路腳步虛浮,顯然喝了不少酒,阮慧見到李俊毅,醉醺醺地笑著說:“你、你好!進——來坐呀,就——走了嗎?”

李俊毅禮貌地笑了笑:“對,我找文武有點事,已經談妥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再見!”

回到家,高涼還沒睡,在等他。聽他說起朱文武家的情況,不由得有些擔憂:“我覺得文武有點可憐,阮慧真的對他好嗎?還有,錢不會有問題吧?”

李俊毅也有些不太確定,但還是安慰高涼:“應該沒問題吧,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朱文武還是打電話過來了,說已經預約好,明天上午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去銀行拿錢。一直到拿到錢交了房款,高涼才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可算是把房子給買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繼續,麼麼噠

第120章 尷尬散場

接下來高涼開始忙著辦理房產證, 等到忙完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月。高涼看著房產證上自己的名字,唏噓地說:“總算是有產階級了。”

李俊毅笑她:“你不是早就晉升為有產階級了嗎?”

高涼一愣, 然後嗬嗬笑了起來,說起來也是, 工廠還在她名下呢, 不過她從來就沒把工廠當成自己的產業,那是李俊毅的。高涼說:“現在房子買下來了, 我們請大家吃個飯吧, 慶祝一下, 你幫我跟文武打個電話, 尤其得好好感謝他。”

李俊毅遲疑一下,說:“要不還是等等吧,乾脆等咱們搬家的時候再請。免得文武他女朋友知道了也要鬨著買房。”

高涼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好吧。不過咱們那房子得裝修一下才搬吧, 不能就這麼搬進去了。”

“肯定要裝修。”李俊毅說。

高涼說:“那就不急著裝修,先還了債再說。”她算了一下, 買了這套房子後,他們的負債又多了不少, 原本欠著銀行的六十萬還了二十五萬, 欠著朱文武的三十萬一分沒還,又添了十萬,這債務又變成了七十五萬,真是越有錢欠債越多。

李俊毅點頭:“這個月底又有一筆貨款進來, 到時候先還文武十萬吧,怕他有急用。”

“好。”高涼點頭,“我還得抽個空回老家辦準遷證,把戶口遷過來,到時候就隻有盼盼的戶口還留在老家了,我還沒跟她說過這事,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李俊毅說:“有什麼可生氣的,她的戶口又不急,以後慢慢遷吧。”

話雖如此,高涼知道高盼若是知道了,隻怕心裡會不太高興,那就先不說吧。

他們以為不請吃飯,阮慧就不會知道朱文武借錢給他們買房的事,事實上阮慧在朱文武借出錢後,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因為她翻到了朱文武記事本上“去銀行取錢”的記錄,便追問取錢乾什麼,朱文武本不欲告訴她自己的錢花在何處,便敷衍了幾句,阮慧非要發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結果兩人因此吵了一架,阮慧開始強烈要求朱文武去西安買房。其實在西安買一套房也就是幾萬塊錢的事,但是朱文武這回是強按牛頭不喝水,說什麼也不肯去西安買房。

阮慧便覺得朱文武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便問他是不是不打算結婚了。朱文武說他目前想先發展事業,暫時不想結婚。阮慧跟弟弟阮聰一合計,便開始朝朱文武發難,說他不打算結婚卻和阮慧同居,這是耍流氓的行為,要麼給阮慧二十萬的分手費,否則就去公安局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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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武也火了,他又不是被嚇大的,二十萬是絕對不可能給的,要告便去告。阮聰還真的唆使阮慧去派出所報案了,說朱文武強|奸她,這個阮聰,其實從前在老家就是個二流子混混,耍起流氓來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點。朱文武談了個戀愛,禍從天降,他從小就在派出所長大,把派出所當家,結果現在居然被當成嫌疑人被請進了派出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李俊毅接到電話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趕緊丟下工作騎上車往派出所跑。朱文武已經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了,公安民警也了解到其實就是一樁戀愛糾紛,期間並無任何強迫行為,便將阮慧教育了一頓,讓他們回去自己去解決。

朱文武出門在外的時候總是打扮得光鮮帥氣的,如今頭發淩亂,眼袋浮腫,一臉憔悴。李俊毅有些同情地看著好友:“文武,你還好吧?”

朱文武抬起頭看著李俊毅,然後低下頭歎息了一聲,用力抹了一把臉:“讓你看笑話了。”

李俊毅拍拍他的肩:“說什麼胡話。這事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們而起,要是我們不跟你借錢就好了,都是兄弟沒能力。”

朱文武搖頭:“不是,是我眼瞎。”

李俊毅見他這樣,知道他受到的打擊不可謂不輕,便說:“不管怎麼樣,也算是認清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回去把事情好好處理一下吧。”

朱文武整個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心中有種萬念俱灰的挫敗感:“不想回去。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

李俊毅看著好友,內心深表同情,說:“那就暫時彆回去了吧,跟我回廠裡,散散心再回去處理那些事。對了,公司的財務沒歸那姐弟倆管吧?”

朱文武想了想:“我還是得回去一趟。”

李俊毅看著他的樣子:“我先送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朱文武低頭看著身上皺得跟鹹乾菜一樣的衣服,點了點頭:“好。”

朱文武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裡,阮慧姐弟沒在家,屋裡一如既往地亂,他洗完澡換了衣服,然後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下,提了一個箱子和一個袋子,說:“我再也不想踏進這裡半步。”說著將出租屋的鑰匙放在茶幾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朱文武的摩托車被阮聰騎走了,李俊毅便載著他先將行李送回到自己廠裡,這才送朱文武到公司,結果發現公司跟被打劫了一樣,裡麵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地上全都是文件、設計稿、樣品。設計師們縮頭縮腦地躲在隔壁公司裡,見朱文武回來,趕緊跑了回來,一個年輕男孩說:“朱總,剛剛阮經理和阮助理來了公司,他們把您的桌子撬開了,拿走了一些公章和文件。我去阻攔還被打傷了。”他的顴骨上還青了一塊。

李俊毅一聽氣得要死,一拳擂在桌子上:“他媽的,這就是流氓啊!簡直是不可理喻。彆讓我逮著,我非揍死他不可。”

朱文武對公司的員工說:“對不起,讓你們也受連累了,你們這兩天先放假吧,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再來上班。”

設計師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了。

朱文武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冷笑了幾聲,然後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李俊毅聽出這笑聲中的蒼涼和無奈,便默默地幫他收拾了一下東西,說:“文武,你去看看丟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