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點都不突兀,反倒顯出一種額外的高貴感。
左天揚一臉得意:“怎麼樣?我新家不錯吧?是不是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
朱筱桐環視新家一圈,又回頭看看左天揚。
“是的。”她麵無表情道,“但你拉低了這個房子的檔次。”
“嗬嗬。”左天揚賞她一對白眼:“嫉妒使人醜陋。”
朱筱桐:“……”
好吧……她確實很嫉妒沒有錯……
“好好寫書吧。”左天揚拉開冰箱,給她倒了杯果汁,“現在版權時代來了,文化產業又值錢了。你寫幾本暢銷書,版權賣給影視公司拍幾部大火劇,過兩年你就能搬過來給我當鄰居了。”
“想暢銷就暢銷的話,我還搬過來給你當鄰居?”朱筱桐接過他遞過來的飲料,“沒有上下十層,沒有一千平的遊泳池和黃金吊頂,不能每天從兩百平米的大床上醒過來的房子,我都看不上!”
左天揚哈哈大笑。
朱筱桐來得早,是想著左天揚真要下廚,她可以幫忙打打下手,免得晚上左天揚端出來招待她們的食物太可怕。然而左天揚似乎並沒有要進廚房的意思,隻是坐在客廳裡跟她聊天。
“話說李希幸有沒有想過怎麼對付柳洋?”左天揚問道。
“算了吧,她不是這種人。”朱筱桐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你讓她去演宮鬥劇,我覺得她可能比較適合演皇帝。那種彆人都掐得暗潮洶湧劍拔弩張了,她還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有什麼不合的那種皇帝。”
左天揚:“……”
想想也是。
李希幸在跟人勾心鬥角這方麵著實是沒有什麼天賦的。自從得知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李希幸已經很努力地在為自己抗爭了。她試圖去跟自家公司爭取,她也積極和其他公司接洽,但她還真沒想過要去對柳洋做什麼——她又能做什麼呢?
左天揚忿忿不平:“難道就這麼算了?我都咽不下這口氣!”
朱筱桐擱下手裡的杯子。
她平靜地笑笑:“我也咽不下。”
從上學時候開始,她最無法容忍的事情就是自己喜歡的人被彆人欺負了。倘若受欺負的是她自己,就如同她剛進話劇社那會兒,被那位看出她對虞青晨居心不良的編劇學姐呼來喝去地差使,最苦最累的活兒都交給她來乾,還讓她演劇裡樣相百出的醜角,她都覺得無所謂。可直到那位編劇學姐欺負到了虞青晨的頭上,她才忍無可忍地爆發。
“你圈子裡人脈廣,八卦來源多,你幫忙打聽打聽,柳洋的男女關係。比如她的前男友都是些什麼人?”
左天揚頓時就來勁了,眼睛都亮了:“你有什麼計劃?快說快說!”
“我現在能有什麼計劃?”朱筱桐見他一聽到八卦兩個字就神采奕奕的樣子,好笑道,“這不是先得想辦法知己知彼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為什麼是調查前男友?”左天揚問道,“你懷疑她劈腿?”
“不是——當然如果她劈腿那簡直是給我們送人頭,不過我覺得她還沒那麼蠢。。”
“其實我一直在想,楊平到底看上柳洋什麼?”朱筱桐說。作為一個小說作者,她得想辦法把人物的心理和動機吃透徹了,才能推動劇情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往下走。“年輕、美貌、身材、才華……我哪怕不帶個人偏見地說一句,我也真的覺得,柳洋也就那樣。夢想音樂公司裡麵比她條件好得多了去了。”
“嘴甜會哄人唄。”左天揚哼了一聲,“這種小賤|人我見多了!”
“嗯,我也覺得她能給楊平提供的更多的是情緒上的東西。”朱筱桐分析,“光嘴甜還不是。能坐到高管那個位置的,難道恭維話還聽少了嗎?人家高管也知道,你恭維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我坐的這個位置。最最起碼,她得比彆人嘴甜得更到位。”
“背後biao得飛起,當著老男人的麵就賣單純善良人設。”左天揚不屑地說,“誰上當誰智障!”
朱筱桐搖頭:“不是。我覺得她在楊平麵前賣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單純善良的人設。要是的話,她背地裡還真不敢這麼囂張!”
都說娛樂圈裡沒有真正的秘密,要賣白蓮花人設,起碼做戲要做足全套。兩麵派真的是最最低級的手段了。能被這一套給蒙住的,這智商基本也告彆高管位置了。
“我覺得,她應該是有能力,給對方營造‘特殊感’的那種人。”朱筱桐說,“她有能力讓男人覺得,‘我是特殊的,我特殊是因為我就是我。她對我是真愛,沒了我她活不了’的那種人。”
作為一個小說作者,朱筱桐很清楚人們內心的爽點是什麼。很多人以為對於女性讀者來說,“霸道總裁愛上我”是爽點,對於男性讀者來說,“傲嬌大小姐被我睡”是爽點。其實無論男女,大家內心真正的需求都是一致的——不是“霸道總裁”,也不是“傲嬌大小姐”,而是“特殊感”。
對彆的女人都愛答不理的霸道總裁獨獨對我無可奈何,對彆的男人都高傲冷漠的大小姐獨獨在我懷裡嬌羞嚶嚀,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人,我是無可取代的——這才是人們內心最高的情感需求!如果一個對所有女人都是暖男的總裁和一個人儘可/夫的大小姐,就算“愛上我”了,也會被讀者們怒批為渣男渣女!
左天揚愣住。
的確。如果有誰能讓他覺得自己是無可取代的,如果有誰絕對離不開自己……這人長得夠帥,那自己八成真就愛上他了;這人要是不夠帥……好賴也多關照他一點吧?
所以說,未必楊平對柳洋是真愛,而是柳洋有本事讓讓楊平相信,她對楊平是真愛!
老男人真喜歡單純善良的女人?其實所謂單純善良,也就是希望女人乖巧聽話。那要是這女人在彆人麵前高傲任性,但是對自己言聽計從,不也很好嗎?
朱筱桐看著左天揚若有所思的表情,攤了攤手。
“所以如果她真有這個本事,”她說,“我不相信她會隻對一個男人用。不說四處勾搭吧,至少她應該能讓每一位她交往過的男性都相信,自己是她的真愛。”
那麼,如果能讓“真愛”發現,原來她對誰都是真愛。這份特殊感被打破,真愛還成立嗎?
左天揚冷笑:“有意思。我發動我所有人脈,也要把她扒個底朝天!”
朱筱桐道:“看你的了。”
她並不是因為柳洋找了李希幸的麻煩,所以就要找柳洋的麻煩。她是擔心,如果李希幸跳槽不成功,還得在夢想音樂公司混下去,那她就得儘自己的全力,讓李希幸能走得更順。
正說著,門鈴聲響起。
李希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該收拾的一個個都要收拾
☆、第六十九章
李希幸進門以後, 朱筱桐和左天揚也就不聊柳洋的事兒了。
“餓了嗎?”左天揚看了眼掛鐘, 發現已經七點半了, 於是問道, “現在吃飯?”
“你菜做好了?”朱筱桐很是詫異。她本來是來幫忙打下手的, 可彆說打下手了,就是號稱要讓她們嘗嘗自己手藝的大廚左天揚本人也壓根沒進過廚房啊!
“你們去桌邊坐著吧,我把菜端出來。”左天揚起身往廚房走。
朱筱桐和李希幸滿腹狐疑地走到飯桌邊坐下,猜測著左天揚是之前已經請保姆做好菜了, 又或者是叫了外賣。
不一會兒, 左天揚就把菜端出來了。
——許多盤菜, 生的。
——他請她們吃, 火鍋。
朱筱桐和李希幸看著左天揚擺到桌上的電熱火鍋, 無語凝噎。
“所以搞半天我們還是要吃火鍋?!”朱筱桐望天,“那你把我們請到你家來的意義是什麼?”
左天揚翻了她一眼白眼:“老子隻會做火鍋。愛吃吃, 不吃餓著!”
朱筱桐:“……”
李希幸噗嗤一下笑了。
既然沒得選, 那就也隻能有啥吃啥了。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你跟另外兩家公司的人接洽過了沒有?”左天揚問道。他指的是也同樣對李希幸表達過興趣的最強音樂公司以及快樂音樂公司。
李希幸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
“不合適。”
她和守望者音樂的王雍雍好歹還見麵談了一下, 而另外兩家公司的人麵都沒見, 就在微信上簡單聊了幾句,她就覺得還是不靠譜。
左天揚歎氣。
“話說,你新專輯錄得怎麼樣了?”朱筱桐轉移了話題。
“還差最後一首歌就錄完了。”李希幸說, “老師最近去北京了,要過段時間才回來,所以最近沒去錄音棚。”
“你想解約的事兒跟謝默東說過了沒有?”左天揚又把話題給拽回去了, “他人脈那麼廣,你讓他幫你想想辦法啊,他應該能給你介紹比守望者音樂還靠譜的公司吧!”
李希幸沉默。
數秒後。
“我去!”左天揚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難道還沒跟他說過這事兒?”
李希幸笑了笑,繼續沉默。
左天揚:“……”
朱筱桐看了看李希幸,又看了看左天揚。
“謝默東老師最近在北京,工作比較忙吧?”她給左天揚夾了片剛涮好的牛肉,“等他回來再說唄!急什麼!”
左天揚想說點什麼,張開嘴,又咽下去,最後搖搖頭,低頭吃牛肉。
片刻後,他歎氣:“我是搞不懂你們這些有才華的人啦。反正要是我的話,我可能已經跪在地上磕頭叫爸爸了。清高能值幾個錢啊?”
“拉倒吧你!”沒等李希幸說話,朱筱桐就先開口懟了回去,“當初公司讓你演雷劇,是誰跟經紀人拍著桌子說就算退出娛樂圈也不演這玩意兒?你還跪下叫彆人爸爸呢,人家跪下叫你爸爸你都不會去演!彆說的你自己就很豪邁似的!”
“……”
“我當初那是年少無知好嗎?”左天揚翻了個白眼,“……再說一般雷也就算了,那個劇實在雷到侮辱演員人格的程度了啊。開場第一幕戲讓我對著鏡子感慨‘世界上怎麼會有我皇甫鳳軒這麼帥這麼完美的男人’……神經病啊!”
“反正你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朱筱桐繼續懟。
“……”
左天揚被她氣消了,屈起手指敲敲桌子:“喂!當初你給我當粉絲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護短啊!”
朱筱桐聳聳肩,一臉“我就這樣我樂意”的表情,端起一盤蝦滑往煮開的火鍋裡下。
李希幸被他們的鬥嘴逗得笑了笑,放下筷子,仰靠到椅背上。
“我不是清高。”她平和地看著左天揚,“如果有人因為崇拜你的演技,求著你為她拍了一部戲。後來她處不好人際關係也要麻煩你,她搞砸了工作也要請你幫忙——你難道不覺得她得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