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1 / 1)

秦夫人 姀錫 4445 字 6個月前

戚修,上床,睡覺。

她還這不信,丈夫真會將人給納呢?

戚修原本見妻子靠了過來,下意識的便想要伸手去摟,結果,方一抬手,人早已離得遠遠的了。

低頭瞧著落空的雙手,想著方才妻子說的話,戚修摸了摸鼻子,臉上登時直有些悻悻地。

話說天氣已經開始進入了九月,日漸涼爽。

秦玉樓上月給元陵去了信,將有喜一事兒告知了袁氏,這月回信竟比往日裡要早回了好些天,原來,袁氏派人送來了滿滿當當的一大車物件過來,有補品、元陵特產,孕婦所有需的一應物件,甚至還有一箱子是特為剛出生的娃娃所備好的繈褓、肚兜等物件。

袁氏隻興衝衝的在信上說,這些物件自秦玉樓出嫁後,便已在著手準備了,後替憲哥兒、乾哥兒準備的時候,順便替秦玉樓也一並備上了。

其中大部分是新的,有一兩樣原是那兩個小子用過的舊衣飾,元陵曆來的舊習,隻說剛出生的娃娃穿上半年舊衣裳好養活,這不,恰好便趕上了個現成的。

憲哥兒,乾哥兒,便是秦玉樓那未曾見過麵的一對同胞弟弟,說是兩個小家夥臉已經長開了,鎮日吵吵鬨鬨的,大的還好,小的一張嘴,可差點沒將屋頂上的瓦片給掀下來。

秦玉樓瞧得一陣莞爾。

袁氏又感慨說,若是她們母女二人離得近點就好了,往後舅舅外甥一起長大,可不熱熱鬨鬨的,袁氏在信中又絮絮叨叨的與秦玉樓說了些家常瑣事兒。

末了,在信中提及,說二妹秦玉卿的親事已過定了,現如今被拘在閨中趕嫁妝,秦玉卿成親,從公中添了一千兩銀子嫁妝,老夫人添了一千兩,袁氏象征性的添了些首飾,不算貴重卻也不會失禮。

另二房秦玉瑤的親事也已經定好了,配給了劉家的劉秉坤。

秦玉樓瞧了倒是詫異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她們秦家倒是與那劉家有緣,原本袁氏曾為秦玉樓考慮過,後來又差點定了秦玉卿,結果最後卻陰差陽錯的與秦玉瑤成了事兒,還真是一波三折。

也沒想到那劉家竟會意屬秦家二房?要知道,在秦玉樓的印象中,劉家似乎一直有些瞧不上二房的。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一來秦老爺升遷,在元陵城也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戶了,這二來秦家與京城侯府結了親,攀上了京城的路子,往後這秦家怕是不可同日而語了,自然那二房定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想到那劉秉坤,自然便想到了差點與秦玉樓攀了親的薛鈺。

薛鈺此人,自去年秦玉樓與戚修的親事定好後,便再也不曾聽人提及過了,直至她嫁到戚家不久後,聽聞此次春闈被陛下欽點的探花郎便是姓薛。

三年一度的春闈自然是整個大俞最為關注的話題,在那一個月裡,整個京城上下廣為交談的隻此一事兒。

因狀元是位三十多歲的兒女成群的且幾度參考的舉人,而榜眼雖滿腹經綸,但相貌平庸,性情古怪,是以,這年僅十八生得儒雅俊秀又尚且未曾婚配的探花郎反倒是一時名聲大噪,成了眾人矚目探討的對象。

秦玉樓曾在榮家、楊家等宴會上多次聽人提及過,因與她乃是同鄉,曾引得不少貴夫人前來與她打探那薛家的消息,確信那人乃是薛鈺無疑。

世事難料,時常變幻無常,不過才一年的時間,各個均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在,皆是往好的方向發展著,也好,各自安好,薛鈺此人,於秦玉樓而言,不過是命中經過的過客罷了。

秦玉瑤的親事已定好了,卻不見提及三妹秦玉蓮,隻不知是何緣故。

當即,秦玉樓便給家裡回了信。

話說,秦玉樓原本定於九月在戚家得設個小小的宴,邀請了這段時日在京城結交的一些合得來的友人聚上一聚,因著突然而至的喜脈,耽擱了好一段時日,眼看定好的日期馬上便要到了,畢竟是戚家頭一遭正兒八經的請人上門做客,不好半路推卻。

待這幾日孕吐漸漸地止住後,秦玉樓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橫豎她隻需坐鎮指揮便是了,身邊這些個都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一個指令下去,萬事妥帖。

其實,還得虧得戚修,在她孕吐最為厲害的時候,那日,忽然給她尋來了小半框朱砂桔,秦玉樓曆來嘴挑,最要緊的時候連膽汁都差點沒給吐出來,啥都咽不下。

結果,這類尋常冬日裡方能嘗到的稀罕物突然出現在了秦玉樓眼前,秦玉樓自然詫異連連,當即便捏著一顆朱紅色小巧圓潤的小砂桔翹著小拇指輕輕地剝開了那薄薄的皮,頓時便露出裡頭晶瑩剔透的金黃色果肉來。

秦玉樓當即食欲上來了,剝了一小瓣放入了嘴裡,甜嫩多汁,味甜帶著點點酸,開胃爽口。

秦玉樓隻笑眯眯的一連著吃了好幾個,邊吃邊問著這類稀罕物的出處,戚修見她吃得歡快,隻微微揚著唇,嘴上卻是淡淡道著:“此乃進貢之物···”

秦玉樓聞言手上不由一頓,方抬眼瞧著戚修,一臉詫異的問著:“這是皇上賞給夫君的麼···”

戚修瞧了她一眼,淡然道:“不是陛下賞的,是為夫向陛下討要的···”

秦玉樓一愣:“夫···夫君···如何討的?”

戚修聞言隻微微挑了挑眉。

原來這進貢之物稀罕金貴,各個宮裡的娘娘無非也隻得了這麼小小的一筐,雖說是一筐,其實不過那麼一盤而已,那日宮女給陛下呈上來時,連陛下嘗了都讚了一句“此果不錯”,一向不貪嘴的皇上都一連著嘗了好幾個。

戚修見了,想到秦玉樓這些日子胃口不好,便如實稟著直接向皇上討要了。

結果皇上聞言,隻一臉詫異的看著一本正經的戚修,半晌,隻又好氣又好笑道:“朕難得嘗口果子,竟也被你給惦記上了,這可是進貢之物,戚侍衛啊戚侍衛,你好大的膽子,你可是唯一敢張口向朕討要東西的?”

雖是這般說著,後來卻也賞了戚修半筐。

這才知道,原來給太後,太妃,太子,及宮中各宮娘娘分去後,連皇上也不過才得了這麼一小筐。

秦玉樓聞言,隻將嘴裡酸甜的果肉無比艱難的咽進了肚子裡。

夫君,威武。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抱歉啦,昨晚在醫院守夜,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回來補覺,有點短,見諒見諒,明日補上!

☆、第105章 一零五章

話說這一日秦玉樓難得早起了一回。

戚修方一動, 她便十分警覺的驚醒了。

昨兒個府中上下有小伍氏幫襯著打理, 均已準備妥當。

隻今兒個到底還是得早起精心準備一遭, 總不至於客人都來了, 她這個主人還在拖拖拉拉的剛起吧。

隻人雖醒了, 睡意卻尤在,人依然懶懶的賴在被子裡不想起。

戚修見她醒了, 難得沒有第一時間直接起身下床,反倒是直接靠了過來,長臂輕輕地搭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摟著。

秦玉樓睡眼惺忪,含含糊糊的喚了聲:“夫君···”

戚修喉嚨裡低低的“嗯”了聲,隨即, 便在無動靜了。

不多時,卻隻覺得搭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在不老實地亂動著, 先是在她腰間窸窸窣窣的摩挲了一陣,隨即, 便又開始緩緩往裡頭探著。

秦玉樓下意識的隨著唧唧歪歪的哼了兩聲。

許是見她並未過多異樣,不多時, 隻覺得那隻大掌竟然開始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起來。

直到, 秦玉樓終於忍不住了,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隨即, 隻嗖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睡意皆無。

睜著雙眼一動未動的瞧著丈夫的眼睛。

戚修見狀雙目微閃,隻低低的咳了聲,一臉心虛的移開了眼。

動作是立即止住了, 那大掌卻仍是極不老實,舍不得撤退。

秦玉樓的臉一點一點慢慢的熱了,隻一臉羞憤的直接將丈夫的大掌從她衣裳裡揪了出來,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戚修隻一臉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兩人膩歪了一陣,秦玉樓賴床不成,隻得朝著外頭喚了一聲,不多時,芳苓等人便領著丫鬟們端著洗漱用品進來了。

此時外頭天色還未見大亮,霽修堂上下卻早已經忙活開了。

秦玉樓坐在梳妝台前由歸昕伺候著好生在洗漱上妝打扮,因有了身子的緣故,不宜過於濃妝豔抹,但到底這日作為女主人,也不好失了禮數。

這日便選了一身洋紅色的正裝,麵料柔軟輕便,款式周正大方。

上身是一襲牡丹花色的金絲繡花上衣,外罩著素色絲綢罩衣,下著一襲同色金莎繡線褶裙,頭上梳了個婉約大方的飛仙鬢,頭戴一對金累絲雲鬢花顏金步搖。

隨著一步一步輕輕走動,鬢上的步搖婀娜擺動,彆有一番風情。

明明麵上未施脂粉,不過略抹了一星半點的口脂,卻也如同那婉轉峨眉間的一抹粉黛,輕易令人挪不了眼。

秦玉樓雖已有了三月身子,但腰身未顯,完全瞧不出來,一眼望去,隻見雍容大方,通體婀娜窈窕。

戚修一眨未眨的盯著秦玉樓瞧了會兒。

秦玉樓低眉赦目,隻遠遠地朝他福了福身子,隨即抬眼一臉羞澀的問著:“夫君,樓兒今日這身裝扮可還好?”

戚修見狀,心口咚咚咚的胡亂跳動了兩下,目光在秦玉樓婀娜的腰,及豐滿的%e8%83%b8上停留了一陣,片刻後方垂下了眼,隻皺眉低聲道:“去換一身,這身···不妥!”

秦玉樓微愣。

身後費了老半天精心伺候的歸昕聞言臉色微白,末了,忙又重新挑了一身淡紫色的百花飛蝶錦衣,這一身緊裹著身段,肩上一側歇飛起一翩翩起舞的飛蝶,更顯嫵%e5%aa%9a嬌豔。

戚修瞧了雙眼頓時一跳,若說之前那一身正紅惹眼礙眼,但至少周正大方,穿在身上將那滿身的妖%e5%aa%9a堪堪壓住了,還算正經。

隻這一身什麼鬼?

戚修見了隻連臉都黑了。

歸昕見狀直冒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又給秦玉樓換了一身鏤金色的彩繡雲煙廣袖鳳尾裙,一襲菊紋橘綃花紋服。

到最後,戚修黑臉咳了聲,隻一臉理直氣壯的又命秦玉樓換回了最開始的那身洋紅色的正裝。

秦玉樓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私下告誡自己,要微笑,要淡定。

胡亂指揮一通的人匆匆用過早膳後,便立即不見了人影,該是入宮去輪值去了。

因著早起的這一遭,導致時辰緊湊了些許。

秦玉樓又親自到花廳、廚房查看了一遭,將宴席、請來奏樂、說唱的人一一打點好後,外頭陸陸續續便有女眷坐著驕子登門了。

早已有穿戴統一服飾的婆子小廝在外頭迎著呢。

因著戚家這處府邸已有數百年曆史了,森嚴古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