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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姀錫 4576 字 6個月前

頭各自盛滿了香甜的果酒。

新郎與新娘一人牽著一端,手中的匏各自往自個那方拉扯著,紅繩的距離不夠,匏裡的果酒險些溢出來,戚修與秦玉樓二人紛紛一愣。

因著戚修力道過大,又不能讓酒灑了出來,片刻後,秦玉樓的身子不受控製的直往戚修那邊挪著。

秦玉樓微微咬唇。

戚修抬眼看了她一眼。

二人不由抬眼對視一陣。

半晌,戚修力道微鬆。

二人這才各自朝著對方靠了過去。

低頭飲酒時,兩人腦袋撞到了一塊兒,在此期間,屋子裡的哄笑聲前所未有的高漲。

秦玉樓微微紅臉,小口小口的將匏瓜裡的果酒飲完,抬眼間,隻瞧見對方的臉英武俊朗,與她的挨得極近,尤其是那半截剛毅的下巴,與記憶中的重疊到了一塊兒。

飲完合巹酒後,最後則是新人並列坐在喜床上,接受著媒婆的誦祝詞,大家夥兒則紛紛將手中的銅錢、桂圓、花生、紅棗、果子等往新娘、新娘、往喜床上砸,以此祈求多生貴子,團圓美好。

那些銅錢果子從半空中砸來,砸在身上、臉上還真有些疼,然而隻能生生的受著。

至此,禮成。

隨即,新郎出去宴客。

而新娘則留在喜房裡等候,待到**,方入洞房是也。

卻說自從身邊之人被趕了出去後,秦玉樓微微繃著的身子隻悄然鬆懈了一下,屋子裡瞧熱鬨的人也隨著散去了大半,最後隻剩下三四位二十幾歲的婦人,及位十□□的年輕新婦。

秦玉樓從這幾位婦人鬢上的首飾,手腕上的鐲子等得知幾人穿戴不算十足華麗,卻也算有幾分體麵,戚府幾房分彆號人,秦玉卿不算特彆清楚,僅僅隻知道個大概,是以眼前這些皆與腦子裡知曉的似乎有些對不上號。

然而甭管眾人說些什麼,她此刻卻也無須開口多說些什麼,眾人誇讚她,她隻需低眉嬌羞淺笑即可。

大夥兒陪著新娘子說了會兒話,臨走前,這才見最後走的那位十□□歲的新婦猶豫了許久,這才鼓起了勇氣似的對著秦玉樓小聲道著:“大嫂且先好生歇著,院外有留守的丫鬟,若是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便是···”

秦玉樓見此人瓜子臉麵,麵容清瘦,身子嬌小,說起話來聲音小的如若蚊蠅,似不擅長與人說談,與秦玉樓說完這番話,麵上似有些不大自在,見秦玉樓笑著衝她點頭,便立即隨著眾人一道散去了。

待人走了後,秦玉樓回想方才那人喚她一聲“大嫂”,適才想起來袁氏曾與她提過的,戚家二房有一過繼子嗣,隻不知成親與否。

卻說好不容易屋子裡的人散光了,徹徹底底的清閒下來,秦玉樓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隻恨不得往身後的床榻上直直倒下去才好。

隻屋子裡,門口處還各有兩名陌生的丫鬟守著,秦玉卿不好過於放肆,好在不多時顧媽媽進來了,隻吩咐知湫將一眾丫鬟領了出去派發紅包,留下芳苓、芳菲、歸昕三人在屋子裡伺候著。

眾人剛一走,秦玉樓身子不由一垮,芳菲忙不迭一溜煙跑過來扶著秦玉樓,隻一臉心疼的道著:“姑娘,可是脖頸酸了,菲兒來替您揉一揉···”又忙一臉關切的問著:“餓不餓,奴婢去替您找些吃的過來···”

芳苓早早的便端了一杯茶過來,秦玉樓忙接著吃了一口,便聽到顧媽媽在一旁提醒著:“往後萬不可在外人麵上喚‘姑娘’呢,往後得喚聲夫人,在外須得喚作世子妃——”

芳菲向來有幾分畏懼顧媽媽,忙小雞啄米似的直點了點腦袋。

秦玉樓吃了杯茶潤了潤喉,這才伸手撐著後腰,一臉苦哈哈的道:“菲兒,快備些水來,將這鳳冠給摘了···”

芳菲一愣,隻有幾分猶豫似的往顧媽媽麵上瞄了瞄。

顧媽媽忙道著:“怕是有些不妥,得忍著些,若待會兒有人過來被人撞見了不成樣···”

秦玉樓聞言隻皺了皺鼻子,似滿臉委屈。

其實她也不過就那麼一說,秦玉樓向來喜潔,喚作以往在秦家,回了屋的第一樁事兒定是馬不停蹄的卸妝、洗漱、換衣裳,直到這會兒,置身於這座陌生的府邸,陌生的屋子裡,這才實打實的驚覺,真的已經嫁人呢。

正說著,外頭知湫忽而過來稟告,說府裡打發人送了吃食過來。

送來的吃食極為精致,一碗燕窩粥,四道精致的菜肴,一例湯食,另幾碟點心、涼菜,均較為清淡,秦玉樓還未亮便起了,忙活到現在,倒確實是餓了,隻許是越餓反倒越是用不下。

隻匆匆用了幾口,便將一應菜肴給幾個丫頭分著吃了。

下午,府裡給隔著一個時辰打發了下人過來詢問,禮數規矩著實講究。

顧媽媽則領著知湫、芳苓幾人,或派人四處打點著,或派人去打聽侯府的一應規矩細則,或派人緊盯著嫁妝守著新房,整個院子倒算太平。

秦玉樓下午則趁機眯了會兒。

隻整個府裡敲鑼打鼓、鞭炮、禮炮時時轟鳴,或者那唱戲%e5%90%9f曲兒的聲音不絕如縷,中間夾雜著陣陣歡聲笑語,喧鬨聲一直鬨到了大半夜,這才堪堪停住。

待到了晚間,秦玉樓已將喜服脫下,沐浴清洗後換了另一身大紅的織錦長褙,裙子上繡著一對華麗喜慶的大紅雙孔雀,袖口邊緣鴛鴦戲水圖案打底,%e8%83%b8`前一排十八顆大紅色的喜字扣從領口一直緊緊的係到了底。

秦玉樓三千青絲高高盤起,靜靜的坐在喜床,不多時,隻聽到院子外一陣喧鬨聲響起,屋裡芳菲忙拉開了窗子的一條縫,踮起腳尖往外瞧著,隨即隻一臉緊張的衝著秦玉樓與顧媽媽道著:“姑爺回了···”

秦玉樓不由抓緊了褙子下擺的喜字扣,心中難得一緊。

這時,隻聽到顧媽媽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半晌,隻湊到秦玉樓跟前小聲提點著:“姑爺身強體壯的,若是一時沒得輕重,可不能由著胡來···”說著,隻湊到秦玉樓耳邊一陣耳語。

秦玉樓麵上一燙。

顧媽媽老臉也難得一紅。

不多時,屋子外有人叫門,芳苓芳菲二人齊齊將門打開,隻見那戚修穿了一身大紅色喜服捏著眉心立在門口,門方一打開,一股刺鼻的酒味瞬間傳了進來,後頭還緊跟著兩個身子結實的婆子,似乎正要攙扶著。

隻戚修擺了擺手,二人並不敢靠近。

戚修甩了甩腦袋,瞧著似乎喝了不少,不過步履還算穩健,麵色瞧著也算清明,唯有雙眼泛著少許紅,似乎抬眼往屋子裡瞧了一眼,往秦玉樓方向瞧了一眼。

秦玉樓忙垂下了眼。

芳苓芳菲見無任何指示,見方才那兩個婆子都不敢接近他,便也不敢靠近,隻微微屏住呼吸,屋子裡一時靜悄悄地。

半晌,隻見那戚修在屋子裡立了片刻,這才沉聲道:“備水吧···”

二芳不由對視了一眼,均是心下一鬆,忙不地福身稱是,各自麻溜忙活。

之前早早的便備好了一應物件,不多時,便已備好。

戚修直徑走進了裡頭的浴房,少頃,裡頭傳來了幾字吩咐:“都退下罷——”

顧媽媽立即將屋子裡的一應丫鬟給領了出去。

秦玉樓枯坐在床榻上,心則隨著浴房裡那陣陣水聲而一上一下的晃蕩著。

男人洗漱極快,不多時,隻見那人跨步從裡頭出來了,卸下了一身繁瑣的服飾,此刻隻見穿了一身淩白的裡衣,束得高高的長發此刻披散著。

不知是屋子裡龍鳳燭的光線較為柔和,還是因著此刻這樣一副裝扮,隻覺得相比白日裡的威嚴冷峻,這會兒好似顯得溫和了一點兒。

當然,隻是那麼一點兒。

總體還是相當···威嚴的。

秦玉樓從未接觸過這樣一類人。

隻微微咬著唇,想著是不是該···上前伺候著。

正當此時,隻見那人步步踏了過來,坐在了秦玉樓身側。

二人並列而坐,卻一時相顧無言。

屋子裡氣氛有些尷尬、怪異···

秦玉樓心中微微有些不大自在,其實,她雖是閨中嬌女,卻也接觸過不少人,無論是心思活絡不軌的丫鬟,還是撒潑耍賴難纏的婆子,或者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掌櫃、商人等,她見過形形□□的人,這麼些年曆練下來,倒也練就一副四平八穩的做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向來淡然穩妥,泰然處之,可是卻從未遇到過這樣一種,怎麼說,或許可以說是比二妹秦玉卿還要令難以親近的人。

偏偏這人卻是她的夫,她未來的天,儘管這是第二回見。

秦玉樓心中不由幽幽歎了口氣,想著是不是該厚著臉皮主動搭話,卻忽而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略微冷硬的聲音,“安置罷···”

秦玉樓聞言一愣,腦子裡放空了一陣。

許是見她久無動靜,身側之人隻忽而抬眼直皺眉看向她。

秦玉樓頓時驚醒,忙快速抬眼瞧了他一眼,隻一臉嬌羞道:“嗯···”

不知旁人的洞房花燭是怎樣的,反正對於秦玉樓而言,隻覺得皆是全然尷尬及苦不堪言的。

許是身上這一身大紅孔雀褙裝做工有些繁瑣,尤其是身前的那一排大紅的囍字扣,在第一顆時便被纏住了。

這還是袁氏替她備下的。

秦玉樓見戚修解了半晌,竟一顆扣子都未解開,麵色不由脹得通紅,半晌,隻小聲道著:“妾···妾來罷···”

話音將落,第一口扣子被順利打開。

秦玉樓微微咬唇。

不由飛快的瞧了對方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個錯覺,總覺得對方的臉色不大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真不是故意的,嚶嚶嚶···

☆、第42章 四十二章

囍字扣好不容易被一顆一顆解開了, 卻不想, 後麵的一切卻更加的一言難儘及苦不堪言。

本就是兩個全然的陌生之人,卻要在這一夜行這世間最為親密之事兒, 多少是有些尷尬及不適應的。

然儘管早早便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卻仍被那一**撕·裂般的痛楚折磨的痛不欲生。

沒有過多的言語交談, 沒有過多的溫存前綴, 更沒多過多的深情擁撫, 直截了當的便開始履行起了這晚的職責。

自然是一個疼的連連抽氣, 一個痛的咬牙切齒。

秦玉樓本就是嬌豔在深閨中的嬌嬌兒,曆來被養得身嬌肉嫩的。

平日裡甭說如此被人對待,便是稍稍崴了下腳,手指頭被針紮了針眼, 那都是要鬨得整個院子簇擁上前,爭相查看的。

更彆說像現在這般,隻覺得用燉·物在身體裡生生的給一刀一刀的捅·出了無數道血口子來。

她隻用力的抓緊了身下的床褥,起先還隻緊緊地咬牙忍著, 可是越往後, 隻覺得他就像塊銅牆鐵壁, 比千軍萬馬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