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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事 酥油餅 4369 字 6個月前

。取而代之的,是燕北驕與楚瑜媛正式交往的新聞。但跟蹤燕北驕的私家偵探說,自那日不歡而散之後,兩人並未見麵。

陳致本打算用隱身術去生日宴上打探一番,誰知剛換好衣服,生日宴的請柬就到了。

既然能正大光明的去,當然選正大光明的去。

陳致先去燕北驕的公寓看了眼他今晚的穿著,再回家找了套相似的西裝,來一次人為的撞衫。他並沒有情侶裝的概念,隻是單純地以為,撞衫的話,兩人便多了一個話題。

但是到了現場,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赴宴的男士,十個人中,起碼有九個穿了黑西裝。

陳致一出現,立刻有人上前打招呼。一統寒暄下來,秦學而三個字總算從各人的腦海中激活 ,不再是一個平麵的病弱少年形象。有大佬甚至稱讚道:“後生可畏!讀不讀大學沒關係,就憑你現在說的話,就可以去集團工作了。”

陳致接受這樁任務沒多久,就讀過近代史,此時此刻,腦中隻有一個念頭:資產階級果然以壓迫彆人工作為樂。

人到得差不多,燕夫人發表講話,內容空洞無物,隻在最後點名中心,請出了今日壽星——楚瑜媛。按照她的說法,她與楚瑜媛的母親是手帕交,楚夫人過世後,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陳致站在人群中,聽到其他人竊竊私語,都說燕北驕與楚瑜媛的婚事穩了。他抬頭,看向站在燕夫人身邊的燕北驕。

同樣的西裝,穿在其他人身上都是普通的衣服,但燕北驕身上的那件,好似仙女送給灰姑娘的“相親裝”,每一寸都襯得他整個人在發光。

燕夫人說完,楚瑜媛又致辭感謝,到最後,還特意提了燕北驕一句。話雖平常,但態度明朗,仿佛坐實了眾人的猜測。

切蛋糕時,楚瑜媛邀請燕北驕共襄盛舉。

燕北驕婉拒:“生日蛋糕是獨屬於自己的,生意蛋糕才應該分享。”

楚瑜媛微笑著側頭,對他翻了個白眼,狠狠地切一刀。

僧多粥少,蛋糕象征性地分了幾塊,其餘人都去自助餐台取食。

陳致注意到燕北驕與楚瑜媛一前一後地離開,立刻跟了過去。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陽台。燕北驕率先開口說:“我以為沒有機會與你共進晚餐了。”

兩個人的時候,楚瑜媛放下了端莊的麵具,冷淡地說:“隻是吃大鍋飯,何必說得這麼文藝。”

燕北驕說:“嬸嬸為人熱情,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楚瑜媛說:“分蛋糕的時候,她決定將大塊的給我。如果這也算困擾,我倒希望多多益善。”

燕北驕說:“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那次分開之後,百幸集團就擱置了共同合作開發的提議,對他的態度也不冷不熱。

楚瑜媛說:“不算改變主意。依照你嬸嬸的意思,仍然維持原判。”

“你是指……”

“我們先訂婚。等大樓建成,再結婚。”她說得隨意,好似討論的不是終身大事,而是一起去超市購物。

燕北驕說:“好處在哪裡?”他與楚瑜媛認識不久,卻有了一定的了解。對方絕不是知道自己不喜歡,還死纏爛打的人。

楚瑜媛說:“燕家總公司的股份。”

燕北驕的笑容終於淡了。

楚瑜媛說:“又不是讓你們吃虧。依照你嬸嬸的意思,以後我們兩家會慢慢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建立起真正一家人的關係。”

燕北驕說:“不可惜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楚瑜媛心領神會:“我和成宇約會了五天,其中兩天,他送我回家之後,轉頭就去夜總會玩女人。我想通了,與其以後找這麼個糟心貨,還不如請一尊玉雕回來,好歹賞心悅目。”

燕北驕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倒像是你為了成宇,放棄了整個世界。”

楚瑜媛臉色微變。

“因為他追了你三年?”

“你真八卦。”

燕北驕說:“一個男人,追了你三年,不一定是非你不可,也可能因為投資太大,舍不得收手。看一門生意是否值得做,不應該看對方的投入,而是看對方本身是否值得。”

楚瑜媛喝了點酒,有點耍無賴:“我就覺得你值得。不然,你還能找到像我這麼好條件的人嗎?”她眯起眼睛,一臉嫵%e5%aa%9a。

夜太美。

美得令人沉醉。

可惜,三個人中,隻醉了一個。

陳致忍不住走了出去。

燕北驕回頭,似乎不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裡:“秦少又帶來了什麼好建議?”

陳致說:“的確有一條。”

燕北驕說:“洗耳恭聽。”

陳致看著楚瑜媛,緩緩地說:“你剛才問他,還能不能找到像你這麼好條件的人,我現在回答你,有啊。”

楚瑜媛嗤笑著晃酒杯:“哦,誰?你嗎?”

陳致認真地點頭。

酒從酒杯裡晃了出來,撒了一地。楚瑜媛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陳致扭頭,對燕北驕笑了笑:“那塊地當我的嫁妝。”

嫁人這種事,說了一次之後,就像開了閘的洪水,很快就衝垮了人生的底線。

雖然是豪言壯語,奈何觀眾的反應卻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燕北驕聽完之後,目光淡然地挪了開去:“你喝醉了。”

但是陳致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耳朵微微發紅。

楚瑜媛總算回過神來:“可能喝醉的是我。”然後產生了幻聽。她居然和一個男人站在陽台上,一邊吹風,一邊搶男人。

真是見了鬼了!

她將酒杯往陽台欄杆上一放:“我要下去吃點東西醒醒酒。”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靠著門框,看著兩人,“看在你嬸嬸的份上,如果你需要擋箭牌,我隨時奉陪。隻要你們給股份的時候,數字再寫得大一點點……”她做了個手勢,然後毫不留戀的離去。

陽台沉默了許久。

燕北驕才說:“你一個人來的?”

陳致說:“你打算送我回家?”

燕北驕驚訝於他的反應力。的確,他問出這句話的原意,就是想知道有沒有人能送他回家。

陳致說:“我沒有喝醉。”

燕北驕說:“你喜歡男人?”

陳致說:“如果你對你的性彆足夠堅定,答案顯而易見。”

燕北驕似笑非笑地說:“我沒說過我喜歡男人。”

陳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說過的。”你明明說過你喜歡我,想和我永遠黏在一起,隻有兩個人。那麼熱烈地、真摯地、執著地說過。

燕北驕皺眉:“你是否把我誤認為其他人了。”想到這種可能,內心生出難以言喻的煩躁。他轉身,吹了幾縷晚風,才說:“走吧,我送你……”

身後已然空無一人。

他對著空蕩蕩的陽台靜默了會兒,才啟步下樓。走到樓梯口,燕夫人滿麵笑容地過來,低聲說:“今天的生日會真是棒極了……”

燕北驕低聲說:“用股份換來的,價值連城,怎麼可能不棒?”

燕夫人臉色驟變:“你……”

燕北驕說:“嬸嬸,任性要有限度。”

燕夫人畢業於電影學院,本打算當個明星,但是,還沒有出道,就被燕偉奇一見鐘情,追回家裡當了貴夫人。從此以後,過上了國王與王後的幸福生活。然後,這段幸福戛然而止於燕偉奇被綁架的那日。

一個天真無憂的貴婦人一下子被推到風口浪尖。她敏[gǎn],她脆弱,但她又要支撐起風雨飄搖的燕家,諸多壓力與動力,令她性情大變。從軟弱善良,變得不擇手段。

燕北驕並不想太傷害她。畢竟,在燕家最艱難的時期,他們是靠著互相扶持與鼓勵挨過去的。

他從宴會出來,正打算取車回家,就看到車屁股後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他說。

陳致說:“我喝醉了。”

燕北驕說:“我幫你叫司機?”

陳致往後一跳,跳坐在汽車的後備箱上,無辜地看著他。

燕北驕:“……你家在哪裡?”

事實證明,一步錯,滿盤皆輸,這句話絕對是凝聚了古人血淚與智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上了車之後的陳致就開始“睡覺”。

燕北驕無奈地將車開到豐峰集團樓下,打電話給豐峰集團高層。

陳致睜開一隻眼睛:“我可能要耍酒瘋了。”

燕北驕說:“這是預告?”

“不僅有預告,還有暫停鍵。”

“……條件呢?”

“收留我。”

“……如果我沒有記錯,在一個半小時前,你才宣布要嫁給我。”

陳致很嚴肅地點了點頭。其實,為了繃住臉,不泄露自己的緊張,他已經用儘了一身的力氣。

燕北驕說:“你覺得我會讓一個對我有圖謀的男人住進我的家裡?”

陳致說:“我是一個保守的人。”

說話間,高層已經下來了。

陳致看著燕北驕,見他始終沒有心軟的跡象,歎息著下了車。

門剛關上,車就飛了出去。

留下高層與他大眼瞪小眼。

晚宴之後,陳致發現了一個真理,就是感情的事,往往不是兩個人的事。如當初他與容韻,中間還夾雜著天道,夾雜著天下蒼生。又如他現在與燕北驕,中間還夾著楚瑜媛與燕夫人。所以,如果要感情變得純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世界變成兩人世界。

他開始打聽燕北驕公寓附近有沒有空的房子,還沒打聽個所以然來,就傳來百幸集團出現重大財務問題的消息。

目前這個消息對外還是封鎖的,隻是商圈裡已經傳遍了。

豐峰集團幾個高層就跑來和陳致說過。說問題很嚴重,一是逃稅漏稅被人抓了把柄,二是百幸集團旗下有個廠子,汙染極其嚴重,當年還造成了傷亡事件,雖然用錢擺平了,但汙染還在繼續,現在被人挖了出來。三是上麵有人要拿他們當典型,所以派了專案小組下來,看來是不查個清楚不罷休的架勢了。

高層感慨道:“這麼看來,他們拿下的那塊地可能保不住了。”

另一個人說:“如果落在燕家手裡,說不定會挖空心思地搞購物城,還不如我們拿下來。”

陳致說:“不行。”

管理層當做沒聽見,繼續討論自己的。

等他們說完,陳致說:“我決定了……”

管理層有不好的預感。

“明天開始,去集團上班。”

管理層:“……”世界這麼大,咖啡店這麼多,他們為什麼要來秦家討論公事?!

管家端著各種點心過來。

管理層一邊吃一邊想:美食令人墮落!

楚家出事,陳致直覺與燕北驕有關。他用千裡傳音符向白須大仙求證。白須大仙無語地說:“你不是請了很多私家偵探嗎?”

陳致說:“你算一卦比較快。”

白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