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撲過去摟住了晏航。
晏航歎了口氣:“你相當煩人啊。”
“我錯了,”初一說,“下回你,你來煩人。”
晏航笑了笑:“去洗澡,收拾好出去吃點兒東西。”
“嗯。”初一點了點頭。
晏航拿了吹風筒坐在床邊吹頭發。
這會兒他不像初一那麼興奮,畢竟“乾”了點兒什麼的是初一不是他,而且他的感受也沒有多愉快,挺不舒服的,作為一個口頭老司機,他對這方麵的認知還是不足。
嘖。
但是有些時候,心理上的刺激跟生理上的刺激異曲同工,視覺聽覺帶來的衝擊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強烈。
初一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眼神和動作,還有他從來沒聽到過的壓抑著的喘熄和興奮地低吼。
挺刺激。
讓他隱隱地對於下次交戰有些期待,他想看到更不一樣的初一。
嘖嘖。
兩個人收拾完換了衣服一塊兒出門去找東西吃的時候,晏航還是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了。
擼過和乾過,的確不是同一個級彆的。
“我有,有種特彆不,一樣的感,感覺,”初一跟他並肩往前走著,半張臉捂在他的圍巾裡,“你有嗎?”
“什麼感覺?”晏航問,“我現在就感覺你成天用我的東西。”
“摳門兒,”初一笑了笑,偏過頭看著他,“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就是現在,特彆……親密?”
“嗯?”晏航愣了愣。
“特彆親密,”初一說,“咱倆……我也說,說不清。”
特彆親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跟之前所有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我知道。”晏航摟住他的肩。
“你也有嗎?這,這個感覺。”初一問。
“是,”晏航點點頭,“有。”
初一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天兒挺冷的,他倆不想往遠走,於是去了小李燒烤。
坐在了他們最常坐的那個桌。
老板都不用他們出聲,立馬就先烤了兩大盤過來,都是他們每次必點的東西。
“喝啤酒嗎?”晏航問。
“白的。”初一說。
“白的?”晏航看著他,“白酒啊?”
“難道白,開水嗎?”初一問。
“哎呦,”晏航笑了起來,“三日不見,狗子這麼囂張了?張嘴就要白酒啊?”
“那是,”初一點點頭,“畢竟我是,是個成年,狗了。”
“行,”晏航跟服務員要了兩瓶小的白酒,“你明天上班能起得來就行。”
“肯定能起,起來,”初一說,“放心。”
晏航拿了串羊肉咬著,手機在兜裡響,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崔逸。
“老崔,”他接起電話,“正好,你吃了沒?我們在小李呢。”
“我一會兒跟劉老師吃飯,”崔逸說,“我剛從看守所出來。”
“嗯,怎麼樣?”晏航問。
“本來是隨便聊天兒,”崔逸說,“聊聊就聊到你了,你爸問我你交沒交女朋友來著。”
“你把信給他看了?”晏航放下了羊肉串。
“這個時機還不錯,再說這會兒不讓他看吧,我猛一下還編不出什麼瞎話來,”崔逸說,“我隨便編一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怎麼樣?”晏航突然有些緊張,“他有沒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崔逸說,“笑來著。”
“笑?”晏航愣了愣,“我出櫃呢,這麼嚴肅震驚的事兒他居然笑得出來?”
“是啊,”崔逸說,“是不是親爹啊。”
對麵的初一猛地抬起了頭,瞪著他。
“你沒蒙我吧?”晏航問。
“這種事兒我蒙你乾嘛,”崔逸說,“就是這樣,他什麼也沒說,就是笑了一會兒,然後就沒然後了。”
“……他什麼意思啊。”晏航簡直無語了,伸手在初一手上輕輕拍了拍。
初一很快地反手握緊了他的手。
“不知道,”崔逸說,“我熱鬨也沒看成,他為什麼笑,隻能等他出來以後你自己問他了。”
“行吧,”晏航歎了口氣,“謝謝崔叔。”
掛了電話之後,初一立馬撐著桌子湊到了他麵前,瞪著他:“怎麼回,回事兒?你跟誰出,櫃?”
“我爸。”晏航笑了笑。
“晏叔,叔?”初一有些吃驚,“你……他說,說什麼了沒?”
“什麼也沒說,就笑了一會兒,”晏航嘖了一聲,“老崔也不可能采訪他,等他出來了再說吧。”
初一看著他,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怎麼了?”晏航彈了一下他下巴。
“他會生,生氣嗎?”初一問,“他知,道是我嗎?”
“知道是你,”晏航說,“生不生氣就不知道了,生氣也無所謂,要是一怒之下再打我……”
“你打,不過他。”初一說。
“是。”晏航笑了起來。
“沒事兒,”初一咬咬嘴唇,“有我呢。”
“你幫我跟他乾仗啊?”晏航笑著看他。
“讓他打我啊,”初一說,“我比,比較扛揍,不還手。”
晏航笑出了聲。
笑了一會兒又停下了,看著初一。
也沒管旁邊有沒有人看到,他湊過去在初一嘴上親了一下。
☆、第97章
小李燒烤一向生意都很好, 現在天兒冷, 更是坐得滿滿當當都是人。
初一不確定有沒有人看到晏航這個大膽的動作, 不過他突然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介意,看到就看到了吧,一會兒要是有人來趕他倆走, 他好像也不會有什麼脾氣, 大概會直接走。
不過四周一切平常, 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異樣的目光。
就是老板大叔過來給他們送燒烤的時候歎了口氣, 說了一句:“你們這些小年輕啊, 也注意點兒, 萬一誰看你們這樣不順眼的, 吵起來了就不好了。”
“謝謝。”初一笑了笑。
“趕緊喝酒吃肉。”大叔揮了揮手, 走開了。
“以後還是少這樣,”晏航嘖了一聲, “我也是一時沒控製住, 這要換一男一女, 也得被人說旁若無人影響不好。”
“嗯。”初一笑著點了點頭。
吃完燒烤, 兩瓶小酒也喝光了,初一感覺自己身上挺暖和,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醉意。
“我酒量好, 好像還挺好的。”他說。
“就二兩酒你就能判斷自己酒量好不好了啊?”晏航說。
“我以前都沒,怎麼喝酒, ”初一歎了口氣,“過年陪我爸還, 還有爺爺喝,了點兒,暈。”
“你爺去買的那個酒,也不知道是什麼酒,”晏航說,“上回我喝著也上頭。”
“本地老,老頭兒都,喝那個,”初一說,“高粱的。”
“下回你再去,給帶點兒好酒,”晏航想了想,“帶兩支紅酒讓他嘗嘗鮮……他不會說沒味兒吧?”
“說五顆星帶,給他的,就肯,肯定要誇,”初一笑著說,“五顆星時,時髦呢。”
晏航嘖了一聲。
這個寒假基本就沒有休息,晏航隻有三十兒晚上沒上班,初一也就回爺爺家閒了三天。
初四一早起來他倆各自去上班的時候晏航歎了口氣:“我想歸田了,真累啊。”
“你歸,歸了十,幾年的田,”初一說,“還歸啊。”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滾。”晏航笑了笑。
“你……”初一想起什麼,湊過來小聲說,“你……”
晏航指了指他。
他閉了嘴,拿了自己的背包往背上一甩:“上班。”
王老師這回介紹兼職的地方,比車之道要大,看上去專業性更強,汽車美容和汽修是完全獨立的兩個區域,還有一個挺大的配件專賣大廳。
這裡也不叫車XX這種時髦的名字,而是有一個非常樸實又感覺實力挺強的名稱,順風汽修廠。
順風?不送快遞了嗎?
哦那個是順豐。
初一在前台打聽了之後往汽修區走,差點兒迷路,轉了半天才找到了辦公室。
簡單的麵試提問之後,主管就扔了一套衣服給他:“老王的學生,還是都不錯的,不過你們今年的實習這麼早嗎?寒假沒過完呢就開始了啊?”
“啊。”初一應了一聲。
他到這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王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推薦被取消的事兒,這次讓他來的時候說的居然是實習?
如果是實習的話……初一突然有些振奮。
這個順豐快……不,順風汽修廠看上去還挺氣派的,雖然不是連鎖-
怎麼樣?新製服。
晏航看著初一發過來的照片。
這個製服跟之前車之道的製服大概是一個廠定做的,還是黃黑相間,但是%e8%83%b8口和後背都印著順風汽修的字樣-
跟之前的挺像的,不過有了這兩行字,就顯得更加實在了,一看就是很有實力的大廠子-
你真是什麼都能誇得出口-
換個人我眼皮都不帶夾他一下的-
我先去乾活了-
狗哥加油!
晏航看了看時間,把手機收好,回了後廚。
今天後廚有些忙亂,他不能離開時間太長了。
不過這份忙亂,並不是因為客人多,而是因為老大要離開了。
估計是年前就已經提過,但是他們這些普通小員工是不會知道的,老大也沒有跟他透露過任何信息。
今天一上班開晨會的時候,才宣布了這個消息,頓時就氣氛就有些微妙。
想代替老大的,想跟老大走的,覺得晏航是不是有可能上位的……大家一邊乾活,一邊各自進行著豐富的想象。
晏航沒什麼想象,他也懶得去想,本來就夠累的了,隻要沒有人正麵招惹他,這種猜來猜去還順便給自己設個假想敵的心路曆程,他就不想再去體會了。
老大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要走,晏航隻掃到了幾耳朵,猜是要自己乾了,但連他的“親信”晏航都沒有帶走,就有些奇怪。
“你真不知道嗎?”張晨抽空過來找他聊天,“一點兒都沒跟你提過啊?”
“真沒。”晏航說。
“那你現在怎麼辦,”張晨說,“人家要不就說你是得罪了老大,新老大來的時候估計都會對你有提防,要不就說你差到連老大都不想帶你走。”
“我就不能是忠於餐廳忠於酒店,誰叫我我都不走麼。”晏航說。
“能啊,”張晨笑了,“但是沒人信。”
晏航也笑了笑:“隨便吧,沒所謂。”
“航哥,”張晨衝他豎了豎拇指,“就喜歡你這個無所謂的樣子。”
“馬屁精,”晏航嘖了一聲,“今年是不是為領班而努力啊?”
“沒戲,”張晨說,“我算是看明白了,除了你,現在領班沒一個是我們自己人裡出來的,都是外麵挖,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