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快穿]撩神 霧矢翊 4326 字 6個月前

他們短暫停留的世界之一,遲萻不敢小瞧任務世界的力量,也不小瞧任務人。

猙嗤笑一聲,「要是他肯說,我也不會來問你了。」

遲萻默然,那是一隻任性的年獸,確實不好對付。

「你說,如果我現在殺了你,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猙又問。

遲萻靠著獸皮,拽緊桃木劍,平靜地道:「年會殺了你,將你吃掉。」

猙嘴角微抽,這確實是年會做的事情。

所以,這也是當初他將她帶走後,不僅沒有趁機殺她,反而處處保護她的原因。

若真的能殺她,他早就出手了。現在的人族如此弱小,殺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可如果殺了她,萬一年發瘋起來,反過來將自己殺了,那他做這些有什麼意義?他處心機慮地想要殺她,其實也不過是為自己為其他的神獸爭取一線生機。

不過猙也沒有偉大到為了所有的神獸捨己為人的地步。

猙歎了口氣,「算了,真是沒勁。」他坐下來,盯著她看,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年,要不……你自裁吧,當作為了年,你應該不忍心年以後消亡吧?」

看來他還是不死心,遲萻對此有些無語。

「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難道你連這麼點時間都等不了?」遲萻奇怪地問。

猙雙眸微黯。

「要不,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自裁行麼?」遲萻很誠懇地問。

猙差點氣笑了,這個人類果然很狡猾,「當然不行!除夕後,你就應該自裁!」

遲萻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你還是快走吧,小心年回來又要揍你。」

猙彷彿才想起他是趁著年不在進來的,馬上跳起就要跑出去。

不過已經太遲了,年推門開,一襲赤色長袍被冰冷的夜風吹得颯颯作響,那隱在月色中的臉龐陰冷如神魔,走過來將他拖出去,不額氣地胖揍。

遲萻一點也不同情猙,聽著外麵啪啪啪的胖揍起,還挺可樂的。

直到聲音停歇後,年端著熱騰騰的肉湯進來,用火石點亮油燈,微弱的光線驅除室內的黑暗。

年將熱湯端給她,坐在床前盯著她喝湯,突然道:「猙的話,你不用理會。」

遲萻頓了下,抬頭看他,說道:「你不怕麼?」

他安靜地看著她,神色未變,忽閃的燈光下,他俊美的麵容如同大理石般堅毅冷淡,淡淡地開口道:「沒什麼怕不怕的,活太久了,已經沒有感覺。」

遲萻聽到這話,不知怎麼地有些難受。

許是看出她的情緒不對,他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說道:「天道循環,往復不息,就算沒有你,也有其他的人族,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

遲萻瞅著他,心裡頭依然難受。

等她吃完東西,年端來熱水給她洗漱過後,就摟著她上床休息,說道:「你睡吧,夕獸來時,我會叫你。」

遲萻嗯了一聲,將臉埋在他懷裡,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袖子。

依然是一夜平靜到天亮。

夕獸仍是沒有來。

村長過來和遲萻嘮叨時,說道:「夕獸是禁不住餓的,現在天氣還不是最冷的時候,等到最冷時,沒有食物,它就會過來了。」

到時候,餓慘了的夕獸不會管這裡是不是有兩隻神獸鎮著,照樣會過來吃人。

遲萻抬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還有幾日,就到最冷的季節。

她想起幾年前,在冬天最冷的時候,被送去神山,若不是年突然從沉睡中清醒,將她帶進神山的腹地,隻怕當時她已經死在暴風雪中。

「萻萻,那位大人真的能行麼?」村長有些忐忑地問道。

遲萻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說道:「村長,除了年,沒有人能真正趕走夕獸,你放心吧。」

村長仍是不太自信,主要是夕獸是長久以來壓在人族心中的恐懼,讓他們夜不能寐,這種恐懼根深在骨子裡,代代傳下去,實在難以放心。

遲萻將憂心忡忡的村長打發後,就伸了個懶腰,整理身上的獸皮裙,慢悠悠地在村子裡閒逛起來,一邊逛,一邊趁人不注意,用調好的怪獸的血液在周圍畫符。

大氏村最近的陰氣較重,頻頻有鬼怪作亂,既然她在這裡,自然不能不管。

遲萻剛畫好一個血符,猙不知道打哪摸出來,說道:「你真是聖人情懷,這些村民和你有什麼關係?就算他們死了,也不過是塵歸塵,土歸土,自有歸處。」

遲萻頭也不抬地說:「你們神獸死了,也同樣是塵歸塵,土歸土,沒什麼不同。」

「胡說,我們神獸不會死,隻會一身精氣消散天地之間。」猙反駁道,神獸是天地孕育而生,消亡後自然一身精華歸於天地。

「其實也差不多。」

兩人說了一會兒無意義的話,猙突然又道:「夕獸很快就來了,等年除完夕,你的心願完了,是不是該自裁?」

遲萻終於抬頭看他,對他道:「你敢將這話當著年麵前說麼?」

他不敢!

猙認慫,蹲在那裡不說話。

遲萻對這隻常常跑過來慫恿她自裁的神獸挺無語的,聽得多了,都不想搭理他,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猙苦口婆心地勸了會兒,直到年去覓食回來,他像隻遇到貓的老鼠,趕緊躥走了。

遲萻朝年笑了笑,繼續往村裡走,在周圍繪下血符。

年陪著她身邊,看她家家戶戶地走過去,在不顯眼的地方繪下血符。

這符被細心的村民們發現後,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卻能感覺到它帶來的好處,例如晚上不用擔心鬼魅進屋子裡吃他們了,能睡個安穩覺。

有些悟性好的村民,甚至開始不自覺地模仿這符的畫法,參悟它的規則。

遲萻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隱約觸摸到某種事情發展的規則。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很快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終於來臨。

第40章蠻荒之年14

黑色闐黑,北風凜冽,伴隨著震天的獸吼,劃破黑夜的寧靜。

遲萻伸手往旁一摸,沒摸到身邊的男人,便知他已經出去。她翻身而起,抓起藏在獸皮床下的桃木劍,飛快地衝出房門。

「萻萻!」葉澤的聲音響起。

遲萻轉頭望去,透過昏暗的光線,就見隔壁房裡,葉澤夫妻抱著孩子衝出來。

消失許久的夕獸終於出現,也讓村民的心繃得極緊,特別是這麼多天夕獸沒有出現,可以想像現在的夕獸有多飢餓,村民們已經作好隨時逃往山裡避開夕獸的準備。

「阿兄,阿嫂,你們不用擔心,在屋子裡待著就好。」遲萻安撫道。

葉澤仍是很擔心,「年大人他……」

「他去迎戰夕獸了……」遲萻說著,眼角餘光瞄見什麼,突然臉色大變,趕緊上前將他們推進屋子裡,對他們道:「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出來,知道麼?」

見妹妹的臉色十分難看,葉澤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仍是點頭,讓她不必擔心。

遲萻將門關上,扭身就離開葉家。

葉澤夫妻倆雖然聽話沒有出門,但到底擔心,忍不住掀開遮擋窗口的麻布,往外看去,當看到外麵飄蕩的無數鬼祟時,忍不住倒抽口氣。

那黑色的鬼魅和白色的祟像脫籠的野獸,遮天蔽日,在大氏村上空遊蕩,帶著惡意俯視著下麵的人族,它們邪惡地觀察著村民,看到落單的村民,便朝那些村民一擁而上,汲取村民身上的生機和陽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遲萻走在路上,那些鬼祟想往她身上撲來時,直接舉起桃木劍,揮劍而下。

桃木劍泛起熾紅的劍芒,那些鬼祟被劍芒撕碎,最後化為青煙消失。

遲萻這一手,嚇到那些鬼祟,畏懼地縮在一旁,再也不敢靠近她。

遲萻見震懾住它們後,便沒有再理會,這些鬼祟不過是最弱小的一種,喜歡惡作劇,對人體的傷害並不大,她擔心的是其他的鬼怪。

每當夕獸進村肆虐,不僅帶來死亡,更帶來邪祟鬼怪,那些邪祟鬼怪盡情地吞噬人類的靈魂,使他們連投胎也不能,將恐怖、陰邪、黑暗到處散佈。

遲萻一路前行,見到鬼怪時,毫不留情地斬殺。

其他的鬼怪發現她是個硬茬,便放棄針對她,欲要飛進村民的家中擇人而噬,不過大部分都被遲萻先前所繪下的血符驅除。

那些躲在家中的村民都沒有受到鬼怪的威脅奪命,倒是因為懼怕夕獸跑出來準備逃到山上的村人大多被鬼怪撲倒在地上,欲吞噬他們的生機。

遲萻再一次救下一名村人後,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聲音。

「萻萻,你要去哪裡?」

遲萻轉頭望去,就見雅格扶著村長過來。

村長的臉色有些青黑,顯然是受傷後,又被鬼怪的陰氣侵襲,讓他健壯的身體變得虛弱無比。遲萻見狀,便咬破指尖,虛空畫了一個驅邪的血符,將它拍進村長的身體裡,村長的臉色頓時變得好了許多。

周圍的村人驚訝地看著她,有些敏銳的,終於發現家裡的那奇怪的血色符紋,就是遲萻畫下的。

雅格的神色有些複雜,他也是發現自家角落裡那血色符紋的人,剛開始不在意,後來發現鬼怪因此不敢招惹後,才明白它的作用。隻是他沒想到,這東西是遲萻親自畫的,遲萻不過是一個弱小的人族,哪裡來的這種本領?

難不成是在神山裡跟「神」學到的?

「我沒事了,謝謝你。」村長感覺身體輕盈許多,沒有那種沉重陰冷的感覺,對遲萻很是感激,然後想到什麼,慌忙對她道:「萻萻,夕獸來了,怎麼辦?」

遲萻地手持著桃木劍,神色冷靜,「村長不用擔心,年在這裡,這次不會有事的。」

她冷靜的態度輕易感染周圍的人,讓他們恐怖的心終於平靜下來,露出堅毅的神色。

這個黑暗的時代,人族經歷過太多的苦難,可他們依然頑強地在這片大地的角落裡繁衍生息,並未向命運低頭。

他們相信,縱使再艱難痛苦,依然以自己的信念活下來。

黑暗終將會過去,人族會迎來他們的黎明。

夜冷風寒,遲萻卻生生地出了一身熱汗。

她斬殺無數的鬼怪後,終於一劍拄在地上,粗重地喘著氣,耳邊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大聲的凶獸咆哮聲。

見村子裡的鬼怪散了大半,遲萻沒再理會它們,讓村民們回家等待消息,她就要往村口而去。

村口處,映著火光,兩隻巨大的凶獸正在撕殺,咆哮聲震耳欲聾,周圍到處都是被它們破壞的屋舍農田和枯萎的樹木。

那些從倒塌的房屋逃出來的村民被村長及幾個青壯男人引著逃走,以免不小心被波及。

那兩隻爭鬥的凶獸中,一身赤紅的年獸極為醒目。

遲萻還沒跑過去,就被人攔下。

「猙?」遲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