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剝皮,弄熟吃掉。
這隻年獸太凶殘了,妖怪們被他嚇得不要不要的,一見他就四處逃躥,跑得那叫一個飛快,不過還是跑不過這隻年獸。
要不是這隻年獸懶得殺,隻怕這山裡生活的妖怪都要滅絕了。
遲萻終於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妖怪是什麼模樣的,相比之下,在人類村子裡飄蕩活動的那種叫祟的小白妖倒是沒有那麼厲害,而且那些祟妖比較喜歡欺負人類這種弱小的存在,所以喜歡在人類村子裡飄蕩。
而這些生活在山林裡的妖怪,一般不會輕易踏足人類的村子,方才給人類生存喘熄的機會。
走了半天,遲萻有些累時,兩人就坐在陽光下的草地上休息。
吃飽喝足的年獸習慣性地想臥趴下來休憩,將遲萻圈到懷裡摟著,用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半瞇著眼睛,顯得懶洋洋的。
遲萻窩在他懷裡,並沒有睡覺,很淡定地開始發呆。
不遠處是一片灌木叢,突然來了兩隻不知道是什麼的妖怪。
這妖怪有類人的模樣,腦袋上頂著幾綹白毛,皮膚白得像得了白血病的那種,沒有眉毛,看起來有點像外星人,它們的下半身裹著獸皮裙,手牽著手走過來。
兩隻妖怪來到灌木叢前,就開始擁抱在一起,互相磨蹭對方的身體,它們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音,甜膩而纏綿,聽在耳裡耳朵都要酥軟了,還挺好聽的。
接著它們開始互相撫摸身體,慢慢地興奮起來,將對方的獸皮裙一把脫下,倒在地上廝纏在一起,難捨難分,下`身緊密相連,上麵趴著的那隻妖怪開始聳弄起下半身,做起打樁運動。
遲萻傻眼了。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很快地,那毫不掩飾的叫聲傳來,讓遲萻知道,這兩隻妖怪真的在做那種事情。
她忍不住看看周圍,果然是春天到了,正是繁衍播種的季節,怨不得呢。作為妖怪,他們就算長得醜陋一些,也是要繁衍的嘛。
兩隻妖怪做得太投入,在灌木叢裡浪得要飛起,壓根兒就不知道不遠處還臥著一隻剛吃飽的可怕凶獸。
某隻年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睛,也看到灌木叢中正在浪的兩隻妖怪。
於是一人一獸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那兩隻妖怪那啥,直到圈著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遲萻頓了下,忍不住轉頭,然後對上一雙豎瞳。
遲萻:「……」
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雖然知道這隻年獸是司昂,可是被這麼一雙興奮起來的獸瞳盯著,依然讓她頭皮發麻,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僵硬地坐在那兒,恨不得將他拖離這地方。
當然,拖他離開這裡之前,希望他能將這兩隻做汙汙事情的妖怪弄死。
可惜直到兩隻妖怪浪完,他也沒有去殺妖怪的意思,就這麼放著兩隻浪完的妖怪手牽著手離開。
這時,圈著遲萻的男人方才放開她。
遲萻連滾帶爬地遠離他幾米,默默地看他,發現他的豎瞳還沒有變回去,而且那眼睛時不時地上下打量她,讓她感覺更不好了。
「回去了。」他說,將她扛起來,準備用最快的速度回神山。
遲萻:「……」
她突然一點也不想回去!
第31章蠻荒之年5
某隻獸想以最快的速度回神山,做點春天最適合做的事情,不過路上卻發生了意外。
他們遇到一群怪獸。
所謂的怪獸,就是區別於野獸和妖怪、神獸的一類存在,比野獸厲害,比妖怪少了智慧,和神獸這種壽命悠長的存在更不能比,算是一種神獸、妖怪與其他物種雜交的生物。
當然,怪獸也有強弱之分。
現在這群怪獸,實力不強,它們的看起來和野豬一樣大小,但架不住它的數量多,像草泥馬一樣成群奔來,頗為壯觀。
男人的眼睛瞬間變成獸瞳。
他將遲萻放下來,赤色的衣袂在半空中張揚,瞬間就出現那群怪獸中,揚爪就一陣開撕,像個屠戮者,生命收割機,那群怪獸血肉橫飛,瞬間就死了大半。
「住手!」一道鏗鏘的聲音響起,如擊石之音。
遲萻被那聲音震得有些耳鳴,忍不住捂起雙耳,抬頭看去,就見不遠處怪獸群最末尾奔來一個男人。
很快地,遲萻就知道,那不是人,而是一個……非人類,和年獸、鶴童一樣的存在。
這個非人類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赤足狂奔來,速度極快,須臾間就來到麵前。
他看起來很年輕,麵容英俊,黑髮琉璃眸,隻是額頭竟然有一支緋紅色的犄角,雙眉間點綴著紅色的額紋,雖然麵容有些邪異,但卻又另有一股凜然正氣,矛盾得和諧。
「竟然是你這隻年獸!」那黑衣男人驚訝地道,「你不是一直在沉睡麼?幾時醒來的?」
年看到他後,終於停止屠殺,不過這般殺戮,讓他身上血氣沖天,同時也讓那些怪獸嚇破膽,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直到那黑衣男人過來,怪獸們集體往他身邊彙集,恨不得再多生兩條腿跑過去,遠離這隻可怕的凶獸。
年沒有回答他的話,神色陰戾地道:「你越界了。」
那黑衣男人嘿了一聲,說道:「你這傢夥一睡就是百年,將這一帶丟著長草孵妖怪,要不是我常常來這裡放牧,幫你清理幾隻妖怪,這裡早就成為妖怪的天下,變得和章莪山一樣寸草不生,你醒來後還不是要勞心勞力地清理?你應該感謝我。」
年很自然地點頭,指著那些怪獸道,「所以,我謝謝你了,不必客氣。」
黑衣男人差點被他氣個半死。
這隻年獸依然是那麼討厭!怎麼不睡死算了!
突然,他的目光轉到邊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遲萻身上,瞬間瞪大眼睛,吃驚地道:「這是……凡人?你帶個凡人來這裡?」
年沒理他,而是走向遲萻。
「喂!」黑衣男人被他無視的態度氣得跳腳,「你別走啊,說清楚,你怎麼帶著一個凡人?」
年重新將遲萻扛起,對他道:「這是我的祭品!記住,別打她主意,否則我吃了你!」
黑衣男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吃掉的那種,這讓他對遲萻更好奇了,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兩眼,可惜那隻年獸已經將人抱走,擺明著不給他看,一副吝嗇的樣子。
黑衣男人嘖一聲,轉身看到地上的怪獸的屍體,忍不住又痛心疾首,覺得那隻年獸實在是太粗暴了,不就借他的山頭養點儲備糧嘛,用得著將他的儲備糧殺了大半麼?
哪天他要吃了這隻年獸,為它們報仇。
男人扛著遲萻走得飛快,翻山越嶺,那速度抵得上雲霄飛車,遲萻感覺自己有點暈車。
突然,他又停下來。
遲萻以為他終於明白自己的速度太快讓她不舒服,誰知道他卻停下來,雙目直直地看著某個方向。
遲萻將吹到眼前的頭髮撥開,也循著他的視線望去,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是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也是萬物生長繁衍的季節,加上天氣好,不管是妖怪、野獸還是人類,都彷彿遵循本能,來到野外浪一浪。
遲萻看到那在草地中浪得快要飛起的兩個人類,隻想罵娘。
不僅是兩個人類,不遠處還有兩個同樣在浪的動物,交疊在一起做著不能描寫的事情,空氣中彷彿都飄散著一起浪的粉紅氣息。
這該死的春天,為毛到處有浪的動物妖怪和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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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萻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竟然有人類,可沒給她思索的功夫,男人已經扛著她就跑,非常心急的模樣。
遲萻趴在他的肩頭,覺得自己剛才沒有看錯,那兩個真的是人類。
這裡雖然不是神山,卻是神山的另一麵,和大氏村隔著神山相望,這裡竟然還有人類,那麼是不是證明,大氏村外,還有很多人類生存的地方?
葉萻的記憶裡,村人很少離開大氏村,大氏村外是什麼模樣的,從來沒有人知道。
村民們一輩子都生活在村裡,並非是他們對外麵的世界不好奇,而是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無處不在的危險,人類活著太艱難了,更不用說離開人類聚居地,獨自生活。
等遲萻從思索中回神,他們已經進入神山。
暴風雪撲麵而來,遲萻隻好將自己縮在他懷裡,以躲避這可怕的暴風雪。
直到暴風雪遠去,他們進入黑暗的山道,往山腹行去。
空氣開始變得溼潤,溫度漸漸上升,不一會兒,他們已經回到神山的那處四季如春的穀地裡。
「大人,你們回來啦。」鶴童高興的聲音傳來。
鶴童興奮地跑過來,看著他們,問道:「你們今天去哪裡了?外麵是不是已經到春天了?好玩麼?」
男人沒有說話,抱著遲萻在黑暗的通道前行。
遲萻看不到鶴童,不過在鶴童問她時,仍是溫和地道:「外麵已經是春天了,天氣很好……」然後遲萻又想到好天氣下的山林裡到處浪的生物,整個人都不好了。
「真的?外麵的太陽光大不大?天上現在有幾個太陽?」
「隻有一個,太陽光挺好的,很暖和……」
「我也好想出去。」鶴童語氣變得失落。
一大一小兩個在黑暗中搭話,很快就到達沐浴的湯泉之地。
鶴童知道男人的習慣,這是一隻有潔癖的年獸,每次出門回來後,一定要沐浴洗去渾身的血腥味兒,早就準備好衣物和洗漱用的東西,正當他想去準備男人喜歡喝的清酒時,就聽到他開口。
「鶴童,你去玩吧,明天再回來。」
鶴童一臉懵懂,「大人您讓鶴童出去玩?」
男人嗯一聲,就拖著神色苦逼的遲萻進湯泉。
遲萻扭頭看鶴童,希望他別出去玩,好好在這裡待著。
鶴童是個很聽話的好孩子,雖然發現遲萻的表情不對,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大人,大人讓他出去玩,他就很聽話地去外麵玩了。
遲萻見鶴童沒法幫她,隻好決定自救一下。
可惜沒等她自救,那隻年獸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光光,再一次坦蛋蛋地站在她麵前,接著伸爪子將她剝光,丟到水裡,拿香葉揉碎,洗去她身上沾到的味道,將她洗得香噴噴的,沒有其他味道才罷手。
接著他就坐在那兒,讓遲萻伺候他洗澡。
這幾個月來,遲萻已經很習慣這種相處模式,加上這人的本體是隻年獸嘛,就當照顧一隻動物,所以她也很坦然。
可是這次,她卻有點不習慣,因為這男人不像以往那樣,洗澡就隻是單純地洗澡,不會做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彷彿這隻是天經地意之事。現在,他的一雙眼睛總在她身上瞄來瞄去,那赤摞%e8%a3%b8的視線,讓她皮膚都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直接跑。
更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