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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小狼崽看起來如同一隻幼犬,溫和無害,一條腿因為蛇血腐蝕此時鮮血淋漓,陸嘉霓立即掏出解□□劑為他灑在腿上。

可是蛇毒易解,顏峻的狀況卻並不樂觀,他前腿上的彩繩因為蛇毒侵蝕,這時無聲地掉落地上。他隻有%e8%83%b8口仍然溫熱起伏,告訴大家他還活著。

第79章 79

小狼閉著眼睛呼吸虛弱地躺在肖修樂懷裡, 薛青梅上前來幫他把脈, 神情凝重,道:“仍是舊傷所致,他被七星北鬥陣所創, 這傷隻有掌門才能為他醫治。如果你們信得過我,還是如同方才所說, 讓我帶他和——”她看一眼肖修樂,“肖思遠的兒子回去七星閣, 請掌門為他療傷。”

夏霜手指貼著兒子柔軟的肚皮,問道:“如果你們掌門不肯又將如何?”

薛青梅搖搖頭, “你不了解我們掌門為人, 他不會不肯的, 而且,他也一直在找這個孩子。”

肖修樂看著她, “你是說可以治好顏峻的傷嗎?”

薛青梅應道:“是的。”

顏峻被七星北鬥陣所傷之後, 整個狼族都一直沒有辦法將他治愈, 所以才去求取了兔族的金蘿卜, 現在七七四十九天沒到顏峻就強行靈魂還體, 除了薛青梅所說去求助於七星閣掌門,誰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無論怎麼樣, 肖修樂都認為一定要去試試的。可是顏峻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做主, 他隻能看向顏傲和夏霜。

夏霜說:“我們也一起去。”

薛青梅緩緩搖頭, “這不可能, 我本來隻需要帶肖思遠的兒子一個人回去, 至於顏峻——要不要為他治傷,你們自己決定。”

“他不去我也不去!”肖修樂想也不想。

顏傲這時朝嶽傅淵看去,問道:“嶽兄,你們與七星閣既有往來,你告訴我,此人可不可信。”

嶽傅淵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此人可信,而且,他們一定不會傷害肖修樂。有少主護著,顏峻應該不會有事。”

肖修樂從棺材出來之後一心牽掛著顏峻,這時才看到除了嶽傅淵,陸嘉華和陸嘉霓也到了這裡,他眼睛紅紅地看他們一眼,卻無心敘舊。

顏傲終於沉聲道:“讓顏峻去吧。”

夏霜緊握住肖修樂的手,“兔兔,一定要照顧好你老公,不要讓這些臭道士欺負他。”

肖修樂很認真地應道:“媽媽,我會照顧好顏峻的。”

顏傲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你們怎麼回去七星閣?”

薛青梅與方無對視一眼,方無回答道:“坐動車。”

夏霜聞言說道:“我給你們派輛車,現在立即出發,讓司機開車送你們回去。”

方無立即說道:“不行!”

薛青梅抬手阻止他,“沒關係,讓他們派車吧,隻是到時司機同樣不能上七星閣,到了山下我們自行上山。”

在他們商議的時候,虞蕭去派出所小樓裡借了個玻璃水杯,回來肖修樂身邊將縛靈環綁住的毒蛇裝進了瓶子裡,牢牢擰緊瓶口,用符紙貼住。

薛青梅叫他準備出發回七星閣時,他把水杯放進自己包裡,跟著薛青梅他們朝派出所外麵走去。

臨離開時,夏霜從肖修樂懷裡抱過顏峻,親了又親,說:“好久沒看他這個模樣了。”她親夠了才將顏峻交到肖修樂手裡,囑咐道:“路上小心。”

肖修樂點點頭,看向嶽傅淵,問:“他們掌門為什麼要找我?”

嶽傅淵抬起手摸摸他的頭,“你跟他們去了就明白了。”

肖修樂心裡有些不安,“總有點不好的預感。”

嶽傅淵聞言笑道:“不一定不好。如果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放心吧。”

肖修樂走到派出所大門時,見到許揚蹲坐在地上,懷裡躺了個人,正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的真正的學生顏峻。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肖修樂發現自己快要記不清他容貌了,他停下腳步,問許揚:“他怎麼辦?”

許揚說:“我會送他回去。”

肖修樂點點頭,心想他回去了也是個醒不過來的植物人吧。

祝天銳跑到肖修樂麵前,肖修樂跟他說了一句“乖”,就抱著顏峻邁進了最近的一輛小汽車後座,按下車窗跟他們揮揮手。

賴武威過來拉住祝天銳手臂,祝天銳抬起另一隻手揮了揮,“少主,早點回來。”

肖修樂說:“我會的!”

等薛青梅他們幾個上車,車門關上,小汽車便開了出去,飛快地消失在深夜寂靜的街道。

棺材沒了,匆匆趕來的人也都匆匆離開,整個派出所院子裡一下子空蕩蕩的,隻剩下賴崧高大的身影和兩個還沒離開的年輕人。

鄒驍站在窗戶旁邊看他們。

賴崧一巴掌拍在賴武威肩上,說:“不錯啊,長大了。”

賴武威沒有說話,他身邊祝天銳整個人都顯得非常不安。

賴崧伸手捏一捏祝天銳的胳膊,語氣裡充滿了嫌棄,“這小胳膊小腿的,”他看向賴武威,“你就跟著顏峻混,品味都被他帶差了。”

祝天銳被他捏得雞皮疙瘩都起來,強行壓抑著憤怒,一臉敢怒不敢言。

賴武威嘴角翹了翹,幅度很小,幾乎看不見,他說:“我覺得還行。”

賴崧擺擺手,“走吧走吧,看著心煩。”

祝天銳聞言轉身就走,還沒走出派出所大門,賴崧又叫住他,“哎!那個誰站住!”說完,他走到朱祝天銳麵前仔細看他,說,“我怎麼覺得你那麼眼熟,你就是經常在南門那塊惹事的小流氓吧?”

祝天銳深吸一口氣,賴武威上前來攬住他肩膀,說:“他沒惹事了。”

賴崧嘴裡咬著煙,自己都沒站端正過,說:“既然進了我家的門,以後就要乖巧聽話,我就不嫌棄你是個男的還是隻兔子了,以後不許在外麵混,聽到了嗎?”

祝天銳咬緊了牙,閉著嘴不吭聲。

賴崧也懶得等他回頭,揮揮手說:“走了。”

等賴武威和祝天銳離開,鄒驍才從樓房裡出來,他走到院子裡時,發現剛才地麵裂開的縫隙消失了,整個地板都平平整整的,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叫住賴崧,“賴哥,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賴崧伸個懶腰,“剛才什麼事?”

鄒驍被反問得一愣,說:“就那個棺材——”

“什麼棺材?”賴崧說,“莫名其妙,你做夢了吧?回去趴著睡個覺,祈禱今晚不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賴崧說完就進去了,鄒驍仍是覺得難以置信,他跑到門衛室裡,看門衛室的守衛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自己叫醒他時還一臉茫然,根本不記得什麼棺材的事情。

他調看了門口的監控,發現監控裡什麼都沒拍下來,一切都太正常了,好像不正常的人隻剩下他一個。

***

肖修樂抱著小狼縮在汽車後座的角落,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睡了過去。

這輛車其實有點小了,薛青梅坐在副駕駛,肖修樂和方無、虞蕭擠後座,懷裡還抱著昏睡的顏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實在太疲倦,一路上一直盯著顏峻看,到後來就靠在玻璃上睡了過去。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濕濕軟軟的在%e8%88%94他下巴,他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懷裡抱著的小狼已經醒了,正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啊——”肖修樂大叫了一聲,嚇醒了昏昏欲睡的車上其他人,他一把拉住身邊虞蕭的衣袖,也不管虞蕭滿臉不情願,說,“他醒了!顏峻醒了!”

虞蕭扯了一把自己的袖子,沒能扯開。

肖修樂自己鬆開了他,低下頭去看顏峻,說:“顏峻,你還好嗎?”

顏峻沒有說話,將頭在他脖子上一個勁兒磨蹭。

肖修樂擔心地看他,“怎麼不說話?”

顏峻抬起頭,打了個哈欠,舌頭%e8%88%94一%e8%88%94單薄的嘴唇,側著頭靠在肖修樂懷裡。

薛青梅從前排回過頭來,說:“他身邊變回幼年模樣其實是一種自身的保護機製,這樣需要消耗的能量更少,可以維持著他清醒過來,不然就一直都會沉睡。”

肖修樂說:“可他好像聽不懂我說話。”

虞蕭不耐煩地說道:“可能沒睡醒,你彆大呼小叫的。”

肖修樂瞪他一眼。

薛青梅笑了笑,“不必擔心,他都醒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汽車在高速路開了一個通宵,到天亮時趕到了七星閣所在的星雲山腳下。上山隻有小路沒有行車道,山上的物資全部是七星閣弟子肩扛手提搬上去的,一條石板的階梯小路,那無數的石階已經被鞋底打磨得平整光滑。

司機開著車返回崇豐市複命。

上山之前,薛青梅讓大家先到山腳一個小飯館吃點早飯,然後再去爬那半天的山路。

小飯館很小,支了個雨棚從屋簷伸出去,幾張方桌都擺在雨棚下麵,看起來很簡陋,不過還算乾淨。

顏峻在肖修樂懷裡又睡了一覺,這時醒來精神好了許多。

肖修樂坐下時將他放在了桌子上,虞蕭正在用紙擦桌麵,見狀不悅道:“彆把狗放在桌子上。”

顏峻冷冷看他一眼,用屁股對著他,肖修樂說道:“你才是狗。”

薛青梅道:“彆吵了,方無,去點些東西。”

方無抬手叫來了店裡的小夥計,那人穿著白T恤,頭上戴一頂鴨舌帽,帽簷遮住了小半張臉。

方無點了饅頭、豆漿還有素菜包子,之後對夥計說“等等”,然後看著薛青梅。

薛青梅問肖修樂:“你們想吃點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肖修樂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一路走來,薛青梅對他的態度都十分友善,甚至稱得上和藹可親了。

他說:“我也吃這些就可以了。”說完,他又抬起頭問夥計,“有牛奶嗎?紙盒裝的那種。”

夥計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