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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看著肖修樂的背影,突然開口叫住王舒彤:“哎!把球給我吧,我拿去還了,你們休整一下。”

他走在肖修樂身後,看肖修樂進去器材室,走到裡麵一間擺放球類的架子前麵,便喊道:“肖老師。”

肖修樂回頭,崔懷把兩個籃球一前一後拋過去,“麻煩你幫我把球放回去吧。”他把兩個球往前麵一拋,也不管肖修樂是不是接得住,轉身便往外麵走。

肖修樂低聲罵了一句臟話,把兩個滾落在地上的球撿起來,一一放回了架子上麵,同時聽到離開的崔懷似乎帶上了外間的門。

他沒有在意,放好了籃球朝外間走去,見到果然外麵的那扇門被關上了,心裡突然有點不好的感覺,走過去伸手推門發現推不開。他第一反應就是崔懷肯定把外麵的鎖給掛上了,而且不知道隻是掛上了還是直接鎖上了。

體育用品室一共內外兩間,隻有外間一扇門,沒有窗戶,內間是完全密閉的。外麵這間放了乒乓球、羽毛球還有實心球、鉛球之類的小型體育用品,內間則收納著籃球足球排球,還有許多供學生做仰臥起坐和前滾翻用的軟墊。

肖修樂貼在門上喊了一聲:“崔懷!”

可是外麵並沒有動靜,他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麵的聲音,並沒有聽到說話聲和任何人的腳步聲。他忍不住在心裡罵道“幼稚,智障”,同時掏出手機來打算給顏峻打電話,叫顏峻回來幫他開門。

可是剛一掏出手機,肖修樂就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屏幕黑著按不開。

直到那時候,肖修樂還並不覺得緊張,他和顏峻他們約好了在操場入口等,如果一直等不到他,顏峻他們肯定會回來找他才對。

結果下一秒鐘,房間頂部的白熾燈泡閃了閃,突然就滅了。

黑暗寂靜,是肖修樂現在唯一的感覺,他甚至從門縫底下也看不到外麵操場透進來的燈光。“顏峻!”肖修樂忍不住大喊了一聲,並沒有人回答他,反而在狹小的環境裡,他的聲音與回聲相互疊加,響亮刺耳。

他有些不安地原地走了兩步。

忽然,肖修樂在絕對的黑暗與安靜中,捕捉到了一點聲響,“沙沙——”他猛然間停了下來,屏息凝神仔細分辨那一點奇怪的聲音來源。

聲音似乎是從器材房的內間傳出來的,他剛開始以為是什麼東西倒了發出聲響,後來卻聽到“沙沙”聲再一次響起,他努力分辨,一個可怕的念頭猛然間襲入腦海,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像是有人在墊子上爬行,衣服與墊子摩攃的聲音。

在這之前,肖修樂剛剛在內間把籃球放回架子上,內間一麵牆堆滿了墊子,另一麵牆是靠牆的木頭架子擺放球類,環境狹窄一目了然,除了他並沒有第二個人。

那麼那個會在墊子上爬的是什麼人?還是說根本不是人?

肖修樂什麼都看不到,他隻能夠把後背緊緊貼住木門,感覺到粗糙的木門上的木刺劃過他的手臂。

“沙沙”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肖修樂卻並沒有鬆一口氣,他害怕隨時耳邊會響起下一聲“沙沙”聲,果然過了十幾秒鐘,他又一次聽到了聲響,和剛才的聲音有些類似,卻又不完全一樣,甚至還變得輕了許多。

肖修樂在黑暗中茫然地睜大雙眼,豎起耳朵,聽到“沙——”一聲,他猛然間打個寒顫,意識到聲音的區彆在哪裡,剛才是有人在墊子上麵爬行的聲音,現在則變成了在水泥地麵爬行的聲音。相比起在墊子上爬行時衣服與軟墊表麵布料的摩攃,衣服與水泥地麵摩攃的聲音要小了許多,但是聲音雖然小了,但是距離卻在一步步朝著外間的方向靠近。

他後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聽到衣料在水泥地麵摩攃的聲音果然更加清晰了,那個人已經從內間爬到了外間,朝著他的方向過來。

“誰?”肖修樂鼓起勇氣問道,可是沒有人回答他,空氣連一點流通都沒有,靜謐詭異,隻能聽到爬行和摩攃的聲響。

肖修樂下意識伸手按了按領口,突然碰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他愣一下,回想起來掛在他頸前的是一個錦囊,錦囊裡麵有一個他在尼姑庵裡求來的觀音像,當時還有個年輕的神棍給了他一張辟邪符。他猛然間一使勁,將掛著錦囊的紅繩從脖子上扯斷了,然後緊緊將那個錦囊握在手裡。

爬行的聲音距離他越來越近了,肖修樂知道那個人已經到了他的跟前,沒有呼吸也沒有溫度,隻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一隻冰冷的手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腳踝。

肖修樂將手裡的錦囊用力朝地上砸去,他後背全部都是冷汗,錦囊脫手後墜落到地上,突然燃起一陣淡藍色火焰,火焰瞬間即逝,肖修樂隻看到一隻蒼白的手原本握住他的腳踝,在碰觸到火焰之後猛然間縮了回去,消失不見。

房間裡依然一片黑暗,但是卻突然間不再那麼安靜了。

肖修樂大口喘著氣,他開始聽到外麵有昆蟲鳴叫的聲音,似乎還有遠處的汽車喇叭聲,仿佛瞬間將他從奇異的異世界拉扯回了人間。

他摸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決定不能繼續在這裡等下去,決定撞門出去,門外的老式掛鎖早已經搖搖欲墜了,撞一下撞不開,多撞幾下總是能開的。

他後退兩步,側過身朝著木門猛力撞去。

然而在這時,有人卻突然從外麵拉開了房門,肖修樂一下子刹不住腳步,用力撞進了那個人懷裡,剛好被他張開雙臂抱住。

顏峻低下頭來看他,“肖老師,你沒事吧?”

肖修樂抬起頭來,蒼白著臉看顏峻,說:“有鬼。”

顏峻依然抱著他,安撫地伸手拍拍他的後背,“有鬼?”他說著朝裡麵看去,可是一片漆黑,借著外麵月光也看不清楚,隻能掏出手機來照了照,說:“什麼都沒有。”

肖修樂從顏峻懷裡掙脫開來,他站在門口朝裡麵望,確實什麼都沒有,除了他丟在地上的那個錦囊。

顏峻走進了器材室,他用力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彎下腰將那個錦囊撿起來,遞給肖修樂說:“你的?”

肖修樂接過錦囊,鬆開袋口朝裡麵看,見到裡麵的符紙已經燒成了灰,觀音像也碎成了粉末,唯有外麵這個錦囊還完好無損。

顏峻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先離開這裡再說。”

肖修樂點一下頭,把錦囊放到衣服口袋裡,他最後看了一眼漆黑的體育器材室,將門關上,鎖住了外麵的掛鎖。

第19章 19

肖修樂坐在學校外麵的燒烤攤旁邊,喝完了一整杯熱奶茶才算緩了過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顏峻。

顏峻他們上了衛生間就在操場出口等他,可是等到六班的人離開,操場的大燈也按時熄滅時仍然沒見到肖修樂出來,於是顏峻便返回來找他,發現器材室的門關著,掛鎖雖然沒鎖,但是門從外麵給扣住掛在上麵,裡麵的人是沒辦法打開的。

他第一反應便是打開了門,正好肖修樂從裡麵衝出來,被他一把抱住。

“□□的崔懷,”肖修樂低聲咒罵道,猛然間抬起頭意識到自己在學生麵前說了臟話,連忙說道,“我沒有說臟話啊,學校裡麵都不許說臟話,聽到了嗎?”

賴武威坐在肖修樂對麵,神情嚴肅地回答他說:“我們沒有說臟話,隻有老師你一個人說了臟話。”

肖修樂的豆奶瓶子重重敲在桌麵上,瞪著賴武威,說:“對不起,行了吧!”●思●兔●網●

“沒關係,”顏峻一隻手撐著臉,微笑著看他,“我和賴武威都不是真正的學生,你想說臟話就說吧。”

本來是籃球隊幾個人都說好了要吃宵夜,結果看時間太晚了,紛紛道彆回家,而幾個住校生根本就沒出得來校門,就到了宿舍要關門的時間。

其中吵著要請大家吃宵夜的許揚是個住校生,無可奈何隻好回去睡覺,隻剩下肖修樂、顏峻、賴武威三個人,在校門口的燒烤攤坐下來之後,顏峻說:“我請客,你們隨便點。”說完,他便起身去給肖修樂買了一杯熱奶茶。

到現在三個人坐在這裡,肖修樂聽完顏峻那句話之後,看著賴武威猛然間明白過來,“哦——我就說怎麼回事?賴武威也不是原來的賴武威了?”

賴武威接過燒烤攤老板遞來的烤肉和烤蔬菜,挑了一串豆腐乾遞給肖修樂,說:“賴武威還是原來的賴武威。”

肖修樂不明所以地看著顏峻,同時伸手接過了豆腐乾。

顏峻對他說:“雖然不是人類,我們也和人類共享著這個地球,需要找到辦法生存下去,你總不能讓我們去非洲草原捕獵吧?”

肖修樂咬了一口豆腐乾,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是狼妖?對不對?”他聯想起了陸嘉華江溪說的兔族,心想這整一個動物世界啊,身邊每一個看起來是人的人,結果可能都不是人。

燒烤攤老板又給他們放了一盤子烤好的烤串在桌麵上,肖修樂突然抬頭問他:“老板,你哪個種族的?”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憨厚笑笑,說:“哎呀,被你發現了,其實我是蒙古族的。”

“彆鬨,”顏峻說道,等老板離開,他才繼續對肖修樂說,“這個世界被人類統治著,其他物種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不得不偽裝成人類的模樣,來換取生活的安定平和。”

肖修樂一邊嚼豆腐乾,一邊問道:“那許揚呢?”

這回是賴武威說:“許揚和我一樣,都是被安排到這裡保護少主的。”

“可你一直都在啊,”肖修樂說。

賴武威點點頭,“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少主。”

顏峻挑了一根羊肉串,鋒利的牙齒咬住羊肉撕下來,他說:“我的靈魂寄生在這個顏峻身上不是巧合,他本來與我同名同姓,五行相生,可惜就是我附身人類沒有妖力,恐怕仇人找上門來,賴武威和許揚才被安排在我身邊。”

肖修樂詫異道:“你還有仇人?”

顏峻把竹簽放在桌麵上,“我說過了我們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你以為異類想要偽裝成人類生存,人類真的一點察覺不到?”

肖修樂聽到這裡,突然產生了一點和顏峻同病相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