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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歸舟 江意難平 4312 字 6個月前

了老婆子,衛氏便讓眾人上馬車返程。

鈺哥兒拍了拍妤姐兒,似讓她定心一般。

接著眾人便上了馬車,往江府回了。

江嫵心裡好奇地很,但又不好當著衛氏的麵問,便想等到回了江府再問,怎知妤姐兒與鈺哥兒又往柏鵠院去了。

但到了夜裡,妤姐兒同她聊了不少閨房話,卻沒有同她提起楊姨娘。

江嫵隱約了解妤姐兒的不願提及,便也沒有再問。

次日清晨,江嫵頂著一雙不舍的困意雙眸,在垂花門送了妤姐兒離開。

鈺哥兒在前頭護送,安全地將妤姐兒送到了相由客棧。

江府上下倒不如鈺哥兒這般傷心,個個都覺得是好事一樁,江四姑娘也算是一朝飛上枝頭,難不保會麻雀便鳳凰。

這消息也由盯著相由客棧的識力,順帶在岩燒跟前提及,被遞入大秦氏的耳中。

“妤姐兒也被江府的人送去了相由客棧?”大秦氏在書案前查賬,忽而聽聞岩燒的這麼一句,興至抬眸。

岩燒可不知道大秦氏心裡打著的小九九,她不過是例常一句不落地傳話,怎知旁的事大秦氏都一概不理,唯聽了這句才猛地抬頭。

大秦氏彎了彎唇,喚了墨段進來,“遞拜帖給江大夫人,今日午歇後我要去江府一趟。”

墨段聽了吩咐立即照辦,打點好午歇後出門的一切。

偌大的漪雲院,現時隻得江嫵一個主子了。

江嫵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姐姐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江府,五離三,現時府裡也隻剩婠姐兒與她兩人而已。

婠姐兒被江昕帶著見識生意場上的規矩,平日在府裡,鮮少能見著她的身影,倒也成了隻聞其名,不見其聲的存在了。

午膳時,她便也沒心情獨自在院裡食,早早便去了念月洲,與衛氏用膳。

衛氏近兒看著比之前輕鬆不少,江嫵說了逗笑的話,衛氏也會笑得格外愜意。

這般轉變,她自然是不知為何,但隱隱覺得有些不太符合衛氏往日的做派。可衛氏到底是笑了,她總不能覺得笑也是壞事罷。

用完午膳後,江嫵便回了漪雲院午歇。

這春末已稍稍沾了些夏日的氣息,一個午睡歇得江嫵腦袋昏昏沉沉的,紫菽服侍完江嫵更衣,紫苔撩簾而入,向江嫵稟報了姚渡釵的吩咐。

“姑娘,方才姚大師派人來說,讓您午歇起了之後,去枝霽樓一趟。”

江嫵應了一聲,當下就明白姚渡釵是差不多也要離開江府了。

紫菽加快了拾掇的速度,抱著針線籮子,就跟在江嫵身後去了枝霽樓。

大秦氏半個時辰後,也來到了江府。

“姐也有許久未來了,今個兒怎這般急,早上派人來遞帖子,下午便來了。”江大夫人秦氏站在馬車旁,伸手去扶大秦氏下來。

“又犯貧了,我身子骨好著呢,不須你扶我。”大秦氏笑嗔了一句。

墨段扶著大秦氏落了地,大秦氏就與江大夫人閒聊了幾句,隨後並肩穿過垂花門。

江大夫人領著大秦氏先去念春堂拜訪老太太,大秦氏便同江大夫人打探,“聽聞妤姐兒要入宮采選了?”

江大夫人麵上笑笑,“我們也是前幾日才知,還未高興地幾日,妤姐兒便去相由客棧了,姐是怎知?”

“這不說也罷。”大秦氏歎了一口氣,很是泄氣地說了這麼一句。

江大夫人自是不肯,“這是發生了何事,連我也不能知曉了麼?”

大秦氏搖了搖頭,“你可記著先前與瞻哥兒定親的山東柳家,我原先還詫異他們為何解親,怎知前幾日便有柳家姑娘到相由客棧落腳的消息傳來。”

“遂你派去盯住柳家的人,便將今日妤姐兒入住相由客棧的消息同你說了。”江大夫人恍然大悟,“這山東柳家,原是為著入宮采選,才與瞻哥兒解親的啊。”

江大夫人素來聰明得很,這不過,兩三句話,就讓她猜準了去。

大秦氏無奈地點了點頭。

“解便解,以瞻哥兒這般好的條件,還怕尋不著好人家的姑娘不成。”江大夫人素來看好這個侄子,要不然也不會頻頻在府裡提起陳仲瞻的事跡。

大秦氏笑了笑,直截了當地道:“我今日便是為著瞻哥兒的婚事來尋的你。”

江大夫人這會兒就麵掛喜意,輕拍了拍大秦氏,扮出微嗔,“姐姐該不會早已定了哪家的姑娘,等到現時要公布了,才同我說罷?”

“怎會,我瞞誰也不能瞞你啊。”大秦氏彎著嘴笑,挽著江大夫人的走往前走。

“那你這來尋我?莫不成是想讓我幫著相看?”江大夫人打量著大秦氏的神色,猜測道。

大秦氏一副猜錯了地神色,她搖了搖頭,“我是想讓你說說這位姑娘在家中的情況如何。”

江大夫人疑惑不解,“人姑娘家在家中如何,我又怎知,姐姐可莫要為難我。”

她這話一落,便倏地就立在了原地,任大秦氏怎麼拽也拽不動。

看樣江大夫人是猜到了,她驚訝出聲:“姐姐是相中了嫵姐兒?”

大秦氏笑著衝她點了點頭,“人都說你像我,果真沒錯,聰明得很。”

江大夫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這……我沒記錯的話,瞻哥兒今年已有十七了罷,可嫵姐兒方才十二,這……”

“這又如何,不過差了五歲,等瞻哥兒從福建回來,嫵姐兒也方及笄不久。到那時,瞻哥兒業也成,心也該收回來了,兩人正好成親。”

聽大秦氏這麼一說,也不無道理。江大夫人沉默著沒有說話,總覺得有甚地兒怪怪的不對勁兒。

大秦氏見江大夫人這副模樣,一時就想起從前想要定下妧姐兒的時候,她相信江大夫人,遂立即開口詢問,“你這是甚個意思?上回我說要定下妧姐兒的時候,你就是這副模樣。究竟有何不妥,你直說就是。”

江大夫人倒沒覺得這樁婚事不行,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姐,今早妤姐兒才離府,你下午便為了嫵姐兒來,你還說你不瞞著我。”江大夫人彆了臉,做出一副與大秦氏鬨彆扭的模樣。

大秦氏提心吊膽地等江大夫人說不妥之處,怎知這人原是為著這事,她笑著推了推江大夫人,“你還小不成,還同我頑這等把戲,把我嚇了心驚不已。”

她們姐妹兩人怎說了從小一塊兒長大,手帕交哪比得上一母同胞的姐妹情深。也就隻有在對方麵前,才都顯出各自年幼時的模樣來。

江大夫人嘻嘻地笑,鬆鬆地搭了一隻手在大秦氏小臂上,“嫵姐兒極好,若是我肚子爭氣,定是要生一個如她這般機靈的姑娘才是。”

大秦氏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頭,不想江大夫人陷在其中,“就是不知這般機靈的姑娘,可是定了人家?”

江大夫人抿唇一笑,“應當是沒有的。”

☆、江嫵婚事

大秦氏笑%e5%90%9f%e5%90%9f地拜見了江老太太,這便與江大夫人回了屋裡詳談了起來。

大秦氏原想今日便去江家三房與衛氏將此事一說,但江大夫人見著妤姐兒方離府,怕到時候傳出去,讓人覺著定國公府老盯著嫵姐兒,這樣名聲不好,大秦氏才作罷。

過了半月,江府的春日宴便辦了起來。

大秦氏領著關越卿來赴宴,她特地讓江大夫人挑了與衛氏相鄰的位子,想借此良機與衛氏好好聊一聊。

一入席,方落座。▂思▂兔▂網▂

大秦氏便見關越卿與江嫵兩人聊得起興,她暗暗點了點頭,就望向衛氏。

衛氏正聽著衛大夫人說著話,她無意聽了兩嘴,大多是衛大夫人在抱怨,而衛氏偶爾點了點頭。

各個都是經了一夏,熬了一冬,唯獨這衛氏偏生要比旁人更要白些。

大秦氏被衛氏露出的一節白玉細腕,給奪去了注意力,耳邊仍嗡嗡地響起衛大夫人的抱怨聲。

大秦氏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覺得衛氏的手白是白,倒更像是沒有血色一般。

各府的夫人小姐漸漸來了,對陳仲瞻有興趣的各府夫人也不少,一人一語,就開始圍繞著子女的婚事談了起來。

關越卿在另一桌上,看著大秦氏一來一擋,從容應對,免不得暗歎厲害。

這頭聊得歡,衛大夫人也停下了抱怨,聽著各位夫人毫不吝嗇地誇著自家的閨女,心中意動。

衛大夫人還有一子未定親,現時已十四,正是衛可永。

各府夫人瞧瞧地點了鄰桌的閨女,衛大夫人便一個個地觀察,她雖覺著江嫵不錯,但終歸還是年紀小了。

雖說衛氏未同她暗示過江嫵的婚事,但依著從前妧姐兒的婚事處理做派,她便猜著衛氏是做了把江嫵定給衛可永的打算。

這兩個小姑子,一個常回衛府,卻總想從衛府從衛老太太身上扒拉金銀財寶,一個少回衛府,明明任誰都能看出其無意歸來,但卻又做出極儘孝道的樣子,每回都把長輩服侍得舒舒服服,從不說她一句半句。

要她選,她自然是同江府衛氏走得近些,至少這個小姑子,從未想過在她身上討銀子來使。

從前衛氏同她商議著把妧姐兒定給長子衛可泉,她是不太樂意的,但又不好立時就拒絕,怎知拖著拖著,妧姐兒便定了給彆人,正合她意。

此時她自是也要做兩手準備,這麼些個好人家,她豈能錯過,趁衛氏還未開口,她能替衛可永找到更好的人家,便能早些定下來。

衛氏顯然是不太感興趣,但個個興致勃勃,她實在招架不住,便尋了個由頭,先離了桌。

大秦氏看著衛氏上了二樓,等聊了一盞茶時間,她也借口有事尋江大奶奶,便也離了桌,到二樓去尋衛氏說話。

關越卿作為第一個知曉事情的人,暗暗在心底偷笑。

江嫵捕捉在關越卿微微揚起的嘴角,覺得怪得很,便出聲問道:“卿姐姐是有甚樂嗬的事兒不成?瞧你那嘴角,都要揚到耳根了。”

“哪有,我是笑你吃得歡。”關越卿伏到江嫵耳邊,小聲地說:“你也不看看鄰桌的夫人們頻頻轉頭來看,哪個姑娘不是輕聲細語,談天說笑的,哪有像你一樣,隻顧著吃吃吃的。”

江嫵聽她這麼一說,定睛一看,發現還真是如此。當下她也沒得駁關越卿,隻得收斂一點,咽了咽口水道:“今日做糕點的廚娘是江南來的,我見好吃,才多吃了幾口。”

關越卿輕笑了幾聲,裝作不經意見瞥了二層一眼。

大秦氏的一角衣裙轉眼就消失在樓梯間。

這兒與下麵宛若兩片天地,一人也無。大秦氏看見旁的一扇門開了,清風就打這處灌入,就知衛氏定是在外頭。

大秦氏穿過門,一眼望見得就是江府的一片綠景。

衛氏眼角瞟到有人影晃動,側頭去看,大秦氏彎著唇,笑盈盈地走近。

衛氏站了起身,“定國公夫人。”

大秦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