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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若是懷疑我們,必然會派人前來試探。”

檀邵靠在樹杆上,短暫的休息起來。

大概一刻鐘後,兩人起身,繼續往山裡走。

檀邵的%e8%83%b8口依舊不舒服,而魏夕曜本就不是一個體力好的人,兩人的速度越來越慢。

就在他們來到山腰的時候,一名背著乾柴的小夥子走了過來。

“兩位可不好再往裡走了,前麵就是平巒山的深山,經常有野獸出沒,聽說還有土匪呢!”小夥子一副熱心腸的模樣,走過來好心提醒他們。

魏夕曜文質彬彬地開口,“多謝這位小哥兒告知,我們就是要去深山的。”

小夥子打量了他們一番,“這,你們就不怕遇到土匪?”

魏夕曜似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小哥兒經常在平巒山砍柴嗎?不瞞你說,我們正要去找平巒山的義士。”

把土匪稱為義士,小夥子挑挑眉,看來他們對土匪並無偏見,“難道你們要去投靠?”

要說販夫走卒、流民難民投靠匪山還情有可原,而這兩人一人看上去像是莊稼漢,一人看上去像是讀書人。

魏夕曜搖搖頭,“並非投靠,兄長這次陪我進都城趕考,正好經過平巒山這邊,聽說寨子裡有一位神醫,我想請神醫幫我兄長看病。”

小夥子打量起檀邵,身材倒是挺魁梧的,可見平時都有運動,就是臉色不佳,帶著病態的蒼白。

“是這樣,我之前在山裡砍柴,遇到了野獸襲擊,乃是平亂山土匪出手相救,他們的寨子裡確實有一人醫術高超,不過並不是什麼人都治的。”小夥子似乎對平亂山土匪很熟悉。

魏夕曜和檀邵對視一眼,顯然這貨就是平亂山土匪之一。

“我有錢的。”魏夕曜在自己的衣袖裡掏啊掏,拿出一個灰色的錢袋子。

小夥子噗哧一笑,“你們還真當土匪窩是醫館不成?”

魏夕曜的臉有些紅,但態度很堅決,就是要帶自家兄長治病!

第027章 進寨

或許是因為魏夕曜的形象太弱雞了,砍柴的小夥子選擇相信他們。

何況,與其讓他們在山裡亂晃,還不如帶去寨子裡監視起來。

這麼一想,小夥子把乾柴往肩上背了背,“這樣吧,我帶你們去山寨,至於裡麵的人會不會幫你們就不知道了。”

魏夕曜連勝道謝,感激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

檀邵低咳了兩聲,也是趕巧,嗓子眼跟粘了毛似的,裝都不用裝了。

小夥子一邊為他們帶路,一邊和他們閒聊,“你們的膽子倒是大,明知道平巒山上有土匪,身為一個讀書人也敢接觸。”

魏夕曜攙扶著檀邵,聲音堅定,“為了兄長,怎麼都要嘗試一下。”

似乎聊到了動情之處,魏夕曜搬出一個兄弟情深的故事,“要是沒有兄長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供我讀書,我哪有機會進都城趕考。”

“你這樣的讀書人倒是少見,都說讀書人薄情寡義,看來也不儘然。”小夥子說話條理分明,不著痕跡的套話,可見也不是個小角色。

魏夕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平亂山土匪不容小覷。

半個時辰後,在小夥子的帶領下,他們順利抵達土匪窩。

站在山寨門前,小夥子對他們道:“你們等一下,我跟裡麵的人打聲招呼。”

魏夕曜擺出一副感恩的表情,眼看著小夥子走進去。

檀邵則觀察起附近的崗哨,果然布置精密,頗有軍隊的嚴謹作風。

“我辛苦種地,供你讀書?”檀邵觀察一番後,低聲打趣魏夕曜。

魏夕曜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彆忘了,寫書是我的強項,你這傷隱瞞不了,等進去後,還得編故事。”

“怎麼編?”檀邵當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魏夕曜稍微思索片刻,“就說你六年前曾被征去當兵,正是因為受了傷,才不得不退伍回家種田的。”

檀邵點點頭,結合他受傷的時間,正好對的上。

不多時,小夥子回來,不知道跟門口的崗哨說了什麼,大門朝他們敞開。

“兩位請進。”小夥子笑容依舊。

魏夕曜扶著檀邵走進去,臉上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小夥子笑了笑,“還以為你們不害怕呢?”

魏夕曜乾巴巴的咧了咧嘴,“畢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你的膽子已經算大的了,我剛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小夥子聲音爽朗,完全沒有拘謹的樣子。

魏夕曜恰到好處的做出吃驚的表情,“所以,你也是平巒山的義士?”

“彆說什麼義士,我們就是一群土匪,不過我也沒騙你,當初要不是平亂山土匪救我,我早就死了。”小夥子把他們帶去正廳的方向。

魏夕曜做出一副感慨的表情,“難怪,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就周東,你們可以叫我東子。”小夥子揉了揉鼻子,他的年齡和魏夕曜差不多。

“東子兄弟。”魏夕曜稱呼道。

一聲兄弟,很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看得檀邵目瞪口呆。

靠近正廳的時候,周東見門口有人守著,便問了一句,“寨主呢?”

門口的兩名守衛腰挎大刀,一看就不好惹,“跟肥羊協商贖金的事兒。”

周東看了魏夕曜和檀邵一眼,“寨主在忙,這樣吧,我先帶你們去看大夫。”

第028章 山寨

魏夕曜自然沒有意見,兩人跟著周東來到了寨子後麵的民居。

這裡就像是一個小村莊,村民們依山而居,過著平靜安定的生活。

“這裡怎麼都是老人女子和孩子?”魏夕曜跟周東搭話,來往的人中,不見青年男子。

周東跟抱著洗衣盆的老婦人打了一聲招呼,才回魏夕曜的話,“這些都是逃難的流民,也有山寨兄弟們的家人。”

魏夕曜看著兩個五六歲的孩子,攙扶著一名瘸腿的老人出來散步,心裡不知為何有些酸楚。

當年旱災,要是沒有平亂山土匪收留他們,這些老人孩子能活下來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了,就算一些人能僥幸活下來,怕是也在沿街乞討。

“東子,這兩位是誰啊?”一名老漢朝周東走了過來,身上還係著一個麻布圍裙。

周東爽朗一笑,“吳叔,你這是做完豆腐回來了?”

“今天開工的早,自然也完事的早。”吳叔在山寨裡弄了一個豆腐坊,開始是因為一些婦人沒有奶水給孩子吃,喝豆漿總比水強。

時間一長,這個豆腐坊就開起來了,以至於山寨裡的家家戶戶都能吃上現做的豆腐。

“這兩位是來看病的,孫大夫在嗎?”周東順口問了一句。

“在呢,剛才經過醫館的時候,看到孫大夫在門口曬藥。”吳叔對魏夕曜笑了一下,雖然他沒啥文化,卻能看出這人穿的是書生長袍。

魏夕曜對吳叔微微頷首,表示回應。

“那吳叔,我們先帶他們去孫大夫那邊。”說著,周東帶他們繼續往前走。

魏夕曜眨巴了兩下眼睛,寨子裡的大夫也姓孫嗎?

他記得原著中,一直幫檀邵穩固傷勢的神醫也姓孫,可惜那時檀邵的傷太嚴重了,即便那位孫神醫是四國最好的大夫,也不能治愈檀邵的內傷。

很快,他們來到了醫館門口。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所謂的醫館,連個牌子也沒有,門口的兩個藥架子,算是醫館的招牌。

“周東,你這才出去多久,怎麼又過來了?”孫大夫四十多歲的樣子,下聳的眼角,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周東連忙讓開身子,“孫大夫,這次不是我看病,是這兩位。”

孫邈這才認真的看向魏夕曜和檀邵,當視線轉移到檀邵身上的時候頓住,“你受過內傷?”

“是。”檀邵沒有隱瞞,隻是沒想到山寨裡的這位大夫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問題。

不等檀邵有所反應,孫邈上前兩步,一把抓住的他的腕脈。

“彆動!”見檀邵要掙開,孫邈瞪了一下眼睛。

魏夕曜扶著檀邵的手臂,“兄長彆緊張,有我陪著你。”

周東看了這兩人一眼,當哥哥的雖然看著魁梧,到底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

檀邵果然不動了,任由孫邈給他診脈。

片刻後,孫邈鬆開手,轉頭去問周東,“他們是寨子裡的人?”

“現在還不是,寨主那邊正忙著,一會兒再帶他們去見寨主。”周東如實道,主要是他也怕這位孫大夫。

孫邈點點頭,“這內傷有些年頭了,當時傷的應該不輕,好在遇到了我。”

聞言,魏夕曜激動起來,“孫大夫,您能治好我的兄長?”

“這是自然,也辛虧你們來的早,否則再過兩年,傷勢拖延下去,我也沒辦法。”說罷,孫邈往屋裡走去,“你們現在還不是寨子裡的人,等寨主承認,再來找我吧。”

周東一臉的興奮,“走,我帶你們去正廳門口等著,沒想到孫大夫今天這麼好說話。”

“這還叫好說話?”魏夕曜覺得,這位孫大夫不僅長了一張怨種臉,說話也像彆人欠他幾百萬。

周東帶他們往回走,“你們有所不知,本事越大的人,脾氣越怪,要不是因為我們寨主當年救了孫大夫的小孫子,孫大夫也不會留在平巒山。”

魏夕曜承認,若孫邈真是原著裡那位孫神醫,留在山寨確實大材小用了。

再次回到正廳,肥羊已經離開。

門口的人進去報備一聲,周東便帶他們進去了。

魏夕曜看向坐在虎皮墊子上的年輕人,這個創立了平亂山土匪窩的人也就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看上去像個爽朗的運動員。

“寨主,這兩位是來求醫的。”周東本就是寨主派去接觸外來者的,他隻要說明情況就行。

魏夕曜行了一個書生禮,“寨主您好,小生魏曜,這位是我的兄長魏邵。當年軍隊征兵,我兄長正好符合要求,就被帶去了邊境,四年過去,等我再見到兄長的時候,他已經傷退。

為了供我讀書,兄長開荒種地,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我的身上,眼看兄長病的越發厲害,我聽聞平巒山這邊有一位神醫,恰好鄉試後我要前往都城,兄長不放心便陪我一同來了。

經過平巒山這邊,我們就來碰碰運氣。”

寨主看了魏夕曜一眼,細胳膊細腿的,確實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至於他這位兄長,氣場有些強,若是當過兵便能解釋過去了。

“想要治病不難,我們寨子裡正好沒有教書先生,距離科舉還有一段時間,你兄長也要留在這裡治病,治病期間,你給寨子裡的孩子做啟蒙吧。”寨主說道,這個時候有些敏[gǎn],既然他們來的,就不能讓他們輕易下山。

其實,不用寨主說,得知孫邈能治檀邵的病後,魏夕曜就沒打算離開。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