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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為何還會派你去?”

聞言,檀邵嘲諷一笑,明人不說暗話,“你覺得呢。”

魏夕曜想,陛下巴不得檀邵死在外麵。

“我能陪你去嗎?”魏夕曜不能讓檀邵出事兒。

檀邵深深地看了魏夕曜一眼,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隻是不管他抱著什麼心思,行軍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好好待在將軍府,顧好你的圖書館就行,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魏夕曜自然沒忘一年後,他要連本帶利給檀邵十萬兩白銀。

可在此期間,他也不會約束自己。

“好,那你出門在外,注意安全。”魏夕曜甜甜一笑,答應的十分痛快,恨不得把”賢妻良母”幾個字掛在臉上。

檀邵不疑有他,轉身往回走去。

魏夕曜看了一會兒,便帶著興旺回去了。

“公子,您這是要?”興旺見魏夕曜回屋後就開始收拾行李,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魏夕曜頭也不抬的說道:“自然是去剿匪。”

“公子,您彆開玩笑,剿匪可不是鬨著玩的,據說那些匪徒可凶殘了,否則也不會動用軍隊。”興旺嚇得臉都白了,就差跪地抱大腿了。

若是能聽勸,就不是魏夕曜了。

“你去給我弄套府兵的衣服。”魏夕曜把嘚啵起來沒完的興旺打發出去。

興旺眼珠子一轉,剛要出去就聽身後傳來魏夕曜的聲音,“若是你敢告密,我就把你發賣了。”

剛升起一絲小心思的興旺頓時就蔫了,乖乖出去給魏夕曜準備府兵的衣服。

到底是自家公子,興旺找了一套嶄新的府兵衣服,確定好大小後,給魏夕曜拿過來。

魏夕曜換掉身上的錦衣玉服,換上咖色的府兵衣服,又在鏡子前麵照了照。

“一如既往的帥。”魏夕曜對自己的容貌十分滿意,“去,給我弄點兒鍋底灰。”

興旺認命的出去,魏夕曜折騰了一陣,絕對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怎麼樣?”盯著一張黑臉,穿著府兵衣服的少年站到了興旺前麵。

興旺吞了一下口水,“公子,您這樣,將軍肯定認不出來。”

“那就行。”魏夕曜又往四周看了看,從櫃子裡找出一把匕首,放到黑色的軍靴裡麵。

要說,將軍住的地方還是有一定好處的,隨處都能找到冷兵器。

打聽好出發的時間,魏夕曜揣著一把銀票,帶著些許乾糧以府兵的身份,在興旺的配合下,混到了出行的隊伍之中。

除了將軍府這六百府兵,還有一千新兵蛋子,這些新兵中,還有一部分是走關係進來,打著混功勳為目的的富家子弟。

難怪荀管家提及這些新兵的時候臉色難看,相比走在前麵的六百府兵,後麵那群新兵就是草台班子。

跟在隊伍的中間,魏夕曜遠遠看著騎在馬上的檀邵。

明明身體不好,卻在出城後選擇騎馬。

當然,現在不是魏夕曜關心檀邵的時候,因為走了兩個時辰的他,已經感覺軍靴裡的腳丫子發出抗議。

“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吧。”不等魏夕曜這邊抱怨,新兵隊伍裡的動靜越來越大。

慢慢地,聲音傳到了檀邵的耳朵裡。

檀邵拉緊韁繩,停馬回頭,魏夕曜快速把頭低下。

檀邵注意到跟在後麵的閒散隊伍,下令道:“原地休息半個時辰。”

好在不是行軍打仗,而是去山溝裡剿匪,否則檀邵絕對不會給他們休息的時間。

聞言,新兵們一個個歪歪扭扭的坐下。

反觀府兵們,雖然是在休息,卻也有條不紊的維持著隊形。

“你是從哪兒調來了?”坐在魏夕曜旁邊的一名府兵似乎很健談,見魏夕曜一個人坐著,便主動開口攀談。

魏夕曜打開水囊,喝了一口水,“東院的。”

“東院可是好地方,能天天見到將軍,聽說將軍和將軍夫人的關係很好,是真的嗎?”府兵好奇的問著。

聞言,附近的一些府兵也往魏夕曜這邊看去。

魏夕曜想了一下,低聲神秘道:“應該很好吧,兩人夜夜同眠。”

周圍的人十分驚訝,在得知將軍要娶的人乃是西蜀國的紈絝子弟後,府兵們都很排斥。

“這也正常,將軍夫人是個很厲害的人,據說開的圖書館生意興隆,以後將軍就不用到處借錢了。”一旁啃餅的府兵說著。

魏夕曜轉頭看去,費解道:“將軍為什麼要借錢?”

“看你年紀不大,應該剛來將軍府不久吧?”啃餅的府兵擺出一副前輩的架勢。

魏夕曜適當地表現出好奇的憨直,“是沒多久。”

“果然,我們這些身在都城的府兵還好,遠在邊境的安遠軍,常年吃不飽飯,戶部根本不給撥銀子,為此將軍隻能到處借錢,托關係找人,隻為送些糧餉到邊境……”

說起邊境的安遠軍,這些府兵都很懷念。

哪怕在邊境吃不飽穿不暖,他們還是懷念和安遠軍在一起的日子。

魏夕曜想到檀邵借他的五萬兩,應該是好不容易才拿出來的吧。

就在魏夕曜這邊同情檀邵的時候,隊伍又開始出發了。

魏夕曜動了動軍靴裡的腳丫子,再走下去,肯定要磨起泡。

好在,他們剛出發,雨點滴落下來。

檀邵下令在附近安營紮寨,前麵就是山路,現在不確定雨勢大小,帶著這群新兵冒然上山,反而會很危險。

魏夕曜跟幾名談得來的府兵一起支帳篷,通過相處他已經知道了這些人的名字。

話多的叫劉銘,好吃的叫付來,不過大家都喜歡叫他福來。

雨棚下麵,已經燃起了火堆,魏夕曜拿起一旁的行軍水壺,“我去打些水。”

“去吧,小心腳下。”劉銘提醒道。

魏夕曜擺擺手,朝之前路過的小溪旁走去。

打水的還有一些人,路上倒也不孤寂。

看到有人在溪邊洗臉,魏夕曜往上遊的方向走了走,比起下麵,上遊幾乎沒有人。

魏夕曜靠近溪邊,打開水壺的蓋子,蹲下打水。

因為下雨的關係,溪流很急,一壺水很快裝滿。

就在他起身的時候,踩在石頭上的腳突然打滑,他身體一歪,向一側倒去!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魏夕曜突然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接住。

“謝……”魏夕曜轉頭道謝,剛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

檀邵看著魏夕曜這張花貓一般的臉,想到了他們初次見麵的場景,“原來,你喜歡這麼打扮。”

魏夕曜抬手一抹,手心上都是鍋底灰……

被雨水洗刷的臉,已經掛不住鍋底灰了。

“我說是巧合,你信嗎?”魏夕曜歪靠在檀邵的懷裡。

檀邵把人扶正,“你太胡來了。”

魏夕曜低眉聳拉眼,“你若是同意帶上我,我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合著,是我的錯?”檀邵盯著他被雨水打濕的小臉,鍋底灰混合著雨水,當真沒眼看。

第024章 升米恩

魏夕曜把水壺塞到檀邵的手裡,蹲在溪邊洗了一把臉,這才恢複正常的容貌。

檀邵看了一眼天色,“這雨短時間內不會停,等明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魏夕曜態度堅決,隻有陪在檀邵的身邊,他才能確定檀邵的安全。

檀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會帶將軍夫人剿匪。”

魏夕曜心領神會,“將軍,我現在就是您的貼身隨從,夕曜。”

檀邵挑眉,小腦瓜轉的倒是快。

“走吧,再澆一會兒,就濕透了。”檀邵拉住魏夕曜的手臂,以免這個笨蛋再滑倒。

魏夕曜勾起嘴角,和檀邵一同走回紮營的地方。

把打回來的水,送到劉銘那邊,魏夕曜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去主帳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劉銘和付來一臉懵逼,“東院的府兵,果然被將軍重視。”

魏夕曜進入主帳後,就給自己弄了一個窩。

檀邵原本想叫魏夕曜和自己睡在一起,結果這貨突然有了當隨從的自覺。

算了,檀邵躺在床上,行軍不同於在將軍府,隨時可能有人進來報告情況,這樣一來也不必過多的解釋了。

魏夕曜躺在兩把椅子合並在一起的小窩裡,把棉被裹在身上,頭轉去檀邵那邊。

“冷嗎?”檀邵見他裹的這麼嚴實,關心的問了一句。

“還好。”魏夕曜眨巴著那雙燦若繁星的眸子。

檀邵發現,魏夕曜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可以忽略他的容貌,這也是為何魏夕曜每次變裝,他都能一眼認出來的原因。

“睡吧。”檀邵閉上眼睛,以免再被這雙眸子吸引。

魏夕曜應了一聲,卻沒能馬上睡著。

檀邵雖然合上了眼睛,但感知力很敏銳,知道魏夕曜一直醒著。

大概半個時辰後,檀邵從床上坐了起來,卻見魏夕曜的眼皮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在裝睡。

“彆裝了。”檀邵穿鞋下地走了過去。

魏夕曜一臉心虛地把眼睛睜開,“我不是故意不睡覺的,就是腳疼。”

“伸出來,讓我看看。”檀邵已經走到了魏夕曜的身邊。

魏夕曜把兩隻腳丫子伸出被窩,白嫩的小腳趾上,有兩個明顯的水泡。

“磨的?”檀邵一眼就看出水泡的情況。

魏夕曜靠坐在自己的小窩裡,有些委屈,“嗯,軍靴太硬了。”

檀邵看了一眼和衣服堆在一起的匕首,“你倒是不客氣。”

這匕首乃是他在一次戰役中得到的,可以說是削鐵如泥,一直被他放在將軍府的主屋。

“都是一家人,客氣了反而顯得生分。”魏夕曜%e8%88%94著臉說著。

檀邵拿起匕首,直接拔了出來。

魏夕曜嚇得縮回腳丫子,嗓子眼兒發顫,“不就是拿了你一把匕首,你不會想行凶吧?”

“把水泡給你挑開,否則明天隻會更疼。”檀邵抓住他一隻腳腕。

聞言,魏夕曜鬆了一口氣,“那你輕點兒。”

“知道疼,你就不該出來。”檀邵嘴上這麼說著,下手卻很輕。

等水泡挑開後,檀邵給他上了些金創藥。

魏夕曜漂亮的小臉皺成了包子,卻不好開口叫疼,以免檀邵第二天把他送走。

見魏夕曜這副模樣,檀邵突然有些無奈。

軟的對魏夕曜明顯沒用,而強硬的話,他又舍不得。

舍不得……這種感覺,不知道多久沒出現在自己的身上了。

“好了,晾一會兒,趕緊睡覺。”檀邵把匕首放回魏夕曜的衣服上。

魏夕曜縮回被窩,隻是這次除了腦袋在外麵,兩隻腳丫子也出來放風了。

或許是腳丫子沒有那麼疼了,沒一會兒魏夕曜就睡著了。

直到他被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雨下了一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