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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單純為了好玩, ”楊樂有些無奈, “後來慢慢積累了粉絲, 賺到了一些錢就來勁兒了。”

他說:“有段時間我和我哥們很拚,靈異探店視頻更新勤快。但那時候我們為了名氣,都是作假, 哪有真的鬼給我們拍。”

“而且……”楊樂歎了口氣, “年輕不懂事的時候, 還模仿過國外靈異網站一個小博主的視頻。我們幾乎是把那個博主流量好一點的視頻都翻拍一遍, 結果……”

“被人扒出來抄襲, 賠了很多錢。”

“我們小有名氣的時候, 跟這家靈異公司簽訂了合,當時不懂,被眼前那點利益衝昏了頭,直接和公司簽訂了20年合約,每個月有業績要求。說真的,靈異視頻假的太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是看哪個博主能拍出來點新意,給靈異愛好者點刺激。這一行雖然冷門,卻也競爭挺激烈。”

楊樂說:“我們賠錢給那個博主後,公司的合約沒有取消,隻是被降了首頁推薦次數。公司讓我們淡出大家視野一段時間,等互聯網上不怎麼討論我們,再慢慢做視頻。”

“這不就是放棄我們的意思,不給推薦位我們,靠自己更達不到業績要求,那豈不是還要賠公司錢。我真的很需要錢。”楊樂看了一眼宿塵,都是感激,“我來找你,都準備傾家蕩產讓你給我拍一次真的鬼了,沒想到宿醫生願意幫我,我賺到錢了,上一個視頻轉了不少。因為孫玄玉孫大師的一個真字評價,驚動公司大老板直接跟我談,要我繼續跟你合作拍攝,還要給我重新首頁推薦。”

楊樂激動說著說著,就酸了鼻子:“我負債三百多萬了,還不起,賺不到錢,就差去自殺了。”

“嗯,”宿塵知道了他的事兒,決定幫幫他,“我不能一直跟你合作,等你還清債務,就不要來找我拍攝這些了。”

“好好!好!”楊樂拚命點頭,“太感謝你了宿醫生!”

他開車都覺得有勁兒多了。

驅車半個小時,楊樂的房車停在了一個花園彆墅的崗亭前。

保安確認了他們的身份,讓他們戴了個電子手環才放行。

楊樂說:“這東西是錄音用的,從進入這個崗亭大門以後,我們的所有行為都在監控之下。”

宿塵點點頭,這些東西有沒有效果,完全取決於他要不要讓它失靈。

楊樂的車開進彆墅前的花園通道,羨慕人家有錢。

秋天花都謝了,人家就放滿了仿真百合花和向日葵,秋日陽光之下,金燦燦的花海和雪白的花海交接,簡直不要太美。

“宿醫生,有錢真好啊。”他感歎。

“他不信風水?”一般有錢人不都很相信這些,並且會改運改命,讓自己越來越好。

“啊?怎麼看出來他不信風水?”楊樂不懂這些。

“這裡不合適居住,”宿塵看著普通人看不到的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密密麻麻藏在花海之中,跟他說,“要不就是有什麼風水大師要害他,才讓他在這建彆墅。”

楊樂看著他的視線來回掃視,各個都有目標聚集,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wc,你不會看到了很多鬼吧?”

“誒,你們看那個人在做什麼?”

車裡另個一人忽然看著車窗外一個穿著太極服的男人。

“這不是我哥們的舅老爺嗎。”隨著車子開得近了,楊樂認出來了。

隻見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仰頭看著天空,嘴角露出詭異微笑,鼻腔裡一直發著小獸的尖銳叫聲。

“嘖,有點瘮人啊。”楊樂大白天出冷汗。

他拿出專業設備,開始拍攝。

機器聲音,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他把頭放正,表情幾乎是一瞬間恢複正常。

“哎喲,脖子好酸。”他看到宿塵的白大褂和手裡提著的中藥箱子,開心走過來。

他上下打量著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宿塵,禮貌伸出手,“這麼年輕?”

男人在疑他的醫術。

宿塵跟他握手,然後順便抓起他的手裝模作樣切脈。

男人順勢也沒動,等著。

“我叫陳世廷,醫生怎麼稱呼?”

“宿塵。”宿塵簡單明了,對他說,“你這醫院查不出來的毛病,應該有三個月了吧。”

“誒?你就是通過把脈知道了具體時間?”陳世廷有些驚訝,不過他隨後一笑,邀請宿塵到旁邊的觀賞桌凳旁,坐下,說,“不會是我那個到處給我找醫生的侄子告訴過你我什麼時候覺得不舒服的吧。”

這裡有一個不規則的小水池,蜿蜒幾條河流通向一邊的水渠,裡頭有不少錦鯉緩緩遊動,賞心悅目。

楊樂提前和陳世廷的侄子,也就是他的哥們溝通過,可以進行拍攝,所以這句話,陳世廷是故意看著鏡頭問的。

“你們為了拍攝效果也不能這麼假。”陳世廷有些掛臉。

楊樂賠著笑臉解釋:“沒,真沒提前告訴宿醫生,我倒是知道您什麼時候不太舒服的。”

陳世廷不信,他把手縮回來,審視宿塵。

宿塵麵色不改,他用靈力探查到這人身上不屬於他的邪祟之氣是什麼時間纏上的,精準度也許比他自己的感知度還要準確。

人往往被不屬於自己的陰邪之氣影響到有身體不舒服的感覺,通常都要被纏了一陣子了。

其實陳世廷已經被這裡的東西纏了大概有四個多月了。

“我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小毛病惹得我心煩,我估計是神經上出了點問題。要是國內不行,我準備出國去看看了。”陳世廷看著宿塵,語氣透露出嫌棄他年輕輕出來招搖撞騙的意味。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左腿有沉重感,邁步沒有右腿輕鬆。”宿塵也不生氣,對他滿是嘲諷的語氣不在意。

“嘶!”陳世廷都已經站起來準備說送客了,聽到這個又坐下來。

“還真是,這個我沒跟我侄子說過,你真的是把脈看出來我左腿有點毛病的?”

宿塵點頭。

那肯定是,這人左腿上掛著一隻水光溜滑的大黃鼠狼,胖的跟球一樣,能不沉?

黃鼠狼滴溜溜的黑眼睛看著宿塵,一臉好奇的樣子。

“有點意思,”陳世廷又把手遞給他,“繼續。”

他決定暫時相信這個漂亮的男孩子。

宿塵搖頭:“不用了。”

他壓根也不會把脈。

他繼續說:“你脖子經常會發出咯吱咯吱骨頭響。”

“對!”陳世廷點頭,他開始相信宿塵了,“厲害了啊。”

嗯,因為有隻黃鼠狼在他頭頂安家奶娃呢,一窩黃鼠狼壓著,脖子不堪重負,能不響嗎?

剛才陳世廷仰頭望天詭異笑著,就是黃鼠狼媽媽拽著他的頭發,讓孩子們拉粑粑到地上,省得臟了頭發窩。

“還有你的手臂,是不是經常酸麻,抬不起來,或者放不下去。”

“你?你好神啊!你這麼就能靠著把脈那幾秒知道這麼多我的小毛病?”陳世廷佩服,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有顏值有本事,宿醫生是個人才。”他誇起來沒完。

宿塵莞爾一笑。

因為陳世庭兩條胳膊上都掛著黃鼠狼,時不時蕩個秋千,愜意得很。

“根據你的體質來說,這裡環境太潮,不適合你居住。”宿塵開始瞎掰。

陳世庭這是捅了黃鼠狼的老巢,把人家世世代代修煉的靜謐之地給挖了坑,打地基蓋彆墅,破壞了人家可以吸納日月精華的寶地,人家不折騰他折騰誰。

“這麼說,我在這受了潮氣,得了風濕,所以才會覺得身體沉重,偶爾失去知覺?”陳世廷想了想,點頭,“沒錯,我的確是住進這新彆墅以後,才慢慢感覺到不對勁兒的。”

宿塵讓他儘快搬走。

可陳世廷不舍得,他覺得把除濕工作做到位就行。

聽到這家夥不肯走,他腦袋上的黃鼠狼直接就拉了泡屎甩他臉上了。

宿塵:“……”

陳世廷忽然就覺得臉上好像被什麼黏糊糊的東西糊住了,鼻腔頓時一股惡臭。^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誒呀,”他對宿塵說,“我最近好像還得了鼻炎,偶爾就聞到一股惡臭。”

宿塵:“……”

再不搬走,估計能臭死。

他看了一眼報複的黃鼠狼。

黃鼠狼媽媽和他對視一會兒,忽然警覺開口:“你能看到我?”

“嗯。”他嗯了一聲,既是回應陳世廷,也是答應黃鼠狼。

“你是道士?”黃鼠狼察覺到宿塵不一般,有些慌張,她尾巴豎起來,發出尖銳叫聲,散發信號。

霎時,這偌大的花園中以及彆墅房頂上,密密麻麻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黃鼠狼。

他們全部像人一樣站立,雙眼綠光,尖銳叫著示威。

“這人不分青紅皂白搶奪我們領地,破壞我們風水,導致我族許多黃鼠狼吸納日月精華的法陣被毀。他如此行徑,我們沒有殺了他,隻是想辦法讓他不舒服趕走他,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兒。你今天要是不講道理收伏我們,我們也不會怕你!”黃鼠狼媽媽十分生氣,對宿塵發脾氣。

然後她看向遠處。

宿塵也看過去。

隻見一個和正常人類個頭差不多的老者,銀發滿頭,雙眉飛天,眼睛呈橙黃色,炯炯有神望著這邊。

他拄著一個飛鶴紅木拐杖,雙腳懸空三寸,怒目盯著宿塵。

楊樂隨著宿塵的視線也拍過去,雖然什麼也拍不到,但是他知道那裡一定有東西,隻要後期讓宿塵給施法能現象就行了。

宿塵看著老者,目測得是隻千年修為的黃鼠狼了。

“挺仁慈。”宿塵評價。

老者冷笑一聲,“我們可不像你這樣濫殺無辜的道士一樣,隻要有錢賺,就到處抓鬼收妖。”

“什麼仁慈?”陳世廷看他看著遠處,自言自語很奇怪。

“陳先生在國內醫院查不出來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覺得國外的醫生就一定能查出來嗎?”宿塵覺得有時候一個人完全不信邪也挺不好的。

“呃,這個麼,我沒有瞧不起國內醫生。”陳世廷在宿塵麵前不好意思說什麼。

畢竟人家隻是把脈就精準說出來自己哪裡不舒服了。

宿塵不理會他的言不由衷,站起來走向老者。

楊樂追著過去拍攝。

陳世廷奇怪,“誒,你們不是要給我治病嗎?”

他以為宿塵要走。

“我真沒瞧不起國內醫生。”好不容易有個神醫,他可不想再忍受沒來由的小毛病了,不致命但熬人啊。

“你先吃了我的藥,去睡一覺,我在你這彆墅區看看,給你研究研究種點什麼草藥除潮氣。”宿塵從箱子裡拿出來一個小瓶子,開啟拖延大法。

這藥吃一粒就不省人事了,得宿塵自己叫醒。

“這是乾啥的藥?”陳世廷有點謹慎,“都不用再仔細看看,確認一下我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