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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醒自己,他根本躲不掉殷絮的任意妄為。

殷絮拿著他天帝舅舅的靈壓,欺負自己!

好氣啊!

但是又……又沒那麼氣。

好奇怪的感覺。

他摸了摸自己還帶著血絲的唇,心跳總是漏拍。

“小屁孩,煩死了。”搞得他心慌意亂。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嘴上罵得凶,心裡還有點期待殷絮回來。

隻是他等到了深夜,殷絮連個影兒都不見。

直到天亮,宿塵仍舊沒有看到殷絮帶著家夥什過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隻鬼,純粹在消遣自己。

“嗬……”宿塵覺得自己有病,竟然會因為一個放浪瘋子,等了一個晚上。

“宿塵,這怕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笑話。”他將唇上殷絮留下的所有傷痕用靈力恢複,眼裡沉得嚇人。

大早晨五點半,白恒宇的早安短信就發了過來。

“明天就是28號了,我激動得睡不著,好想見到你。”

昨天不是剛見過?宿塵煩躁,不想回複。

可白恒宇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宿塵盯著屏幕,本想掛斷,卻鬼使神差接通了。

“宿塵!你看我也能五點半起來!”自從他知道宿塵起得早之後,給自己立下要求,也要五點半起床。

“咦?”白恒宇看到宿塵情緒不佳,“你怎麼了?”

“沒什麼。”宿塵冷淡。

他心裡空,需要有個人在耳邊叨叨,叨叨什麼都行,隻要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分散掉他對殷絮的怨氣。

“你耳垂怎麼多了一顆痣?”白恒宇以前沒發現宿塵有痣。

“痣?”宿塵在白恒宇看不到的地方,化出一麵鏡子,他側頭去看。

果然,左耳耳垂上,有一顆紅痣。

他想到昨夜,殷絮反複揉捏自己的耳朵。

是他留下的?

永久性印記?

欺負完人還要留個痕跡膈應人是嗎?

宿塵推開鏡子,把殷絮拉黑。

“你怎麼看起來更不開心了?”白恒宇也跟著不開心了,“要不我今天帶你出去玩?”

往常拒人千裡之外的他,今天很痛快地答應了:“去哪。”

他心裡很堵,他決定從今天開始,平等地討厭每一隻鬼。

包括自己診所裡的這兩隻。

“看電影怎麼樣?最近新上映了一個喜劇,口碑不錯!”

“嗯。”宿塵答應了。

“那我馬上去接你,我們先吃個早餐,然後看最早時間段的電影,再去隨便逛逛,接著吃午餐。”白恒宇開始計劃今天一整天的遊玩路線,“市中心有個動物園,旁邊還有個海洋館。”

“都行。”宿塵隨便他安排。

半個小時後,宿塵黑著一張臉上了白恒宇的豪車。

林華莫名被瞪了一眼,跟秦安委屈。

“我沒惹他啊。”

秦安搖頭:“我也沒。”

白恒宇今天親自開車,保鏢一個沒帶,他擔心旁人會影響他和宿塵約會。

可是一上車,宿塵的電話就響個不停,短信聲音讓白恒宇十分不舒服。

“在跟誰聊天?”他忍不住問。

坐在副駕駛的宿塵頭也不抬,“程兆寧。”

這人不斷旁敲側擊的問他要龍血水髓,厚顏無恥的說要和宿塵結婚,培養感情。

“你未婚夫?”他都忘了這茬了,“你是要跟我結婚的人,你們取消婚約吧!”

白恒宇直截了當。

宿塵看他一眼,不耐煩:“我們的婚約不作數,我也不會跟你結婚。今天跟你出來說白了就是利用你,因為心情不好,拿你解悶。”

白恒宇:“……”

他把車停在路邊,哪怕違規也不管。

大少爺的生長環境裡,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語氣不好。

“宿塵你是不是仗著我現在對你……”

“沒得到之前脾氣都很好,都很會哄不是嗎?”宿塵的怨氣撒在了白恒宇身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白恒宇也不是個太傻的,這語氣這麼衝,很明顯不完全是針對自己。

宿塵懶得回答,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白恒宇瞬間鎖車。

宿塵不是打不開車鎖,但是他選擇沒走。

“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牽手接%e5%90%bb還是把我睡了?”

他都活了這麼久了,這些東西都看得很淡,對於拋出感情之外的需求隻要他想,隨時都有人貼上來。

隻是他不想玷汙心中幻想的情感聖地。

可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已經丟了初%e5%90%bb,還在意什麼初夜?

玩得開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兒。

“宿塵?”向來冷淡疏離的人,今天的姿態好像隨時會爆炸的氣球。

這語氣雖然還是慢條斯理,沒帶著什麼情緒,卻讓白恒宇感覺到了莫大的宣泄意味。

“有人欺負你了?”他生在豪門,感情的事兒自己還沒經曆但是看得也足夠多。花花公子太多,他深知很多套路。

宿塵今天的情緒,很明顯不對。

宿塵沒說話,把頭扭向一邊,心裡想到殷絮,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氣,是糾結在他用強的,撩完就跑,還是生氣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覺得殷絮踏踏實實在自己心裡有了一席之地。

“程兆寧?”白恒宇猜,“他欺負你了?你等著,我白家不會讓他舒服!”

“沒有。”宿塵否認,“沒人欺負我。”

欺負他的是一隻混蛋無賴鬼,那是鬼。

忽然“轟隆”一聲,晴空萬裡的天幕上,炸響了一道巨雷。

白恒宇被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怎麼好好地打了這麼大個雷?”他朝天空看去,“這麼大的太陽,沒有要下雨的樣子啊。”

與此同時,宿塵的心臟驟然一縮。

他捂住,難受地縮了一下`身體。

“你怎麼了?”白恒宇關心。

“轟隆!”

又是一道炸雷,擦著白恒宇的車頂呼嘯而過,肉眼可見的白色巨大花火炸裂。

“天啊!這雷劈到我的車頂了!”白恒宇嚇得臉上刷白,差一點就死了。

宿塵覺得這雷不對勁兒,他下了車,迎麵就直衝過來一道猛烈閃光大雷。

不好!宿塵馬上進入車內,推著白恒宇打開他那一側的車門,抱著他滾在馬路邊的綠化帶中,又趕緊把人拽起來快速躲避。

幾秒之間,那道迅猛的雷把白恒宇的豪車炸得冒火,車體四分五裂。

周圍路過的車輛和行人都嚇壞了,可那些炸飛的汽車碎屑,卻被空中無形的東西攔截,大家都經叫著逃竄,沒人注意那些東西為什麼沒有砸上自己。

是殷絮鬼氣在攔截。

馬路上瞬間混亂起來,白恒宇那輛車把綠化帶點燃,大火紛紛,很是嚇人。

“怎,怎麼回事兒?我這是遭天譴了?”白恒宇嚇傻了,整個人死死抓著宿塵,渾身發抖。

“艸!”一聲憤怒,殷絮狠狠把白恒宇從宿塵身上撕開,“誰讓你抱著他?”

宿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看著虛弱且受了傷的殷絮,顧不上被甩出去七八米的白恒宇,問他,“你抗雷去了?”

他清楚認得殷絮身上的傷,是雷劫所致。

他修煉千年,經曆了多少雷劫才能修到幾乎超脫的地步,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雷劫傷痕的樣子。

“你也要經曆雷劫?”宿塵不懂,“你舅舅真的一點關係都不給你走?”

“我不想修仙!”殷絮拉著宿塵大步走著。

“殷絮,不對,這雷是衝著白恒宇的車來的。”宿塵跟著他,看著他流血的傷口,又搖頭,“不,這雷目標是我?”

不然殷絮沒道理踢白恒宇擋雷,上邊也沒道理突然劈人。

殷絮回頭看他一眼:“你不可以跟白恒宇約會,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他很生氣。

“你的人?你就親一下就是你的人了?”宿塵還帶著情緒呢,提到這個他很委屈,“你走了倒是彆回來。”

“你都不心疼我。”殷絮也委屈:“我好疼。”

宿塵:“……”

“雷是不是衝我來的?”他確認,“你失言晚上沒回來,是因為要替我擋雷?你怎麼知道上邊要劈我?我犯什麼事兒了?”

他不理解:“是你強迫我,難道就因為這個,你舅舅覺得我在勾引你?怎麼,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舅舅還要劈了我不成?”

還有天理嗎?

“怎麼你碰不得?他看不上我就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誰稀罕跟你在一起?”宿塵覺得天帝簡直不可理喻。

殷絮一直沒吭聲,就表示他猜得都是對的。

“你真的不稀罕跟我在一起?”殷絮磨著牙,一字一句地問。

宿塵:“……”

重點是這個嗎?

他扭頭不說話。

“也是,錯的都是我,混蛋的也是我,天帝更混蛋,”殷絮放開宿塵手,“我忍不住對你情感爆發,連累天帝要殺你。我明知道給不了你任何以後,卻還要強行得到你,對不起。”

“你又要走?每次都是走走走!不解決任何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宿塵討厭他這樣總是不把話說清楚。

“你影響了他的計劃,是孟弈,也是我。”殷絮消散的身影漸漸恢複。

他們現在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巷子裡,牆壁上斑駁的裂痕和發黃的苔蘚,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什麼計劃?”宿塵很想知道殷絮都知道什麼。

“女媧娘娘補的天漏了,她的法力逐漸消失,她當年用自己身體做了最後一塊石頭,把天幕補好,時間過去這麼久,她的靈力幾乎蕩然無存。”殷絮說,“天帝需要有人去補天。”

宿塵:“?”

“天漏了,不僅人間會遭殃,天界一樣會災難重重。可唯一不會影響的,就是鬼界。”殷絮告訴宿塵,“鬼界本就是煉獄之地,再可怕的災難在鬼界又算得了什麼。”

“什麼意思?”宿塵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孟弈,他生前是女媧後人,他體內有女媧未覺醒的靈力。”殷絮靠在牆上,神情空洞,“酆都大帝告訴我,孟弈的死亡很突然。”

“非正常死亡?”宿塵冷笑,“你不要告訴我,孟弈是天帝籌備的補天材料,他是被天帝殺了。”

“犧牲一個人就能堵住天幕漏洞,換作你你會不會這麼做?”殷絮反問。

宿塵搖頭:“我會自己去補天,就像我當年為了殺掉孟弈,放棄自己的生命一樣。”

“因為你沒有掌管天地,沒有擁有至高權利,你無牽無掛,保持初心。可他不是,天帝舍不得寶座,放不下地位,舍不得自己去堵天。”殷絮不想評價什麼,也許換作他自己當了天帝,也不會去選擇堵天。

宿塵沉默。

“你知道嗎?孟弈對自己也是夠狠,當他得知自己是天帝選中去補天的鬼以後,狠狠挖斷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