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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瞬間推出來一股子濃烈陰寒的鬼氣,送到秦安麵前,十分正經恭敬,儼然一副小輩請安的態度,他說:“先生,這是我和宿塵孝敬給您的,請笑納。”

“啊?”秦安打出去的招式硬生生拐了個彎,自己原地轉了個圈,一臉懵逼看著殷絮。

宿塵眉目厲色:“你在耍什麼心機?”

“以你這邊為輩分,孝敬你師父的心上人,這禮節到位不?”殷絮指尖繞著鬼氣,強調,“我這鬼氣比這裡無數怨鬼加起來的鬼氣還要濃烈,秦先生納了我這些,至少半年無憂。怎麼樣,男朋友體貼嗎?”

“你!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宿塵的臉又被他氣紅了,“我一定要割了你的舌頭!”

“呃……”秦安看著環繞自己的鬼氣,靈力淳厚,意誌出現了小小的不堅定。

“那個……”他想吸納,秦安去看宿塵意思。

“先生納了吧,他願意給,誰逼他了?納完,用他的鬼氣,殺死他!”宿塵氣呼呼。

殷絮:“……”

“長著一張純粹漂亮的臉蛋,心肝卻黑的很呐。”他評價。

秦安連連點頭:“高,實在是高!”

他比劃著大拇指,迅速吸納了殷絮鬼氣,再次抬手攻擊。

殷絮哭笑不得,不打算動手,隻好連連後退幾步,問道:“知恩圖報?嗯?你們修仙之人……也太……嗯?”

秦安被他問得有些羞愧,隻好停下攻擊,又去看宿塵意思。

宿塵:“……”

就……用那滴血記憶裡的一個詞形容現在的氣氛,挺尷尬。

“那,那先回報,再殺他。”宿塵對秦安說。

“啊……”這可難住秦安了,他能回報什麼?

他現在就是個身體都要依靠外界維持的鬼體。

三人呆立在半個房頂被炸沒的彆墅廢墟中,氣氛更加尷尬。

“待會警察就來了,這裡發生大爆炸,可不是小新聞。”殷絮提醒。

宿塵聽後,扭頭就走,“這次先謝謝你給秦先生續命,等我回報完你,再殺你。”

殷絮:“……”

他噗嗤一笑:“這想法……很有意思嘛。”

秦安:“?”

這個邏輯有點正常好像還有點不正常。

殷絮對著健步如飛在廢墟裡如履平地的宿塵喊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這麼有原則,是我的榜樣!”

宿塵:“……,滾。”

秦安:“……”

這個鬼王也好像有點不正常中帶著點正常。

完了,怎麼還覺得這兩個人還挺般配?

宿塵返回診所,透過玻璃門,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板凳上,全身上下裹得嚴實,戴著墨鏡帽子,脖子上纏了一圈黑色的布,手縮在長長的袖子裡,渾身輕輕發顫。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子黴味,有些刺鼻。

這人身上有著不清的鬼氣。

“走得急,忘了鎖門。”宿塵趕緊走向這人,詢問,“哪裡不舒服嗎?”

這種“病人”宿塵會“治”。

第8章 肥胖鬼

聽到有人問話,渾身輕顫的男人緩慢抬起頭。他這墨鏡漆黑,好似壓根不透光。

宿塵裝模作樣伸出手:“我給你把把脈。”

男人卻不肯把手從長長的袖子裡拿出來,他聲音虛弱說道:“醫生,我需要止疼藥,和繃帶。”

說完,他頭扭動,好像在看東邊辦公桌。

宿塵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桌子上多了一個東西。

一個顏色通透的黃色玉鐲。

“我沒有錢了,醫生,能用鐲子換藥嗎?”他身體顫唞得越加厲害,聲音中帶著祈求:“好多藥店和診所都不給我換藥吃。我真的很疼,受不了了,我估計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吧。我隻想最後這段時間,沒那麼疼。求求你了,醫生……”

“死不了。”宿塵很篤定回答,他收回要把脈的手,也不裝自己會看病了,開門見山地說:“是不是知道自己遇到東西了。”

男人聽見他這麼問,猶如遇到了救命稻草,他轉向宿塵,忽然撲通一下跪地,立馬哭了起來:“是,沒人相信我被鬼纏上了!我爸媽說我有神經病,老板把我辭退!朋友們也笑話我!我,我好怕啊!醫生你救救我!”

這個男人聽說宿塵在駝背了二十幾年的老人家身上隨便拍了拍,老人家就瞬間站直了。他覺得,這個宿塵一定會點什麼。

可他看到宿塵後,由於之前遭受親朋好友的不信任,又不敢貿然說自己被鬼纏上了。但他真的沒錢了,已經大半年沒有工作,也不敢回家。爸媽看到他的身體變得那麼惡心,隻會罵他不知道廉恥,染上了不乾淨的病才會這樣。

那個鐲子本來是他給未婚妻準備的禮物,現在隻好拿出來一個,換藥吃。

他來這診所帶著碰運氣的成分。

“宿塵把這人從地上拽起來,盯著男人身後的鬼,冷冷審視。”

男人身後不遠處的鬼,一直處於極度亢奮狀態中。

它身上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傷口,流著透明黃色的脂肪油,還有鮮血,其中還混雜著身體組織拉扯後的絲條狀皮肉。

很惡心。

它極其肥胖,一層一層的肉,堆疊在身體上。整個下半身幾乎無法挪動,肚子上的肉流下去,幾乎遮擋住了所有大腿。

皮膚被脂肪撐出許多黑黃紋路,令人不適。

上半身相對來說瘦一點,但這種所謂的瘦,是因為身體有大麵積的傷口,少了很多肉。

那鬼的臉也是異常肥大,說句豬頭都不誇張,頭皮都撐的全是肉簾。它笑著,由於太胖,嘴巴無法完整閉合,不斷流著口水,滴濕了大片白色上衣。

宿塵看得好難受,一臉嫌棄。

這鬼是在包裹嚴實的男人跪下來那一刻,提到自己遇到鬼以後,閃現了幾秒被宿塵捕捉到了模樣。

這肥胖到難以相信的程度,讓宿塵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扶住男人坐在凳子上,鬆開後發現手上潮乎乎黏上了一些液體殘留。

不明顯,有些滑膩。

顏色中有暗褐色和油脂黃色物質。

伴隨著難聞的發黴酸臭味。

男人很不好意思,深深低頭道歉:“對不起,醫生,繃帶被滲透了。”

“您能先給我吃點藥嗎?止疼藥,我真的好疼。”他祈求。

“好。”宿塵轉身走到配藥室,根據那滴血的記憶很快找到一盒止疼藥。

他倒了杯水,遞給男人。

男人不接,讓他把藥放凳子上,轉身不要看自己。

“我不看你身體情況,怎麼給你治病?”宿塵要求,“把手伸出來,我看看這鬼對你做了什麼。”

“你,你真的會抓鬼嗎?”男人身體疼到不行,從凳子上滑落,以一個很難受的姿勢坐在地上似乎才緩解了一些,他幾乎都帶上了哭腔。

宿塵見他實在難受,拿出電子鑰匙,關上診所卷閘門,避了街上人們視線後,他指尖點出一點螢火金光,灑在痛苦扭動的男人身上。

霎時,男人身體密密麻麻的疼,瞬間消失。

他震驚到呆愣幾秒後,立刻站起身,身子無比輕鬆痛快。

“你!”簡直難以置信!

“大師!”男人明白自己真的遇到高人了!又一次重重跪在地上,激動哀嚎,“大師救我!大師救我!”

“起來說。”宿塵把藥拿走,有他在,這些東西根本不需要,他對男人說,“先喝杯水。”

男人搖頭,不敢伸手。

他著急說道:“大師,我是半年前開始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兒的!那時候我總是莫名發燒,嗓子疼。一開始,以為隻是簡單的感冒發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人叫柏廷,35歲,曾經是一家大型商場的企業策劃。他在業內小有名氣,事業如日中天,還有位漂亮溫柔的未婚妻。

原本打算今年十月一結婚,卻因為他生了病,工作沒了,未婚妻分手,朋友嫌棄,爸媽覺得他丟人。

他現在一無所有。

當時他去醫院檢查身體,診斷結果是令人無法接受的結果。

柏廷痛苦搖頭,對宿塵說:“我沒有艾滋病!我沒有!”

醫院診斷結果出來的時候,柏廷非常接受不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亂搞,對得起自己未婚妻,他跑去另外一個醫院檢查。

那個時候,家人女友和朋友都很支持他,畢竟柏廷平時為人雖然高調,但是品行還是不錯的。對自己也有一定的要求,相對來說,是個自律性不錯的人。

可是令他非常無法理解的是,當地權威最高的醫院,依舊出示了他患有艾滋病的診斷結果。

這次總不會是誤診了吧,未婚妻傷心質問。

柏廷當時就崩潰了!

已經同居過的未婚妻覺得他很臟,直接提出分手。

朋友們雖然沒有說什麼難聽的,但是也漸漸都不願意跟柏廷聯係了。

柏廷患有艾滋病的事兒很快被老板知道,他毫不猶豫辭退了這位骨乾員工。

雖然醫生也跟柏廷的家人和女友解釋過,艾滋病不是非要通過濫交才會傳染,唾液血液也會感染。但他仍被孤立嘲笑,沒有人願意接受一個不管怎樣都是確診艾滋病的人。

一開始爸媽還願意給他出錢治療,可是巨額醫療費之下,他和家人的關係,變得越加惡劣。

直到最後,鄰裡嘲諷,親朋詆毀之下,爸媽無臉見人,狠心跟他斷了聯係。柏廷自己的錢也花光了,每天忍受著病痛帶來的折磨,痛不欲生。

他得了這種病後,意誌消沉,想到了割腕自殺。

可第二天他醒來,手腕上的傷口不複存在。

柏廷以為自己昨天隻是幻想自殺,每天渾渾噩噩記錯了吧,於是再一次拿著水果刀割腕。

但不可思議的是,他又一次毫無傷痕地醒來。

柏廷這次非常確定,他不是記錯了,他真的自殺了。

為了驗證自己記憶沒有出現錯亂,他第三次選擇自殺,並且用手機錄下來割腕過程。

可是……

他這次沒等到失血過多暈過去,眼睜睜看著手腕剛剛割開的深深傷口迅速愈合,皮膚上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而地上的那些血也全部返回到身體了!

驚!

什麼情況!

柏廷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

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臟東西!

“啊啊啊!”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汗毛倒立,一身冷汗,大喊起來,整個人縮在沙發裡,瘋狂顫唞。

“柏廷,你對我說的承諾,我來實現了,謝謝你哦……”

房間裡驟然下降的溫度,無風亂飛的窗簾,和這一聲飄忽不定的陰森鬼音,把柏廷嚇得雙腿抽筋兒,差點背過去氣。

最可怕的就是他沒有暈過去,隻能驚恐承受著房間裡鬼氣流動。

柏廷回憶到這,實在不敢再說,抓著宿塵痛苦閉眼:“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