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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閩,走了進來。而邇安,則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邇安與霍臨不敢從軍事院的前門通過,特意繞了原路,走至軍事院的最後側,將巡邏的士兵擊倒後,這才避開眼線,小心翼翼走到了這幢大樓。

也許是臨近深夜的緣故,軍事院的防守並不像白天那麼嚴謹。

邇安躲在一側,看向安德烈辦公室亮著的燈光,還有些詫異。但是隨即,他便看見了木閩從大樓內走出。邇安與霍臨自然是當機立斷,抓住了這個時機。他們兩人對付一個木閩,倒不算是難辦。有了木閩的指紋,大樓通行驗證倒是容易了。

所以此刻,安德烈才會看見這樣的一番情況。

“霍臨。”邇安喊了一聲,霍臨卻是一個發力,直接將木閩擊暈在地。邇安將辦公室的門帶上,這才走到一步一步地走到安德烈的麵前。

安德烈心中著實有了幾分驚訝,他的表麵仍裝作鎮定,“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將軍看見我很驚訝?”

邇安的語氣雖輕,但他眼中所帶著的恨意,卻是讓安德烈難以忽視。他的視線向下,很快便注意到了邇安手上的東西,有著幾分眼熟。

邇安快步走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都塞到了安德烈的手裡。安德烈一時不備,還讓其中的幾樣掉落在地。他下意識地低頭,卻是看見了一枚等級章。

——是少尉軍銜章。

“她讓我還給你。”邇安垂眼,聽不出任何情緒道,“…她讓我還給你。”

接連重複的兩句話,卻讓安德烈覺得隱約有些不對勁。他知道,邇安口中的‘她’是在指誰。

“你母親,她怎麼了?”

等到安德烈反應過來時,他早已將這下意識出現在腦海裡的話語問出了口。

“死了……”停頓了一兩秒的時間,邇安輕笑一聲,“你該開心了吧?那個纏著你二十多年的女人死了…你再也不會被她打攪到了。”

安德烈忽地變了神色,卻是狠聲道,“邇安!你母親沒有教過你,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邇安抬眼盯著安德烈,眼眶卻是紅了一片,“這不是就是你想看見的嗎?!”

“她就死在我懷裡,臨死前都還念著你……”邇安苦笑著後退了幾步,卻是會霍臨一把抵住,“安安,冷靜些。”

邇安沒回身,視線仍是牢牢地落在安德烈的臉上,“安德烈·米勒,你到底有什麼好的?!憑什麼讓她對你心心念念二十多年!”

安德烈沉著臉色,沒有發作。

“邇安。”

“你彆喊我名字!”邇安製止道。

“明明就是你和她先認識的!是你先愛上她追求她的!也是你自私自利為了權利放棄她的!還有……是你借著酒意和她發生關係的!你明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拒絕你!”

邇安雙手攥成拳,卻仍是止不住的顫唞。當年邇安第一次看見邇婭的日記時,他的心情和現在一樣,止不住的憤怒。“為什麼…你可以偽裝成若無其事,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

安德烈還是軍校生時,便認識了邇婭。當時的邇婭是藝術生,一次偶爾的機會兩人結識。而後,便像很多普通的男女青年一樣,相知相戀。後來,安德烈從軍校畢業,卻意外卷入了米勒家族的紛爭。安德烈落於下風卻又不甘於此,後來克羅世家長小姐,貝希·克羅在那關鍵時候示愛,又拿家族權力作為砝碼……

也就是因為這樣,安德烈答應了和貝希的交往。起初,安德烈還對邇婭說,這一切都是演戲,隻要過了這段時間,拿到將軍之位,便會娶邇婭為妻。

可到了後來,安德烈如願坐上將軍之位,而貝希·羅克則成了他的未婚妻。

將軍繼任宴上,安德烈半真半假地醉酒,和邇婭發生了關係。邇婭以為他是真心,畢竟安德烈雲雨時,清楚明白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是當著一切結束後,安德烈卻又發怒否認了這一切,甚至將邇婭隔離在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邇婭才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導致她的一生,都追逐著安德烈,以求成為他的正妻而活。

“…這些年,和一個你根本不愛的女人待在一起,你演得累嗎?”邇安問道,眸子卻是充滿了嘲諷的笑意,“演戲演多了,假得都能成真了。”

“真到…你以為自己真的不愛她了。”

安德烈製止道,“你給我閉嘴!”

“我有說錯嗎?這些年,你一直不敢見她!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邇安不想再繼續隱藏,一口氣將心中的質疑說出,“是,她是偏執,偏執到不行。那你呢,你又比她好到哪裡去……”

“即使再不想承認,可是有你們這對父母,我真是可悲。”

安德烈的眉頭緊皺,卻意外地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早已堅固不已的心,突然生出的刺痛,雖然輕微,卻仍是讓他無法忽視。

安德烈翻開最上方的那本紙質書,最開頭的空白頁上,卻是他的署名。

——致吾所愛。安德烈·米勒。

字跡有些發黃模糊,他能夠想象到,就是這樣一小塊的地方,被人撫摸了多少次。

這是當年,安德烈送給邇婭的第一份禮物。邇婭作為藝術生,對於舊時的紙質書籍特彆喜愛,安德烈各種托關係找了許久,這才找到這本紙質書籍。他還記得,邇婭在看見書的那一刹那,臉上的驚喜。

可如今,竟然已經隔了二十餘年的光陰。

再怎麼想,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不如不想。

安德烈將手上的東西,全部放置在書桌邊上。就連掉落的軍銜徽章也撿了起來,放了上去。安德烈合了合眼,眼中卻又恢複了以往的冷靜和銳利。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邇安看著他的神色,心又涼下半截。真的是天大的笑話,邇安…你居然還對這種人抱有希望?

“來問候一下你的兒子,艾倫少將。”邇安不甚在意地說道,“死了沒?”

安德烈蹙眉,視線直直盯著邇安,厲聲道,“真的是你做的?!”

“怎麼?他害我那麼多次,就不允許我害他一次?”邇安嗤笑一聲,似乎是從安德烈的口中聽見了什麼笑話。

他傷害霍臨在先!我憑什麼不能反擊!

“你現在自己認的罪,就不怕我立馬派人抓了你?”

話音剛落,邇安卻是拿出配槍,瞬間抵在了安德烈的%e8%83%b8口,“那你就不怕,我現在一槍崩了你?”

“將軍可彆覺得我不敢……”邇安勾了勾嘴角,眸子卻寒霜一片,“反正都是這個罪名,何不來得更大一些?你說呢?”

安德烈看著邇安的神色,絲毫不覺得他隻是在恐嚇。邇安從來沒把自己當成父親看待。若是自己在此刻喊人,怕是在下一秒,邇安的這一槍就會落在他的身上。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安德烈畢竟深有城府,隻是轉瞬的猶豫後,就換上了一副談判的口%e5%90%bb。看他樣子,似乎毫不懼怕邇安抵在%e8%83%b8`前的這一槍。

“將軍應該清楚,即便艾倫沒死成,他後半生也是廢人一個。”

邇安擊於艾倫的那幾槍,每一槍打在關鍵部位。安德烈一聽見這話,又是沉下幾分臉色。

的確,艾倫在搶救時,醫生就曾經說過,即便艾倫醒來,這幾發槍傷也會對他產生不可扭轉的傷害。

作為一個帝國官兵,甚至是將軍之子。若是行動不便,那和廢人又有什麼區彆。

這樣,又怎麼配得上帝國將軍的這個位置。

“帝國將軍製度以來,三大家族一直在相互製衡。若是,艾倫繼承著將軍的位置後……你猜猜會是什麼局麵?”

安德烈盯著邇安,“你到底想說什麼?”

安德烈很清楚,且不說艾倫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醒來。即便艾倫醒後,他的身體狀況……怕也難當大任。

“有些位置艾倫已經不適合坐了,該換人了。”

“什麼?”安德烈顯然有些吃驚,下意識地反問道。↘思↘兔↘在↘線↘閱↘讀↘

“無畏軍艦的艦長和將軍繼承人,這兩個的位置…我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  為安安打call!下章更帥!

☆、【第070章】

安德烈一滯, 隨即開口道,“有些東西不是你說有,便能有的。”安德烈的嘴角微彎。邇安方才所言, 在他聽來, 的確有些無知可笑。

邇安也不在意他的神色,反問了一句,“將軍是不信我有這個能力?”

“你憑什麼會覺得…我會把這個位置給你?”安德烈反問道。

“將軍也太小看我了。”邇安冷靜地看著對方,眼中所湧出的自信卻讓安德烈難以忽視。

邇安從軍裝衣袋裡拿出一封對半折的信, 他將其翻看,遞到安德烈的眼前, 笑道, “這上麵的字跡,將軍可還眼熟?”

安德烈的表情微滯, 隨即就想要伸手去拿住那封信。

可是就將他的手即將碰上信的那一刻,邇安卻將手給抽了回來。

“將軍可彆想把這東西給拿走。”邇安看著安德烈,似笑非笑道,“這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將軍無權拿走。”

安德烈放下手臂, 臉色卻是沒了之前的平靜。

“這封手寫信中都是些什麼內容?將軍你還記得麼?”邇安將信遞給身後的霍臨,與之交換了一個眼神。霍臨會意,立刻將這份信收入了自己的軍裝內袋中。

安德烈見此,又是蹙了蹙眉頭。前方,邇安的聲音傳來。

“將軍若是不記得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邇安頓了頓, 悄然開口道,“這份手寫信,可是將軍當年親手寫給我母親的……”

“夠了。不必多說。”安德烈終於不再淡定神色,開口製止。

這份信,的確是安德烈的親筆,也是他寫給邇婭的。

當年米勒家族內亂,安德烈作為次子,卻是無端被卷入了紛爭。後來,備受打擊的安德烈開始有了狠意,開始計劃著打擊一切。他同貝希交往,甚至訂婚,拿到克羅家族的支持。

後等到時機成熟後,這才用近乎逼迫的武力方式,讓老將軍以及他的兄長,被迫承認他的將軍之位……

那個時候,安德烈還未和邇婭切斷關係,兩人甚至還在相互牽掛。

可在完全信息化的時代,安德烈若是和邇婭繼續通訊聯係,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捕捉。萬一被貝希知曉,他和邇婭的事情……安德烈怕是會失去貝希的信任,也連帶著失去克羅家族的支持。

就是因為這樣,安德烈采用了手寫信的方式。他為了讓邇婭相信自己,甚至還用三言兩句道出了自己的計劃。安德烈相信邇婭對他的愛意,所以他並不擔心,這些計劃會被邇婭泄露出去。

事實證明,邇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