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時挫折,沒什麼過不去的。”言蕭說這話時像在說彆人的事似的。
李正海左右看一眼,聲音低了點:“其實你這事兒我心裡有數,是跟那個國寶幫五爺有關吧?”
言蕭看他:“你知道他?”
“知道,怎麼不知道。他在西北這帶沒少下過手,早就被我盯上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誰,不然已經下手逮捕,哪能讓他逍遙這麼多年。”
他神情挺認真的,不像是出於安慰她才這麼說。言蕭想了想,把手機通訊錄翻出來:“既然遇到了,留個號碼吧。”
“好啊,”李正海掏出手機:“西北這邊不比上海,比較偏,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就找我。”
言蕭跟他交換好了號碼,點一下頭:“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再見。”
李正海回了句“再見”,看著她走遠。
劉爽圍觀到現在,終於有機會過來問:“李隊,原來你跟她認識啊?”
李正海點頭:“認識,以前我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分在上海,處理過她一樁案子。”
“她有案子?”
“她沒案子,是她的養父母去世前把給她的財產交給了一個親戚替她打理,那親戚覺得她是個收養的,就把她的錢全吞了,還把她趕出了門,她後來就把那人給告了。”
劉爽咋舌:“那她挺有氣魄的啊。”
“她可不止有氣魄。”李正海感慨一句,望著街道,那裡已經沒了言蕭的背影,但他的目光還沒收回來,落得很遠,像在看一段過往:“那時候她才十六七歲吧,但比誰都硬氣。當時查清後,她親戚提出還她錢私了,她卻非要把人送上法庭。像她這種人是吃不了虧的,誰欺她半分,她能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想想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記得這麼深刻,都這麼久了還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劉爽追問:“那結果呢?”
“結果?”李正海回憶了一下:“我記得當時她身邊有個男人,挺厲害的,幫她出麵解決了很多事情,那親戚還真進牢蹲了幾年。”
“什麼男人啊?”
李正海搖一下頭:“具體沒多大印象了,就記得挺有來頭的。”
話說到這兒,他想了想言蕭剛才的模樣,孤身一個人,那男人應該不在她身邊。
一條公路橫在群山下麵,往前看不到頭,路上沒有車也沒有人。
言蕭坐在車裡抽著煙。
半個小時前剛見完李正海,到現在她還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居然還記得他,畢竟多年前的事她都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言蕭並不是個愛回憶過去的人。在她眼裡回憶好比是水,而時間是配料,有的人經過漫長的沉澱後得到的是一杯甜酒,有的人得到的是一杯苦茶。
她不同,水還是水,過多久都是水,唯一的區彆是當時是熱的,現在已經涼了。
又或者是風,吹過去也沒什麼痕跡。
很應景的,一陣風吹了過去,從她夾著煙的手指上擦過,煙灰被吹得飛散,她眯起眼,等那陣灰散去,看到後視鏡裡有人在往這裡走。
她勾唇,胳膊一搭,趴在車窗上往後望:“喲,小十哥,知道回來了?”
關躍沿著公路走過來,腳下步子沉穩。
言蕭耐心地等,等著他就快到跟前,身體坐正,一手擰下車鑰匙。
關躍剛到跟前,車就開了出去,把他甩下一大截。
他的目光追著車出去,十米開外車停了,言蕭探頭出來,吐口煙:“想上車麼?”
“你乾什麼?”關躍大步往她那兒走。
手剛要碰到車門把,言蕭又把車開出去一段,就擦著他的手指衝出去的。
關躍再追上來,站在車外麵看著她:“讓我上車。”
“你不是跑了麼?”
“我隻是不想碰到警察。”
言蕭點一下煙灰,眼瞄他:“所以你就丟下我替你擋警察是吧?”
關躍剛要開口,她夾煙的手指在窗框上點了點:“我可沒冤枉你,那個女警叫劉爽,一見我就問起你了,她在找你,你一定是知道她的目的才會跑,我正好可以幫你遮掩視線,沒說錯吧?”
關躍側過頭,沒說話。
言蕭看見他深刻的側臉,鼻梁又高又挺,眉骨下一雙深邃的眼,還有緊閉的薄唇。恍惚間,她覺得那雙?唇就要啟開說些什麼,但隻是動了一下就又閉上了。
她抽完最後一口煙,緩慢地把口中的白霧吐出來,冷哼一聲:“你這個人,總能讓我生氣。”
關躍轉過頭,又是平時冷硬的模樣了:“這不值得你生氣。”
“怎麼不值得我生氣?”言蕭眼角上挑,眉目漸漸淩厲:“我跟你是互相合作的,你這種行為叫賣隊友知道麼?萬一我過去乾過什麼壞事,這次可能就被逮上了,你負責?”
關躍聲音很沉:“你過去不可能乾過壞事。”
“你又知道了?你對我很了解?”
頓兩秒,言蕭笑了,臉上美豔,語氣裡卻沒有半點笑意,甚至還有點涼薄:“你也就跟我睡過一晚而已,連我的禸體都還沒摸清楚呢,就能知道我的過去了?”
關躍目光一暗,瞬間盯牢她。
言蕭朝他揮兩下手指:“你喜歡跑就跑吧,回見。”
車還沒動,一隻大手扒住了車窗,關躍迅速伸手進來開了車門,幾秒鐘的功夫就坐在了她旁邊。
言蕭一動,被他抓住手腕。
他抓得很緊,像用了全身的力氣。
一個會在鑒寶會上公然對五爺勢力視而不見的女人,怎麼可能乾壞事?
她怎麼想的,難道他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
言蕭很快就承受不住他的力氣,掙了掙手腕:“放開,疼。”
關躍沒鬆:“你過來,讓我開。”
“我怎麼過去?你坐在那兒呢。”她放緩口氣:“下車,我們換位置。”
“下車被你跑了怎麼辦?就這麼過來。”關躍對她的脾氣太清楚了,哪兒那麼好說話。
言蕭被他拽著往他那裡挪,在狹窄的空間裡越過中間的隔擋,太擠,不得不坐在他身上。
關躍的腿從她%e8%87%80下麵移過去,她蹭到他的腰,也蹭到了那處堅硬,心口不禁一跳。
有一瞬,兩個人誰都沒動。
然後關躍抱著她的腰往上一托,長腿跨過去,終於坐到駕駛座上。
握住方向盤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看來你也沒摸清楚我的。”
言蕭猛地扭頭看著他。
關躍眼往她臉上迅速掃過,收回去。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言蕭卻看出了點不同。她說他沒摸清楚她的禸體,他就反擊她也沒有。
操,這男人真是……
車往前開,風刮進車窗,有點亂人的意識,言蕭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唇。
作者有話要說: 平頭上線,終於有個正常的名字了,容易嗎?
李正海:誰叫平頭?不是我,不存在,我叫李正海,我為自己帶鹽!
阿西吧,今天的雙更計劃依然以失敗告終,哇的一聲哭了,碼字速度沒救了~TAT
第42章の思の兔の網の
第42章
回程的路關躍開得特彆快, 大概也是為了回避警察。
路線跟之前不一樣,一路荒涼, 什麼都沒有,言蕭就猜他大概又是在抄近路。
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小鎮, 她敲敲車窗說:“停下。”
關躍停了車, 看她要推門下去,伸手抓住她胳膊:“去哪兒?”
言蕭看一眼他的手:“乾嘛, 你還防起我來了?”
關躍抿唇不語,但態度不言而喻。
言蕭嗤一聲,故意說:“車都在你手上了, 還怕我跑?連這點信任都沒了還合作什麼, 乾脆掰了算了。”
關躍盯著她的目光漸深:“我沒說要跟你掰。”
“那你放手啊, 不就在路上整了你一下, 至於這樣,我倆到底誰更記仇?”
“你還沒說你到底要去哪兒?”
“上廁所, 要一起去嗎?”
“……”關躍鬆了手。
言蕭下去, 甩上車門, 刮他一眼才往公廁走。
關躍看著她的背影一路走遠, 直到不見, 抹了一下臉,剛才抓她那一下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畢竟她之前要甩下他時可不像是說說而已,他總覺得這女人真做得出來。
五分鐘後,言蕭從公廁出來, 隔得老遠沒在車裡看到關躍,頭轉了轉,發現他在路邊的小攤上買吃的。
他的反應出奇靈敏,馬上就轉頭看到了她,離得遠,臉上神情並不清晰,但言蕭覺得他的眼神又黑又沉。
她有點好笑,追究一下他跑路的事,自己成被盯著的那個了,他還有理了。
飯點已經過了,關躍在買烤紅薯。
在他前麵有家藥店,言蕭想起什麼,腳一轉,朝那裡麵走。
關躍買好兩隻紅薯,正好見她從藥店出來,看一眼她手裡提著的黑色塑料袋:“買什麼了?”
言蕭說:“日用品,連這你要也問?”
他唇一閉,不再多話,遞了隻紅薯給她,轉頭上車。
言蕭跟上來,把手裡的袋子隨手在旁邊一放,慢慢剝手裡的紅薯,車裡頓時香氣撲鼻。
關躍把車開出去的時候無意中瞄了那袋子一眼,袋口開了,裡麵的盒子露出來,他的眼神微微一動,看向言蕭。
她的手指托著紅薯,卻沒往嘴裡送,眼盯著他,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關躍視線轉向車外,手轉著方向盤,側臉沉靜,但從言蕭的角度,看到他的喉結很輕地滾動了一下。
她買的是安全T,好幾盒。
偏偏說起的口氣好像跟他無關,隻是買了扔那兒的東西一樣。
言蕭發現自己很喜歡看他這種說不出話的表情,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