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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公主 一礫沙 4327 字 6個月前

求神拜佛再也彆見到那個小公主了。

神佛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正文 2|公主日常之二

作為一個挑剔的小公主,齊悠悠最寶貝的就是她那一頭烏發,這些年來一直定期請專人護理,不許隨便觸碰,甚至堅持不染不燙,講究程度無異於對待一顆稀世珠寶。

足足一人高的化妝鏡鑲薔薇金邊,而鐘愛這浮誇家飾的主人,正端坐在奶白色的高腳椅上,接受專屬造型師為她把一頭烏發做出合適的造型。

造型師靈巧的手指在黑發間翻飛,很快盤出一個優雅的發髻。檀木般的發色襯得齊悠悠膚白如雪,線條優美的脖頸露出,配著身上的Elie Saab高定係列亮片羽毛裙,活脫脫一隻落入凡間的白天鵝,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造型師李妍很滿意自己的作品,腰彎下來,靠在齊悠悠的臉旁驕傲地說:“我聽齊先生說,今晚的慈善晚宴上,星光集團的大公子就會宣布你們要訂婚的消息,你穿這一身,絕對能驚豔全場。”

齊悠悠撥弄著化妝盒裡的發飾,語氣懶散地回:“誰說我要和他訂婚。”

李妍怔住,齊先生明明交代過,讓他把小姐打扮的漂亮點,因為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自己最近是睡眠不太好,可還沒到幻聽妄想的地步。

齊悠悠在鏡子裡衝她一擠眼,神秘兮兮地說:“偷偷告訴你,我今天準備逃婚。”

李妍後頸冒出層薄汗,一時也判斷不出這位大小姐說的真假。她在齊家當了幾年的造型師,對齊悠悠印象還挺不錯,畢竟她沒有一般富家女頤指氣使的討厭毛病,就是從小失去媽媽,又被齊先生寵溺的太厲害,導致埋頭紮在瑪麗蘇公主的世界裡,活得太不現實。

她捏著手裡的梳子,一臉訕笑:“悠悠你彆開玩笑了,又不是演電影,逃什麼婚啊。再說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不站上台亮相多可惜啊。”

齊悠悠挑出一個藍寶石皇冠發飾遞到她手裡,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逃婚歸逃婚,打扮可以一點都不能馬虎,萬一被媒體拍到了,我必須保證上鏡時的完美狀態。”

這時,門外傳來一家之主齊文軒的催促聲,齊悠悠對著鏡子確認自己全身毫無瑕疵,回頭朝李妍做了個“要守住秘密喲”的表情就飛快跑出去。

一倆懵逼的女造型師歪頭想了想,這說法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就算逃婚也要做美美的小公主啊。

然後她忍不住扶額哀歎:必須時刻牢記自己是一個成熟理智的時尚造型師,可不能被瑪麗蘇小公主給帶入歧途……

今天的這場慈善晚宴由星光集團主辦,地點設在某市中心的彆墅,幾乎將A市有名的商政界人物全部請到出席,更邀請數家媒體報道,算是頗令人矚目的城中盛事。因此星光的總裁王家成也想借此場麵,宣布長子王彬與齊氏獨女齊悠悠的訂婚消息。

層疊的香檳塔上映出一派的衣香鬢影,鐘岩好不容易從一群董事中逃脫,隨手取了杯酒灌下去,另一隻手扯鬆領帶,總算讓自己自在點。

天知道他有多討厭被綁在這一身正裝西服裡,可東源的周董非拉他今天出席,說有不少朋友想認識他,順便談談給飛鷹讚助的事。

飛鷹這些年聲名鵲起,全靠強悍的實力換回。除了在國內參與數場知名救援,前年在尼泊爾,他們僅憑一個6人小隊就救回一個村子的人,被國外多家媒體大加讚賞。許多國內企業因此而找上鐘岩,能對飛鷹做資助,即做了公益又打響名聲,是難得的雙贏選擇。

鐘岩從不覺得公益救援就該同商業涇渭分明,飛鷹的救援設備能保持著最新最前沿的水平,全靠商業資本的注入,而每次設備的升級,能幫他們救出更多條人命。

他隨手拎起酒杯旁的櫻桃放進嘴裡,並未發覺自己也成為他人眼中的獵物。

在這個場子裡,他的氣質十分獨特,不似那些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既有滄桑浪子的不羈,又微妙地摻雜著商人的內斂和精明,總之就是新鮮又可口,一進會場就被名媛們紛紛盯上,見他落了單便一波波地上來攀談。

於是鐘岩剛應付完位高權重的老男人們,又被迫麵對嬌笑盈盈的女人們,直到被香水味熏得眼底冒火,終於把手裡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擱,偏頭點起根煙,驟然冷下的眉眼裡已經帶了怒意。

鐘岩發怒時很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令覬覦他的女人即想被野獸撕咬,又不得不為強烈的氣場震懾住而退避三舍。

他靠在角落重重吸了幾口煙,又垂眸看了眼表,據說今天晚宴的高.潮是宣布星光集團和齊氏聯姻,希望他殘存的耐性足以支撐到那時。懶散的目光掃到剛踏進會場的人影,一口煙滑進喉嚨,嗆得他大聲咳嗽起來。

他確實沒想到自己前兩天發出的祈願,這麼快就被宣告無效。今天她倒不是中世紀公主了,鳥毛被加了數倍披到身上,再配上裙子上blingbling的鑽飾,簡直像要登台走秀的維密天使。

咳,好吧,她比維密天使穿的倒是多點……

他夾著煙站定,不得不承認,齊悠悠長著張足夠驚豔的臉,當她踩著金縷高跟鞋,披著一身鳥毛,氣勢十足地走進會場時,所有正在攀談的人有了片刻分神,可齊悠悠氣定神閒地穿過那些各異的目光,挺直的腰身毫不鬆懈,仿佛真當自己是正在走秀的國際模特。

鐘岩意外地覺得精神了不少,仿佛在這沉悶的晚上終於發現了些樂趣,他饒有興致地又拿了杯酒過來,看著今天宴會的主人,星光集團的大公子王彬走過去牽起齊悠悠的手,望向她的目光裡有毫不掩飾的愛慕。

鐘岩一挑眉,這才明白小公主居然就是今天訂婚宴的主角:即將嫁入星光集團的齊氏千金齊悠悠。

他低頭咽了口酒,內心莫名有點惋惜,王彬這個人他很早就認識,刻板地遵從商業規則,一切以利益為先,他很不屑這種毫無人味的活法。而小公主雖然總打扮的妖裡妖氣,卻令他覺得生動有趣,是那種被移到深山,也要最招搖鮮豔的驕傲花朵。

不過以她做人的夢幻程度,嫁入和娘家匹配的豪門算是最好選擇,從被寵壞的大小姐到被疼愛的少奶奶,人生平順無波,當然,也夠無趣……

齊悠悠壓根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腦補出一場人生悲喜,她蹙著眉,對王彬四處宣稱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而感到不滿。嚴謹點來說:如果今天她逃婚不成功,才能真正被稱為未婚妻,如果逃婚成功,他們隻是見過幾次麵的路人甲,這種現象也許該定義為薛定諤的未婚妻。

她在思考時,淺黑的眸子仿佛蒙了層霧,唇瓣微微翹起,有種介於成熟與懵懂之間的嬌%e5%aa%9a,讓身旁的王彬看得有些發癡。

等齊悠悠回神時,就看見他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頓時緊張地瞪大了眼問:“怎麼了?我頭發亂了嗎?還是皇冠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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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見她已經開始在手包裡搜尋小鏡子,連忙溫柔笑著說:“沒有,你今天很漂亮。對了,你不是最愛吃甜點嗎,今天的甜品是特地找四季酒店供應的,你來嘗嘗味道。”

齊悠悠原本怏怏的小臉頓時染上光亮,她知道四季酒店剛重金聘請到法國大師級甜品師Sidney坐陣,而Sidney最拿手就是做舒芙蕾,連忙搜尋到甜品台上擺著的椰子舒芙蕾一把撈起。

她懷著虔誠的期待咬了一口,眉心皺起來,再嘗一口,直到把整個舒芙蕾全咽下去,轉身對王彬說,“酒店有負責人在這裡嗎,我有話想問問他。”

今晚的食品大多數由四季酒店提供,因此餐飲部經理就守在會場,當他站在盛裝的齊小姐麵前,被問起對今晚的甜品是否真由酒店方出品時,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我們怎麼會用彆人家的食品來砸自己招牌。”

“那真的是Sidney做的嗎?”

經理的眸光閃了閃,然後挺了挺脖子說:“當然。”

齊悠悠輕輕搖頭,抬著細胳膊又拿起塊舒芙蕾說:“這塊椰子舒芙蕾邊緣有點塌,內裡也不夠蓬鬆,說明烘烤時間有問題,至少差了1分鐘。還有椰子味過重,應該做奶油醬時椰子酒放多了,說是你們酒店出品的我信,可這絕對會不是大師的水準。”

經理聽得有點傻眼,卻很快把這當作是來自富家小姐的惡意刁難,於是努力維護自家酒店的尊嚴:“齊小姐如果吃不慣,我們可以給您提供酒店招待券來補償。可我們今天的甜品全是由Sidney親自做的,其他賓客也沒人提出有問題。”

這時他們的動靜已經引得許多人圍觀,和整場宴會相比,王彬沒覺得一塊舒芙蕾少烤了1分鐘能有多大問題,於是輕咳一聲,靠在齊悠悠耳邊說:“可能是放的時間問題,下次我帶你去酒店再試試,就彆揪著這個了。”

誰知齊悠悠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這就是火候和材料的問題,我在法國曾吃過Sidney大師做的舒芙蕾,所有步驟都控製的很精準,這樣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味道。”

眼看旁邊圍觀的貴賓們都開始竊竊私語,那經理也急了說:“齊小姐怎麼能以你各人的口味來評判甜品的好壞,這樣我們可真是太冤枉了。”

齊悠悠的倔勁上來,也不顧趕來的父親勸阻,理了理裙擺,挺直腰身坐下說:“我的口味絕不會錯,你要是不信,我馬上就可以證明。”

然後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非常仔細地和對方交代許久,現場所有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齊悠悠卻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默默等待,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司機老金趕到宴會現場,手裡拎了好幾個大盒子,然後在甜品台一字擺開,竟滿滿當當擺出十幾種椰子舒芙蕾。

這陣勢實在有點驚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賓客們再度圍過來,而齊悠悠掛起勝利者的微笑,氣勢十足地站起走到甜品台旁說:“這裡擺著的,全是A市最頂級的舒芙蕾,大家可以對比是不是和現場的口味有差彆,然後你們就能明白今天四季酒店提供的,到底是不是大師作品。”

眼看舒芙蕾被分食一空,那經理渾身冒汗,終於在壓力下承認Sidney因病暫緩來A市,可他們為了接到這晚的大單故意瞞下了這個消息,原本以為能蒙混過關,誰知碰上齊悠悠這麼個懂行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