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手軟的打掉了他的孩子,他居然還這般護著她!

一種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的情緒,瞬間淹沒了千歌的心窩,她猛地的回身,盯著賀季晨的背影,歇斯底裡般的開口喊道:“賀季晨,你覺得你這麼一廂情願的喜歡她,有意義嗎?你心底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哥賀餘光,當初你連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第71章 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

賀季晨一向都能將情緒藏得滴水不漏,可他在聽到“你哥賀餘光”這五個字時,身體明顯狠狠顫動了一下,就連腳下原本步子都跟著變得有些淩亂。

他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因為他背對著千歌沒回頭,所以千歌根本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透過他的身影,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後背繃的很緊,發絲微微的晃動告訴她,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唞,那模樣儼然是在極力的壓抑著體內翻滾起的什麼滔天駭浪的情感。

不過很快,他就整理好了心情,仿佛沒聽到千歌的話一般,重新抬起腳。

賀季晨駕著車,還沒抵達影視城大門,就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站在大門口正上出租車的季憶。

出租車門一關,車子就緩緩的開上了路。

賀季晨盯著車子離去的方向,遲疑了片刻,最後輕輕地踩了一腳油門,轉著方向盤,跟在了出租車的後麵。

影視城在南郊,去b影要穿大半個北京城,午後的道路不算順暢,車速時快時慢,在抵達西二環時,賀季晨見季憶提前出了主路,便猛踩了刹車,沒理會後麵車子充斥著不滿的刺耳喇叭聲,打著方向盤也跟了出去。

走了約莫五分鐘的樣子,賀季晨大概猜到季憶要去哪裡。

穿過兩條略有些年代的街道,賀季晨遙遙的看到出租車果然停在了南鑼鼓巷的入口。

等賀季晨在附近停好車,搭乘季憶的那輛出租車已經不見了蹤影,賀季晨快步的走進南鑼鼓巷,左右張望的往裡處走了約莫五十米的距離,終於找到了季憶的身影。

他沒上前打擾她,隻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午後的陽光,明%e5%aa%9a溫暖,襯托的街道韻味十足。

從試完鏡到現在,她都還沒吃東西,大概是餓了,在經過一家俄羅斯餐廳時,她停了下來,盯著門口的招牌看了兩眼,在裡麵的服務生出來和她搭訕時,她才將視線從門口的招牌上收了回來,衝著服務員輕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服務生踏進了餐廳。

賀季晨沒跟進去,他倚在餐廳門前不遠處的一顆老樹上,點了一根煙。

在他指尖的煙,燃燒到第五支時,她終於從裡麵出來了,他本能的往樹後躲了一下,等她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才掐滅指尖的煙,重新跟上。

她大概是有心事,步子邁的很緩慢,從南鑼鼓巷繞到後海,然後就開始漫無目的的沿著後海的湖邊走。

第72章 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2)

她走走停停,等到將整個後海繞了一整圈時,已是傍晚。

她應該是走累了,在一處沒什麼人的地方停了下來,胡亂的從包裡翻了一張紙巾,墊在地上,就坐了上去。

她若有所思的盯著湖麵望了許久,才眨了眨眼皮,返回低了下頭,她的指尖,在地上劃來劃去,在不經意間摸到一顆石子時,她順手拿了起來,然後就蹲起身,捏著石子,在地上很用力地的滑了起來。

他怕被她現,和她特意隔了一段距離,但他從她的姿態上依稀可以看出來她好像是在地上寫著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停了下來。

她盯著地麵上她剛剛寫寫畫畫過的地方,看著看著,就怔怔的起了呆,然後賀季晨清楚地察覺到她的神情,從最初的淡然,一點一點變得悲傷無比,就在他以為她要落淚時,她轉頭,看向了湖麵。

可能是因為蹲的時間有點久,她的腿酸了,她這次沒走太久的神,就丟下石子,站起了身。

她在原地活動了一會兒腿,低頭,又看了看地麵,才終於踏著步子,離開了。

等她走出很遠很遠之後,賀季晨才出現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

此時,天色已暗,後海周邊的所有燈光都已亮起,湖麵上波光淋漓,風景美的一塌糊塗。

賀季晨借著一旁昏黃的路燈,辨認出地麵上用石子劃出的白色痕跡:餘光裡滿滿都是你。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賀季晨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好幾遍,才在心底將這句話連貫了起來。

他不知道在心底反反複複的將這句話默念了多少遍,最後隻化成了四個字,環繞在他的心頭,經久不衰。

“餘光”、“滿滿”、“滿滿”、“餘光”……

一陣夜風吹來,帶著初冬刺骨的寒意,驚醒了站在原地愣神的賀季晨。

他微垂了一下眼簾,遮掩住眼底浮現出的悲傷和失落,才轉著身,四處去尋找起季憶。

周圍已經沒了她的存在,他順著她剛剛離去的方向,快步的走了一段距離,然後透過一家名叫“飛魚”酒吧玻璃櫥窗,他看到她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正歪著頭,對著侍者點酒。

賀季晨站在街邊,望著季憶看了一陣兒,踏著步子,也進了這家酒吧。

酒吧裡沒開燈,除了駐唱所在的地方,地上有燈光亮起外,隻剩下每個桌子上的一盞蠟燭燃燒著。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人的容顏,賀季晨衝著迎上來的侍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選了季憶身後的位置,背靠背的坐下,然後拿了桌麵上的酒水單,點了一杯清茶。

第73章 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3)

天色還早,酒吧裡沒什麼人,除了男駐唱抱著吉他正在清唱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聲音。

賀季晨和季憶兩個人這般背靠背的坐了不知道多久,男駐唱變成了女駐唱。

女駐唱的嗓音很好,對著話筒,聲音婉轉纏綿的試了試音,然後就開口,唱了一首老歌。

在她唱到“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時,賀季晨扭頭,衝著身後的季憶望了一眼。

女孩像是在聽歌,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在想些什麼,蠟燭將她本就完美的輪廓修飾的更完美,從她的沉靜的身影上,賀季晨隱約的捕捉到了一抹懷舊的味道。

她是在回憶或者懷念著什麼嗎?那什麼記憶才是她最懷念的呢?又什麼記憶是他最懷念的呢?

賀季晨的思緒,一下子飄的有些遠,好一會兒,他的腦海裡,才慢慢的浮現出他自己的答案:“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

他懷念的是,他和她、還有他一起年少的時光。

那一段時光,是他人生中最舉世無雙的時光。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伴隨著這句婉轉的歌詞,再次響起在耳邊,他將視線從季憶的身上拉了回來,慢慢的落在了身前桌上的蠟燭,跳動的燭光,閃爍了他的眼睛,讓覺得時間仿佛一瞬間逆流回了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去。

……

賀季晨是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叛逆期,他的叛逆期不是因為為了表現自己的“非凡”而有的,也不是為了耍酷扮帥而來的,他的叛逆期是因為他的大哥賀餘光。

說是大哥,其實賀餘光隻比他早出生了一分鐘。

沒錯,他和賀餘光是同卵雙胞胎,生的一模一樣,彆說是旁人,就連他們的父母,如果不是倚靠著衣服等外界因素,都很難分辨出他們兩個誰是誰。

同樣都是賀家的孩子,可命運卻截然相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從小身體健康,可賀餘光卻體弱多病,先天失聲。

醫生給出的解釋是,雙胞胎在發育的過程中,一個吸收了絕大多數的健康營養,另一個先天性營養不良。

醫生還說,賀餘光可能很難活過二十歲。

所以,童年的時光,他是在陽光下、幼兒園和很多同齡的小夥伴陪伴中成長的,而賀餘光卻是在醫院中、家裡還有家庭老師的教導下成長的。

賀餘光身體的原因,導致賀家的家族企業,隻能指望他一個人,所以賀家的人對他多多少少更偏愛一些。

第74章 我懷念的,是一起年少(4)

幼年不懂事,倒不覺得有什麼,伴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初中的他慢慢的明白,他的健康是賀餘光付出了代價的。

所以他就想著,或許他不那麼聽話,不那麼優秀,父母就會多喜歡賀餘光一些。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學會了逃課打架,學會了抽煙喝酒,學會了成幫結派,學會了夜不歸宿……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熱血”的時期,他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乾掉了當時蘇城一中蟬聯了三年的老大,成了學校的新老大。

那時的他,從學校裡走過,膽小的學生躲的遠遠地,連氣都不敢出一下,稍微膽大的,在他經過後,會悄悄的議論一句“這就是我們一中的老大”,或者是一句“聽說我們學校的老大,昨天在網吧被人堵了,結果他一個人打五個,把對方全給打趴下了。”

那個時候,學校裡很多人見到他,都會客客氣氣的給他讓路,然後稱他一聲“晨哥”。

因為他的相貌過於出眾,除了他那些“輝煌熱血”的新聞之外,他的叛逆期還多一些桃色的新聞。

“你知道嗎?我們學校老大又換了女朋友。”

“我剛剛在食堂看到我們學校老大和初三的係花在吃飯。”

“聽說隔壁學校的校花今天來我們學校找我們學校的老大了……”

其實,那些跟他沾上邊的女孩,彆說是他的女朋友,就連朋友都談不上,充其量就是跟他說過話,見過麵。

那個時候的他,“賀季晨”這三個字,真的是如雷貫耳,紅遍蘇城大大小小所有中學。

那個時候的他,是很多人口中的傳奇,大家私底下都以和他認識以及跟他說過話為榮,除了“晨哥”和“一中老大”這兩個稱呼外,他還有“蘇城賀少”以及“蘇城少女殺手”之稱。

那個時候,所有人提起他,都會猜測一句,一中老大晨哥賀季晨,到底會栽在什麼樣的女人手中?

這種猜測,也傳到過他的耳中,晚上泡網吧白天忙睡覺的他,回了一個嗤之以鼻的冷笑,心底不屑的想,開什麼玩笑,能讓他栽到的女人,估計還沒出生。

大概是他太囂張了,囂張的老天爺看不過眼了,於是在初三的上半學期,老天爺把她送到了他麵前。

那是一個大課間,他倚著操場的欄杆,在無數路過學生的眾目睽睽之下,叼著一根煙,悠閒樂哉的吸。

吸到最舒坦時,他的身後傳來了幾個女生的對話。

“問你們啊,如果有天晚上,你們一個人單獨出門,被兩個小混混攔住了,他們要劫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