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前陣子那麼介懷了，似乎真是看開了。

兩人來到窩棚邊，向裡麵看了一下，許長樂在裡麵躺著，好像是睡著了，兩人沒打擾他，方雨清用早上又帶來的小瓷瓶又采了些牛痘，拿著一起回到方雨清家。

方雨清又把針和棉花蒸過消毒，然後給自己和許林西接種天花。

方雨曼見他們也弄，湊過來說道：“姐，你們也種了？我的沒事了，一點都不疼。”

說完把袖子撩起來給方雨清看。

方雨清掃了一眼，以為現在的反應比早晨大一點，看著有點痘樣兒了。

可是看過去卻發現，那早晨還有點感染跡象的接種傷口，這會竟然消了，好像沒事，馬上要愈合了。

方雨清奇怪，又去看袁氏的，結果見袁氏的才長得和自己想像的一樣。

她心中奇怪，小聲嘀咕道：“曼兒的反應怎麼這麼小呢，和娘不一樣，難道是接種失敗了？”

袁氏沒太聽清，問道：“清兒你說什麼失敗了？”

方雨清連忙說道：“沒什麼，我隻是隨便說說了……”

看到娘，她忽然想到今天在水池中的發現，問道：“對了娘，我後肩上為什麼會有紅印啊，那是什麼東西？”

“紅印……”

袁氏目光閃爍，囁嚅著說道：“紅印……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好像是你小時候淘氣，在席子上刮破了吧。”

方雨清說道：“娘，那怎麼可能，小時候留下的疤，就算到現在不消失，也應該變得和皮膚同樣顏色了，怎麼會是紅色的呢！”

“啊？是麼，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你後長出來的紅痣啊？”

方雨清皺眉說道：“娘你的意思是說，我小的時候是沒有這東西的？”

“沒、沒有，反正我一直都沒注意過。”

方雨清感覺娘的言詞有些閃光，問道：“娘你確定？你把我從小養大，前幾年還幫我洗澡，不會看不到這東西的。”

袁氏又說道：“看，看到了，早先就你身上有幾個那小東西，隻是很小，我沒太留意，可能現在長大了，就成你說的那種痣了。”

方雨清見她一副糊裡糊塗的樣子，根本弄不清狀況，便也不再細問，反正長在肩上的東西而已，對自己根本造不成影響，不用太當回事。

她便沒再多問，回頭許長樂熬藥去了，許林西被她接種完疫苗，便離開，又去割牛草了。

第282章 大顯身手

許長樂得天花的事，雖然方雨清和許林西沒對彆人說，可還有許魁一家，毛氏那張嘴根本沒有把門的，也不想她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見誰向誰哭訴，說許長樂快要不行了，都是許林西和方雨清給害的，肯定是他們從城裡帶回來的病。

不過她這種說法卻沒人認可，畢竟方雨清和許林西都好好的，要說他們帶回來的病，為什麼人家兩個去城裡的人沒得，許長樂卻得了？分明是誣陷人家麼。

所以這些人全都躲著許魁一家，生怕被他們傳染。

方雨清用自己和母親，妹妹，還有許林西接種過牛痘之後，又給方靖書也接種了。

這孩子天生對醫術癡迷，根本不在乎那一點點風險，十分樂意嘗試。

試過方靖書後，她又考慮再對誰“下手”，許林西知道她的想法，第二天便把趙大叔的兒子一家帶來了。

他們來的是方雨清家，畢竟窩棚那邊太簡陋，而且許長樂還在那裡病著，哪敢往那裡帶人家。

方雨清不知道他是怎麼勸說的這一家人，讓他們相信自己。

不過這可是好事，有他們開頭，彆人就更容易接受了。

趙大叔兒子雖然不是很相信方雨清的方法，但是問過之後知道不會有任何危險，隻是紮破點皮，稍微疼一下，換來的卻是一輩子不長天花的可能，還是很值得的，於是便讓方雨清給接種了。

事情果然如方雨清所想，他們這三口接種過後，願意相信方雨清的人越來越多，當然這也要歸功於許林西，是他滿街遊走，逢人便勸說，並且現身說法，告訴大家，自己之所以沒被許長樂傳染，就是方雨清的功勞，所以效果顯著。

方雨清給大家接種牛痘的同時，也在給許長樂治療，許長樂雖然也很嚴重，卻沒到劉珂的程度，得病沒兩天的時候，方雨清就看出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再加上方雨清悉心用藥，待紅疹完全出透後便看立刻出好轉。

在這段時間裡，天花已經在鎮子裡漫延開，起先發病的都是從城裡回來的人，然後便把鎮中居民傳染了。

得病的人聽說方雨清能治，便都來求她。

對於已經發病的人她也有太辦法，隻能正常用藥，幫助這些人提高一些抵抗力。

需要治療的人太多，她根本忙不過來，幸好有方靖書幫忙，差不多的事告訴他一次便能做好。

疫情開始後一段時間，大家慢慢發現，所有被方雨清接種過那種所謂疫苗的，竟然真的沒被感染，這下眾人都相信了，那東西真管用。

於是那些被方雨清接種過疫苗的人全都對她感恩戴德，往家裡送這送那表示感謝。

二房這邊人來人往，大房那邊的胡氏和楊氏看了眼紅，便又想起那頭牛來。

閒著沒事的時候楊氏跟胡氏叨咕:“娘，你說那死二丫頭咋那麼神，連天花都能治，你看咱鎮子裡的人，得天花的沒幾個，死的就更少，你說會不會是咱家那頭牛的原因？”

第283章 套書兒的話

胡氏這些天也正惦記這事，感覺自家可能又被孫女給陰了。

聽楊氏說她也道：“我看肯定是，那天她還說什麼咱家的牛得天花，結果直到現在牛都好好的，她們也沒被牛傳染，她卻莫名其妙地能治天花了，這不明擺著的事，肯定是咱家牛給這些人治好的！”

楊氏說道：“可是那牛到底是咋治的呢？難不成顯靈會說話？咱們養這麼多年，也沒發現牛有這本事啊！”

“你咋那麼笨呢，咱們要是發現了，還能等死二丫頭！當然咱們自己就用了。”

楊氏被罵得不敢吭聲，尋思了一下問道：“那娘的意思是咱們這就去把牛搶回來？”

胡氏又罵：“你能長點腦子不，死小清都鬨過多少回了，你還不知道咋的，跟她動硬的根本沒用，除了吃虧什麼也鬨不著！”

“那娘說咋辦？”

“咋辦？我看還是先弄清了咱那牛是怎麼治病的，然後再把牛贖回來，咱們自己當神醫。”

“弄清牛怎麼治病是應該，可是想把牛贖回來，不太可能吧？那是賣給小清的，又不是賣的當鋪，怎麼可能讓贖。”

“不讓贖就想辦法，總之你先弄清咱的牛到底怎麼治病再說。”

楊氏又不敢出聲了，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自己肯定不能親自去問，便把方雨菲叫回家，對她說道：“小菲啊，你去幫娘辦點事，到小清那裡，弄明白咋家那頭老黃牛是怎麼給人治病的。”

方雨菲眼睛發直，說道：“娘你說什麼，什麼咱家的牛能治病，牛怎麼可能給人治病。”

楊氏氣道：“哎呀，你咋那麼多話，牛怎麼就不能給人治病，當初咱家賣牛之前，書兒就說了，小清想用那牛給人治病，結果後來就弄成牛得天花，你爹稀裡糊塗就把牛賣了，要不是你爹沒主意，現在那結送禮的就是給咱家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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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菲還是不信，翻了翻眼皮，說道：“可是我怎麼問啊，方雨清把我當仇人似的，我去問她，她能告訴我才怪。”

“她不告訴你你不會問彆人，現在書兒天天在她家混著，你不會問他，你十幾歲的大丫頭，還怕套不出他的話來！”

“可是方雨清總去看許長樂，許長樂是長天花的，要是傳染給我怎麼辦！”

“你個死丫頭，咋就那麼怕死，這天花都鬨多少天了，要是你能得早就得了，你到現在都沒事，那就是得不上，你還怕啥的！”

或許是因為那頭老黃牛的原因，雖然他們都沒找方雨清給接種“疫苗”，可是一家人卻都沒長天花。

方雨菲被她訓斥，隻好不情願地說道：“好吧，那我去問問書兒。”

被楊氏交待完，方雨菲從家裡出來。

走了不遠，正好遇到王瑞發。

方雨菲審美獨特，竟然莫名其妙地相中王瑞發，覺得這就是她的夢中情人，見到王瑞發就兩眼發光，飛快地跑過去，問道：“王瑞發，你要去哪兒？”

王瑞發回頭看是她，不太愛搭理，說道：“你管我去哪兒，我又不找你。”

第284章 幫我找人

方雨菲已經習慣王瑞發跟她說話的態度，見他說話難聽也沒在乎，繼續說道：“不找我你也不能滿大街逛啊，現在正鬨天花呢，都死好幾個人了，你還出來走，就不怕被傳染了。”

“我走怎麼了，你不是也走呢麼，而且我在小清那裡紮針了，根本不會得天花，我擔心什麼。”

“什麼，你也去她那裡紮針了？”

他們不知道接種疫苗是什麼意思，知道被方雨清針了，就說那是“紮針”。

“是啊，有辦法防病還不去？我又不是傻的，她哪裡不要錢，誰去都給弄，不紮白不紮，對了，你紮了沒有？我紮的地方怎麼長個疤出來，嚇得我半死，正要去問她。”

方雨菲翻了翻眼皮，說道：“我沒有，我才不去讓她紮呢，她那麼討厭我，紮你們紮一分，紮我就得十分，不把我紮死才怪。”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都向方雨清家方向。

來到方雨清家門前，方雨菲說道：“王瑞發，我不進去了，你要是去找她，幫我把書兒叫出來。”

王瑞發難得心情好，說道：“行，我幫你叫，你等著吧。”

方雨菲樂得夠嗆，覺得王瑞發幫她忙，就是對她有意思了。

王瑞發進到屋裡，見方靖書坐在外屋裡搗藥，方雨曼蹲在一邊的爐灶旁大熬藥。

從前清清靜靜的方家，現在弄得像個大藥房似的。

他對方靖書說道：“你四姐叫你呢，就在院外。